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李恬柚曾經埋怨過那兩個只用了一天就招了個幹幹淨淨的“劫匪”, 可輪到她自己, 不到半天時間,就将自己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了。

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宴在東實在是太可怕了。

宴在東的“刑訊”并不血腥, 可李恬柚還是止不住地發抖, 她甚至覺得幹脆直接給自己個痛快,也好過再面對那個可怕的男人。

李恬柚現在對宴基地長已經徹底沒了绮念,只希望自己餘生都不要再見到他才好, 卻也不能肯定, 如此觸怒了宴在東之後, 她的餘生還能有多長, 聽說不急着處理自己, 惶惶惑惑地住進了監牢。

宴在東卻是收獲頗豐,他沒料到僅僅是為了林小酒出氣而審訊李恬柚,居然也有意外收獲。

李恬柚招出的細節大多都能和那兩個耀陽的“劫匪”對上, 也就是說,黎明基地中的十幾個叛徒并沒有誤傷, 也無人漏網。

而除了那十幾名“叛徒”之外, 李恬柚竟還供出了另外一個人——冷子墨,按着李恬柚的說法, 冷子墨似乎還是主犯, 且是個有預知能力的厲害異能者。

她說得言之鑿鑿, 可宴在東一個标點符號也不信,冷子墨此人他還有些印象,就是那個一開始運氣不錯, 被成為“錦鯉”,後來處處碰壁,還被異能者追着打的倒黴蛋。

如果他真是掃地僧一般的存在,有那樣逆天的能力,怎麽還會潦倒至此,淪落到在貧民區裏吃苦?

尤其是家中老婆身為異能者,至少也該混個溫飽才對。

可既然牽扯到了他家那位作天作地的“哭包大佬”,晏在東即便不相信,也秉着“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原則,下令抓人。

巡邏隊對冷子墨此人印象相當深刻,昨天逮捕李恬柚的時候,便已經見識到了他老婆“家暴”的力度,那可是力量異能者家暴普通人,想起那殘暴的情形,這些巡邏隊員也不由得打寒戰,不知道那個叫冷子墨的男人,如今怎麽樣了,有沒有被他老婆活活打死。

巡邏隊見到人的時候,倒是松了口氣,冷子墨現在狀态并不好,甚至可以說非常慘不忍睹,可好歹還剩下一口氣,不妨礙他們回去交差。

“懷疑你和勾結耀陽的叛徒有關,走吧。”巡邏隊隊長開門見山,兩口子都不顯驚訝,顯然對現在的結果有了心理準備。

可冷子墨被帶走時,伍晨曦仍舊嚎啕大哭,只是嘴裏的污言穢語不是沖着巡邏隊抗議,而是沖着冷子墨,“你這個不要臉的!和那個小騷.貨勾勾搭搭,現在怎麽樣,她被抓進去之後,還不是第一時間就把你咬出來?”

巡邏隊本來已經押着人要離開,冷不丁聽到這樣的勁爆消息,忍不住都默契地放慢了腳步,互相交換了八卦的眼神,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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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就不是正規行伍出身,沒那麽多講究,耽誤幾分鐘,聽一點八卦也無傷大雅。

“你這殺千刀的!如果不是她昨天找上門來,我還被蒙在鼓裏呢!”“你說!”伍晨曦不依不饒地拉住冷子墨的手臂,只是她力氣大,冷子墨又被巡邏隊隊員押着,這一拽,差點将冷子墨的手臂拽脫臼。

但伍晨曦不管,依舊尖着嗓子發洩:“我說當初她怎麽會巴巴地找到咱們家裏來,那麽熟門熟路,你們到底睡過幾次?”

一位隊員噗嗤一聲笑出聲,其他人也忍俊不禁,這次任務執行得不虧,居然賺到這麽個大熱鬧看。

冷子墨則滿身是汗,不知道是被身上大大小小的內外傷折磨的,還是被這個又蠢又狠的女人氣的,她就不能動腦子想想,李恬柚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在得知事情敗露之後,跑過來演那麽一出你侬我侬的深情戲碼,難道不奇怪嗎?那是明顯的報複啊。

伍晨曦當着這些巡邏隊的面,說這樣的話,不等于間接承認了自己和勾結耀陽基地、綁架林小酒脫不開幹系嗎?她這是要害死他!

