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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沐沒懂，看着穆先成，穆先成跟蔣宇說道，“我手機是不是在樓上房間？幫我拿一下。”

蔣宇知道他想單獨跟穆沐說話，轉身上樓。

客廳裏只剩下穆沐和穆先成，穆先成把穆沐放在對面沙發上，看着她的眼睛，“誰跟你說什麽了？”

穆沐沒說話，往穆先成身邊去，穆先成看着她，“坐回去。”

穆沐嘟了嘟嘴，坐回去，“你愛我麽？”

“你是我女兒，我當然愛你。”

“那你愛——叔叔麽？”

“他是我的愛人。”穆先成看着穆沐的眼睛，“你、爺爺奶奶、蔣宇，都是我愛的人，明白麽？爺爺奶奶是我的爸爸媽媽，你是我的女兒，蔣宇叔叔是要陪我過一生的人，每個人，在我心中都有分量。”

穆沐一知半解，別人說蔣宇要搶走她的爸爸，她便覺得蔣宇可能不是好人。

“過來。”穆沐走過去，穆先成抱住她親了親額頭，“蔣宇叔叔愛你，你也要學着愛他，我們是一家人。”

穆沐不說話，她在消化整件事。

“無論發生什麽事，你要記得爸爸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穆先成停頓片刻，才說道，“早點睡吧，明天帶你去玩，晚安。”

“晚安爸爸。”穆沐在穆先成下巴上親了下。

穆先成在一樓客廳坐了一會兒，才轉身上樓。進門看到蔣宇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走過去在旁邊坐下，手搭在蔣宇的肩膀上，“看什麽？”

“微博看春晚，有意思麽？”

“有。”穆先成拉過蔣宇接吻，抽走蔣宇的手機扔到一邊，松開，看着蔣宇，“蔣宇，我把你拉進來，我就會陪你走下去。”

蔣宇笑了笑，眯着眼，“我知道。”

“小孩的話別放在心上。”

“我又不是白癡，我有分辨的能力。”蔣宇起身，“我去洗澡。”

“一起。”穆先成跟在蔣宇身後，“洗到明年。”

“草！”

兩人還真在床上虔誠的等着跨年，快到十二點的時候，蔣宇起床穿褲子踢了穆先成一下，“你家有鞭炮麽？出去放一個跨年。”

“禁止煙花，傻子。”

“那我下個軟件。”

兩分鐘後，穆先成陪蔣宇在大雪紛紛零下十幾度的室外看着手機噼裏啪啦的響，燈光下，蔣宇的鼻尖通紅，一雙眼笑的眯起。

“等我一下。”

穆先成轉身進房間，很快出來拎了個音響，他點了一支煙咬着，另一手拎着音響連上蔣宇的手機。零點整，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在安靜的小區裏響了起來。

穆世正放下窗簾轉身拿了件衣服，怒氣沖沖，“太丢人了！這太丢人了！”

“過年的熱鬧嘛。”林鳳也是很不理解這個兒子，少年老成，一直活的跟個老頭似的，清心寡欲。這快四十歲了，忽然就成了個小孩。林鳳連忙攔住穆世正，說道，“你要下去這更丢人，整個大院的都知道你兒子拎着音響放假鞭炮。”

穆世正瞪了她一眼，林鳳說，“睡吧睡吧，阿成也快四十歲了，不是沒數的人——”

後半段被巨大的炮竹聲淹沒，林鳳張了張嘴。

穆世正擡起手在空中抖着，“這是有數？”

林鳳：“你說什麽？”

“數呢？”

林鳳指了指耳朵，喊道，“聲音太大！聽不清楚！”

穆家大年三十熱鬧非凡，前所未有。

翌日蔣宇起床的時候穆先成已經不在了，他看到床頭有一套新的衣服，穿上衣服下樓就和客廳裏幾個人對上視線。

大年初一來穆家拜訪的人很多，穆世正雖說是退下來了，但畢竟身份在那裏擺着。他的學生現在位高權重，來巴結穆世正的人多了。

穆世正看到蔣宇臉色就變了，陰沉着臉咳嗽一聲。

林鳳為了維持在外人面前的面子，道，“小——蔣，過來。”

蔣宇走過去剛要開口，林鳳說，“這是我幹兒子，蔣宇。”

“幹媽。”蔣宇張嘴就來。

林鳳牙都咬碎了，面上卻不露分毫，跟蔣宇介紹。

這裏面最低的是省部級幹部，蔣宇跟人握手，林鳳才說，“去吃飯吧。”

“那我過去了。”

蔣宇早飯吃到一半，穆先成和穆沐進門，穆先成和客廳裏的客人打了招呼，這才走向餐廳。

穆沐跑過來看到蔣宇遲疑了一下，蔣宇從口袋裏摸了半天，沒摸到錢，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叔叔。”

蔣宇快速吃完早餐，示意穆先成上樓，進了房間蔣宇就說，“你有紅包麽？”

