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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在東心下疑惑, 他相信對王釜雷會布下天羅地網等着他,也忐忑過那家夥會不會不守信用,一邊吊着自己,一邊下手對林小酒不利,可這些都應該是針對他的,他本人還沒到, 約定的地點怎麽就已經開戰?這一點令人着實想不通。
不管怎麽說,還是趁自己尚有餘力應付,趕快過去看看才是。
所謂關心則亂,想着林小酒可能近在眼前, 宴在東便一心催促金棕馬快走,□□的金棕馬竟一個趔趄,馬失前蹄。
宴在東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果然有埋伏,他來不及細想什麽東西能算計到變異動物,只奮力調動全身力量,憑空造出個數米見方的“水塘”,那“水塘”漂浮在半空中,給一人一馬足夠的阻力緩沖,以免他們摔傷,完成任務後, 便化作蒸汽消散在空中。
宴在東單膝跪地勉強支撐住身體, 可金棕馬畢竟體積大,重量沉,即便有了緩沖, 還是受了些傷。
“你在這裏等着。”宴在東擡起手,摸了摸坐騎的鬃毛,才下意識發現自己身上的草繩終于掉落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剛剛那一摔因禍得福的緣故,他收回手,一邊盡量抖落碎裂的草繩,一邊把話說完,“我去救了小久就會來。”
變異動物的智力普遍有所提高,金棕馬也不例外,它很乖巧地打了個響鼻,表示自己聽懂了,一定會乖乖等着主人歸來。
宴在東便留下傷馬,大步獨行,即便已經抖落了碎裂的草繩,可他仍舊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迅速流失,不過,打鬥聲近在眼前,他必須要堅持到救下林小酒才行。
自家那個作天作地的嬌氣包,一直被保護得那麽好,在基地、在自己的羽翼下過着無憂慮的生活,突然被人劫走,現在一定怕極了,還不知道會哭成什麽樣子呢。
宴在東的心髒被擔憂和心疼填滿,酸酸漲漲的,下意識加快腳步,跑步前進,可真抵達了目的地,卻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少女還穿着早上那一條掐腰的連衣裙,為了防止高跟鞋被泥地弄髒,坐在一塊并不應該出現在雨林中而顯得非常突兀的大塊岩石上,兩條白生生的長.腿一晃一晃,眉眼彎彎。
陽光,雨林,幹淨的仿佛誤落凡塵仙女一般的少女,還真有些陽光溫淡,歲月靜好的味道——若不是地面上橫七豎八地堆滿了屍體,且眉眼彎彎的少女正望着一個被五六個利器定在大槐樹上的中年油膩男的話。
宴在東:“……”
發現有生人闖入的林小酒:“……”
被釘在大槐樹上的中年油膩男:QAQ
林小酒率先反應過來,輕輕一躍從岩石上跳下來,小快步跑到宴在東眼前時,那雙大大的杏眼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嘤嘤嘤宴哥~~你終于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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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住宴在東:“我真的好怕嗚嗚嗚,這些壞人把我抓了過來,要不是我機靈躲到大岩石上……他們真的好兇嘤嘤嘤,宴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嗚嗚嗚~~~”
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林小酒剛剛開嗓,她的哭聲便被身後一個更為渾厚,也更為凄厲的粗犷男聲蓋過去。、
