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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陣靈力快速席卷而來, 帶着兩人的發絲和衣擺都飛揚了起來。杜仲下意識的擡手擋了一下,随即側頭去看。
只見遠處隐隐有一陣血霧停滞在半空中, 卻并未随着這股被靈力帶起來的風而飄散開去,大約是那夜顧清離帶着他前去觀看的方向。
這陣波動方才将将安穩下來,便又從那處猛地又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吸力。
杜仲方才為了不被刮倒, 才較着勁的穩住下盤,這會那勁頭突如其來的反向而來, 他被帶着一個踉跄向前撲了一下。
顧清離立刻伸手抓了杜仲胳膊一下,杜仲也下意識的反手扶了一下穩住身形, 随即回頭看了顧清離一眼,便又快速将手臂抽出來, 在亂七八糟的狂風中裝模作樣的整了整衣擺。
顧清離見狀手僵了一下, 眸色微動,最終還是不動聲色的收回手,稍稍向後挪了一下, 随即淡淡道:“師尊小心些。”
杜仲抿了下唇,點點頭:“嗯。”
那吸力越來越猛烈,杜仲尚且還能勉強站穩, 卻見遠遠的已經有人被卷起來抛到半空, 向那處而去了, 因為太高, 也看不出來是些凡人還是哪門哪派的修士。
那力道來來回回反複了數次,終于逐漸平緩了下來,只見之前那一團血霧已經擴大了一倍, 在半空中緩緩凝聚成細密的紋路,但是遠遠的還看不真切。
這場景看着似乎是有什麽大動作了,縱使他們決心什麽都不要管,但什麽也不打探也是萬萬不行的。杜仲便問:“在做什麽?去看看嗎?”
顧清離沉吟了片刻,最終點點頭:“看一眼,快去快回。”
言罷兩人不再多做交談,直接起步快速向那處靠了過去。
待到他們湊過去之時,那些血霧已經凝聚成了清晰的圖案,漂浮在半空中緩緩旋轉。
先前那些被席卷過來的人也不見了蹤影,杜仲懷疑他們大約是已經變成了這血沫子中的一部分。
這血霧勾勾畫畫凝聚而成的紋路看着十分陌生,杜仲并未見過,與先前幾日他們半夜所見截然不同。
其上半蹲着一身着白色羽衣的男人,他旁邊還立着一名裹着黑袍的少年人,兩人都低垂着頭,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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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掃了顧清離一眼,顧清離便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他在推演天機,大約是想通過推演得到完整的破碎虛空的辦法。”
他說話的時候帶起的氣流搔的杜仲耳朵有些癢,條件反射的想要躲開,卻又生生忍住了。
顧清離話音一落,卻突然見到那陣法之中有一處細微的地方猛地扭曲了一下,那身着白色羽衣的男子即刻擡頭,精準的向着他們藏身之處看來。
杜仲與顧清離此時身處位置頗為隐蔽,兩旁風聲也很大,顧清離耳語的聲音應當不足以驚動他人。
杜仲不知道他是怎麽這麽快發現他們的,便即刻壓低身形,默默向後退了半步,以求腳下的岩石足以遮掩住對方的視線。
雖然那男子一擡頭杜仲就向後退了,但只是剎那間的目光交錯,杜仲便足以将對方看個清楚。
此人正是鳳君,雖然他的面容依然一如往常一般精致,一身雪白的羽衣襯得他越發的雍容華貴,但他此時看着憔悴極了,面色慘白眼裏帶着血絲,眼眶之下一片烏青。
杜仲這些日子未見他,不知是怎麽了,鳳君居然與上一次相見之時那種懶洋洋的氣場截然不同,他仿佛已經身心俱疲,看着還有幾分我見猶憐的脆弱感。
但縱使他再憔悴上五百倍,杜仲也不會覺得他是什麽柔弱的可憐人。
瞬息間他便在風聲中聽到了一聲衣料摩擦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正是鳳君發現了他們,這會追過來了。
杜仲立刻轉身低聲叫道:“快走快走。”
但是已經晚了,鳳君瞬息而至落在了他們邊上,他這次一改先前那副貴公子般的友好作态,還不等他們說什麽,便搶先一把掐住了杜仲的脖頸。
杜仲雖然知道鳳君實力不容小觑,但他此時仿佛已經修為更上一層樓,出手之時杜仲甚至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此時被鳳君一把掐住了脖子,仿佛就像是個被人提住了脖頸的小雞仔。
先前只是遙遙的瞥了一眼,這會湊近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杜仲才發覺鳳君比遠遠瞥的那一眼看起來更加憔悴。
他仿佛已經老了十多歲,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細細的皺紋,墨發中也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銀絲。
他瞪着杜仲,神神叨叨的輕聲道:“我算出來了,算出來了……”
什麽算出來了?杜仲扯了扯嘴角,微微垂下眸子沒敢直接盯着他看。
“放開他。”顧清離見狀并指成掌,豎着向着鳳君的手腕劈了下來。
他大約是看着杜仲當着他面被人掐住脖子不是很高興,這一下夾雜靈力速度極快,鳳君卻輕笑一聲,扯着杜仲這麽大一個活人愣是躲開了。
顧清離聚起靈力正欲再來,先前鳳君身旁那名黑袍少年卻也上來了,輕巧的落在了顧清離的面前,擡手接住了顧清離這一掌,整個人被帶着向後劃了數步。
這正是玄夜,這次他似乎已經不再關心杜仲如何,血紅色的眼眸掃了鳳君一眼之後便直直地盯着顧清離看。他一直看顧清離不爽,這會終于又對上了,便想與對方再次一決高下。
鳳君聽到聲響,掃都沒掃一眼便揮了揮手,他就一反常态的乖巧停手了。
鳳君又問:“我且問你,那邊是什麽?”
這話沒前沒後,杜仲反問:“什麽?”
“數日推演,我測算出這世間我并不是第一個想用破碎虛空之法的,天玄那老頭子也不是。早在我們之前,便有人成功過了。”鳳君死死盯着杜仲,眼底顯露出一絲癫狂,“那人似乎是你,我先前數次失敗,你一湊過來我便有了結果。我且問你,虛空之外究竟是什麽?你可認路?”
杜仲本想回答“鬼才知道”,但他見鳳君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估計自己說不知道對方也不會信,便臨時改口,狗腿子的應承道:“認得認得,您慧眼識珠,我正是從那處而來。”
他此話一出,在場三人便都看了過來,他們本來以為杜仲一定會說些什麽否認的話,卻不成像居然這麽應承,一時間都被噎了一下,開始各懷心思起來。鳳君最為激動,呼吸也跟着微微急促起來:“是什麽?”
杜仲想了想,信口胡謅道:“虛空之外自然是空虛一片,什麽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似乎有點神展開了_(°:з」∠)_但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寫了,就醬紫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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