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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醫院。”

老爺子一聽着急了,看向黎叔,“還叫人去查查到底怎麽回事。”

黎叔擔心地看向老爺子,“先生那邊也聯系不到。”

“我知道了。”老爺子站在那裏,打了幾個電話。

打完電話,臉色沉沉的,站在那裏低頭看了一眼小家夥,蹲下身子哄小承翰,“乖,聽話,去醫院。”

小家夥站在那裏就是不動,“我要在這裏等婉婉,你們先走吧。”

他吸了吸鼻子,走到秦婉的辦公室門外,推了一下,門鎖着,摘下書包,放在門口,蹲在那裏坐着,拿着小手機給小琛琛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他抿着小嘴一直打。

老爺子也沒有辦法,看向黎叔,“叫個醫生過來,幫小少爺處理一下。”

很快醫生來了。

小家夥不配合,醫生一靠近,就拿小手拍開,“走開!”

老爺子坐在旁邊,看着小家夥,難受地掉眼淚,“承翰,你不讓醫生給你處理,以後留下了疤痕,婉婉回來看你沒有以前漂亮了不喜歡你了怎麽辦?”

小家夥擡頭,掃了一眼老爺子,沒有出聲,沒有再趕走醫生,別扭地坐在那裏,讓醫生幫他處理。

處理完已經八點多了,小家夥不走,老爺子也沒有辦法,知道這小子的脾氣,跳樓的事也幹得出來,回頭看向黎叔,“出去買些飯,帶到這裏來。”

……

半個小時後,黎叔買了晚飯回來,小家夥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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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看向小家夥,坐在他旁邊,摸了摸他的頭,想到秦婉和小家夥溝通的方式,“承翰呀,你不吃飯哪有力氣等婉婉回來?”

小家夥沒有出聲,也沒有看老爺子,爬起來,拿了筷子,才吃了一口。

一直到半夜十一點,怎麽勸,小家夥都不走,坐在那裏一聲不吭,就給霍啓琛打電話。

想到小琛琛一起給他說的那些話,他一直都在保密,難道壞人還是知道了?

婉婉難道要真的和小琛琛說的那樣,離開了他和小琛琛?

這麽一想,小家夥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一直打到手機沒電關機了還是沒有人接聽。

小家夥一怒,将手機扔在地上,摔成了兩牙,眼淚窸窸窣窣地流,打濕了眼睫毛。

老爺子在等消息,一時間确定到底出了什麽事。

小家夥做了一夜,老爺子也陪了一眼,身體有些扛不住。

到第二天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小家夥挨不住靠在那裏睡着了。

老爺子看了一眼疲憊地出聲,“黎叔,抱着小少爺,回霍宅。”

——————

回到霍宅,小家夥睡得很沉,黎叔抱着小家夥放在床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知道小少爺鬧了那麽久又困又累,拉上了窗簾,出了卧室。

老爺子着不住也去休息了,黎叔一個人下了樓,看向吳嫂,“夫人什麽時候打的電話?”

吳嫂記得很清晰,告訴了黎叔。

黎叔找人去找秦婉的通話記錄,發現記錄已經全部被消除了,再查夫人那天下午去過哪裏,發現視頻也被人動過了,沒有任何記錄。

一切就像一場準備好的預謀,估計先生那麽也出事了。

誰會有這麽大的能力?

難道是老爺子?

可是看着不像,老爺子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

襲焸下班換工服的時候,聽到旁邊一個醫生說霍家小少那個脾氣差,頓了一下,走過去,問了幾句。

問完,他所有所思,如果醫院的病歷存根沒有問題的話,霍承翰的是重型再生障礙性貧血這種病,已經一年多了,這個時候,随便那個地方磕破了容易學血流不止,怎麽可能如此簡單?

他看向那個醫生,“你确定?”

聽到醫生又描述了一邊當時的情形,襲焸又查了一遍病歷,病歷沒有任何問題,霍承翰磕破了下巴,也沒有一點重型再生障礙性貧血的症狀,所以有些匪夷所思。

下班,他去了秦婉那裏一趟,秦婉正在和承歡用晚飯。

秦婉的氣色很差,承歡坐在那裏,話也很少。

襲焸擰了擰眉,“怎麽了?我來就這麽不受歡迎?”