叫做“順哥”的中年油膩男,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闌小姐、不,大佬!我我我真的錯了嗚嗚嗚,你繞我一命吧!嗚嗚嗚嗚哇——”
“……”林小酒有種引以為傲的絕技被人超越的挫敗感,不滿地瞪了中年油膩男一眼。
此時林小酒眼中仍含.着淚光,水潤潤的,配上那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格外楚楚動人,可那中年油膩男卻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仿佛被人驟然勒住脖子似的,哭聲戛然而止。
不小心再次暴露了大佬人設的林小酒,嘤嘤嘤地往宴在東寬厚結實的懷裏又擠了擠,一聲“宴哥~”叫得一波三折。
宴在東麻木地拍了拍自家金絲雀的後背,“沒事了。”
林小酒心滿意足地嘤咛一聲,小鳥依人地緊緊握住宴在東的大手,看得不遠處被釘在樹幹上的中年油膩男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若不是雙手雙腳都被利器束縛住,稍微一動,就很可能成為殘廢,他一定要伸出手好好揉揉眼睛,再掏掏耳朵,“順哥”現在只覺眼前的一幕太不可思議,或者說,今天經歷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場夢,太荒誕了。
然而,終究事與願違,這非但不是夢,他還被遲些趕來的“黎明”的異能者們結結實實捆起來,塞進車子後備箱裏,回去聽後發落,中年油膩男“順哥”有種自己即将生不如死的可怕預感。
宴在東的“心腹”們見到老大和林小酒都安然無恙,全都松了口氣,尤其是同林小酒關系最好的陳博,先是高興,可見到林小酒未幹的淚痕,又忍不住義憤填膺,掀開後備箱,狠狠踹了那中年油膩男一腳,換回一聲因嘴裏塞着布條而更痛苦的悶.哼,緊接着又被高建補了一腳。
稍稍發洩.了心中的情緒,陳博的心情才平複了一些,少年正值變聲期,沙啞的聲音透着心疼:“小久姐姐一定受苦了。”
林小酒回以一個感激而虛弱的笑。
宴在東神情相當複雜地打斷他們:“時候不早了,還是先回基地。”
“老大,咱們不找姓王的算賬?”
宴在東下意識握了握拳,感到自己流失的體力正在慢慢回籠,只是遠遠沒有達到巅峰狀态,他冷聲道:“王釜雷的賬,我會親自讨回來。”
車子正要發動時,一車人都看到遠處一個跑得幾乎只剩下殘影的人形物體狂奔而來,卻在離車子不遠處堪堪停下,大家看清那人的臉,原來正是那個通風報信,告知王釜雷等人他們已經成功抓.住林小酒的小弟。
那人看着眼前這輛頗為眼熟的悍馬,以及悍馬車頂卧着的金棕馬,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吓得魂飛魄散,說好的半小時路程呢?怎麽他趕回來的時候,宴在東已經好好地坐在車裏了?
倒是車內的林小酒生出了幾分同病相憐的同情來,她也輕信了那夥“劫匪”的話,以為宴在東至少需要半小時才能回來。
那人拔腿就要跑,宴在東手指挺有節奏地敲擊車窗邊沿,淡淡吩咐:“小博。”
悍馬的車窗裏,一條手腕粗的藤蔓激射而出,輕易将人捆住,貼着地皮拖回來,自此,後備箱裏又多了一個俘虜。
一路無話,直到回了基地,宴在東吩咐将人關押入“地牢”,等他親自審問,林小酒不由得升起一種“和聰明人做隊友就是省心省力”的欣慰感覺。
自己還沒開口,他便已經想到了基地內恐怕有內鬼——不然這些人是怎麽混進黎明基地,并且順利得知林小酒的行蹤?
而林小酒的話也證實了宴在東的猜想,“我出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埋伏在路上等着了,宴哥,他們像是準備了很久的。”
“......”宴在東,“所以,你将計就計,打算将人引出來?”
林小酒瞄着宴在東的臉色,機智地模糊重點:“事出突然,他們用了迷.藥,我是真的昏過去了。”
宴在東卻不再同她繞圈子,“你的異能究竟是什麽,為什麽瞞着我?”
