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小蒼蘭．

高三很少會再講新課, 除了幾門特殊課，其餘主要的專業課已經進入鞏固知識的階段，也開始了各種大小模考來迎接高考。

曲陽高中的食堂很大, 分兩層, 一樓學生食堂和超市, 二樓教師食堂，食堂提供的飯菜品類都是由營養師來制定的，能夠确保學生在繁重的學習下還能保持住良好健康的身體素質。

曲陽學生分為走讀生和住宿生，住宿生需要用住宿卡來購買食堂裏飯菜和超市裏的東西, 而走讀生則是使用校園卡, 教師們則是有學校單獨安排的教師卡。

學生午飯時間11:35-13:00，用餐時間還算充裕。

左樂不知道左賀給她充了多少飯錢，她看了一圈飯菜，要來一份青椒肉絲拌面又加了一份小烤肉，飯卡在刷卡機上一碰，她和打飯阿姨同時都愣住了。

滴——

飯卡餘額：9984。

左樂：“...”

真特麽丢臉。

誰家充飯卡一萬起步啊！？

左樂雖然內心想拿出電話直接給左賀發一篇“教育”，但她外表依舊平靜無波, 讓人看不出什麽騷動。

她拿起飯卡, 頂着打飯阿姨的疑惑和震驚, 無視旁邊學生驚訝又嘆服的眼神，目不斜視的走向正在吃飯的程歡。

左樂坐下, 看到程歡面前的白米飯和一碗蚝油生菜以及一碗免費的紫菜蛋花湯, 兩個加起來也就是她午飯的零頭。

她試探道：“你沒胃口？”

程歡：“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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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口湯, 看向左樂的餐盤, “吃吧, 吃完還能回班級睡個午覺。”

左樂沒有睡午覺的習慣, 但見程歡快吃完了, 她也沒有讓人等的陋習。

程歡見左樂吃飯太快，一筷子面剛塞進嘴裏嚼了幾下就吞下去了。

她起身，去打了一碗湯回來，“慢點吃，我不着急，喝點湯順順，別噎到。”

左樂頓了頓，接過湯喝兩口，把噎在胸口的面給壓下去。

吃飯太快就容易飽的快，左樂吃了一半拌面就差不多了，她擦了擦嘴，起身端盤：“走吧。”

程歡看着還剩很多的面和小烤肉，眉頭微蹙，“不吃了？”

左樂搖頭道：“吃飽了，走吧，我們回去睡覺。”

“...”她頓了頓，“是睡午覺。”

媽的，還特麽不如不解釋！

左樂欲蓋彌彰的解釋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程歡笑笑：“好。”

左樂移開視線，不敢和程歡含笑的雙眸對視。

兩人端着餐盤，她跟在程歡身後，摸了摸發燙的耳垂，心裏想着是不是耳洞發炎了，要不然怎麽燙的心髒亂跳？

阿姨看到左樂餐盤裏剩下的飯菜，說道：“同學，下次打多少吃多少，不能浪費糧食的，否則會扣班級分的。”

左樂擰眉，她自己花錢買的飯菜，她就是全都扔了也不容別人說一句。

她剛要怼回去，突然手腕被程歡握住，左樂眼皮一顫，嘴唇都哆嗦了一下。

“不好意思，阿姨，這位是新轉來的，不清楚咱們食堂的規定，下次我們會注意的。”程歡賠笑道。

阿姨也認識程歡，畢竟這孩子在曲陽高中很出名。不僅長的好看性格和善，而且門門學習都是名列前茅，每次周一升國旗的時候都會被主任和校長點名誇獎。

阿姨擺擺手：“行，這次我不會記名的，你們下次吃不了就少拿一些哈。”

程歡點頭：“好的，好的。”

“那我們先走了，阿姨再見。”

程歡拉着左樂出了食堂，松開手，見她發愣，以為她對剛才的事情不太開心，便開口解釋道：

“你別在意，你也是第一次來曲陽高中，不清楚這裏的規定很正常，下回注意些就行。”

左樂回過神，慌亂點了點頭，解釋道：“我沒不開心。”

程歡笑了笑：“行，你沒不開心，是我看錯了。”

“...”左樂被她打趣，眼神飄了一下，洩氣道，“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教育。”

“阿姨沒有教育你，浪費糧食确實不太好，”程歡覺得自己這話也有點“教育”的意味，連忙擺手道，“我也沒有想要教育你的意思，只是...”

“你沒事。”

左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不可思議，心裏稍稍吃驚了一下。

“哈？”

左樂抵了抵腮，突然不好意思再開口，含糊道：“沒..沒事。”

程歡見左樂不再說，她也沒有繼續追問，“好的。”

左樂跟在程歡身旁，兩人快走到教學樓門口，她看了眼程歡，突然道：“真沒聽見？”

程歡挑眉：“什麽？”

左樂：“沒什麽，走吧。”

“好。”

午休時間也是過的飛快，下午的課程還是很緊湊，每節課都是講各種卷子，講的左樂都困了，不知道是在第幾節課她就睡過去了。

等左樂再次醒來，已經是放學鈴聲響起了。

陳洋洋走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左樂的桌子，見左樂醒過來，忙道：“抱歉，沒磕到你吧？”

左樂揉了揉頭發，煩躁道:“沒事。”

陳洋洋見左樂沒睡醒，說：“放學了，高三晚自習對于走讀生不是強制的，你可以選擇留下自習或者先回家了。”

左樂：“哦。”

陳洋洋背好書包，擺擺手：“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左樂坐起身，突然感覺背後有什麽東西滑下去。

她轉頭一看，是個校服外套。

左樂看了看，聞到了有些熟悉的味道，立刻明了這是誰的外套。

此時教室只剩下她一個人，走讀生早就離開了，住宿生去食堂吃晚飯。

靜谧的環境下最容易滋生無法言喻的異樣情感。

左樂雙手捧着衣服，湊近，輕嗅。

那股淡淡的香味直擊大腦，沁入心髒。

“好香啊...”她不禁脫口而出，無法自以抑。

“你若是喜歡這個味道，可以去買xx牌子的留香珠，這是小蒼蘭味道的。”

突兀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吓得左樂身子一歪，直接摔倒在地。

左樂驚恐的看着突然出現的程歡，臉頰漲紅，磕磕巴巴道：“你..你...你怎麽在這兒?”

