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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趁我熟睡之時再來親我, 你愛親幾口親幾口,我哪裏會知道!

杜仲被尴尬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只覺得自己頭皮都炸開了。

他與顧清離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片刻,腦中千回百轉,最終扯了扯嘴角:“你一定是睡糊塗了。”

顧清離卻淡淡道:“我沒睡。”

這話說的, 堵的杜仲啞口無言。難道說你吃錯東西了嗎?

你就承認一下你是睡傻了有這麽難?

杜仲心中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極速竄過,最終記憶中筠莛的話回響在耳畔:我覺得你徒弟對你的想法與常人有點不太一樣。

這在現在聽來仿佛一句魔咒。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這不該是個男頻故事嗎?主角不應該坐擁美人無數嗎?現在是什麽進展?……難不成原着中他與每一個妹子都be了, 就是因為他是個基佬?

顧清離見杜仲還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卻并未如預料之中一般立刻反擊将自己打下去, 便後知後覺的感到自己心跳有些加速,像個情窦初開的小男孩一般, 仿佛他不是剛剛那個說幹就幹的人了。

他遲疑半晌, 便又緩緩俯下身,想再試探一下,這次卻被杜仲揮手打開了。

孩子長大了, 想法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杜仲感覺自己眼皮連帶着嘴角連着抽動了好幾下,最終移開了視線,側過頭問道:“你怎麽想的?”

“師尊沒誤會, ”顧清離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再次道, “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喜歡師尊。”

杜仲在一片混亂中騰出一縷清明的思緒:喜歡?喜歡的種類很多,你是哪種?何必搞得這般難看?

師徒?那是亂.倫,你也真下得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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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終只道:“我也挺喜歡你的, 但是喜歡的話,你就平日裏多……”

平日裏多與人交流親近,不必用這種方式來表達。

顧清離卻知道他說的不會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先一步收手,未等他說完便站起身打斷他:“師尊随我來。”

杜仲雖然被放開了,但心裏還是覺得膈應,整個人都遲疑起來,不知道現下該怎麽辦。

他腦海中混亂的思索道:莫不是覺得屋子裏不好,要把我拉到荒郊野外去?

顧清離下了榻整了整衣擺,回頭看着他一副想躲自己遠遠的樣子,便罕見的挑挑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師尊想哪去了?”

他一這麽說杜仲就老臉一紅,感覺就像自己自作多情了一般。

魔域因為晝夜溫差大,給人住的房子上都設了隔溫的法術,任外面冷風刮來挂去,屋中都仿佛點了火盆一般的暖和。

此時顧清離已經站到了門邊,擡手将門推開了,夾雜着沙石的冷風便刮進屋中還打了個轉。

顧清離扶着門凝神向外看了半晌,又再次道:“師尊随我來。”

杜仲被吹的打了個哆嗦,便也從榻上下來,随着顧清離走出了門。

此時顧清離并未如往常一般總是在等着杜仲走到他前面去,而是已經走出去了很遠。

杜仲立刻合上門,緊緊跟在了他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無言的追逐了半晌,顧清離終于停下了步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随後向前面指了指。

此時他們正身處一處地勢較高的位置,兩人就這冷風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這一段地勢的邊上,便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很高的斷崖,起下有什麽圖案被繪制在了地上,紋路還在黑暗中散發着詭秘的紅光。

杜仲凝神細細看去,只覺這紅色的紋路還有些眼熟。他思索了片刻才猛的想起,他初來駕到之時曾有幸得見,原着中顧清離血祭之時陣法的模樣。

眼下這個和當時見到的那個有幾分相似,只是杜仲雖然當時只是匆匆一瞥,但也能看得出來那一日的比眼下這個更為繁複廣闊,眼前這個仿佛是缺了不少。

先前他雖然因為魔域夜間的靈力場很混亂暴虐,感覺不到,但此時靠這個陣法靠的近了,卻隐隐能感覺到天地靈氣被莫名牽引着聚集于此,多少有些不大尋常。

顧清離又看了半晌,随後對着杜仲打了個手勢,示意先回去再說。

杜仲猜測是顧清離感受到了布陣者正在附近,不宜多言,便也點點頭沉默着往後走去。

待到一進到屋中,杜仲便将門合上,問道:“那是什麽?”

“是一個陣法,可以通過他人的血肉靈力來短時間內增強自身修為。”顧清離只簡單道,“但卻是個殘缺的,應該是布陣者也還不知道完整的該怎麽布置。可能還只是在嘗試。”

杜仲便問:“是鳳君?”

顧清離答道:“正是,方才他就在那陣法邊上,應當是還在鑽研,只是他注意力太集中了,那邊上的靈力又太過混亂,這才沒注意到我們。我一入夜就感覺這裏的靈力流動有些奇怪,原來是因為那個陣法。”

若是顧清離在屋中都能感受到,那豈不是陣法一旦布全了,此處也在它的波及範圍內?那到時候魔修了們便要第一個被吸幹了。

“玄夜知道嗎?”