他擡起林小酒的下巴,眼前的少女杏眼瓊鼻,眉目精致,臉頰處還帶着一點少女特有的嬰兒肥,嬌憨有餘,看起來天真無害,可他再也沒辦法将她同“嬌弱”聯系起來,事實上,眼前這位“大佬”的戰鬥力說不定比他見過的所有異能者都來得強大。
宴在東力道不小,林小酒被他掐得眼淚汪汪,“你弄疼我了。”仍是一副嬌嬌弱弱的小可憐模樣。
“……”宴在東立即松開手,他剛剛手上沒了輕重只是因為太過震驚,此時面對戰鬥力爆表的“林小可憐”,洶湧而來的心疼和歉意又迅速發酵變了質,凝結成非常複雜的表情,宴在東嘆口氣,微微別過臉:“算了。”
她辛辛苦苦瞞着他,一定有她的道理,宴在東忽然有些害怕答案,好像對方只要說出來,那麽他就會失去她。
若是這樣,他寧可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林小酒卻踮起腳,将他的臉掰過來,直視自己,一雙杏眼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剛剛汪出的一點水霧死灰複燃,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林小酒委屈巴巴地叫了一聲“宴哥~”,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宴在東心中一動,仍是不動聲色地看着林小酒,等着她的下文。
可林小酒落寞地松開留在宴在東,轉過身去,低頭不語。
“小久......”宴在東道。
林小酒沒說話,卻看得清背影微微顫抖。
看着她抽抽噎噎卻連聲音也不敢發出的樣子,怎能不惹人憐惜?宴在東覺得自家那個作天作地、嬌裏嬌氣的金絲雀又回來了,心髒酸酸.軟軟的,同時又充斥着大石落地的踏實感。
“小久,”宴在東環住纖瘦的少女,“你在擔心什麽?”
聽到男人溫和的嗓音,委屈忽然洶湧而來,林小酒抽抽噎噎道:“如、如果你知道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你就不要我了嗚嗚嗚......我、我想同你在一起,我不要做什麽‘大佬’,只想做你豢養的金絲雀,和你永遠在一起,我什麽也不會,離開你就會被人欺負,只能餓死,你就不會忍心丢下我了!”
這理由聽起來毫無邏輯,可細想居然還有幾分道理,尤其是林小酒哭得梨花帶雨,帶着鼻音的軟糯嗓音,實在讓人無法懷疑,宴在東嘆口氣:“傻.瓜。”
同時将人摟得更緊了些,語氣有些無奈:“我怎麽會丢下你,你的小腦袋瓜整天都在想什麽啊。”
林小酒打蛇随棍上,幹脆一頭紮進宴在東懷裏,貼着他的胸膛,悶悶到:“就是那個李恬柚,她說她早晚是基地長夫人......”
宴在東皺眉,“她又去找過你?”
林小酒信口胡說:“不僅找過我,她還說男人都喜歡她那種清清純純,柔柔弱弱的姑娘,才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我這樣妖裏妖氣的,只能當玩物養在身邊,早晚會被扔掉,現在只是基地長念舊情,怕我餓死在外邊罷了。”
“胡說八道!”
宴在東雖然做“老大”是行家,可到底還是實打實的直男,并不是很能理解女人間的勾心鬥角,如果說剛剛還稍有存疑,現在便已經信了八、九分,默默給李恬柚那女人記了一筆。
“小久,我不會不要你,也沒有拿你當玩物......”
林小酒聽着話鋒不對,忙打斷他:“我不在意名分!只要能在宴哥身邊就好了!”
開玩笑,任務說得明明白白,是要“給宴在東做一輩子的金絲雀”,萬一升級成正牌女友,不算完成任務,自己豈不是白忙了這麽久?