程歡被左樂摔倒吓了一跳，立馬扶她起來，“摔壞沒？我是回來拿衣服和書包。”

“我..我沒事。”左樂想到剛才自己的舉動肯定被程歡看見了。

她會不會認為她是變态啊?

媽的！

左樂想到這兒，連忙解釋：“我..我剛才就是覺得...你校服味道好...好香，想..聞聞看是..什麽味道？”

程歡：“哦，XX牌子的小蒼蘭味道，超市都有賣，你可以去買，不貴還大瓶，挺合适的。”

左樂慌忙點頭，扯過椅子上的背包往外走，“那..那我去看看，我..我先走了。”

“好，拜拜。”

程歡見左樂離開的背影過于慌張，拿起校服穿上，無奈笑笑。

她拿起書包，鎖好班級門，往外走去。

一下樓，程歡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盯着她，回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微微蹙眉，沒細想，轉身繼續下樓。

【呼！沒想到程歡竟然能發現我！】小刺猬感嘆道。

主系統雙手環胸：【好歹是初代任務者，哪怕她成為了這個退休體驗世界裏的“載體”，可她的靈魂和精神都已經被三千世界滋養的很厲害，她自然會更容易感覺到這個世界不應該有的東西。】

小刺猬：【程歡好厲害哦。】

主系統看着程歡的背影：【行了，我們走吧，剩下的路就讓她們自己走吧。】

小刺猬不舍的看着程歡：【我還是覺得程歡可惜，主神賞賜給初代任務者的能力就這麽被簡單的用掉了，只是為了兌換一個普普通通的世界，而且她好的壞的人設卡都沒了，還要在正式退休之前進行一次以前她從未做過的沉浸式任務，最後任務積分自己也拿不到，這是何必呢？】

主系統面帶嫌棄，語氣卻是無可奈何：【你還小，很多東西都不懂。】

小刺猬：【主系統可以告訴我嘛？】

主系統：【不可以。】

小刺猬：【...】

還是程歡好，主系統太冷漠了。

主系統眯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跟程歡三個世界，學壞了是吧？】

小刺猬眨眨眼，立刻飛出了任務世界，消失不見。

主系統看着程歡愈行愈遠的身影，眸色幽深，微勾嘴角：【這個世界挺好的，好好過吧。】

話音剛落，主系統便消失了。

程歡隐約聽到了什麽聲音，四周環顧，路上行人穿梭身旁，沒有一道聲音是她剛才聽到的。

那一聲冰冷無情卻又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和懷念，讓程歡冷不丁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裏聽過呢？

程歡想不起來又找不到聲音來源，只能當做自己聽錯了，轉身離開學校，走進人群當中。

——

左樂跑出學校，跑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書包被無情的扔到地上，她雙手撐着膝蓋，氣喘籲籲，雙頰爆紅。

左樂深吸了幾口氣，拍了拍後腦，懊惱的罵自己：“左樂，你特麽變态吧！沒事聞人家衣服幹屁！真是神經病！”

“還被人發現，還那麽大的反應，真是丢臉死了！”

左樂倚着牆，呼吸漸漸平緩，她試圖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抛掉，撿起書包往家裏走去。

左賀給她在學校附近買了個小區，也算是一種投資。

走路也就不到二十分鐘，騎車更快，奈何今天出了那檔子事，左賀直接把自行車給她騎走了，左樂自知理虧，慢悠悠的走回家，就當溜達健身了。

墨香佳苑的小區算是曲陽市最貴的，一梯一戶，一平方将近四萬，左賀一出手就是全款買了個大平層。

左樂刷卡進電梯，停在家門口。

一進門，剛好看到左賀在客廳裏忙乎。

她把書包扔沙發上，走過去，看他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去超市了？”

左賀：“嗯，我明天去美國出差，得一兩個月，我給你置辦點東西，順便看了看小區周邊設施。到時候你也能照顧自己的起居飲食。”

“你這都買了什麽？”左賀看桌子上三大袋，地上還有五六個大袋子。

“吃的，喝的，用的。”左賀興致沖沖的從袋子底部掏出一大袋留香珠，“快看，我發現了什麽好東西！”

左樂看過去，只見左賀把包裝袋一轉，興奮的介紹道：“XX牌子的小蒼蘭留香珠，今日大促銷，我買了整整十斤，花了不到兩百塊錢。不僅味道好聞又清新，價格還便宜，是不是很實惠啊？”

左賀的價值觀很奇特，身為有錢人，在一些方面上他大手大腳，在另外一些方面上他精打細算，簡直是兩個極端。

左樂額頭青筋一挑：“...”

左賀還打開一個袋子，湊到左樂面前，說：“聞聞，是不是很好聞？”

左樂頓感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