承歡“噓”了一聲,将襲焸拉到了一遍,壓低了聲音,“今天霍啓琛給婉婉回短信了,婉婉在發過來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讓我拿給霍夫人了。霍啓琛那個王八蛋,竟然讓婉婉淨身出戶。”

☆、惹霍上身169:不哭也不鬧的婉婉,就像一只漂亮的布偶娃娃

襲焸一聽擰眉,總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不對勁,“婉婉答應了?”

承歡嘆了一口氣,“婉婉說她什麽也不要,估計已經對那個人死心了。今天接到她的電話,吓了我一大跳,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幫她打印離婚協議書,還依着她的要求換了手機卡。”

襲焸一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傷心,“這幾天你多陪陪她。芑”

承歡應了一聲,站在那裏,心煩地撥了一把頭發,“我請了一周的假陪婉婉,我怕這丫的一個人想不開。候”

襲焸和承歡再回到餐桌上的時候,秦婉已經有說有笑,神色如常,襲焸和承歡面面相觑,不由地更加擔心。

承歡一直盯着秦婉,她回來的時候,婉婉不哭也不鬧,坐在那裏兩眼無神,就像一只漂亮的布偶娃娃,現在,突然又這樣,她比剛才還害怕。

秦婉笑了笑,看向承歡和襲焸,聲音格外清婉,“你們吃呀,一直看着我做什麽?”

承歡的筷子掉在桌子上,“婉婉,你別吓我。”

秦婉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複了正常,笑着出聲,“我很好,我沒事,你們別擔心我。”

她沒事人一樣低頭吃飯。

承歡看着,怎麽也吃不下去了。

襲焸沒有出聲,站起來從廚房拿了一副碗筷,陪着秦婉吃起來。

承歡一直看着秦婉,雖然婉婉笑着,可是她明明看到婉婉的眼淚掉進了米飯碗裏,一大顆一大顆的……心中一陣難受,拿起碗,埋頭吃米飯,婉婉一直讓人心疼,在以為她要幸福了的時候,竟然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一切,仿佛就是晴天霹靂!

秦婉米飯吃在嘴裏,沒有傳說中的香甜味,只有澀味,凝了凝眉,渾身僵了一下,繼續吃。

餐廳裏安靜得只剩下動筷子的聲音。

吃過晚飯,秦婉看向承歡,“歡歡,我沒事,你明天去上班吧,不用陪我。”

“婉婉……”承歡看着秦婉,想要看出些什麽,卻什麽也沒有看到,以前邵莫庭傷婉婉最深的時候,也沒有見婉婉這樣,難道一個短短相處幾個月的男人,讓她用情如此深?深得可以比得過一個青梅竹馬十年的男人?

秦婉嫣然一笑,“歡歡,我困了,先去睡覺了。”

她回頭看向一邊的襲焸,“你也早點回去吧,以後不用每天過來,我沒事,還有,租金我打到你的卡上了,謝謝你,襲焸。”

襲焸看着秦婉臉上的笑容,心裏很不是說滋味,不知道說什麽,步子沉重地出了公寓。

承歡擔心地看着秦婉上樓。

秦婉走的很慢,每一步卻走得很用心。

承歡看着,心疼極了這樣的婉婉,心裏恨死了霍啓琛那個混蛋!婉婉從來都是認真對待這段婚姻,沒想到最後……

——————

小家夥一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發現自己躺卧室裏,噌地跳下床,皺了皺眉頭,看到了旁邊用繩子捆綁在一起正在充電的手機,走過去,看了一眼,還能開機,被他摔開的殼裂了一條打開。

他打開手機,沒有婉婉的短信,也沒有婉婉的電話,沒有小琛琛的短信,也沒有小琛琛的電話!

他撇了一下嘴巴,看到守在一邊的肉歡,“小歡子,婉婉和小琛琛他們倆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肉歡嗚嗚了兩聲,用腦袋蹭小家夥的腿。

小家夥看身上的衣服都換了,臉上帶了一股怒氣,他明明在婉婉的辦公室門口等婉婉,為什麽會在這裏?一定是他不小心睡着了,黎叔他們把他抱回來了。

小家夥蹲下身子,摸了摸肉歡的頭,“小歡子,我們倆去找婉婉好嗎?”