“你要麽？”

“給小沐沐。”

穆先成從抽屜裏取出兩個紅包，“一個你的，一個給穆沐。”

蔣宇抽走一個就走，穆先成道，“你跟親還是跟我女兒親？你這是本末倒置。”

蔣宇下樓把紅包遞給穆沐，蹲下去笑道，“希望新的一年小沐沐健健康康。”

穆沐眨眨眼，抱住蔣宇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下，“謝謝叔叔。”

蔣宇抱着穆沐，心都融化了。

他想要一個家，穆先成給他了，蔣宇很滿足。穆先成給的夠多了，蔣宇也沒那麽貪心，現在就很好。

穆家不可能立刻接受他，沒有把他趕出去就是最好的結果。

蔣宇在穆家住了三天，穆沐是誰對她好，她就跟誰親，轉頭就忘記了別人的交代。繼續跟蔣宇混到一塊玩，蔣宇喜歡女孩，願意寵着穆沐。

初四蔣宇接到通告，要去S市參加活動，他就先走了。

穆先成送走蔣宇，進門看到母親坐在客廳，穆先成走過去在對面坐下，傾身沏茶給母親倒上，“離蘇琳遠點，跟她來往沒意思。”

林鳳擡頭看穆先成，蹙眉，“我跟誰來往還要征求你的同意？”

“蘇琳要我拿一個近五十個億的項目換穆沐的撫養權，我拒絕了。”穆先成道，“你跟她來往，她拿到的證據越多，打官司她贏的幾率就越大。”

林鳳怔住，半晌後道，“她沒跟我提過。”

“她跟你提，你就防着她了。”穆先成起身，“她已經起訴，我去給你找文件。”

穆先成把文件放到林鳳面前，她不信不行，皺眉一會兒，說道，“她當初放棄了穆沐的撫養權，她沒帶過穆沐一天，現在有什麽資格來要穆沐的撫養權？”

“她的男朋友破産了，她得找人接盤。”穆先成說，“你想想吧，為什麽她以前不要穆沐的撫養權？現在又要呢？她不愛穆沐，她只是為了更大的利益。這樣的官司，真正受傷害的是穆沐。”

漫長的沉默，林鳳說，“這樣是兩敗俱傷。”

穆先成喝了一口水，“有些人不要只看表面。”

林鳳橫了穆先成一眼，“人還是你娶的，怪我？”

穆先成無話可說，喝完水，他放下杯子，“怪我。”

“就怪你。”林鳳說，“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衡量。”

穆先成沒有立刻動蘇琳，就是想讓蘇琳走到這一步，讓母親死心。

母親不死心，蔣宇怎麽進門？

————

初五S市有個電影盛典，蔣宇出席活動，這是梁鴻的意見。電影盛典在圈內有一定的知名度，蔣宇參加炒一波熱度，為十七號的C家簽約儀式做鋪墊。蔣宇的星途是穩的，不出什麽大意外他會一路上漲。

梁鴻飛到S市陪同蔣宇，衣服是C家送過來春季新款，今年C家開始走複古路線。蔣宇穿三件套西裝，實在太驚豔。

唇紅齒白，淩厲黑眸，高挺鼻梁。他走出更衣室，梁鴻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穆先成那樣的人能栽。

蔣宇美而不柔，三件套西裝太适合他了。

蔣宇站在鏡子前扣着西裝扣子，開口道，“今天邢飛是不是會參加？”

“不止邢飛，還有影視圈的一些大佬。”

蔣宇打領帶的手一頓，說道，“誰？”

“大李總和程總。”

“程什麽？”

“盛世的總裁，程博程總。”

蔣宇抿了抿嘴唇，這他媽齊了，他擡起下巴注視着鏡子裏的自己，“徐懷安來麽？”

“應該會來，徐懷安和我聯系過很多次，想跟你見面。”

“再晾他一段時間，現在跟他見面沒什麽用。”蔣宇道，“你那邊的網撒出去了？”

“就等着他跳了。”

“宣傳出去，說我對那個項目很感興趣。”

“嗯。”梁鴻手裏拿着電腦，點頭，說道，“這事兒你放心。”

梁鴻幹這種事太多了，蔣宇相信他能搞定，頓了下說道，“王铮過幾天會進來，最後添一把柴。”

梁鴻笑了起來，“王家老爺子現在提到國家級幹部了，跟他打好關系沒錯。”

“也不是我想好就能好。”蔣宇嘆口氣，“估計這是最後一次了，哎對了，你知道王铮現在身邊的助理什麽來頭麽？”

“助理？哪個？”

蔣宇想描述，想到那個人，他搖搖頭，“算了，反正也跟我沒關系。”

蔣宇整理好衣服，轉身往外面走，“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蔣宇下樓童生把車開過來，蔣宇上車，電話響了一聲，蔣宇拿起來看到是穆先成，“李昊和程博都在S市，保镖跟着你，別甩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