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 31

最後一遍練習，在練習室，林織織蒙上了雙眼，讓鐘瑩錄了下來，确定走位都沒有出現差錯之後，她才敢進化妝間準備上舞臺的準備工作。

單獨被拎出來表演的林織織沒有參加團隊練習，不是例外，而是肖燃不讓，周邊的議論大多都聽，她成了形單影只，成了最獨特的一個，但林織織不以為然，沒有什麽比這首歌曲表演來的更加重要，既然不能參與團隊集體的演出，那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這首上面，更何況，這首歌曲，她僅僅用了沒幾天才弄出來的，從舞臺布置到重新記憶歌詞，再加上走位，所有的畫面，都是日夜反複思量。

林織織和鐘瑩不敢在休息室待着，從錄制還沒有開始，到第一支隊伍演出，她一直在隔板後面瞧着，手裏的冷汗出奇的多。

老師說，不準戴美瞳，她也戴了，為了怕遇見老師，于是待在這個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随時候着，随時出場。

阿沁是第二場，她表演完之後，會進入一段廣告，而這時，屬于她的玫瑰花瓣才出場，微弱的燈光只留給了工作人員。

“上去上去。”林織織衣着藍色絲薄的服裝，仿佛藝術一般的垂下，裙子自然的下垂散亂。

她着急的摸了摸自己的腳丫子，到底是與男子不同的，肖燃那時候是穿皮鞋，黑色的打底褲，舞臺上成了上衣的造型看上去陰柔，但也奪得了觀衆的眼球，可是她到底是個女孩子，不管是穿黑色球鞋還是黑色皮鞋，在舞臺上那都是不适合的，而一頭的長發也就白養那麽些年了。

穿裙子，赤腳，那都是鐘瑩的主意，商量了許久，林織織才點頭認可。她覺得打扮的太谄媚或許很多人不太喜歡，尤其，原本是屬于肖燃的歌唱，舞蹈上再怎麽柔軟還是帶了幾分力量存在的。

急急的站在舞臺中央，周圍的工作人員褪去，她慢慢的蹲下身，等待着音樂的升起。

音樂響起。

肖燃的手落在微涼的膝蓋上，已經4月底，天氣已轉暖，白日裏，風經過臉頰，都能感受到夏日的氣息即将來臨，可是每次看到林織織在舞臺上，那個問題總能響起耳邊。

為什麽突然轉型當演員？

方爍臨上飛機的時候，還說：“你這個粉絲啊，看來是有點執拗，确定能再繼續裝糊塗？”

他當時的眼神仿佛出賣了自己，所以微博上的解釋，也沒有給出正确的答案。

不是不能跳，而是那種疼痛現在始終都不能忘記，冰涼的器具仿佛惡魔朝膝蓋的地方砸了上去，他痛的冷汗直冒，那時候，續約的那份合同剛簽上名字，還在經紀人的包裏，他的任務是完成了，上面公布的任務是與他能續上約，可合同還沒交上去，卻得來醫院的消息，膝蓋骨碎裂，需要馬上手術。

林織織所有的表現都勾起了他往日舞臺上的風光，生活中無論有多少的不如意，只要站上舞臺，都能全部煙消雲散，可現在，要他站上面對四周的人，戰勝不了那份膽怯，也曾經試着去練習，可是，那些日子的打擊，他再也不敢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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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看多少心理醫生，不管做多少後期複建治療，始終戰勝不了那一份膽怯，所以，在最後的掙紮下，與韓國的經紀公司和平解約，半年之久，他鼓起勇氣，嘗試着複出，用了另一個身份——演員。

可以豁出去拍攝武打的動作，卻不敢以舞者的身份再次出現。

她小小的身影翩若驚鴻，一颦一笑仿佛剪影一般的好看，哪怕是一個俊冷的眼神也毫不吝啬。

音調在降，說明歌曲也接近尾聲。

肖燃不知不覺給了掌聲，而身後的觀衆以及大衆評審也随知給予了掌聲，蓋過了微不足道的他獨自一人的聲音。

随之迎上了主持人，而此時林織織一轉身，面對舞臺，主持人不動聲色的轉變：“接下來我們進入一段精彩的廣告。”

