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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們全都聽陸哥的,以後肯定不會幹那些糊塗事了。”

陸鶴州眉頭一揚,“你們能想明白,就是最好的,今日的事情,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你們知道嗎?”

“知道的,我們都知道。”混混頭子忙不疊點頭,“此事天知地知,絕無旁人知曉。”

陸鶴州點了點頭,“你們走吧。”

他話音剛落,那群人像是被什麽猛虎野獸追逐一般,瞬間跑的沒了蹤影寶。

陸鶴州在身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不過略施小計,這群人至于吓到這個地步嗎?

他在人身後笑了笑,果然,一群小混混沒有什麽寧死不屈的情操,被打服氣了,便什麽話都聽從。

這也是民風淳樸的表現,在這個小山村裏,不管多壞的人,做事情都是坦坦蕩蕩的,從不在背後陰人,或者說是沒有那個心機去在背後害人,并且做到毫無痕跡。

所以這幾個混混,根本沒有想過陽奉陰違。

若是回了京城,那又全然不同了。

京中的貴族們,個個心思叵測,表面上親親熱熱的,似乎個個都情同手足,可是到了背地裏,心思詭谲,令人膽寒。

動不動□□一刀,輕輕松松給你一巴掌,讓你有苦說不出,甚至根本不清楚是誰做的壞事,再大的怨恨也只能咽進心底裏。

陸鶴州輕輕嘆口氣。

悅悅單純如許,到了京中,自然無法識破這些事情,只能靠着自己保護她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悅悅。

陸鶴州站在河邊,深深吸了口氣,初冬季節裏,寒冷而清新的空氣灌入肺腑之中,令人心曠神怡,是車塵馬足之中,享受不到的另一種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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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不遠處的兩個身影打斷了他的思緒,陸鶴州覺得自己還能再待一會兒。

那是兩個中年婦人,一個拉着另外一個,躲進了陸鶴州身旁的大石頭外,那石頭十分高大,全然遮掩了陸鶴州的身形,是以那二人都沒有發現,這邊站了個人。

陸鶴州偷聽的心安理得。

他聽着一塊大石頭背後傳出的對話,輕輕眯了眯眼。

“那岑悅撿回來的那個男人,聽說是個唱戲的,很有錢,你們兩口子養活了她,現在該是她回報你們的時候了。”一個婦人說,“她一個孤兒,要不是你們撿回她,她早就死了,配不上過現在的好日子。”

“可是……望洋被打成那樣,誰還敢過去?”另一個婦人的聲音帶着遲疑,但是看得出來,她也是非常心動的。

心動于……岑悅能夠帶來的錢財。

“你怕什麽,望洋年輕面嫩好欺負,而且是讀書人,斯文的很,才被人欺負了,你們老兩口都是莊稼人,還怕打不過一個唱戲的小子嗎?”那個勸說的人語氣意味深長,“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對面人的語氣便帶了幾分慌亂,“我,我回家跟我們老頭子商量商量。”

說着就要走出來。

陸鶴州看着她的背影,這應該就是悅悅的那個養母了,看上去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反而有幾分懦弱,舉棋不定之感,這樣的人,緣何那樣對待悅悅。

他的目光移到另外一人身上。

這個女人十分眼生,他在村子裏從未見過,不知道是哪家的媳婦兒,竟然慫恿人做這等惡事。

這樣的人,才罪無可恕。

陸鶴州記清楚那人的臉,準備去打聽打聽。

說不定悅悅這麽久以來受苦受罪,都是這個女人唆使的。

若當真如此,她離死也不遠了。

陸鶴州神情不變,慢悠悠地回了家去。

岑悅已經從屋子裏出來了,搬了把小板凳坐在院子裏,沐浴着溫暖的陽光,仰着頭閉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模樣。

陸鶴州看着,心中便是一片柔軟。

雖然他不知道悅悅為什麽突然變得看不懂了,可……終究是悅悅啊。

他眉眼中帶了些許笑意,放輕了腳步走到岑悅跟前,突然出聲,“悅悅!”

岑悅吓了一跳,陡然睜開眼,“你……你幹嘛呢,吓死我了。”

岑悅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的樣子。

陸鶴州的眼神随着她的手走到不該去的地方,那處的兩團豐盈十分紮眼,紮的人完全移不開眼睛。

可岑悅似無所覺,只是瞪大了一雙眼睛,“陸鶴州!”

陸鶴州回神,強行移開自己的目光,慢悠悠道,“逗你玩呢,怎麽坐在這裏,不是要進屋靜靜嗎?”

岑悅咬了咬下唇。

“陸鶴州,我……”她似乎難以啓齒想,“你別生氣,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實話實說。”陸鶴州坐在她跟前,一臉認真,“你有什麽不能對我說的?日後我們要一起漫長的幾十年,如果現在你跟我都沒有實話,那接下來的幾十年,難道我們要一直互相猜疑嗎?”

岑悅怔了怔。

陸鶴州說,他們即将在一起幾十年。

幾十年這個數字,觸動了她的心。

岑悅從未思考過自己的未來,她一直想的都是得過且過,可是陸鶴州說,他們還有好幾十年。

岑悅看着他認真的目光,緩緩道,“我沒有猜疑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覺得我是狠心的人,我不想在你心中,我整個人是冷酷無情的。”

愛一個人,便低到了塵埃裏。

他們之間,本就是雲泥之別,岑悅心裏面一直都是慌張的。她不敢相信,自己有這樣的幸運,自己喜歡了一個那麽好的男人,恰巧這個人也喜歡她。

可這一切偏偏是真的,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陸鶴州,小心翼翼對待這份感情,她害怕失去自己人生中唯一的幸運。

可是陸鶴州說,要和她一起度過幾十年。

陸鶴州眉頭糾結了一瞬。

“我怎麽可能那麽覺得。”他的口吻十分不可置信,“鄭大家的害你這麽慘,你對付她是情有可原的,我今日還在疑惑,為何你輕輕放下,不給懲罰便原諒了她。”

陸鶴州不知道該說什麽,“原來你是因為怕我誤會,可岑悅,在你眼中,我陸鶴州就是那般膚淺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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