“你個傻娘們兒還不住口!”冷子墨忍無可忍,破口大罵,他上輩子是不是瞎了眼,才看上這個粗鄙狠毒的女人。

冷子墨竟忽然懷念起上輩子的闌久來,她雖然臉上有疤,毀了容,性格強勢,也不夠細心體貼,但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讓他吃虧,終究是自己負了她,還是為着這麽個不着四六的女人,冷子墨悔得腸子都青了。

而伍晨曦見冷子墨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原本就委屈的情緒更被放大,“你背着我偷人,還敢罵我!”

這次她使了十成十的力氣撲過來,巡邏隊生怕冷子墨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活活打死,不敢再看熱鬧,幾個同樣是力量型異能者的隊員制止了歇斯底裏的伍晨曦,其餘人連忙将冷子墨押走了。

與冷子墨家中雞飛狗跳不同的是,林小酒正在閑适地半靠在宴在東辦公室內柔軟沙發裏,津津有味地看過期的娛樂報紙。

午後火辣辣的陽光被薄紗一樣的窗簾消減,變得淺淡柔軟,落在寬敞明亮的房間裏,給素淨的布藝沙發、懶人墊鍍上了一層暖黃的光。

溫暖的房間內只有林小酒和宴在東兩人,一個辦公,一個托腮看報,但看這靜谧溫暖的情形,根本想象不到他們竟然身處處處危機四伏的末世,小家之外餓殍遍野,基地之外,喪屍橫行。

林小酒很喜歡窩在宴在東的辦公室裏,反正現在沒什麽娛樂活動,她已經

“過期的報紙,有那麽好看嗎?”宴在東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林小酒扭頭望過去,懶洋洋地露出個淺笑,右頰一個淺淺的小梨渦若隐若現,“就算過期了也是娛樂新聞。”

宴在東失笑,滿眼寵溺:“怎麽那麽八卦?”

“八卦可是人類的天性。”林小酒振振有詞。

宴在東眼中寵溺更勝,他認為自己這輩子最正确的事情,就是那一天一時興起去了魚龍混雜的集市,又一時沖動将林小酒用一袋子金幣買下來。

不,不應該說自己一時沖動,明明是她的模樣太惹人矚目,被那麽粗的鐵鏈鎖住,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她眼底卻沒有慌亂,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沾了泥水而顯得更白.皙剔透的小.臉,美得奪目,或許擁有那樣氣質的人,才能覺醒那樣強大的異能吧。

宴在東的寵溺眼神中又摻雜了些驕傲,林小酒不知道自己的形象被“飼主”大人一而再地美化,換掉手中看完的五年前的娛樂頭條,哼哼唧唧地站起身,貓兒似的蹭在宴在東的大.腿上,道:“沒有電腦和手機的末世,就剩下這點娛樂了。”可也快看完了。

“……”宴在東順勢揉了把林小酒烏黑的長發,默默收回了對強大異能者的想象,果然無論身負怎樣的強大力量,她還是她,是他作天作地的粘人精,是他擅長‘嘤嘤嘤’的撒嬌精。

他願意寵她一輩子。

大約太美好的瞬間,也只能成為瞬間,宴在東還沒享受夠此時的惬意安靜,就聽到門被敲響,且敲門聲頗為急促。

“基地長、基地長,不好了!”

宴在東皺了皺眉,難道是耀陽的人又挑釁了?他們到底長了幾個膽子,自己剛剛報複過沒多久,居然還不怕死地送上門來,“進來。”

門外的小弟是最初跟宴在東的老資格之一,但戰鬥力不強,只是普通的速度異能,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偷偷瞄了一眼屋內的林小酒,欲言又止。

“支支吾吾的,究竟怎麽了?”宴在東道。

小弟只得開口:“門外有一對老頭老太,自稱是闌小姐的叔叔嬸嬸,他們穿的破衣爛衫,嘴裏也不幹不淨,一看就是冒牌的!”

“所以、所以……”

“起了沖突?”宴在東問。

小弟忙不疊點頭,“他們鬧上了,我們根本沒碰到人,可他們就是倒在大門口,嚷嚷着基地長仗勢欺人,闌、闌小姐六親不認……”

小弟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低下頭,讷讷道:“都是我們處理得不好。”

宴在東從前倒是問過林小酒,她為什麽會落入人販子手裏,得知自家金絲雀是被親叔叔嬸嬸賣掉時,他便一陣心疼,下定決心為林小酒讨回公道,只苦于人海茫茫,無跡可尋。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那對心腸狠毒的老頭老太竟然自己送到了眼前。

“闌小姐沒有什麽叔叔嬸嬸,我跟你去看看。”宴在東并不想讓林小酒見到他們,一來怕勾起她的傷心事,平白難過,二來,他也不想叫她看到自己的手段,吓壞了他的“金絲雀”可怎麽好?

