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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善如流地滾了。
自尊心這種東西,不該出現的時候還是好好壓在自己內心深處好了。
第二天上班之前我辭職信都打好了,就等着哪裏不對勁就把辭職信交上去,所幸的是程先生今天并沒有來上班。
我在思考會不會是昨天那一腳踹的程先生身負重傷已經去醫院就醫了,這樣的話程先生未免也太弱不禁風了吧。
弱不禁風的程先生直到快周末了都沒有出現在公司,領導層真好,上班的自由度太讓人羨慕了。
星期五的下午加了一個多小時的班,出了地鐵口的時候天都暗下來了,身旁人流也是來去匆匆,路過紅綠燈十字路口的時候能聽見健身房的小哥仍在積極地招攬着客戶,我拐過了兩個街區,進了一老式小區,逼仄的樓梯間內感應燈忽明忽暗,我低着頭走上了四樓,大概是跟下樓的人狹路相逢了,我側了側身想讓出一條道來。
聽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他語調不急不緩地開口道:“回來了?”
我仰頭看了看,程先生逆着光又高我幾階臺階站着,整個人莫名其妙就顯得遙不可及來了。
我有些吃驚,張嘴啊了幾個音才反應過來:“您怎麽在這?”
程先生低着頭看我,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我,逆着燈光讓我無法觀察到他的表情,好一會兒我聽見程先生輕聲問我:“吃飯了麽?”
我實在有些莫名現在這種情況,我感覺依着程先生的脾氣早該把我打入冷宮不聞不問才對啊,上趕子找我是個什麽情況。
我沒踹過他的時候他都沒出現在我家樓道裏,現在我踹了他一下難道還踹出什麽感情來了?竟然直接登門來找我了?
我實在惶恐,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吶吶:“沒。”我小聲說,“家裏還有些菜,準備回家煮飯。”
程先生沉默了一會兒,微微側了側身子,意在表明讓我上去:“別堵樓梯上了。”
我哦了一聲,朝上走了幾個階梯,與程先生并肩。
程先生又沉默了一會兒,随後下達命令:“開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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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在自己家門口被別人指使着開門這件事實在是太慫了。
我沉默了會兒,反抗的心在胸膛裏撲騰跳了幾下,最後在程先生略有些不耐煩地喊了聲我的名字後偃旗息鼓。
我掏出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裏,扭開了門,打開客廳的燈,屋內登時燈火通明。
我唾棄我自己。
我進屋低頭換好家居鞋,随後回身看向程先生。
只見程先生在門口站着環視了一會兒,那副模樣活像是只來巡視自己領土的雄獅。
我內心頗有些憤憤,大家同為男人我怎麽就是這樣一副鬼德行。
程先生的視線緩慢而又平靜地滑到了我的臉上,我看見他蹙了蹙眉頭,十分微弱、轉瞬即逝。
我立馬斂回了目光以及憤憤不平的情緒,對程先生說:“進來吧?”
程先生走了進來,大門緩緩被帶上。
我十分唾棄我自己。
我轉身開冰箱,力圖做出點歡快又傻逼的樣子來以平衡我內心時隐時現的不平衡感:“你吃晚飯了嗎,我也不知道家裏還有什麽菜。”
程先生突然就伸手扯住了我的胳膊,他聲音從我耳後響起,平靜坦然又帶着點毋庸置疑:“許默,你怕我。”
我哈出兩聲:“我怕你幹嘛?”
程先生沉默了一會兒,話中帶嘆:“我也想知道。”我聽見他輕聲說,“你在怕我什麽。”
我抽了抽自己的胳膊,轉回身看向程先生,程先生的表情十分平靜,一雙眼睛靜靜地看着我。
程先生真長了雙含情的眼睛,他這樣看着別人的時候總會讓人産生他在專注地看着你,他愛你。
我認真而坦然地看着程先生的眼睛:“幹嘛啊,真的沒有。”
程先生半垂着眼睛,聲音一點一點有條不紊地吐了出來:“許默,我以為我們是在談戀愛。”他說,“我們在一起已經好幾個月了。”他微微地嘆了口氣,好像真的很惆悵着我們倆的感情走向問題。
呵呵。
好像沒有把這段感情當回事的人是我一樣。
程先生真厲害,總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我以沉默對着程先生毫無道理的譴責。
程先生突然朝我走了兩步,我們倆之間突然變成了一個十分親密的距離,親密到我沒忍住往後退了一大步,恰恰好撞在了冰箱上,冰箱的冷氣一瞬間席卷整個背部,我打了個哆嗦。
程先生沉聲說:“你很排斥我的觸碰?”他語中還帶着點幾乎可以稱得上天真的疑惑在裏面,“為什麽?”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現在跟程先生表達他床上功夫很爛算不算的上是最佳時機。
程先生說:“如果是因為前幾天我對你惡言相向那件事,那麽我向你道歉。”他說,“那個時候我有些累,并且心情不好,并不是針對你。”
程先生哄人的手段真的很套路化,十分沒有誠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臉上吐槽的表情沒有藏的太好,程先生靜靜地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緩着嗓子喊了聲我的名字。
我十分沒出息地讓自己的心脫離本人控制地在胸膛加速跳了兩下。
這聲音教的他絕對不懷好意。
我內心預感十分準确,程先生緩着調子喊了聲我的名字之後,突然身子緊了過來,他偏頭在我耳垂上輕輕舔了一下,聲音暧暧昧昧帶着粘稠的濕意竄進我的耳內。
我雞皮疙瘩以耳垂為中心開始向四周擴散開來。
程先生調情的手段與他本人的床上水平很是不搭。
他的每場前戲都舒服的讓人恨不得立馬脫光衣服跟他大戰個三百回合,但是只要一到正戲立馬就可以萎了。
我雖然下半身已經被程先生勾起來了,但是只要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頓時覺得這小弟弟實在是沒有站起來的必要。
所以我伸手推上了程先生的胸膛,做出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來力圖向程先生展示自己毫不受其引誘的決心:“我不想。”
程先生含含糊糊地在我耳邊嗯了一聲,但是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一根手指勾到了我的褲子邊沿,接着便聽見他一聲輕笑,那笑聲無疑是在嘲諷我這個口不對心的男人。
作為一個男人我能怎麽辦,我也感覺十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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