23 行動失敗

“……對于李慶菀的逮捕令，議會表決不通過。”

看到結果，李真彪手中的玻璃酒杯不堪重負，粉身碎骨地陣亡在了他的手中。

看現場的李潤成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所聽到的。在如此鐵證确鑿的情況下，不說定怎樣的罪，現在連最初步的逮捕都進行不了，這對于李潤成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或許是因為早就有心理準備，和李真彪一樣看網絡直播的金雅夏對于這個結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

手機震動，金雅夏看了眼人名，心就一緊。她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您好。”

“我開始後悔讓潤成進行賞金獵人的訓練了。”李真彪的頭像閃現，說的話也很直接。

聽了這樣的指責，她能說什麽呢？從一開始，她提出過異議，并婉拒過這筆生意了，不是嗎？而且提議讓李潤成當賞金獵人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喬納森警官。只是李真彪隔着手機傳過來的濃重殺氣，讓金雅夏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人家可是金三角的大毒枭，跟他頂嘴，無異于找死。

半夜，金雅夏收到李潤成的電話：“出來喝一杯。”

當金雅夏到酒吧的時候，李潤成已經坐在吧臺前喝開了。她并沒有上前，而是在前臺訂了一個小包廂，然後通知李潤成到包廂碰面。因為金雅夏雖然記得韓劇中的主要內容，但卻不記得每個細節。在她記得的場景中，就有一次，李潤成在酒吧喝酒卻碰上金銘株個他的上司。而她并不想嘗試這個概率問題。

“你不是說若非必要，我們最好不要見面麽？怎麽這次我一叫你，你就來了？”一進門，還沒有坐定，李潤成就有失風度地嘲諷道。

這算是心情不好的無理取鬧嗎？金雅夏看李潤成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孩，看得李潤成渾身不自在。

金雅夏點了幾個小菜，邊吃邊問：“說吧，什麽事？你找我來不是光就想着發牢騷吧。”

“金銘株不是拿到海元建設的賬簿了嗎？再加上我提供的證據……”說到這裏，李潤成頓了一下，看了金雅夏一眼，但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變化：“事實已經明擺在眼前，國會為什麽還會否決檢察院對李慶菀的逮捕令的申請？”

“你在美國時間呆得太長了吧，難怪你的父親會說後悔讓你當賞金獵人了。”金雅夏平淡地吐糟。

“……他打電話給你了？”李潤成心裏有些別扭。

金雅夏沒有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繼續說道：“檢察院對任何議員申請逮捕令必須經過國會審議通過。這一條本身就已經違反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聯合國公約。而你居然還指望在這樣的國家裏，單憑手上的一些證據就讓對方罪有應得？這些年在美國當賞金獵人的日子裏，只訓練了你的身手，沒加深你的腦紋路嗎？”

Advertisement

對于金雅夏說到最後變得刻薄的話，李潤成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誰讓他這次行動失敗了呢！如果是其他人這麽直接，他說不定還可以相約在某家俱樂部打上一架，順便消除一下內心的郁悶和不甘。偏偏金雅夏曾經是他的教官，認真稱職的教官，刀 子嘴，豆腐心的教官，偏偏金雅夏近身格鬥的實力不如他，明明年齡比他小，卻偏偏讓他感覺自己在她面前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她是無限被老化的姨嬷（大嬸）。他只能無奈地繼續郁悶下去……

吃了差不多了，看看依舊悶悶不樂的李潤成，金雅夏提點道：“李慶菀的弱點是什麽？”當了幾年教官，她本能地開始引導，而不是直接将答案說出。

“弱點……”李潤成腦海中快速翻閱着自己收集到的情報。

“他喜歡什麽？”愛好一旦沉迷就會變成弱點。

“錢。”李潤成回答的毫不遲疑。

錢誰都愛，根據劇情，李慶菀被拉下馬的突破口并不是錢。所以金雅夏不得不再次給出另一個提點：“他最在乎的是什麽？”

“他的小孫子。不，不對。”李潤成很快搖頭，腦海中閃現出金娜娜說過的話“像李慶菀這樣的人無法理解普通人的快樂吧，所以他才會被懷疑挪用了貧困戶夥食費……”是了，僞善的面具，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謝謝。“李潤成一躍而起，快步走到門口，手搭上門把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轉身邀請道：“過兩天植重大叔就要過來和我一起住了，你也來吧，嘗嘗他的手藝。而且他泡的泰式咖啡也是一絕。在美國這些年，你可是一次機會都沒有把握住。”

“再說吧，既然他過來照顧你，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在一時。”金雅夏回絕道。她極力避免自己牽扯太深。她一直告誡自己，如果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不可逆轉的，那她就是劇本中完全不存在的角色，連炮灰的意義都算不上。如果這一切是真實存在的，結果會因為細節的改變而改變的，那她同樣也不應該牽扯太深，這只不過是她接的一旦生意，生意結束一切也就結束了。

“那好吧，回頭見。”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絕，李潤成依然有些失望，他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單純的吃頓飯麽，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幾天後，金雅夏收到了李潤成的電話：“我準備在李慶菀出版紀念會上動手，你負責解決網絡交通線路方面的監控系統，沒問題吧？”

“你負責現場監控人員的咖啡加料。”金雅夏記得當然青瓦臺派駐網絡負責的人是高奇俊，他似乎在工作的時候睡着了，而且還是在如此吵鬧的宴會現場，而且李潤成居然讓沒有受過專業培訓的裴植重參與到這個行動當中，就他那身材和笨手笨腳的樣子……“把你的計劃和行動路線複制一份給我，确定遠程接管系統之後，我會和你彙合。專業的事情就該由專業的人來辦，盡量不要牽扯無辜。”

李潤成聽出了金雅夏最後一句話的含義，她在指責他讓植重大叔冒險了。可他沒有辦法，身邊值得信任的人除了金雅夏只有植重大叔了。那天他是主角，金雅夏負責網絡系統，植重大叔負責所有接應配合，如果金雅夏能夠兼任後續植重大叔的那部分工作，李潤成自然是樂見其成的。相比金雅夏，裴植重對于李潤成來說更為重要和親近，但專業操作上，他自然是更相信金雅夏。她自己不也說了，專業的事情該有專業的人來辦。

“嘀嘀”李潤成沒有說任何廢話，而是用行動回答了金雅夏，他将自己的計劃和行動路線拷貝了一份傳給了她。這個李潤成似乎從網絡線的另一頭接收到了金雅夏的沉穩和信心，似乎他們再次回到了之前在美國當賞金獵人時并肩作戰的感覺，似乎之前李潤成單方面的隔閡從未産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