林小酒卻忽然出聲:“宴哥,我也想下去看看。”

宴在東柔聲道:“這種江湖騙子,我去處理就行了。”

可林小酒堅持得有理有據:“既然他們自稱是我的‘叔叔嬸嬸’,我這個做侄女兒的怎麽能多清閑。”

宴在東說不動林小酒,只能黑着臉帶人下去,不免又為那對不識好歹的老頭老記了一筆。

“你們最好別是小久的真親人。”宴在東默默地想,他們若是敢惹林小酒再次傷心,或者要她一個小姑娘在衆目睽睽之下下不來臺,他一定要給他們好看。

林小酒卻是已經篤定了那對老夫婦的來歷,原主也曾經歷過“被認親”的遭遇,當時她的叔叔嬸嬸鬧得不可開交,雙方博弈了許久,鬧得滿城風雨,都道“闌久小氣記仇,不肯贍養落魄的長輩”。

最後闌久迫于流言,才将他們贍養在一處小院裏,只供溫飽,她的叔叔嬸嬸還不滿足,常常給闌久添麻煩,“搞事情”的能力登峰造極。

林小酒親.親熱熱地挽着宴在東手臂出現時,“辦公大樓”外已經被圍觀群衆們堵得水洩不通,林小酒保守估計,基地內三分之二的閑人都在這裏,美滋滋地看熱鬧。

而哭嚎不止的老頭老太,見到正主出現,都止了哭聲。

“闌久!”“是闌久,真是闌久!”兩人興奮地互換了個眼神,同時扯開嗓子嚎:“小久啊!你真是出息了,日子過得不錯吧,你——”

寧美華那句“你自己過好日子,卻不顧叔叔嬸嬸的死活”還沒出口,就被林小酒撲了個正着。

林小酒看着嬌嬌弱弱的,但力氣不小,一撲之下,兩把老骨頭都有些承受不住,他們萬萬沒料到林小酒會當街對自己的親人施暴,驚詫的同時,臉上也爬上了恐懼。

她她她、這是要滅口嗎?她堂堂基地長夫人,不嫌丢人嗎?不怕基地長看穿她的“蛇蠍心腸”之後,厭棄了她嗎?他們的親侄女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居然冒這樣大的險,也不肯給他們一點施舍,那想必是恨透了他們吧。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不過一瞬間,本能的求生欲令闌忠軍和寧美華下意識放開嗓子繼續嚎啕,卻被另一個情緒更為飽滿的聲音壓制住:“叔叔嬸嬸!你們竟然還活着!嗚嗚嗚嗚,我做夢也不敢信,你們還活着!”

闌忠軍和寧美華錯愕地擡起頭,正對上林小酒淚眼婆娑的一張小.臉,“小久?”這是他們親侄女?即便是末世之前,他們的關系也沒那麽親密過,何況,她就一點也不記恨他們買了她嗎?

老頭老太怔愣時,周圍也響起竊竊私語聲,“怎麽回事啊?他們不是說闌小姐不肯養活他們嗎?怎麽闌小姐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們還活着似的呀?”

“對呀,你們看闌小姐哭得多傷心啊,就算是親生父母也不過如此了吧,那倆老頭老太怎麽就言之鑿鑿地說闌小姐不孝順呢?”“這就是‘闌小姐’啊,長得可真好看啊,比傳聞裏漂亮多了,跟以前的明星似的。”

“闌小姐不怎麽離開異能者居住區的,你們見不到也不奇怪。”“那對老頭老太剛剛說他們在基地吃了半年多的苦,可能也是因為住在‘貧民區’,所以這麽久都沒見過闌小姐,現在才确認‘闌小姐’就是他們的侄女吧。”

“這麽說,這對老夫妻就有點過分了,還沒見到侄女,就先認為她不會贍養他們,想借着輿論壓力逼闌小姐就範。”

……

在林小酒到位的哭聲中,圍觀群衆對闌忠軍和寧美華的感官漸漸改變,原本的同情裏摻雜了疑惑。

林小酒抽噎着噓寒問暖:“你們這些年都去哪裏了呀?我托人到處找都石沉大海。”