現場的驚訝蓋過原本的驚豔。

這段廣告沒在原本設定的臺本裏，肖燃只知道，林織織演出結束後，三個人一起在臺上，等待大衆評審的投票，等待最終結果。

林織織是仰着頭被工作人員扶下去的。

之後，舞臺上再沒有出現林織織的身影，而再公布票數，她也是和預期的一樣，得了個第一，票數遠遠超過了其他兩組。

在節目接近尾聲時，由肖燃親自宣布，接下去的舞臺上，林織織因個人原因退出這個節目，現場的惋惜和電視機前疑問都在他的預期內。

醫院裏，她穿着病號服，安靜的睡着。

“我瞞不住，必須告訴她爸爸，你不知道，剛剛坐在這一直發呆，她媽媽動手術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看着害怕，看着吓人。”蘇瑪莉擔憂的說道，她這是多少個夜晚沒有好好休息，現在盡然睡得這麽深，“醫生說，這跟過度疲勞也有關系。”

“我知道，手術的事情，你就安排一下。”肖燃吩咐，醫院的走廊上只剩下護士來回的忙碌。

“當然啊，可是，她爸爸說緩一緩。”

“肯定是因為錢的事情。”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醫藥費，都從這裏支出，反正你找個理由，就說是你借的，密碼是我媽的生日。”

蘇瑪莉接過銀行卡：“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拿出這筆錢給治啊，還有鐘瑩呢，等她好了，別說這點錢了，連老家都能蓋好幾棟房子，你說呢。”

“你的錢別動，留着給自己當嫁妝，我可不會拿出嫁妝來，鐘瑩呢，這會怎麽她一個人待在這？”肖燃還酸了一下她，又感覺少了點什麽。

“不礙事，有護士在。再說，還有我呢，你急什麽。”蘇瑪莉和肖燃轉身，往出口的方向走。

蘇瑪莉接着問：“你這裏有多少錢？”

“不多，夠她從住院到出院的，你可別打卡裏錢的主意，我親媽在天上看着呢。”肖燃上車還要警告一下她，“還有，韓國的事情，你記得處理一下，照片我發你了，你懂的。”

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只要車消失在視線裏頭，蘇瑪莉才感覺到真實性，病房裏頭的她終于完美落幕了，這時候她該放心了吧。

從鐘瑩那了解到，這次參加節目，也是林織織進入這個圈子開始就有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能親眼看看肖燃本人。

見一次偶像還不容易，可是要怎樣見面，留下什麽樣的印象，她這追星是前所未有的，此時的蘇瑪莉還真有點佩服她，天底下有多少個粉絲做到這樣子的認真追星呢。

翌日的晌午。

她舒适的伸了伸懶腰，打着哈欠，摸着眼睛綁着的紗布：“這……”

“別動。”林爸爸抓住她将要抓眼睛的手，“醫生說不能見刺激的光。”

“爸爸？”林織織聞聲，有點驚訝，“我以為天一直都是黑着的，還怪想，夜怎麽這麽長呢。”

林爸爸松手，看着她眼前的紗布，再回頭望着坐在邊上的鐘瑩，醫生說只是不能見強光，所以，紗布纏的并沒有那麽厚重，也不至于看不出現在是白天黑夜。

林織織頓了頓，良久，再半空中揮舞着手，尋找：“爸爸？你還在嗎？”

“在，我在呢。”

“你怎麽也不出聲啊，怪吓人的。媽媽呢，媽媽好點了嗎？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你回去陪媽媽吧，也順便告訴她，我只是太困，太累，眼睛疲勞而已，馬上就可以出院。”

“別騙我，我是你爸，你還有家人在，怎麽進手術室都瞞着我們呢。”林爸爸聽到在韓國時就進過手術室，想來就氣，此前居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連韓國的經紀人也瞞着兩老人。

此時，鐘瑩說道：“織織啊，你也別隐瞞着了，我可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基本上是毫無保留。”

“小瑩也在？”林織織渾身一哆嗦，“你怎麽還一點聲音都不出呢？我已經決定住院了……”

林爸爸輕輕冷哼：“是，你已經決定住院了，接受治療，錢呢，錢從哪裏來？你要說那筆錢是給自己治療的，那就讓你媽媽晚點……或者，我提早跟家裏打聲招呼，可以借錢啊，你說治療就治療，這錢從哪裏啊，一個兩個都住院，我還能走得開？”一頓埋怨，自家姑娘什麽樣，他這個老爸當面就能猜到，要不是在那邊遠的地方，他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爸，你別聽小瑩誇大其詞，沒那麽嚴重，真的。”