他一副也沒有換,穿了拖鞋盯着亂蓬蓬的頭發,抱了書包,裏面放了他和婉婉照片,抱着肉歡下了樓。

看到客廳裏沒有人,拍了拍肉歡的腦袋,“你去拿小琛琛的車鑰匙。”

他比劃了一下形狀,肉歡嗚嗚了一聲跑了。

沒一會兒銜着鑰匙下車了,小家夥見吳嫂也不在,也沒有心思去找他們說一聲,抱着肉圓出了霍宅。

到了車庫,上了跑車,小家夥看向旁邊的肉歡,“小歡子,我心煩,你一會兒別鬧,要不我就把你從窗戶裏扔出去。”

肉歡汪汪了一聲,看着不開心的小主人,搖了搖尾巴,掃在小家夥身上。

小家夥開了跑車到了東霍集團,正好碰到了杜彬。

杜彬剛才外面回來,看到小家夥抱着狗從車上下來,眼皮腫的像個小桃子,下巴上還貼着白色的紗布,微微吃驚,“小少,你怎麽過來了?”

小家夥撇了一眼杜彬,聲音低沉地問,“婉婉為什麽這麽多天沒有來上班?她是不是辭職了?”

杜彬一怔,搖頭,“秦部長只是請假了。”

“你胡說,她電話都打不通了,我報警都沒有找到她!你作為東霍集團的員工,這麽不關心婉婉,等小琛琛來了會把你開除的。”小家夥掃了一眼杜彬,走到門口,進不去,回頭看向杜彬,“還不幫我開門!”

杜彬走過去,幫小承翰打了卡,有些頭痛,這幾天有重要的事向霍總報告,可是他一直聯系不上霍總和年助理。

小承翰進了門,抿着小嘴看了一眼杜彬,“我先去婉婉辦公室門口等她了,要是她聯系了你,記得馬上告訴我。”

杜彬微微出神,難道秦部長出了什麽事?聽這個意思是霍總和夫人同時失去了聯系,他翻開了一下手機記錄,翻了好一陣才找到了秦婉打電話請假的那條電話記錄,再打過去已經是該號碼不存在。

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看向小承翰,“知道了,小少,秦部長手裏有重要的項目,應該會很快聯系我,我會立馬通知小少。”

“好了,你可以走了。”小家夥揮了揮手,走向電梯。

杜彬回頭看向小承翰,若有所思,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穩住局面,廖志斌的事還沒有處理,怕他在這個時候出亂子,立馬回了辦公室。

————

到了九樓四部大辦公室,人很多,小家夥沒有理會,抱着肉歡路過衆人,到了秦婉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沒有反應,推了推,推不開,放了一個書包,坐到了那裏,低頭抱着肉歡,一直摸肉歡的腦袋。

……

老爺子、黎叔和吳嫂一起從書房裏出來,老爺子一邊走一邊看向吳嫂,“你去看看小少爺醒過來了沒有。”

吳嫂點了點頭,到卧室一看,根本不見小少爺,匆匆忙忙地跑出來了,“老爺子,小少爺不見了。”

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黎叔,你去公司看看,我像小家夥又去等婉婉了。”

黎叔憂心忡忡地出了霍宅,想到先生和年助理因為去A市國際機場接客戶,和中東呼吸綜合征患者有接觸被隔離,心中一陣焦慮,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現在接觸過中東呼吸綜合征患者的醫生和護士都又被傳染的可能,就是先生和年助理沒有,進了隔離區,也可能被傳染上。

他一邊想着一邊上了車。

到了東霍集團,果然看到小少爺坐在門口,心裏一陣難過,現在先生和夫人都失去了聯系,都可能有危險……

這個時候,他也無能為力,只能站在一邊陪小少爺等着。

小家夥擡頭瞥了一眼黎叔,緊抿着小嘴沒有出聲,原本以為黎叔會勸他回去,沒想到他什麽也沒說。

站了一陣,他嗓子啞啞地問黎叔,“小琛琛來電話了嗎?”

黎叔搖了搖頭,還是沒有把先生那裏出了狀況的事告訴小少爺,只怕小少爺會更難過。

——民政局——

唐欣拿着蓋好章的離婚協議書,又翻開了一遍,心裏不是滋味,不知道啓琛回來了會不會怪她和承山?

到了和承歡約好的地方,将相冊和蒙奇奇交給承歡,感覺到承歡仇視的目光,她呼吸有點受阻,“婉婉她沒事吧?”

