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法則18:破菊陣·海上霸權

白霄那雙修長的宛若玉瓷般的手指端過一杯侍從遞上的酒杯,輕輕啄了一口,沉吟了一會像是在回憶,随即淡淡說道,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被這股陰森的眼神看的吓了一跳,慌忙的僵硬的賠笑,揚父心中滿是無奈恐慌,今天家裏把半壁江山都壓到了賽車上不但沒的賺,還欠了一大筆,幾乎虧空,剛剛來A市的他們想要豪賭一場沒想到會給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楊家雪上加霜,不多時別人就會知道楊家的近況,這是怎麽都遮掩不過的,只有在大家還沒得到消息前以最快的時間抓住白家這根救命稻草。

知道今晚白家當家會來,用盡一切辦法才混進這裏找到白霄,等了多久,終于出現了怎能讓別人捷足先登,特別是看到被女兒提到的白展機時的小女兒嬌羞,又怎麽會不明白女人是真的看上白家小子,不論是為了楊家前程還是女兒,他今天就算腆着臉也要得到白家一個承諾。

偷瞄了眼白霄十年後的少年,這白家長子果然不像傳聞中那麽纨绔,反而帶着與白霄一般的冷冽氣勢,站姿和神情都那麽淩然初具威嚴的男子,要是連這樣的人都能被叫做不學無術,那麽他的那幾個兒子是什麽,垃圾不如嗎?果然傳言是不能盡信的。

一看到白霄的反映,周圍人自動進行了腦補,除了兩家人沒人知道他們之前的确有過婚約,再看白霄有些漠然的反映,衆人紛紛用不屑的眼神望着揚父,要攀龍附鳳也別這麽明顯好伐,人家白家主顯然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又是個倒貼上來的!?

阮綿綿巡視了整個大廳,楊柳并沒有跟來,看來楊家還是沒被A市衆家族承認,這也好,要覆滅這樣的家族想來不需要太久,雖然主要任務是攻陷白霄擺脫處男,但他不介意多要些戰利品,比如前世的仇怨,該報的就不能太便宜他們。

阮綿綿的心性在這不斷提煉中越來越無情,他的靈魂像是被劈成了兩半,一半還是原來的純良,一半已經完全變質,成了黑心芝麻包,而這黑暗面幾乎要壓倒原本的自己,所剩無幾。、“就、就是前幾年,在大西江畔旁,當時在場的還有……”一時情急的揚父被周圍嗤笑的聲音蔑視的下不了臉,也顧不得白霄明顯不想承認的模樣,沒點眼色的一個勁兒說着,企圖讓白霄想起來。

白家和楊家的婚約是多年前口頭存在的,明明幾年前兩家人都有這方面的意向,要說是祖輩之間的情誼還是兩家的強強聯手都好,以白霄的性子本來就想将家族洗白,為了讓白家有更好的發展,長子聯姻是最好的手段,楊家只是剛好在那個端口撞上去,白霄就應承下了,只是時過境遷,一切都在變化,如果現在展機要聯姻……只是想想,都喉嚨發緊。

白霄冷薄寡情是衆所周知,所以這個時候不論擺的多冷的臉色,也沒人察覺今天的異常,但阮綿綿卻敏銳的察覺出一絲危險,從下午在白家一直到剛才不小心看到的一幕,白霄似乎壓抑着暴躁,處在零界點的邊緣。

怒氣氤氲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白霄像是終于想起來了,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似乎有這麽一回事,沒想到楊總把這戲言當真了?”

戲言!這種承諾能是戲言嗎?

聽在別人眼裏,可就味道不一樣了,人家白家主随口說了一句玩笑話,這楊家的人還登鼻子上臉了?果然是小家小戶搬來A市的,就是上不了臺面。

給楊家定了義後,也就失了興趣,關注點都集中在白家父子身上。

四周火辣辣的嘲諷視線另揚父幾乎待不下去。

“楊總,這你就不對了,像白大少這樣的青年才俊可是香饽饽,令千金是要多豔名遠播才能捷足先登,我女兒也很不錯啊~~~~可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不是隔岸觀火的,就就不乏一些好事者踩低捧高的,這話又是将白展機白大少說成才俊,給白霄順了順毛,又諷刺楊家楊柳不好的名聲,順利讨好白家。

“我女兒也是才貌雙全,我家的二女兒可還待字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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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個女兒還在國外音樂學院,……不知道白爺有沒有意向……”

諸如此類的話,有一就有二,衆人你說我搶,本來的寒暄似乎當作一場奪婿之戰,白霄轉頭冷凝了眼阮綿綿,看的對方冷汗直冒。

阮綿綿覺得自己真的很冤,他可是什麽都沒幹,怎麽話題就繞到他身上了,還沒附身前的白展機可不是這麽受歡迎的,現在卻人人争搶。

白霄黑水晶似得眸子掃過所有人,熱鬧瞬間冷凝了起來,他眉宇間升騰起料峭的戾氣,笑沒達到眼裏,“這個聯姻也未嘗不可,不知道楊總中意我哪個兒子?”

