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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塵而去的車當然不會給我任何回應,我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回身準備回同學家,畢竟已經見到了該見的人,我覺得我打擾了這麽多天也該告辭了。
不過要說起我這個高中的好哥們闵傑,他跟程嘯宗的關系大概是屬于那種一表三千裏的表兄弟,他外婆的哥哥是程嘯宗的爺爺。
隐約還記得這人在讀書的時候跟我調侃過,說自己舅公鐵血治家這才導致他們一大家子走在街上都能不認識的親戚在每個過年都被強制着去老人家那裏團圓。
我大概能記得點高中時候我喜歡往他家竄,去他家拜年的時候他總會跟我吐槽說在家裏沒人權,小字輩的吃個年夜飯都上不了桌子。
想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老人家已經去世,這種逢年過節拜訪的習慣倒是延續下來了。
不過這倒導致了闵傑逢年過節期間隔三差五的便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上門拜訪,經常逮着闵傑問東問西。
有一陣子闵傑大晚上摸着手機玩游戲的時候便跟我瘋狂地吐槽。
他說大過年的親戚聚一起簡直就是一場大戲,今天見着你了問你做什麽工作、月工資多少、女朋友有沒有啊、什麽時候成家啊。回頭給你好一通需要繼續努力的結束語後就開始跟人分析誰誰家的誰誰,在哪裏哪裏當官啊、前段時間老婆生了龍鳳胎啊,誰誰月工資如何如何可觀啊。
闵傑說到興起處還跟我掰手指點起了自家幾個同輩人,比劃比劃就比劃上了程嘯宗,興致很好地跟我說自己這個表哥跟我是校友,不過我去剛上大學的時候他已經畢業了,他估計着我跟程嘯宗沒見過面。
他這個人有一個壞毛病,一旦進入了聊天模式,就不怎麽顧及別人說什麽或者別人想說什麽了。
直挺挺地仰躺在床上就開始豔羨:“我這表哥真的,從小到大一路順風順水着長大,我們費盡千辛萬苦高考,得,他老人家直接保送了,畢業大家手忙腳亂的找工作,他還沒畢業就有公司給他丢橄榄枝了,人生贏家啊這是。”
是麽,可是人生贏家程嘯宗比較喜歡跪在地上讓別人給予快感。
雖然他從來不承認這樣的事實,但是人的身體總歸是比較誠實的。
見過程嘯宗的當天下午的我便拎了個包深表歉意地跟闵傑及他家人道謝,感謝他們大過年的收留我,說着想到自己有人要拜訪就不好再在他們家多叨擾了。
從他們家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成功地要到了程嘯宗新的聯系方式,畢竟是校友,聯系方式還是很簡單就能拿到手的。
我存了電話,把手機揣回了兜裏,暫時沒有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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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還算是有耐心,這麽多年時間都過去了,我不在乎再多等幾天。
沒想到當天晚上飯點就收到了一條短信,沒名沒姓地就發了一句:你在哪?
我本想裝模作樣地回上一句你是誰,想了想還是不要刺激程先生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了,所以我回了句:一個人在街上晃呢。想了想又加上了句“沒吃飯”,最後加上地址發了過去。
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我看見程嘯宗的車在路口轉了個彎,他停在了路邊,不一會兒我手機便響了。
我必須得承認自己此刻的心情十分愉悅,所以我拎着手機走過去叩了叩他的窗子。
他按下車窗,在隐隐綽綽的燈光中瞥向我,按開了車門,沒說話。
他裝模作樣的樣子必然是不會影響到我此刻愉悅的心情,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剛系好安全帶,他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我剛張嘴吐出一個字:“你……”
他恰好跟我同時張嘴,不帶什麽感情地吐出兩個字:“吃飯。”
好的,我收回了自己剛要說出的話,撐着腦袋側頭看他。
好一會兒,我猜是因為我的目光太過于不要臉,他皺了皺眉頭,勉為其難般地詢問我:“你剛剛想說什麽?”
我哦了一聲,告訴他:“我想說……”我看着他的側臉,保持微笑,“果然還是發現自己的身體對我的接受程度比較高對吧?”
我感覺程嘯宗猛地踩了下油門,好在我系了安全帶,不然肯定一腦袋撞到玻璃上。
他慢下速度後從眼角斜了我一眼:“我們重新開始一種關系。”
哦?我表示好奇:“什麽關系?”
他眼睛看着前方,保持冷靜地說:“我不上你。”他停了一會兒,“你也不要動我。”
哈?
我在某種程度上懷疑自己的聽力出現了故障:“意思是你不想做愛?”
程嘯宗沒說話,他保持了默認的态度。
這簡直太可笑了,如果不是因為生理需要他找上我做什麽,我重複質疑:“你找上我的根本原因難道不是為了滿足自身……”我琢磨了一下用詞,“詭異的愛好?”
到底是誰被操的爽到動都不能動,現在跟我說反感性愛,仿佛是天方夜譚。
我聽見這個仿佛說着天方夜譚的程先生沉默了一會兒,他對我說道:“我以為作為一個成年人他最基本的就是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我簡直想笑出聲來:“所以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要用我來提高你控制自身欲望的能力?”
程嘯宗從眼角斜了我一眼,他轉了轉方向盤,車子拐進了大道上,緩慢地彙入車流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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