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衛限再一次覺得這個劇本沒有接錯,不然放在平時,路安森哪會這麽乖乖的任他調戲?
這段戲一次就過了,路安森頂着張大紅臉回到休息室,張鑫遞上了一瓶水,疑惑道,“森寶你臉為什麽這麽紅啊?”
路安森忐忑,“很明顯?”
張鑫點點頭又搖搖頭,“現在近看才明顯,但是在鏡頭裏看不出來,我偷偷看過了。”
路安森趴在化妝箱上,腦子裏全是剛才和衛限對戲的場景,衛限演什麽就是什麽,有那麽一瞬間,路安森甚至分不清楚這是戲還是真實。
路安森抱住腦袋,覺得被衛限撩到了這件事讓他覺得很丢臉,覺得手足無措。
想到後面還有一段時間都是這樣的親密戲,路安森就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難怪衛限有那麽多為他神魂颠倒的粉絲,就這,誰能扛得住?
張鑫看熱鬧不怕事大,“森寶,我知道你是害羞了,不過這沒什麽,衛限男女通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被他吸引,我覺得很正常,我剛才在旁邊看你們兩個都覺得面紅耳赤。”
路安森擡起頭,疑惑道,“男女通吃?”
“對啊。”張鑫點點頭,“我也是看網上說的,說得有鼻子有眼,真的不行。”
張鑫越說越激動,完全忘記了被八卦的正主就在隔壁。
路安森提醒他,“隔牆有耳。”
現在的衛限于路安森,就像夏天甘冽的啤酒,又像夏天由遠及近的閃電,随便哪一種,都可以穿透覆蓋現在的路安森。
路安森承認,他對衛限毫無招架之力。
張鑫把衛限之前送過來的禮盒拆了,不過拆的是他自己那份,他還沒那麽大膽子不經過同意去拆路安森的。
“哇,椒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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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森寶你要嗎?”
路安森知道這家私房糕點屋,定時定量,有的口味甚至每周每月定量,只在某一天售賣,開了很多年了,路安森以前在金城讀書的時候就喜歡他家的糕點,但他挑嘴,只愛玫瑰的,可玫瑰的偏偏是每月定量,在每月十五下午四點出售。
衛限會去買這家糕點屋的東西當特産,路安森并不奇怪,畢竟衛限當初也是在金城上學的,金城的人都知道這家糕點屋。
不是自己喜歡的口味,路安森不要。
張鑫再次感嘆了一下路安森的挑食,自己嘴裏的還沒咽下,又惦記上了路安森的,“森寶我能看看你的什麽口味嗎?”
之前跟衛限的戲仿佛已經耗盡了路安森的體力,他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你拆吧,喜歡就多吃點,正好過年待宰。”
張鑫選擇性的漏掉了後邊那句話,動手去拆路安森的那份,過程中還能聽見他的驚呼。
“你的包裝也太好看了吧。”
“我的天爺,這也太精致了吧,我都舍不得吃!”
“唔,玫瑰的。”張鑫拿起一個一口就塞進了嘴裏,瞬時瞪大了眼睛,“媽媽!這是什麽神仙口味?我覺得我現在就是花仙子!路森寶你真的......”
興奮得快要跳起來的張鑫在看見身旁路安森的表情之後,差點沒被噎到。
路安森心裏五味雜陳,他很好奇衛限是怎麽買到這種口味的餡餅的,因為沒有分店,又是老字號,這家店的規矩是越來越多,随心所欲得很。
還有,衛限是怎麽知道自己只吃這個口味的?
路安森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沖到了頭頂,覺得頭暈目眩,快要突破牢籠的猜測在心底肆意扭動,路安森深吸一口氣,狠狠的把那驚人的猜測壓了下去。
“你...不是讓我喜歡吃......就多吃點嗎?”張鑫看着路安森迅速蓋緊了盒子,委屈道。
“你聽錯了。”
真的,要不是太了解路安森,張鑫差點就信了。
其實,椒鹽挺不錯的。
......
路安森在看劇本,休息時間一直在看,像是要把劇本盯出一個洞來。
張鑫湊過去,發現路安森手上的劇本一直停留在那一頁,不解道,“一直都是65頁啊,不是早就背完了嗎?”
路安森,“我想再細細的感受一下的許允在這段戲中的情緒。”
張鑫大剌剌的說道,“這段是床|戲,你只管躺着就行了。”
路安森,“......”他被揭穿了,現在換助理還來不來得及?
“不過能跟衛影帝拍床戲,想想都很激動,你等會摸摸他有沒有腹肌。”張鑫激動得好像待會要跟衛限拍戲得是他。
而且張鑫真的不适合做這麽嬌羞的表情。
路安森手裏拿着劇本,腦子裏全是“摸摸腹肌”“摸摸腹肌”“待會摸摸腹肌”,之前和衛限拍的那一段戲,衛限穿着家居服,扣子只扣了寥寥幾顆,裏面若隐若現,路安森當時沒注意,現在回想起來就感到了面紅耳赤。
張鑫還惦記着衛影帝的腹肌,“衛限去年拍過一組照片,半裸的那種,卧槽那身材,難怪衛限的粉絲對他死心塌地,我要是女的我也是衛限粉絲了!”
