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偷偷心動．

左賀把好幾袋東西都處理好, 一回頭就看見左樂拿着留香珠發呆。

“想什麽呢?”左賀拿過留香珠，挑眉道，“來, 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和你的校服一起洗洗, 正好試試這款留香珠香味濃度和持久度？”

左樂：“不用。”

這要是明天她穿着和程歡一樣香味的校服過去，這不是...太尴尬了嘛？！

左賀：“為什麽？這香味挺好聞的，你試試嘛？”

“不用，”左樂問, “除了這個味道的留香珠, 你還買別的了嗎？”

左賀：“沒有，只有這款打折。”

“...”左樂無語，“好歹你每年能賺上億，就不能多買點？”

“我賺錢跟我省錢并不沖突啊，”左賀不贊同道，“你這孩子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小叔叔我沒日沒夜的掙錢是為了什麽？不是為了好好養你, 把你撫養成對國家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嗎？你這種驕奢淫逸的想法太恐怖了, 你這樣簡直愧對我...”

左樂白眼一翻, 起身往卧室裏跑，懶得在聽左賀的“緊箍咒”。

她是真不清楚一個大男人怎麽話那麽多那麽密啊？

左賀跟過來, 敲了敲門：“趕緊把衣服換下來, 我要洗衣服了！”

卧室的房門一開, 左賀剛要再和左樂說幾句話, 就被扔出來衣服的蓋住腦袋。

左賀：“...”

這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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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樂換好睡衣, 趴在床上, 把臉埋在松軟的被子裏。

鼻尖仿佛還萦繞着那淡淡的小蒼蘭味道。

左樂翻個身, 擡手揉了揉眉心，卻意外在指尖聞到了更濃厚的小蒼蘭的味道。

不一樣。很不一樣。

左賀買的留香珠雖然和程歡說的是同牌子，但是味道卻有一些不一樣。

好像...好像程歡身上的味道更好聞。

左樂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擡手猛拍自己的腦門。

是不是着魔了？！

怎麽今天腦子跟抽筋了似的，老是能拐好幾個彎想到程歡？

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明明她從未聽過程歡的事跡，為什麽她卻覺得程歡那麽熟悉，她總會不自然的想與她親近，可卻又羞赧與她的親近?!

真是矛盾。

而且左樂不是很願意上學，可眼下她卻有點期待明天的鬧鐘響起？！

左樂調着明日早起的鬧鐘。

曲陽高中的早自習是7：50。

騎車到學校只需要8-10分鐘。

洗漱穿衣她用五分鐘就夠用了。

所以她只要設定一個7:30起床就可以了。

腦子是這麽想的，但手卻不自覺的把時間調成了6:30。

左樂：“...”

她瞳孔一縮，氣急敗壞的把手機扔掉，低吼道：“左樂，你特麽神經病吧！”

被扔到地上的手機“悲傷”的發出來一聲微信提示音。

左樂沒理會，提示音卻接連不停的響起。

左樂眉頭一皺，起身撿回手機一看，自己被拉入了“高三（三班）班級群”

群主是趙鶴，管理員班長劉偉。

三班學生一共有42人。

班長劉偉：【左樂，這個是班級群，有什麽事情會在群裏溝通，你先把群名改成自己的名字。】

底下一堆同學發出“歡迎”“開心”“鼓掌”的表情包，很是熱鬧。

左樂把群名改為“左樂”，目光卻落在前排的姓名上。

—程歡。

頭像很簡單，是一個軟綿綿的雲朵。

看樣子是從班級座位旁的窗戶外拍攝的。

左樂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慢慢移到程歡的頭像上。

她心裏想着：作為同班同學，又是她的同桌，加個好友很正常啊。

左樂點了點頭，點擊添加。

過了好一會兒，左樂都沒有收到驗證通過的聲音。

左樂趴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微信，任憑班級群的消息不斷的蹦出來，她都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在幹嘛呢?

在學習嗎?