顧清離一聽這個名字,便将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杜仲身上。他一邊在榻上又盤腿坐好,一邊淡淡道:“不至于廢物到連這個都察覺不了,應該是默許了的。”

雖然先前顧清離一打岔,杜仲便覺得心裏沒那麽別扭了,但現在見對方正盯着自己看,還是多少有些覺得膈應。

以往他從不覺得兩人之間同吃同住睡一張床的相處有什麽問題,現下卻覺得怎麽看怎麽不合規矩。

杜仲便沒過去挨着顧清離,而是從角落裏搬出一把椅子,自己挨着牆坐下了。

顧清離見狀一聲不吭的又站了起來,自覺的遠離了床榻,示意讓杜仲上去。

杜仲擺擺手示意不必,自己在肚子裏憋了半晌,一改往日想要交心的時候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嚴肅的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

他也沒訓斥顧清離,更沒主動去提先前那件尴尬事,只是道:“清離,我想了想,你現在也已經成人了,将來是要娶妻生子的,我們兩個總住在一起不太好,我過些日子還是尋個屋子搬出去吧。……不用過些日子,就明天。”

顧清離瞄了他一眼,沒發話。

杜仲就知道他這是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他深吸一口氣,剛欲再發話,顧清離卻打斷他,快速道:“師尊若是不喜歡我以後不會再犯了,就這一次。”

杜仲便收回剛剛想說的話,含混的說了句“這不是你犯不犯的問題”,緊接着又問:“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和你那筠師姐關系挺好的?”

此時顧清離本來就擔心着杜仲的想法,不敢再一聲不吭,立刻态度良好的答話:“還好。”

還好是怎麽個好法?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又是誰來教你……這麽表達的。”杜仲微微向前探身,看着對方又語重心長道,“也許是你以前沒人對你好,只有我對你好,讓你誤以為自己産生了什麽感情,但其實這種依賴就只是家人之間的。”

“我拿你當最親近的家人,”他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擡手比了比自己,随後又比了比顧清離,“你也拿我當最親的家人了,這本來沒什麽,但你不要想着……懂了嗎?”

你不要想着來日我,不可能的。

但杜仲到底是沒把粗魯的話說出口,又安慰道:“如果你只是缺乏安全感,那你該知道,我們一起那麽久,我不可能哪天就把你突然的丢掉。”

顧清離不置可否的“恩”了一聲,他臉上始終挂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杜仲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片刻之後顧清離才又道:“我不是小孩子。”

杜仲心道:不是小孩子,那就是他在表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想要什麽,他就是想要非禮我!

杜仲立刻補充道:“我們不光同為男子,還是師徒關系,你那樣的話,你不覺得哪裏不好麽?我們現在雖然形影不離,一同共事,但你又不可能一輩子賴在我這老東西身上。你總會娶妻生子的,到時候我還依然是你的師尊,你若是想看我還能來看我,若是不想我也不強求,這才是正道。”

“那你呢?”顧清離靜靜地看着他,不為所動,淡淡的問道,“我與師尊相伴十數年,從未見到過師尊有娶妻的念頭,師尊與女子行為舉止也都止乎禮,未有一絲逾越,可是正途?”

我?杜仲怔愣一瞬,下意識回道:“別管我的事。我現在在說你。”

顧清離“恩”了一聲沒做回應,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第二天杜仲果然依言搬出去了。

顧清離默默的看着一早就從屋中走出去,叫人再分他們一間房的杜仲。

他在空場上練劍,餘光瞥見杜仲被傭人帶着去了對面的屋子,把門好好的關上了,這才歸劍入鞘,用袖口擦了擦額頭,随即裝作漫不經心的走到了杜仲門前,推了一下。

門已經被從裏面用門栓栓上了,顧清離便擡手敲了敲。

片刻後杜仲果然過來應門,見到他便問:“何事?”

顧清離向裏面掃了一眼,随即淡淡道:“師尊,我清晨剛習劍回來。”

杜仲把着門沒松手,整個身子擋住了門,“恩”了一聲,又問:“何事?”

顧清離就盯着他不說話了。

杜仲一直認為這是他特有的撒嬌方式,就默默走過來,站在你面前一句話不說,等着你去心軟。

他便“嘿”的笑了一聲,擡手将門關上了:“沒事就回去吧。”

這是顧清離第一次被拒之門外。

之後每天顧清離都會一天早晚各一次的去敲杜仲的門,早上是習武回來之後,晚上是入睡之前,但他一次都沒成功進過去。

兩人便一直這樣天天相見但是又毫無交集的過了半個月。

這一天早上,杜仲剛調息結束,便又被敲門聲吵了起來。

他一打開門,果然又是顧清離正站在外面。這次顧清離不等他問話便道:“師尊,我并未剛習劍歸來。”

他這些日子每日的開場白都是“師尊,我剛打獵而歸”“用餐而歸”“沐浴而歸”“xx而歸”,變着法的過來,已經不要臉到了極致。

但今日這個開場白倒是頭一遭。

杜仲擋着門,不動聲色的問道:“何事?”

“師尊出來看看。”

顧清離每天無論做什麽事都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杜仲也看不出來他此時是不是想耍什麽新的花招蒙混進來。

但他到底還是信任顧清離的,便依言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杜仲一站到露天的地方,便感覺有一股強大的靈力從左側橫掃而過,氣勢磅礴,不禁一愣。

顧清離道:“先前幾日我一直有留意鳳君的動向,他現如今大約是徹底受不了了,決定放手一搏。”

作者有話要說:車車車你們肯定在等車,就知道車哪來的車沒有車,加長林肯我還沒租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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