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程嘯宗近日應該不是很忙了,每天都準點下班到家。
他會在每天下班開門進來後換上自己的室內拖鞋,然後走到我身邊,跪坐在我腳邊,在我低頭看他的時候伸手抱住我的小腿,然後把腦袋貼在我的大腿上。
我會在他做出這一系列的動作後伸手摸摸他的頭發,然後問他:“今天怎麽樣?”
他有的時候會說好有的時候會說累。
他今天說的是:“想你。”
那麽我便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我說:“你去衛生間洗下。”
程嘯宗在我的聲音裏擡起了頭,他的下巴輕輕地擱在我的大腿處,帶着一點輕微的刺痛感。
我伸手摸了摸他揚起的臉,問他:“你想問什麽?”在他張嘴欲答複我的時候認真地問他,“想一想自己真的應該問我嗎?”
然後我就見他在我的聲音中閉上了嘴,他抿了抿唇,把腦袋從我的腿上移開,随後松開了一直抱着我腿的雙手,慢騰騰地從地上站起來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莫名其妙就看出了點能稱之為垂頭喪氣的情緒來。
這麽算來,我對于我們倆目前關系的發展來看覺得還能夠稱得上滿意兩個字。
我坐在沙發聲等了等,手指在扶手上敲了百來下後站起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浴室裏面有水聲,我在門口站了站,然後推開了浴室門。
浴室燈光刺目,随着霧氣撲面而來,随後我就看見程嘯宗岔着腿蹲在浴室地板上。
在突然開門後我明顯感覺他微微前傾的身子僵了僵,他的右手反在自己身後,我聽見他支支吾吾地開口道:“你……”
我靠了靠浴室門,對他說道:“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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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嘯宗在一片散了的霧氣裏看我,他支吾着:“我……”
我朝他搖了搖頭,明确地告訴他:“你要明白。”我說,“從你踏進這間房子開始,你就是屬于我的。”我一腳踩進了浴室裏,地板上還積着一些還沒來得及散去的水跡,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全部都屬于我。”我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然後摸到身後,順着他的脊椎骨緩慢地下移,在碰到他胳膊後移向他手心握着的東西,“你的眼睛、鼻子、皮膚、還有這裏……”我握着他的手擠了擠他握在手中的灌腸器,“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屬于我的。”
他的呻吟聲短促地在我耳邊響了一下後又迅速斷掉。
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把視線再次投到他的臉上,保持微笑:“你能明白嗎?”
他垂下眼睛把目光集在了面前的地板上,我看見他嘴唇因為浴室的水汽而顯得水潤、看見他的鼻翼在輕微扇動着,他張了張嘴,半響又閉上。
我從地上站起來,給他打了個愉快的響指:“那麽,繼續吧。”
他在我聲音落下後緩慢地擡起眼睛看向我,他眼神幽深的讓我覺得他的興奮可能多過于我,他張嘴吐出了一個我字。
我又打了個響指,确保自己說出去的話帶着幹脆利落又不容拒絕的姿态:“快點。”
他低着頭,輕聲回我說:“是。”
我在那裏站了三分鐘,他停下他的動作看向我。
我沖他揚了揚下巴:“說。”
他小聲說:“好了。”
我站在看了他一會兒,覺得自己接下來需要教給他的是讓他怎麽學會好好跟我說話,但是現在不急。
我看他,努力表達出自己的不解:“什麽好了?”
我看見他咬了咬唇,不知道是因為浴室的熱氣還是別的原因我看見他整個頸項都紅了起來,我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聽見輕聲說:“裏面的水已經全部進去了。”
我點頭。
他消聲。
我們就這樣彼此沉默了近一分鐘的時間,我見他緩慢地皺起了額頭,額頭開始冒出薄汗,他開始重複擡眼看我的表情,那副模樣像是在期待我開口說些什麽。
我當然不可能就這麽滿足他,我伸手抹了抹浴室牆壁上沾着的水珠,保持沉默。
最後忍不住的人當然不可能是我,我聽見程嘯宗幹着嗓子說道:“我……”他的聲音帶着一種十分罕見、我幾乎從未未曾在他身上聽見過的羞恥感,他說,“我需要排出來。”
我把自己看着牆壁上緩慢落下水珠的視線轉到他身上,他可能因為蹲的時間有些久也可能是別的原因,小腿骨有些顫抖,那輕微的顫抖幅度帶着他整個身子都在抖着。
我點頭看他,保持好心情地問他:“所以呢?”我想,如果他回答正确的話我必然是會放過他。
然後我看見他咬了咬嘴,對我說:“請你……”他頓了頓,“請您出去。”
顯而易見的,他的答話并沒有讓我滿意。
我沖他搖了搖頭,告訴他:“憋着。”
他猛地張大了眼睛,睫毛沾着浴室的水汽一縷縷地搭在眼睛上方,他張了張嘴:“我……”
我低頭看他:“你什麽?”
他呼吸急促地我了半響,最後蹦出幾個字:“我……憋不住……”
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不能笑出來,我手撐着牆看着他一張布滿水珠的臉:“我剛剛跟你說了什麽?”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我說:“你重複一遍。”
就在我以為這個人怕不是忘了我剛剛說的話的時候,聽見他啞着嗓子說道:“我屬于你。”他的聲音在這個空蕩的浴室飄蕩着,“我屬于你。”他說,“全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屬于你的。”
我說:“那現在你想做什麽?”
我聽見他的聲音:“請……”他說,“請您讓我排出來。”
真是個好孩子,我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汗涔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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