都不看手機的啊？

“10串小羊肉，10串小牛肉，一份錫紙金針菇和一份鐵板豆腐，一共60元，微信還是支付寶？”程歡把算好的賬單遞給客人核對。

客人掃視一眼，拿出手機掃碼：“微信，過去了。”

程歡聽到到賬的提示音，笑道：“收到了，好吃您再來。”

客人拿好東西離開，程歡拿過抹布和垃圾桶收拾客人留下的垃圾。

忙完就招呼其他客人點餐。

臨近十點，客人依舊很多，但來到程歡攤位的客人基本都以打包為主，只剩下兩桌還在喝酒聊天的，程歡看了眼夜市中央最大最高的鐘表，還有五分鐘就到十點了。

“小程啊，你忙的差不多了，今天先回去吧。”攤主李叔走過去，說。

程歡把手裏的抹布放一邊，“沒事，不差這五分鐘。”

“你都說不差這五分鐘了，叔也不差這五分鐘，你小姑娘家早點回去。雖然家離得不遠，但也要注意人身安全，”李叔從攤子裏拎出一盒炒飯，“這裏還有你李姨在呢，這是你李姨給你炒的，你拿回去吃吧。”

程歡接過，笑的乖巧：“謝謝李叔李姨，那我先走了。”

“好，”李叔說，“上個月的錢你李姨給你打到微信上了，你記得收。”

程歡應道：“好的呢。”

“那叔，李姨，我就先走了。”程歡摘下圍裙，和還在忙的李姨也打了一聲招呼走了。

李叔看着程歡離開的背影，嘆氣道：“這孩子乖巧又聽話，聰明又勤奮，長的還好看，只是命不好啊。”

李姨洗洗手，聽到這話，感慨道：“對啊，咱家孩子跟她一般大的，還在叛逆不聽話，天天氣的我血壓都高，你兒子要是有小程一半聽話我都燒高香了。”

李叔想起家裏那個不争氣的兒子，心口都發堵，“前兩天那死小子又管我要一千，說要買鞋子，我沒給打，你是不是給他打錢了？”

“那孩子沒跟我說買鞋，說是生活費不夠了啊？”她聽老公這話，懊悔的拍了一下手掌，罵道：“這死孩崽子，還敢騙我！”

李叔長嘆一口氣：“要是小程是我女兒，給她花多少錢我都樂意。”

李姨一聽，眼睛一亮，碰了一下李叔，“要不我們收養小程吧？這孩子父母雙亡，她奶奶在她高一的時候就去世了，這孩子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二道巷裏住着，身邊也沒個親戚幫襯。

要不是學習好，八成學校裏的老師都不帶管的，我看程歡這孩子好得很，要不我們收養吧？我可是不指望我那臭小子以後能養我老！”

李叔：“你當我沒動過這個心嗎?”

“那程歡什麽想法？”

李叔搖搖頭道：“那孩子是個自立自強的，她說不想給別人添麻煩，所以就拒絕了我的提議。”

“如今咱也就在工錢上多給小程一些，也算是幫襯了。”

李姨一聽，可惜道：“哎，這孩子可真是招人疼啊，你說要是咱兒子把她娶了你覺得咋樣？”

李叔瞪眼：“你可別想着禍害程歡這麽好的孩子，咱家那傻兒子配不上，你這麽想可是會天打雷劈的。”

李姨：“...”