她說的情真意切,聽得宴在東抽了抽唇角,若不是他幾乎天天同她黏在一起,都要同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一樣,信以為真了。

“我們半年前就來了黎明基地。”闌忠軍也摸不清自家侄女在玩什麽把戲,老老實實道:“可是一直住在貧民區……”

沒等他說完,林小酒又差點哭斷了氣,“居然在基地!我對不起叔叔嬸嬸,小久沒用,怎麽沒想到‘燈下黑’,竟然漏了基地內部,讓你們吃了這麽長時間的苦,都是我不好。”

闌忠軍:“……”

寧美華:“……”

衆圍觀群衆:“……”

大家都沒料到事情發展的走勢會是這樣,說好的撕逼大戲呢?說好的親人反目成仇、不為人知的隐情呢?怎麽這麽快就進入了大團圓結局?

不過,林小酒到底是顧忌觀衆情緒的任務者,她下一句話,将故事拉入了高.潮,“叔叔嬸嬸,你們明明已經來了黎明基地,卻躲在貧民區,不肯見我,是因為怕我還怪你們嗎?”

她抹一把眼淚,笑得苦澀:“我已經不怪你們了。”

周圍看熱鬧的群衆都趁着林小酒這短暫的停頓,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點信息。

就聽林小酒繼續道:“當年,你們把我賣給人販子,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堂弟就要餓死,凡凡是咱們老闌家的根,我不應該那麽自私怪你們的。”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嘩然,“就是他們買了闌小姐?”“這件事我知道的,其實闌小姐,是被咱們基地長從人販子手裏救下的,為着這個事兒,基地長後來還頒布了法令,禁止買賣人口,這麽說來,闌小姐還為咱們普通老百姓做了好事呢!”

“人販子可恨啊!”“将親人賣給人販子的人更可恨!我剛剛還挺同情他們,以為闌小姐自己過上了好日子,就不顧家裏人,不想招待窮親戚……沒想到這兩個老騙子這麽可惡!呸!”

“你們哪兒來的臉讓侄女養活你們?不要臉!”罵聲響起一片,但也有不同的聲音,“再怎麽說,他們也是闌小姐的親叔叔,親嬸嬸,就算從前做錯了事,終歸是一家人,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呢!怎麽能放任長輩在這裏受苦不管呢。”

“都末世了,你們思想怎麽還在古代,憑什麽沾親帶故的,做了錯事就非得被原諒呢?”

圍觀群衆的竊竊私語聲,很快演變成了七嘴八舌的辯論,林小酒卻像是暫時失了聰,什麽也沒聽到似的。

她臉上還挂着淚痕,卻已經換上了羞澀的表情,站起身,挽住依舊在大門口站得筆直的宴在東,“如果不是你們把我賣給人販子,我還沒有機會見到宴哥呢~”

說罷,林小酒甚至往宴在東身上靠了靠,一臉的幸福小女人樣,宴在東的表情卻非常複雜,他明明知道自家“金絲雀”是信口胡說,可即便知道是假的,聽在耳朵裏,卻也能暖到心裏去。

我可能是沒救了,被這小妖精迷得沒了原則,宴在東想。

他悄悄在自己身邊表現小鳥依人的“金絲雀”耳邊肯定道;“演得不錯。”

林小酒感到一陣涼意,咽了咽口水,悄悄問乾坤镯:“镯子,我剛剛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差點忘了“飼主”還在這裏!不管怎麽說,林小酒暗想:柔弱金絲雀的人設是不能蹦的。

乾坤镯卻道:“主人,你演技真的棒極了,真不愧是混過娛樂圈的人,不如下個世界送你去娛樂圈好了。”

“那我要做萬人迷,很多很多男人都喜歡的那種,給大佬做金絲雀什麽的,久了也是有點厭煩的,我需要更多的新鮮肉體。”

乾坤镯道:“沒問題!種類繁多,任君采撷。”

“……”林小酒總覺得這次乾坤镯答應得太快太幹脆,一定有貓膩,反而忐忑起來。

不過,她沒時間再同乾坤镯開小差,畢竟現場這麽多人眼巴巴地等着後續呢,她這個“大孝女”一定要有始有終才行。

“叔叔、嬸嬸,既然找到了你們,咱們也把話說開了,我們……”她又抹了把喜極而泣的眼淚,“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嫌棄了對不對?”

