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是敵是友

下午四點三十分，在另一處供上班族消遣的圖書館裏，第五灼在确定第五忠邦按時離開公司後，便等趙毅下班。

她上午的時候約了趙毅見面，對方也沒讓她失望的立即答應了，只是讓第五灼意外的是，趙毅晚了一個時辰才出現。

“抱歉Louise，臨時加班，久等了吧？”趙毅雙手合掌一臉可憐像，就差磕頭認錯了。

第五灼默默吐槽。我等了兩小時，你丫別以為賣萌就算了。心裏将他抽過來又抽過去的第五灼貴氣一笑，大方的講：“沒事兒，我等的也不久。”

“可我還是很過意不去，我真誠的懇求Louise小姐給我百次機會，讓我天天請你吃飯好不好？”

不好，鬼才有這麽多時間陪你吃飯。“真的沒事兒，趙先生不必介懷。”“天快黑了，我們去吃飯吧，今晚這頓就算是你給我陪禮道歉好了。”

“遵命女王。”趙毅輕挑但不輕浮，伸士的做了個請的手勢便走在她身邊，沒有半分逾越。

對此第五灼對他好感倍增，一晚上都心情愉悅，可能是那個“變态跟蹤狂”不在。

趙毅選的是家挺知名的餐廳，雖然不是帝都最高檔豪華的，但對工薪級別的人也有點壓力的。

身為第五集團八大股東的千金之一，第五灼更是沒給自己丢臉，寵辱不驚的模樣讓趙毅越加喜歡。

就在兩人共進晚餐的時候，單峰把趙毅的資料送到陸城手裏。

看到寸照上的大頭貼，和長達六頁的資料信息，陸城沉默了許久。

暗中觀察他神色的單峰陰陽怪氣的講：“副局，這個趙毅好像是自己人啊。”

見他不說話又講：“不過他真不簡單，這東西還是陳亮費好大功夫才弄來的。”

陸城看着資料上第五集團幾個字沒吭聲，在單峰還要說出個什麽花樣來時，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便往外走。

“唉副局，副局，你去哪裏？”單峰跟在後頭唯恐大家聽不見的大叫。

恰好這時李子傲進來，聽到單峰的大呼小叫，向陸城點頭行禮後就問：“副局，有任務？”

“有。”陸城反頭看了拿本子擋住臉的單峰，平靜道：“今晚第五忠邦的盯梢，單峰一個人就行了。”

“是！”李子傲大聲應着，待陸城離開才問單峰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憋屈的單峰添油加醋的講：“副局看小情人去了，讓我們守着那個老男人！”

“ON，是讓你。”李子傲向林東華他們揮手。“走，我們吃宵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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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灼吃了飯便與趙毅分道揚镳了，就這樣不冷不熱的吊着他，打算一步一步來。只是有件事她想快點解決。

下出租車的第五灼感覺到了那個“變态跟蹤狂”的存在，在喝了點助興的紅酒下，現在她覺得自己充滿力量，正想發洩發洩一下，便走了條偏僻的小路。

為了自己的小窩夠安全，第五灼下車的時候就是遠離小區的，現在她一繞路，就走進帝都的老巷子。

這片老巷子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留下來的，現在是做為文化遺産，因此住的人少，巷子裏的路燈也不比新帝都的明亮，甚至有些壞掉的地方都沒有修繕。

第五灼故意走快，在七彎八繞的巷子裏，把自己和“變态跟蹤狂”的距離拉近，在一個拐彎處跟他來了個正面對峙，兩人距離不過三四米。

“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麽？”第五灼跨步而立，雙手無保留的放在身體兩側，這是個非常自信的姿勢，像一位決戰者。

早知曉她意圖的陸城，面對她的淩厲質問沒有絲毫慌張，沉吟片刻反問：“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是想做什麽？”

“你吃飽撐着了。”

“還是你做了什麽直得我想做什麽的事？”

第五灼想翻白眼，可是對面這個不知身份的冷峻男人不是白癡，相反他什麽都沒說，就等着自己主動告訴他。

看她愈加防備的眼神，陸城雙手插進口袋，耐心的等她開口。這個高不及肩的青蔥女孩，恐怕連雞都不敢殺，真會是兇手？她是如何做到的？陸城想到咖啡館那次“偶遇”，視線下移到她緩慢握拳的手上。這不是個攻擊的動作，而是緊張。

無形中，局勢已經傾向對方，她主動挑釁卻不能主導。第五灼不甘的皺眉，打算來個魚死網破。“所以你今天是想做些什麽？”

“我不想做什麽，至少暫時不會。”除非找到确切證據。想到那雙塗着紅色指甲油的雪白素手，陸城偏袒的将她當成普通女孩，一個不谙世事天真的富家千金，正是因為如此，急切尋找兇手的單峰才會鬧情緒。

“你所說的不想做什麽，是指那些人是來吃宵夜的嗎？”第五灼大拇指朝後。

看向她身後的陸城臉色微變，要帶她進旁邊的巷子。

他速度非常快，不知陸城什麽時候擋到自己身前的第五灼沒有走，反而翻過他擲出袖中匕首。

匕首在幽暗的光線裏泛着白光精準插進一個人心髒。于此同時，第五灼趁對方措手不及時以雷霆之勢逼近，迅猛踢掉兩個準備拔槍的殺手。

殺手一個的槍被踢掉，一個沒有拔出來，面對緊密而迅速的攻擊他們無暇拔槍，與目标赤手空拳打鬥起來。

這兩個殺手明顯受過專業訓練，招招致命，第五灼與這兩個大漢力量懸殊，不能硬碰硬的她虛揮一拳，腳下狠厲直掃他下三面。

完全沒想到她會正面迎擊的陸城非常錯愕，等他反應過來時第五灼已經和兩人交上手了。看她漏洞百出的生疏攻擊和對方熟悉的戰鬥模式，他在她自尋死路攻對方下盤時将人拉開，并放倒他們兩個。

被往後拉的第五灼只覺晃得難受，緊接着眼前一花那兩個殺手就飛了出去。“你到底是什麽人？！”好強悍！

陸城轉身看到她明亮充滿警惕的眼睛，想到亞馬遜原始森林裏那只一個月大毛發光澤亮麗的小豹子，有着鋒利的爪子與尖牙，呲牙咧嘴沖他低叫卻不敢撲上來咬他。陸城想了下，沒有隐瞞。“有沒有聽過SPC？”

“反恐特勤局？”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陸城不意外，拔出腳邊插在殺手胸口的匕首。“這個手法有些眼熟。”

見他承認自己的身份，本來防備的第五灼放松下來，走過去瞧了眼屍體鎮定的講：“有什麽奇怪嗎？腦袋太硬，心髒比較好下手。”

陸城靜望着她，沒有說話。

對視他平靜深不可測的眼睛，第五灼不自在梗脖子看向別處，恰好看到遠處的殺手在拔槍。她這個位置只要稍稍錯身就有人為自己擋子彈，可是他剛才救了自己。掙紮的第五灼在殺手将槍對向她們時，沒等自己想清楚便奪過陸城手裏的匕首擲向殺手。

胸口中刀的殺手呈大字倒在地上。

同樣的手法，同樣一把刀，如果先前第五灼還想蒙混過關，現在除非陸城是傻子，而她很确定他不是。

陸城仍舊沒說話，等這個自亂陣腳的女孩自己認錯。

第五灼張了張口，知道說什麽都是多此一舉的她，慢慢走過去拿回匕首，然後……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