☆、惹霍上身170:一個人的哭聲

“她能有什麽事?離開霍家,她能不好嗎?”承歡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唐欣,“別假惺惺的,沒意思。”

唐欣愧疚地看着承歡,“如果婉婉和你在一起,請你照顧好她。芑”

“別有居心吧?”承歡打量了一眼唐欣,想起秦婉那天對她說的話,霍家應該還不知道她懷孕的事,連忙岔開了話題,“婉婉父親的死到底和霍家有沒有關系?”

唐欣看着承歡,“那只是個誤會。”

“真是好一個誤會,霍夫人我今天要是不小心碰了你,把你碾死,是不是在你的理解裏也是個誤會?”承歡看着唐欣,手撫上她的肩膀,妖嬈一笑候。

唐欣無奈一笑,“承小姐說是就是吧。”

承歡沒有出聲,上了車,倒了一下,朝着唐欣開過去。

唐欣站在那裏沒有動。

承歡看她有恃無恐,使勁打了一把方向盤,陡然加快車速,擦着唐欣的一側沖了出去。

唐欣被帶倒在地上,皺着眉頭翻起來,除了手臂,似乎沒有傷到什麽地方,回頭看承歡的車子,已經不見了蹤影,想到秦婉,突然有些嫉妒她,有承歡這樣一個朋友,在關鍵的時候為她出頭,而她呢?當年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

承歡開了一段距離,沒有見警察來抓她,唐欣竟然沒有報警!

怕霍家的人跟着,她開着車掉了一個方向,到了襲焸工作的醫院,挂了一個襲焸的號,來之前,她選了今天,就是因為襲焸坐診。

襲焸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承歡已經出來兩個小時了,“我找個人送你回去,婉婉一個人在那裏,有點叫人不放心。”

承歡點頭,“那我的車就先停在醫院門口了。”

“嗯。”襲焸打電話叫了一個人,吩咐了一聲,看向承歡,“你的車鑰匙留給我,我晚上開回去,我讓那個人開着我的車送你回去。”

……

回到風荷公寓,承歡一下車看到秦婉在院子裏曬太陽,心裏一陣開心,可是走近的時候,聽到秦婉在唱搖籃曲,一遍一遍地朝着,面帶微笑,渾身出了一層冷汗,低頭抱住了秦婉的肩膀,“婉婉!”

秦婉擡頭看向承歡,“歡歡,我沒事,看把你吓得。”

她擡手幫承歡擦汗,神情溫柔。

承歡看着秦婉臉上嫣然明媚的笑,太過燦爛,刺痛了她的眼睛,總感覺心中不安生,以前婉婉會哭,可是這一次,她一回都沒有哭,而且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婉婉,你要是心裏難受就哭吧,哭出來好受些。”

秦婉凝了凝眉,還是笑。

承歡看着,快急哭了,“婉婉。”

“歡歡,我真的沒事,我們走走吧,我一個人有點寂寞。”秦婉擡頭看向承歡,眸色清亮。

承歡沒有出聲,從聲音裏也聽不出什麽異樣,總覺得不對勁,心裏難受到了極點,霍啓琛這個混蛋,真的是傷婉婉太深了!

她扶着秦婉,兩個人在周圍走着,全程承歡不知道說什麽,反倒是秦婉一直在說話。

回到公寓,承歡看着秦婉,“婉婉,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好嗎?”

秦婉沒有出聲,變了一下臉色,凝着眉出聲,“歡歡,我困了。”

話音一落,她上了樓。

承歡擔心地看着秦婉的背影,等秦婉上了樓,悄悄地跟了上去,站在門口,聽到了裏面壓抑難受的哭聲,那哭聲,仿佛絞着人的心和肺,聽得她撕心裂肺,站在門外,紅了眼睛,默默地流淚。

站了一陣,悄悄地離開,到樓下開始做晚飯。

……

做好晚飯,承歡看了一眼豐盛的晚餐,葷素搭配,還有水果沙拉,營養均衡。

她上樓敲秦婉的門,“婉婉,吃晚飯了。”

很快門開了,她站在門口,看着笑顏如花的秦婉,心中就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敲了一下,痛的她呼不上氣來,婉婉臉上沒有一點哭過的痕跡,還上了一層淡淡的妝,美得有些驚魂動魄,卻像一只沒有靈魂的布偶。

怔了一下,她強顏歡笑地看着秦婉,“婉婉,我們去吃飯

。”

秦婉跟着承歡下樓,看着滿桌子的飯菜,眉開眼笑,吃的很香。

吃了一陣,她擡頭,看向承歡,“歡歡,你對我這麽好,要是有人以後欺負你,拼了命我也會保護你。”

承歡對着秦婉一笑,“你看誰能欺負我啊,老娘從上幼兒園開始就是大姐大,誰欺負我,看我不撕了他!”