路安森看着張鑫這激動非常的樣子,無語道,“你現在也挺像他粉絲。”
張鑫搓搓手挺不好意思,“衛影帝在戲裏撩你的時候時候太有沖擊力了,我在外面都沒扛住。”
“還是森寶厲害,跟衛影帝對了這樣的戲下來沒一會就面不改色了。”
面不改色的路安森,“......”
有人敲門。
張鑫開了門,喊了聲衛老師”,路安森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
衛限看着路安森這不甚機靈的助理,語氣淡淡的說道,“那邊有姜湯,你去給路安森端一碗過來。”
絲毫沒覺得衛限是在支開自己的張鑫沉浸在衛影帝跟自己說話了的興奮中,“哎”了一聲就去端姜湯了。
聽到門被掩上的聲音,路安森才不緊不慢的跟衛限打了招呼,“衛老師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語氣是相當的陰陽怪氣了。
衛限失笑,這又是誰戳着這位小祖宗了?
“鄭軍亦讓我來給你講講下一場的戲。”衛限坐到了路安森的對面,視線落到了路安森手裏的劇本上,挑眉,“你已經在看了?挺自覺的。”
衛限語氣中暗含的調笑讓路安森神色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但他很快鎮定了下來,把劇本蓋在了桌子上,很是無所謂道,“不就是床|戲嗎?我躺着就行了。”
路安森這是自動的套用了張鑫之前跟他說的話,這目中無人的語氣讓路安森對自己很滿意,他就是死也不要讓衛限掌握主導權。
衛限把桌子上的劇本扒拉到自己面前然後翻開了那一頁,擡眸看着已經得意沒邊的路安森,“覺悟挺高。”
路安森笑笑,“還行吧。”
衛限,“......”
占了一點口頭便宜的路安森,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衛限把面前的劇本一推,懶懶道,“既然這麽厲害,咱倆把那場戲走兩遍。”
路安森沒反應過來,一愣,“哪場戲?”
衛限一哂,意思不言而喻。
路安森臉上頓時紅暈遍布,磕磕絆絆道,“我......我不走,沒聽說......說床|戲還是要走戲的。”
路安森僞裝的硬氣被衛限一句話就給戳漏氣了,頓時就蔫了。
衛限也沒打算真跟路安森走床|戲,他是過來講戲的。
衛限正了神色,“我給你講一下待會兒的戲,你聽着就行。”
路安森還是有基本的職業素養的,衛限高擡貴手放過自己,還給自己講戲,路安森頓時就把剛才的事兒抛到腦後了,準備認認真真聽衛限講戲。
衛限皺眉看着劇本,手下迅速的翻了幾頁,“其實也沒什麽好講的。”
路安森,“......”
衛限實在是太看得起他們這些凡人了。
衛限只需要過兩邊劇本就能把臺詞一字不差的記住背下來,對人物的情緒情感常常也摸得極透,能通過臺詞體會到角色隐藏的情感。
路安森不行。
路安森有天賦,是比起其他人而言,但跟衛限是沒得比的,大多數時候,衛限跟路安森對戲的時候都是收着的,完全釋放演技的衛限,路安森是接不住的。
所以剛才衛限說要給自己講戲時,路安森還挺受寵若驚的,畢竟衛限不是給誰都願意講戲的,結果衛限來了這麽一句?
“不過有一點你要注意,”衛限又補充道,“你臺詞情感太蒼白了。”
這是一句相當重的話。
路安森臉頓時就白了,像是狠狠的被扇了一巴掌,被衛限批評,路安森有些手足無措,再是無地自容。
這點路安森其實自己也明白,他演戲沒有代入感,不夠入戲,但他演技不錯,很好的掩蓋了這一點,可如果一直不能突破,路安森在演戲方面不會有太高的造詣。
“能改嗎?”路安森眼含希冀的看着衛限。
衛限心一軟,差點就這麽答應了,視線在路安森臉上停留了片刻,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你讓我欺負一下。”
路安森一怔,想說你平時欺負我欺負得還不夠嗎?
轉念想到衛限說的欺負可能沒有那麽簡單,紅暈從脖子爬到了臉頰,看着衛限支支吾吾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衛限心知不能把人逗弄得狠了,不過路安森這羞憤欲死的表情實在是讓衛限心癢得很,趁路安森沒注意擡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暫時過了過瘾。
自己的人,還是的教,衛限把劇本擱到一邊,“拍戲的時候,你不是路安森,把你那些屬于自己的想法去掉,不要以旁觀者心态全看待角色,否則你飾演的角色都很臉譜化。”
路安森臉還紅着,但衛限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的确,他一直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在演戲,所以每個角色靈氣天賦有餘,但角色塑造不夠立體。
溫妍跟張鑫一起端着姜湯回來,正好看見衛限一臉心滿意足的從路安森休息室出來,扭頭問張鑫,“衛限去找路安森了?”
張鑫點頭,“是啊,給路森寶講戲。”
溫妍,“......”
不用猜,衛限就是趁着溫妍不在去調戲人路安森了,看着走在自己旁邊的張鑫誇衛限無私奉獻愛護後輩露出崇拜和仰慕的表情,溫妍覺得這孩子挺可憐的。
作者有話要說: 溫妍,“我笑他人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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