白家的兒子,衆所周知是白大少白展機,這才有人隐約想到,既然被稱作大少,那麽至少還有個二少吧,二少難道是那個傳聞中智障兒?

傳聞總是有所誇大的,原本被從療養院接回來的白廉桦只是自閉症,但在以訛傳訛之下竟然成了智障,但是沒人覺得二少有任何競争白家席位的資格,這種情況下,一聽到白霄松了口,楊父像是看到了希望,“自然是大少了!”

白霄雖是溫雅的笑着,但卻沐着一層尖棱的銳利,他眼神一轉,向身後阮綿綿問去,“我向來是開明的,孩子們的事情讓我們大人來頂不是太武斷了嗎!展機,這事關你的終生大事,你自己怎麽看?”

白霄看着就像是通情達理的家長,對子女的婚姻完全自由放任。

阮綿綿楞了下,沒想到白霄會直接将這話題抛給他,随即又覺得好笑,經過白展機記憶的洗禮,他可不再是什麽善男信女,別人加諸在自己身上不回報回去重生的意義不就失去了,楊家——若是你們安分的不來招惹也就罷了,現在我可不再給你們這種機會。

眼底精光一閃,像黑曜石般的眼睛灼灼回望,果然接觸到楊父熱切的眼神,“楊總,我雖然不是什麽崇尚暴力的人,但如果有人爬到我頭上,那也不會輕易放過是嗎?”

“是是,這是當然!應該的,誰惹的白大少不舒爽,就應該得到懲罰!”楊父應和着,完全沒什麽自覺。

“我就算要聯姻也不要一個二手貨,楊總還是帶着您女兒先去做做孕檢吧!”

四周人倒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看着楊父,有這樣的女兒在這個圈子裏,是別想再嫁人了,誰願意娶!?

“這怎麽可能!?”楊父驚詫不已,心中有些搖搖欲墜,信了大半,在楊父心中白展機不可能信口開河,要是真的,不但要面對衆多流言蜚語,還可能要承受白家的打壓。楊柳自己也剛知道不久,根本不敢告訴家裏人,這事如果按照前世的軌跡,楊父在知曉不久後,找了個人就将自家女兒給嫁了,因為婚姻的憋屈,楊柳驕縱的脾氣得不到舒緩,她就将所有的憤慨都發洩到被白家趕出來的白展機身上。

欺負一個廢人,在她看來易如反掌,特別是看到原本應該高高在上的人,被自己踩在腳底的快感更甚,如果不是前世有易品郭,也許早就被楊柳得逞。

一石激起千層浪,白家父子不再關注,不論今天是什麽結果,楊家還沒站穩腳跟就被醜聞纏繞,要加上在賽車場上的虧空,可就再也沒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父子兩走向一旁的酒水區,總算有機會單獨聊幾句。

“父親,今天的目标是誰?”只是稍稍蠕動了嘴唇,聲音也被這喧鬧的大廳掩蓋過去,但他相信以白霄的耳力一定聽得到。

“我有說過是來阻擊的嗎?”白霄慵懶的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放下手中的酒杯,略帶笑意的望着大兒子,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諷,而是帶着一分溫情一分剛才的兒子口中的話令他一整天的郁氣都消散了不少。

“那……今天!?”白展機一直以為今天是來殺人的,早早準備好讓禁書給自己預備殺手情聖附身了,雖然他之前因為許下那承諾連升三級,可以驅動的情聖多了十幾位,但哪一位能夠有殺手情聖的身手啊!

“今天……”刻意停頓了下,被兒子驚詫的猶如星辰似地眼神弄得癢癢麻麻的,“只是來奪權的……”

海上的霸權,白家從沒在這方面有過涉及,只是今晚卻要伸出觸角了。

奪權——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白霄壓着新郎的那個場景,心中冷冷一笑,我看是私會老情人吧。

白霄自然猜不到阮綿綿心中所想,只想着今天帶兒子來看看也是好的,将來總要繼承白家,而阮綿綿的認真思考的摸樣,讓白霄有些想要撫摸的沖動,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以後父親會給你介紹好的女子。”

阮綿綿一愣,随即才反應過來,這意思不會是說聯姻的事情吧,哭笑不得道,“父親,我現在只想好好跟着您多學習。”

比起白霄的手腕,他差的還很多,僅僅是從白展機的記憶中可窺一二。就算不為了攻陷,阮綿綿也想在各方面提高自己戰鬥力,之後的重生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世界,多一份能力總多一份保險。

父子兩沉默了下來,冷場并沒有很久,司儀走到舞臺中央,打了個響指,場面霎那間暗沉而下,幾束燈光打到大廳出口出。

穿着雪白婚紗的新娘挽着同色系的新郎微笑着出現在門口,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鼓起手掌。

“嘭,嘭,嘭”粉紅色的禮花在空中噴射而出,紅色的玫瑰從大廳上方飄落而下。

就在這時,“嘭!”這聲不同于禮花的轟然聲穿梭過衆人耳膜,等回神後,腦門上多了一個血窟窿的新娘瞪大着驚恐的眼神倒在鋪上的紅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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