宴在東不知道林小酒的小心思,只被那句因急切而更顯真誠的“只要能在宴哥身邊就好”擊中心尖尖最柔軟的地方,那些昙花一現的不滿、猜忌,全部屍骨無存,只想好好疼愛這乖得不像話的“小妖精”,一輩子。
林小酒得了宴在東的再三保證,确定了自己即便有了厲害的異能,也不會被扔掉,才放心地說出自己的空間異能。
并且毫不吝啬地向宴在東好好展示了一番,将基地長看得目瞪口呆,所謂眼見為實,親眼見到林小酒的實力後,宴在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家金絲雀的實力的确在絕大多數異能者之上,若單打獨鬥,五行異能者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宴在東有些驕傲,也有些甜蜜地想:這位“大佬”一點“大佬”該有的覺悟都沒有,心思單純,眼裏心裏只有他一個人。
而“心思單純”的林小酒,今天戲太多演得有些累,實在疲于應付,已經默默開始盤算着如何将謊話圓得天衣無縫,圓謊其實不難,只要掐斷源頭就可以了。
存在與林小酒今天“即興發揮”中的“源頭”李恬柚,此時忐忑極了。
她今天一直守在城門口,見到凱旋歸來的基地長,以及因為塞得太滿而關不上的後備箱中的熟悉面孔,心就涼了半截。
她的計劃敗露了。
這兩人她是見過面的,一定會将自己供出去,不得不說,末世中魚如得水的女人到底有幾分殺伐決斷。
李恬柚當機立斷地收拾細軟,準備跑路,然而,城門關得緊緊的,守衛也換了一批人,絲毫不吃她的“賄賂”,只冷着臉一板一眼地重複一句話:“上頭下了死命令,這幾天戒嚴,所有人不得出入黎明基地。”
聽到守衛的話,李恬柚剩下的半截心髒也墜入冰窟,雙腳一軟險些跌倒在地,她現在最恨的不是林小酒,反而是那個信口開河的冷子墨,他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為什麽要給她希望,若不是他出的馊主意,自己一定不會落到如今的田地。
如果她真躲不過這一劫,那便拉着他陪葬吧!李恬柚雙腳像灌了鉛,卻依舊堅持着往冷子墨的住處而去。
而那兩位耀陽基地的“小弟”,果然不負李恬柚所望,在宴在東的親自審問下,當天就将她供了個幹幹淨淨,不止李恬柚,竟還抽絲剝繭般牽扯出十餘名“涉案人員”。
小到守城門的守衛,大到宴在東身邊的親信黃俊,這些人有的是被耀陽的人用金錢收買,也有人是被李恬柚的花言巧語蒙騙——不得不說,她對男人還真有一套。
宴在東雷厲風行,确認無誤後,就下令逮捕了所有“嫌疑人”,少年時的經歷,令他平生最厭惡叛徒,因為存了殺雞儆猴的心思,鬧出的動靜着實不小。
黎明基地的居民們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上頭有意以儆效尤,有知道內情人,也不吝于宣傳一番,“那些全是咱們基地的叛徒,他們勾結了耀陽那群孫子,大搖大擺地混進咱們基地來了!”
聽到“耀陽基地”的名號,大夥立即炸開了鍋,耀陽一向同黎明有嫌隙,最近更是嚣張,搶地盤、搶資源,打傷了不少出任務的異能者,早就集齊了民憤,現在居然蹬鼻子上臉,主動挑釁,還有人願意做叛徒,同那夥子人渣裏應外合,是在可恨!
人群裏罵什麽的都有,更多人則說基地長這次抓出內鬼,真是大快人心。
“還不止這些,”知情者繼續宣揚,“他們還劫走了闌小姐,打算算計咱們基地長!可是,基地長是什麽人,就算被困住雙手雙腳,那些雜碎也不是對手。”
“那是!”“當然了,咱們基地長可是水系異能者,同樣是五行異能者,耀陽那個王釜雷就是個花架子,就知道裝逼,呸!”“聽說從前特別嚣張的那夥人販子,背後就是姓王的。”
“斷子絕孫的東西,還是咱們宴老大正直,明令禁止不許販賣人口!”
“行了行了,基地長又不在,你們馬屁拍這麽響他也聽不到。”也有人提出反對意見,這人是一位“叛徒”的家屬,老公被抓,她正心慌意亂,就聽到大家異口同聲地讨.伐自家男人,一時氣得口不擇言。
“怎麽,大娘你還覺得販賣人口挺好?到底是壞還是傻?”“切,壞人變老了呗。”
那大娘怒道:“你們基地長那麽能,禁了人販子,那他自己咋還買賣人口?你們敢說那個闌久不是買回來的?”
衆人七嘴八舌地同她吵起來,一個破衣爛衫的中年女人卻忽然抓.住那大娘,“你剛剛說什麽?”