夜市離程歡家不遠，走路也就20分鐘左右，昏黃的路燈勉強照亮三寸之地，臨近深夜，路邊人影稀疏。

程歡走進小區，沒有物業和正經保安，只有一個歲數很大的爺爺還在看戲曲，他看見程歡回來，還打了聲招呼，程歡也勸他早點睡。

程歡的房子在小區裏邊，這裏的房子屬于老城區，都是上一輩傳下來的，基礎設施很差，小區裏的道路坑坑窪窪，樓房外部被風吹雨打的不成樣子，散發着腐爛的味道。

很多人都想這片小區拆遷，奈何這裏的地皮太貴，政府拆不起，只能時不時翻新一下。

程歡家在三樓，是個好位置，兩室一廳，房子空間很大，也許是因為只有程歡一個人住的原因。

樓道裏的感應燈早就壞了，沒人修，也就将就用着。

程歡熟悉每個樓梯的石階數量，準确無誤的踩踏，不用燈走到家門口。

房門是前些年這棟113樓住戶統一換的指紋密碼門，想着團購能便宜些，程歡也跟着換了一個，還省得帶鑰匙了。

程歡回到家，沒着急吃飯，先走到陽臺上，看着趴在籠子裏的垂耳兔，早上準備的蘿蔔和卷心菜吃的都差不多了，水也喝光了。

程歡把它抱出來放在客廳裏讓它活動活動，又給它準備了點香蕉和水，讓它自己進食。

小兔子很乖，自己聞着味去吃。

程歡見它吃的香，自己也有些餓了，拿出李叔給她的炒飯，坐在餐桌上吃了起來。

想到李叔說給她打錢了。

程歡打開手機，看了眼微信消息，很多，大多都是班級群的消息，都已經99+。

程歡懶得翻聊天記錄，就沒看群消息，而是看向李姨的微信，轉了3000塊錢給她。

程歡知道這錢裏肯定不只是工錢，還有人情錢。

她回了個“笑臉”和“謝謝”，沒拒絕李姨的好意。

視線下滑，程歡看到有一個好友驗證，點開一看，是新同學新同桌左樂。

程歡看了一下驗證時間，18:32。

她點擊通過驗證，本想說點什麽，但現在太晚了，程歡不想打擾左樂休息。

程歡剛關掉微信，突然就跳出來微信消息。

一看，是左樂。

左樂：【學完習了？】

程歡沒想到她還沒睡，想來是個夜貓子。不過她這問法讓程歡意外，畢竟三班同學都是知道她不參加晚自習是因為要去打工。

但轉念一想，人家是新轉來的，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程歡沒打算隐瞞：【沒，去打工了，一直在忙，沒看到手機。】

左樂：【打工？？】

左樂；

【是我想的那個打工嗎？雇傭童工犯法。】

程歡失笑：【我上學晚，今年19歲，不算童工。】

左樂：【怎麽...這麽晚還在打工啊？】

她本想問程歡為什麽要打工？

但想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難處，她和程歡相識一天，根本達不到可以互送衷腸的地步。

程歡：【放學沒事幹，就打打工，賺點零花錢。】

左樂：【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不安全。】

程歡：【沒事，離得近，都是熟人。】

左樂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打了個哈欠：【你在哪裏打工？說不定離我很近，我可以去捧捧場。】

程歡：【曲陽夜市，歡迎來玩。】

左樂心裏記下這個名字：【好，我一定會去的。】

程歡：【不早了，睡覺吧，明天見。】

左樂看到“明天見”三個字，心裏竟泛起絲絲甜味，她趴在床上，看着聊天記錄，漸漸睡着。

第二天一早，左樂被左賀叫醒，她看了眼手機發現已經7:30了。

“卧槽，我鬧鈴沒響!”

左賀拿着鍋鏟走進來，“響了，我看你定了個6:30，我猜你定錯了，我就給你關掉了。”

左樂：“...”

左樂已經氣的說不出來話，飛快的跳下床，穿衣洗漱。

拿起左賀做好的三明治咬了幾口，拿起書包往外跑去。

一路上，左樂感覺自己快把自行車蹬出火星子了，終于在早自習鈴聲響起前到達班級。

左樂氣喘籲籲的坐在位置上，看着旁邊空無一人。

她拍了拍前桌：“我同桌呢？”

齊苗指了指：“在你後面。”

左樂猛地回頭，剛好和發卷子的程歡撞上。

一個俯身放卷子，一個仰頭瞪大眼。

兩人距離近的離譜，左樂吓得呼吸驟停。

程歡也被左樂突然轉身吓了一跳，她把卷子放好，微微驚訝：“嗯？你買了？”

左樂吞了吞喉嚨：“什..什麽？”

程歡在左樂越來越紅的臉蛋下逼近，莞爾一笑：“你身上有小蒼蘭的味道，很好聞。”

一瞬間，左樂腦袋都發木了，心髒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