秦婉笑起來,“是呀,誰能欺負你。”

承歡突然有些不敢看婉婉的笑,那笑太讓人心痛,拿着筷子,低頭吃飯。

吃過晚飯,她強拉着秦婉看奔跑,笑了一陣,秦婉顯然沒有了興趣,靠着沙發睡着了。

承歡側頭看秦婉,見她夢裏也緊緊地蹙着眉頭,拿了一條毛毯蓋在她身上,剛要松手,聽到婉婉的夢話。

“啓琛,你為什麽這麽狠心?”

承歡站在那裏,僵在那裏,潸然淚下。

婉婉的聲音輕的如一縷羽毛,飄在空氣裏,那聲音,就像浸了濃硫酸一樣,一鑽入耳中,就腐蝕人的心口。

站了一陣,她上樓,到秦婉的卧室,推開門,看了一下安胎藥,一袋一袋地數了一下,顯然,婉婉按時喝藥了。

她将藥盒子放回原地,一回頭,看到枕頭下壓着一張紙,走過去,抽出來看了一眼,密密麻麻上面寫滿了霍啓琛的名字,一陣難受,她連忙放了回去,一擡頭看到窗簾死死地捂着,白天也沒有拉開,透不進來一絲光,讓整個房間昏暗的有些壓抑,似乎,這房間裏沒有氧氣,憋得人難受。

受不了這種窒息的感覺,她迅速地下樓。

到了客廳,秦婉還睡着,電視裏還是那喧鬧的笑聲。

她關了電視,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秦婉。

過了一陣,秦婉醒了,一睜開眼睛,看到承歡,恍惚了一下,嫣然一笑,“歡歡,怎麽不看電視了?”

她坐起來,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翻了一圈,回頭看向承歡,“現在真的是沒有什麽好看的電視劇,演員們也不認認真真地拍電視劇,不知道心思都用在什麽地方了。”

承歡順着她吐槽了一陣,“一天都忙着炒作緋聞了。”

秦婉和承歡聊了一陣影視圈,八卦了一陣明星。

到了九點,秦婉說困了,要去瞬間,和承歡一起上樓,到了門口,她回頭看向承歡,“歡歡,我真的沒事,明天你去上班了,你一直在這裏,我會心裏過意不去。”

承歡一笑,“你也知道我經常換工作,你租房子住的時候,我一年失一次業失,一年在你那裏蹭住一段日子,親愛的,其實我又辭職了,現在沒有人給我發工資,我要節省開支,這免費的地,你不會不讓我住吧?”

秦婉一愣,笑起來,“那你住着,正好房租我已經給過襲焸,給他一年的,給了五萬。”

“真壕,小富婆。”承歡湊過去,吧唧親了一下秦婉。

秦婉明顯愣一下,看向承歡,“我賺錢也挺不容易的,你知道的,做銷售,什麽人都能遇到,三月底的那時候,還碰到一個逼着我吃象拔蚌的客戶。”

象拔蚌?

承歡皺了皺眉頭,那東西她是吃不下去的,切成片也吃不下去,丫的長得太猥瑣了,女人吃那東西,真有種像給男人口爆的感覺!

秦婉凝了凝眉,沒有繼續說下去,“歡歡,我累了,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承歡一聽,有些不放心,“婉婉,我陪你一起吧?”

秦婉怔了一下,沒有拒絕,朝着承歡笑了笑。

承歡跟着秦婉進門。

秦婉看向承歡,“你先去洗吧,我等會兒。”

承歡嗯了一聲,進了洗手間。

秦婉低頭看了一眼枕頭下的那張紙,抽出來掃了一眼,輕飄飄地扔進了垃圾桶裏,又在裏面扔到了一堆東西,将垃圾桶系了口,起身下樓,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裏。

☆、惹霍上身171:保持一個姿勢的婉婉

承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秦婉神色如常地坐在床頭上。

看到承歡,秦婉一笑,“那我去洗漱了。”

承歡“嗯”了一聲,“親愛的去吧。”

秦婉起身去了浴室,承歡看她進了門,摸了摸枕頭那邊,沒有摸到那張紙,低頭看垃圾桶的方向,垃圾袋是新換的,裏面空無一物候。

她有些難受,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透了一陣氣。

過了一陣,秦婉出來了,她拉上了窗簾,看向秦婉,“睡吧。”