大娘這才慌了,感情這夥子人還要動手,她不過就說了基地長幾句,他們犯得着這樣衆志成城地欺負她一個老太太嗎?
“你剛剛說什麽,闌小姐叫什麽?她是人販子買回來的?”
大娘見了鬼似的推開那中年女人,“叫闌久!你們都瘋了吧!”
中年女人又找其他人确認了好幾遍,發現知道闌小姐名字的人其實并不多,主要集中在最早一批的“移民”中,之後大家都恭恭敬敬地稱呼她為“闌小姐”。
那位中年女人回到家時,滿臉興奮,“老頭子!你猜我聽到了什麽?”
闌忠軍的身形比剛來基地時消瘦、伛偻了許多,短短半年時間,看起來卻像是老了整整十歲,他興趣缺缺地答應一聲,看向寧美華時,卻是緊緊皺了眉毛:“讓你買的青菜呢?”
“又吃青菜!我臉都快吃綠了!”小隔間深處傳來一聲驕橫卻有氣無力的抱怨,正是他們的寶貝兒子闌一凡。
闌忠軍兩口子被兒子罵了,非但沒有生氣,反都露出愧疚的神情,他們的獨苗苗兒子才二十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大小夥子如果不能吃點肉補一補,身體怎麽跟得上哦?
都怪他們做爸媽的沒有本事,因為植物大量變異的緣故,現在可食用的青菜,價格并不便宜,而這個時間基地內的黑市差不多散了,如果去淘一淘,說不定能淘到價格便宜的爛菜葉子。
可老太婆居然這樣不中用,兩手空空地就回來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闌忠軍怒道:“買不到就買不到,還不早點回來幹活,難道全家都指着我一個養活?”
寧美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卻破天荒沒同老伴吵架,“你猜我聽到了什麽?”不等闌忠軍第二次吹胡子瞪眼靜,寧美華飛速道:“那個姓闌的‘基地長夫人’,就是你的好侄女兒!”
“你怎麽知道?”闌忠軍瞪圓了眼睛,眼角的褶子随着他的表情激動地發抖,“你能确定?”
寧美華并不能确定,可來到基地這麽久,他們已經山窮水盡了,必須要搏一搏,姓闌如果是巧合,還會有那麽巧的事情,連名字也一模一樣?
她篤定道:“怎麽不能确定?不管怎麽說,你跟我去異能者的‘富人區’看一眼,看一眼又不犯法!”
“但是,”闌忠軍如忽然洩.了氣的皮球,讷讷道:“就算真是又怎麽樣,當初是咱們賣了她,她一定記恨着……”
“記恨什麽?”寧美華高聲道,“如果不是咱們賣了她,她能有現在的好日子?指不定早就餓死了!我最看不上你這幅窩窩囊囊的死樣子。”
兩人正吵着,就聽隔壁一陣喧嘩,都下意識閉了嘴,探出頭去,原來巡邏隊抓人居然抓到了他們這裏。
被抓的是個穿粉藍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看穿着打扮并不像他們“貧民區”的居民,卻是從巷子口姓冷的“軟飯男”那一家拎出來的。
除了那女人的哭泣聲,還有‘軟飯男’老婆聲嘶力竭的打罵聲,那家老婆是個力量型異能者,不知道為什麽要住在貧民區,但她打起男朋友來,總是拳拳到肉,今天格外兇狠,連巡邏隊的人都沒勸住,也不知今天是為了什麽。
但這種司空見慣的熱鬧,老兩口并不感興趣,寧美華只啧啧有聲地給自家老伴兒洗腦:“看見沒有,鬧得多大,知道為什麽嗎?就是因為有人欺負了闌久!單從這一點,你就該知道基地長有多寵着你那侄女兒了。”
闌忠軍見狀,的确有些動搖了,加之寧美華又給了他最難以拒絕的充分理由:“如果真傍上了基地長夫人,那咱們凡凡還能像現在這樣餓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叔叔嬸嬸:我們要投奔你!你要給我們養老!
林小酒: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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