“沒嚴重還進手術室了？”林爸爸嘴巴嘀咕了一番，“我要去你媽媽那報平安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打我電話。”後面那句，“有事打我電話”林爸爸是說給鐘瑩聽的。

待林爸爸一走，鐘瑩便激動的握着林織織的手：“織織，那是真的呀，你果然也瞞過了所有的人。”

“呵呵？我對你還瞞什麽？”

“肖燃啊，醫院那幾天他都陪着你呢，怪不得連那時候的經紀人都不知道。”

林織織的嘴巴好像抽搐一般：“你這個誇張的笑話又是從哪裏八卦來的？”

鐘瑩也确實對這件事八卦的很厲害，也很好奇。那天被送來了醫院，她是全程陪着的，輸完液，她就睡死過去一般，誰都叫不醒，而節目錄制結束後的阿沁得到節目組的同意出來探望生病的林織織。

她也是肖燃的粉絲，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便問鐘瑩知不知道這個事。

鐘瑩表示完全不知道，但阿沁也拿出了證據，那次韓國首爾宣傳之後本來是要去上海參加一個現場宣傳的活動，與那次行程上的時間沒有對上，而是推遲了兩天出現在了機場，是宣傳的當天趕到現場。

這個事情在微博上不知名的營銷號爆出來之後，又過去沒多久，也就是在阿沁正要離開的時候，那時候已經很晚了，也是她最後一次刷微博，卻又有關人士發帖說消失在粉絲眼裏的肖燃那兩天時間裏，和林織織出現在同一家醫院裏。

裏面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巧合，大家都很好奇。

而這個熱搜，到了今天下午，才稍稍降了點熱度。

此前，林織織舞臺失誤那天，也有相關爆料，說舞臺失誤是因為拍攝新專輯的時候，眼睛是剛動完手術不久，而這條微博的可靠性要多得多，原因是來自林織織個人工作室。

“你知道嗎？蘇瑪莉有些事情是瞞着你辦的。”鐘瑩還是憋不住要告訴她，“你現在這邊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有些事情我想問你，到底知不知道。”

鐘瑩語氣裏，藏着幾分嚴肅。

“你說，我現在眼睛不方便。”

“韓國那邊大概是看到你上了節目，看着你眼紅吧，所以，現在反過來，他們要告你，告你違約，合約裏，簽署了一條，沒有經過他們同意，是不能随意參加節目的，所以，我現在想來為什麽都進了上海戲劇學院，接的角色都是類似于跑龍套，這樣去降低自己的身份了。”

“原來是這裏，我還在等，到底什麽時候才告我呢，反正我是不會踏出去這一步。”她很堅定。

“韓國經紀公司發官方聲明，說是你違約在先的，你在錄制節目，這些消息都沒太關注，當天下午，你的微博也就是個人工作室就把你離開公司的來龍去脈都解釋了一遍，現在所有的粉絲都是名偵探，到底誰說的是真是假都一清二楚，而且，解釋完之後，微博又相繼曬出你住院和馬上要手術的前因後果，很多人惋惜你退出節目，可是呢，因為生病又沒辦法，現在都建立了個人超話。”

“那他們還告嗎？”

“不知道，反正啊，官方聲明還在那挂着呢。”

“畢竟不光彩，于情于理都是我違約在先，公不公平都是另外再說，希望能庭下和解吧。”

“對了，你的微博是瑪莉老師在管理吧。”

“嗯？瑪莉老師？”

“是啊，你不知道嗎？蘇瑪莉是中央戲劇學院的教授，畢業就在那當老師了，雖然沒演過什麽耳熟能詳的電影電視劇，但是和一些大導演一起導過戲，在圈內，很多人都知道。”

老師？

作為專業的粉絲，大家都知道，肖燃最終畢業于中央戲劇學院，所以，不僅僅小時後有淵源，就連學校也是相關聯的青梅竹馬。

“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關注我的呢？”林織織摸着下巴，很肯定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改，三千鴉殺，你們看嗎？又要芒果充會員了，我還是等攢多一點再看吧，一周更新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