秦婉穿着長袖的睡衣和睡褲爬上床,蓋了一床被子,頭落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歡歡,我困了。”

承歡嗯了一聲,關了燈,睡在另一頭,隔着夜色靜靜地看着秦婉。

許久,她聽不到婉婉的呼吸聲,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卧室裏太過于安靜,安靜的她心口悶。

她是親眼看着父母離婚,從那時候她就知道,她不會愛任何一個男人,如今看着秦婉一次受傷害,她知道,她真的不會再愛上任何男人了,男人這東西,根本就靠不住。等再過幾年,年紀大了,她玩夠了,就找一個老實巴結的男人,結婚生子,不會愛就不會受傷害。

不知道為何,突然很清醒,她一直躺着,一直看着秦婉,一直到淩晨的時候才聽到婉婉勻稱的呼吸聲,心裏痛痛的,果然,婉婉躺了三個小時根本沒有睡着,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保持着一個姿勢,變都沒有變一下。

……

一周過去了

小家夥每天不去上課,每天去秦婉的辦公室蹲點。

漸漸的,小家夥臉上沒有了笑容,也不和黎叔他們說話了,抱着小肉歡坐在秦婉的辦公室門外,低聲自語,“小歡子,你說婉婉她是不是真的不回來了?”

肉歡嗚嗚滴叫着。

小家夥心裏難受,這一輩子,他都沒有這麽難受過,婉婉離開了,他才知道婉婉對他來說有多麽重要。他也沒有想到他對婉婉的愛這麽深!

“小歡子,婉婉走了,我怎麽辦?”

肉歡嗚嗚了一聲,搖尾巴掃小家夥的手。

小家夥捏住肉歡的尾巴,“哪裏都找過了,婉婉不見了,小琛琛不回來,好沒意思。”

過了一陣,黎叔送了午飯過來。

小家夥沒有出聲,端過午飯,蒙頭就吃,沒有力氣,他怎麽等婉婉!他要每天好好吃飯,吃的壯壯的等婉婉回來。

黎叔看了一眼小家夥,嘆氣,“小少爺,你已經一周沒有上學了。”

小家夥瞟了一眼黎叔,沒有出聲,和肉歡吃過午餐,拍了拍肉歡,“小歡子,去扔垃圾。”

肉歡掀了吃過的飯盒和一次性筷子,呼呼地跑到垃圾桶旁邊,一甩頭,扔到裏面,回頭看小家夥,搖尾巴。

“小歡子,幹的真棒。”小家夥豎了一下大拇指,抿了抿小嘴,沒有理黎叔,等肉歡跑過來,抱着肉歡繼續坐在那裏。

黎叔無奈,這個時候,除了先生,恐怕沒有人能勸動小少爺,可惜,先生還正在配合檢查和治療,還不能回來。

黎叔到一邊,給老爺子打了電話。

過了一陣,老爺子、雲芳、唐欣和霍承山一起過來了。

小家夥擡頭,看了一眼衆人,心裏煩悶,又低了頭。

老爺子過去勸小家夥,小家夥推開了他,板着小臉出聲,“你們都走開!”

“承翰,我們回家等婉婉好嗎?”

小家夥抿着小嘴發火了,“走開,走開,我不要看見你們,你們都沒有認真找婉婉,根本沒有認真找婉婉!”

老爺子站在一邊,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回頭看唐欣和霍承山,總覺得這件事,和這倆人有關系,他找了很久,秦婉一點都沒有消息,就像憑空從青城蒸發了一樣!而且,啓琛那邊也被隔離的有點奇怪。

過了一陣,他緩緩地出聲,“你們兩個跟我來。”

到了單獨的小會議室,老爺子坐在那裏,沉着嗓子出聲,“我只想聽一句實話,這件事和你們兩個有沒有關系?”

唐欣看向霍承山。

霍承山頓了一下,将離婚協議書遞給了老爺子。

老爺子沒有出聲,震怒地将一把将離婚協議書撕成了粉碎,“我當初怎麽跟你說的,叫你不要插手這件事,孩子長大了,他自己的事,就不能自己做主?”

唐欣見老爺子發了脾氣,進門這麽多年,她只見過老爺子發過兩次脾氣,這是第二次,有些害怕。畢竟,老爺子當年也是氣吞山河的人物。

霍承山低了頭,“爸,這件事也是為了霍家和啓琛好。”

老爺子哼了一聲,“啓琛被隔離,和你有沒有關系?”

