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求我

手上的工作翻了個頁,葉櫻擡了擡頭,有些疲憊。她放下筆,按了按兩邊的太陽穴,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在了桌角上的u盤上。

李文斯的u盤,這人也不知道什麽毛病,到現在還不來拿,等着她給她送過去麽?

哼,門兒都沒有。

葉櫻再次拿起筆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金美之火急火燎的跑進來,滿臉驚慌,像是遇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一張口,果不其然,“主管,不,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葉櫻一頭霧水,但精神卻不由自主的受到了影響,跟着緊張起來,“什麽事,慢慢說。”

金美之急的一頭熱汗,話也說不清楚,小肉手指着門外,“在,在樓梯間……咳咳……”她說的太急,還沒說出個打緊的事兒來就被口水嗆着了。

“……”

葉櫻哪有空等她,随即起身往外走去。不管是什麽事,看一眼就知道了。

雲端位處于二三環交界處的一座大型國際創投中心的雙子大樓裏。大樓的設計風格很前潮,哪怕是少有人走動的樓道裏,都是巨幅的落地窗。

而此刻這一層的落地窗前,正站着一個人。

那人背對着葉櫻,盡管看不到正臉,依然能從纖瘦的背影裏感受出一絲多愁善感的落寞。

葉櫻只看了一眼,就想回頭。

這種嬌弱造作,又故作深沉的事情,也就李文斯能幹得出來。

這女人,又想搞什麽鬼?

來時匆忙,身後安全出口的大門被拉開後葉櫻就沒再管了,這時才“哐”的一聲重重合上。葉櫻本來是想回去的,但停頓了兩秒又改變了主意。

她想知道李文斯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這個女人打一早上就不對勁,沒完沒了的整幺蛾子。

葉櫻抱着一勞永逸的心态,準備一次性把事情解決清楚了。

李文斯慌得一筆,尤其是聽見對方的腳步聲扣着臺階,越走越近了。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葉櫻停了停,“這事可能沒那麽好過去。”

上班時間不務正業,還夥同同事開上司的玩笑,性質太惡劣,得開除!

李文斯吞了一口口水,張口要說什麽,葉櫻又随即補了一句,“想好了再說。”

“……”都威脅成這樣了她還敢說麽?

李文斯盡可能的深呼吸,她想着金美之說的那些話,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不成功便成仁,死也得死明白。

她忽然轉身面向葉櫻,像是鼓起了極大地勇氣,突然向前跨了一步。

葉櫻:……?

彼此間的距離忽然便縮短了一大截,安全感似乎也大打了折扣。不過這種安全感是雙方的,不僅僅是一頭霧水的葉櫻,也包括正在自掘墳墓的李文斯。

她覺得心髒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這還怎麽壁咚?沒壁咚她就要不行了。

葉櫻蹙起眉頭的同時雙眼眯起了一道危險的弧度,她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在找死。

葉櫻起先還随着李文斯的腳步退後了一小步,但随即她就停在那裏不動了,本意是要把葉櫻逼到牆角的李文斯,頓時便懵逼了。

人不動,她怎麽壁咚?懸空壁咚嘛?

別說壁咚了,她現在壓根連再往前走一步的勇氣都沒有了。

但她沒想過,事情還可能更糟糕。

葉櫻不單不往後退了,反而還前進了一步。

李文斯的腳底就像瞬間觸了電,差點沒被吓得跳起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間被逼着後退的人就變成了李文斯自己。直到後背抵在了冰冷的玻璃牆上,李文斯都沒想明白,事情究竟出錯在了哪一環。

葉櫻雖然一米七出頭,和李文斯不相上下,但她穿着小高跟,一下子就竄上一七五了。

李文斯不敢動,無形的氣場幾乎要把她吞沒了。

腿腳好利索的葉櫻看起來危險性上升了不少,尤其是此時此刻,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侵略性,讓人止不住腿軟。

李文斯看着她擡起一只手,撐在了自己的臉側。

得,全都反了。

“說吧。”葉櫻說,她看着李文斯那緊張兮兮又故作鎮定的臉,對方似乎不太敢看她,眼珠子飄來飄去的,一看就是心虛的表現。

“e……”

“我給你五分鐘。”

李文斯:“……”

她不知道葉櫻是不是故意的,言語間的溫熱氣體觸碰到皮膚上的一瞬間,李文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咬着嘴唇,醞釀着那些她已經反複練習過很久的話。

忽的,一鼓作氣,“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清楚!”

葉櫻淡淡的看着她,适時略顯配合的點點頭,“嗯。”

“我……”李文斯咬着牙,“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葉櫻似乎又靠近了一些,因為站的太近,對方的腿甚至略微抵在她的腿上,李文斯驚慌的想要錯開,卻正好讓對方鑽了空子,卡在了她的雙|腿|之|間。

這個姿勢,莫名的詭異。

還有點,臉紅心跳。

李文斯的耳朵發燙,漸漸地,臉頰也開始燙。

她的氣息越發紊亂起來,牙齒打滑,緊張到,根本不能奢望着能把成篇大論的解釋說明白。

李文斯有些認命的閉了閉眼睛,不管過了多久,她真的還是對葉櫻絲毫不具備抵抗力。

想做的,只有認栽服軟,恨不得給她跪了。

“我知道,過去的事情,是我的錯。”她已經記不得應該說什麽,只能想到什麽說什麽,眼神卻依然不敢直視葉櫻,“但是,都……都過了這麽久了,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就,一筆勾銷了好不好?”

她說着可能又覺得态度不夠到位,努力的撐起一個讪讪的笑意,極盡小心翼翼的讨好。

葉櫻始終看着她,看不出任何想法。

“說完了?”

李文斯:……

滿懷期待的心,随着這三個字一下子又沉了下來。

葉櫻看着眼前的女人從熱切到失落,再到委屈,最後……可憐的讓人,忍不住還想再狠狠地欺負。

葉櫻對自己的這種念頭毫無歉意,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

這次李文斯确定不是錯覺,她眼看着葉櫻又逼近了一些,頓時更密不透風的壓制着她。

壓制着她的身體,也壓制着她的靈魂。

葉櫻歪了歪頭,對着那只已經紅的要滴血的耳朵,內心雀躍,黑暗因子肆無忌憚的在腦海中沸騰,最後演變成邪惡的兩個字。

“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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