闌忠軍和寧美華忙不疊點頭,兩雙渾濁的老眼都透出了希望的光,等着自家侄女的下文,林小酒不負衆望,用确保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清楚的音量道:“那以後,你們就別住在貧民區受苦了,搬出來,就住在我們家……”

林小酒用餘光掃了眼宴在東的臉色,改口道:“就住在我們家對門,好不好?”

住在基地長大人的對門?那得是整個基地最舒适、最高級的地方了吧?闌忠軍和寧美華都沒想到自己竟會有這樣的好運氣,他們得意地交換了眼神,兩人都不相信侄女對他們的感情能有多深,心道:算他們的侄女聰明,不然,惹急了他們,大家魚死網破,她也得不到好處。

宴在東看着自家金絲雀将“二老”安排完畢,沒有一點阻止的意思,他倒是升起了濃厚的興趣,想看看林小酒能玩出什麽花樣。

然而,在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林小酒每天都準時早起,穿過半個基地,親自去買叔叔嬸嬸愛吃的變異艾葉窩窩,這東西對于掙紮在溫飽線的普通人來講,已經算是打牙祭的好東西,在貧民區挺受歡迎,老兩口雖然搬走了,但口味沒變,也合情合理。

而林小酒雷打不動的作息,也更引起了基地內衆人的關注,多麽孝順的孩子啊,什麽叫以德報怨?這就是!

真想象不到,闌忠軍和寧美華那對小算盤打得噼啪響的小市民,怎麽會和闌小姐這樣高尚孝順的人是親戚。

大家為林小酒的孝順贊嘆的同時,不由得對那對老頭老太更加鄙夷了,甚至開始有人為林小酒抱不平,或者幹脆痛心疾首地為她扣上了“愚孝”的帽子,言辭雖然激烈,但用意還是好的。

林小酒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僅僅用了一周多的時間,就被冠上了“黎明基地第一大孝女”的頭銜,她的品德甚至一度比美貌更令人稱道。

見林小酒仍打算堅持,不單單宴在東,連乾坤镯都有些看不懂,“主人,為什麽要對他們那麽好呀?那對老頭老太可不是什麽好人。”

林小酒卻答非所問:“上一世原主就是迫于輿論壓力,才不得不忍氣吞聲贍養他們,現在卻反了過來,我成了大孝女。”

乾坤镯不大肯定地嘗試了誇獎:“主人你好厲害?”

林小酒搖搖頭:“我只是感嘆,大家總喜歡看插手別人的生活,衆口铄金,積毀銷骨,大多數人以為的真.相就是真.相嗎?大多數人以為的正義就是正義嗎?他們不過是幫兇而已,原主是受害者,這一世的闌忠軍、寧美華也是。”

林小酒頓了頓,道:“不過,讓他們嘗嘗原主受過的苦,也挺公平的吧。”

乾坤镯不明覺厲:“公平、公平的!”

這一天,林小酒買回了變異艾葉窩窩,依舊笑盈盈地遞給叔叔一家三口,只是,今天她卻沒立即離開,道:“叔叔,嬸嬸,還有凡凡,你們在這裏住了這麽久了,會不會覺得悶?”

寧美華警惕地看着她,“我們是不會搬家的!”

“就是,”闌一凡也道,“我可聽說,姐你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許諾了。”

林小酒笑道:“好好的,搬什麽家,我是叫你們去看熱鬧。”

聽到有熱鬧可看,闌一凡打起了精神,“什麽熱鬧?”

“其實也沒什麽,”林小酒吊他胃口,“就是基地之前出了一些叛徒,大部分已經被處理了,但其中一個女人,基地長許諾任憑我處置,現在終于有時間處理,應該挺有趣的。”

闌一凡聽到“女人”,就想到了那個大名鼎鼎的李恬柚,當即興奮起來,我去,我去的!”

林小酒道:“那麽,車子已經備好了,就在樓下,咱們出發吧。”

作者有話要說:  求寶寶們收藏三喜的預收文,專欄可見:

《史詩級心動》巨甜~

顧凱看到許小墨的第一眼,就幻想着同她一起起床的浪漫場景。

而許小墨就厲害了,

看顧凱的第一眼,就下定決心睡了他。

ps 感謝:

迷你小仙洋啊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9-14 01: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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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擲時間:2018-09-14 01: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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