霍承山沒有出聲,沉默了。

老爺子看兒子默認了,痛心疾首地閉上了眼睛,“荒唐!你就不動動你那豬腦子,沒看看新聞,醫護人員都被傳染了,啓琛本來沒有被傳染,被你們送進去,可能就真的傳染了,出不來了!”

霍承山一想,慌張了,“那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老爺子看着霍承山,“你不是自己很會辦事嗎?你看着辦!”

唐欣一聽慌了,看向霍承山,“這件事,你怎麽沒和說?”

霍承山心裏有些慌,給那邊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老爺子沉沉地看了一眼霍承山,“婉婉在哪裏?”

霍承山搖頭,這件事是唐欣辦的,秦婉在那裏,她并不知道。

唐欣呼吸有些促,看向老爺子,“爸,你是擔心承翰吧?他只是暫時不習慣,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站着說話不腰疼!”老爺子看了唐欣一眼,不好再小心怎麽訓斥兒媳婦,看向霍承山,“我給你一周的時間,你把婉婉給我好好地送回來,要不你給我滾出去,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霍承山看向父親,沒想到父親如此重視秦婉,“爸,可是婉婉和啓琛已經辦了離婚手續。”

老爺子冷哼一聲,“上面的字是啓琛簽的嗎?”

霍承山沒有出聲,是他叫人仿着啓琛的筆跡簽的,做過測試,專家也從字跡中分辨不出來。

老爺子眸色沉冷地看着霍承山,“你還真煞費苦心,我還沒有見過你這麽能幹聰明過!”

唐欣在一邊聽着,知道老爺子在罵他,承山一向是個老實人。

過了一陣,老爺子掃了一眼唐欣和霍承山,“啓琛要是染上了那病,到時候有你們哭的!”

唐欣和霍承山紅着臉坐在那裏沒有出聲。

過了一陣,老爺子将在一家醫院查到的記錄扔在桌子上,“造孽,婉婉已經懷孕了,要是啓琛好好的回來,婉婉的孩子沒了,看你們怎麽面對他。”

話音一落,老爺子甩了袖子出門。

霍承山回頭看向唐欣,“欣兒,你不是說秦婉沒有懷孕嗎?”

唐欣坐在那裏,也緊張起來,“她當時跟我說沒有懷孕,我怎麽知道她懷孕了。”

她站起來,拿過桌子上的材料,看到上面記錄有出血,慌亂地看向霍承山,“孩子回不回有事?”

霍承山看着唐欣,眉頭糾結地凝在一起,“你說秦婉那個性格,會不會打掉孩子?”

唐欣沒有出聲,她說不準,但是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霍承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唐欣,“你知道秦婉住在哪裏嗎?”

唐欣搖頭,想到了承歡,“承歡應該知道,我找找承歡。”

她再打承歡的手機,已經顯示該號碼不存在,沒想到秦婉和承歡都換號了,“趕緊讓人找找吧。”

……

老爺子回到四部,坐在一邊陪着小家夥,啓琛那裏,他已經打過招呼,叫人将啓琛、年富、姬唐幾個人轉出去了,在另一個醫院做檢查,如果真的感染了,一時半刻可能回不來了,要是沒有,相信不過三天就可以就能回青城了。

☆、惹霍上身172:霍啓琛出了隔離區

或許是因為小家夥的原因吧,看小家夥難受,他也難受,也心疼婉婉。

啓琛走的時候,特別将婉婉托付給他,他以為沒有人敢給他打臉,結果是他的兒子和兒媳婦,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打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婉婉,那樣聰明要強的性子,會不會一沖動打了肚子的孩子芑?

真不知道霍承山那個混賬東西對婉婉說了什麽,大概是在白潔那裏做文章了吧!

可是婉婉那麽聰明,一般的謊話哪裏能哄得了她,讓她這樣說走就走,走的杳無音訊候!

想了想,還是要把小欣和承山分開問。

承山一抵不住壓力,會說實話。

小家夥坐在那裏,一直等到晚上,背起書包回家,和所有的人都不說話,只是低着頭,不停地摸肉歡的腦袋,委屈地撇着小嘴。

回到霍宅,老爺子又給霍承山打電話,“這裏沒有茶葉了,買一桶給我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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