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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華公主眼眶慢慢紅起來, 聲音裏帶上了哭腔,問他:“陸雲川, 我哪裏不好, 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陸鶴州嘆口氣,卻還是沒有留一絲情面:“公主哪裏都好, 只是并非臣心中所屬。”
對她留有情分,給她希望, 才是害了她。
陸鶴州心裏明白, 自己對裕華公主沒有絲毫男女之情,小時候拿她當妹妹, 長大了拿她當陌路人, 僅此而已。
看在自幼一起長大的份上, 他還是委婉勸了句:“公主, 天下大好男兒何其多,您沒必要看着我,我不值當, 如果你是覺得我官位高,我可以辭官。”
裕華公主震驚地瞪大眼,顫着嘴唇,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你就對我如此無情?”
連辭官的話都能說出口?
陸鶴州摸了摸鼻子:“公主恕罪, 臣的确無意于公主。”
他拉着岑悅的手, 轉身就變了臉色,溫柔道:“悅悅,我們走。”
裕華公主不可置信地搖頭, 眼裏的淚水如同珍珠般砸下來,她高聲喊:“陸雲川,你會後悔的。”
陸鶴州置若罔聞。
反而是岑悅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道:“你這樣真的好嗎,她是公主啊。”
陸鶴州面不改色:“你也是公主,不要怕她。”
“裕華年紀小不懂事,向來沖動,我也不好跟她計較,只是我既然心裏有人了,斷然做不出來朝三暮四釣着人的事情。”陸鶴州細細與她解釋,“如果我表現的沒有這麽絕情,讓裕華誤解,再生了別的心思,那才是真的害她。”
岑悅便明白了。
對不愛的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打消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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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怕她針對你。”
“她不敢。”陸鶴州漫不經心道,“不提她了,我帶你去看看渝北,他最近被陛下關起來讀書,悶的快長蘑菇了。”
岑悅也很喜歡這個有趣二皇子殿下,聞言來了興致:“好啊。”
劉渝北和他的兩個兄弟一起,都住在北辰宮,三兄弟一模一樣的制式,過去的時候,岑悅看見了三個年輕男子。
看見他們,另外兩個人齊齊笑起來,“陸太傅怎麽過來了?”
唯有劉渝北興致勃勃地看着岑悅:“悅兒也來了,快坐快坐。”
大皇子眉毛一擡:“這位……就是皇祖母新收的孫女兒嗎?”
陸鶴州淡淡道:“大皇子,悅悅是陛下的女兒,是您的妹妹,陛下賜號景華。”
三個皇子皆是一愣。
三皇子繃不住問:“父皇的滄海遺珠?”
劉渝北拍了拍大腿,感慨不已:“我說為什麽跟悅兒一見如故,跟見了親人一樣,原來本身就是親人,妹妹你好,我是你二哥。”
他突然壞笑起來,“那這麽算起來,表哥豈不是我妹夫了?”
陸鶴州唇角抽了抽。
大皇子從腰間摘了塊玉佩遞給岑悅:“你來的匆忙,我也沒來得及準備禮物,既然是妹妹,我們做哥哥的不好讓你空手而歸,這個玩意兒,景華妹妹先拿着吧。”
岑悅手足無措地看了眼陸鶴州,陸鶴州朝他點點頭。
岑悅這才接到手裏,矜持一笑:“謝……謝皇兄。”
劉渝北道:“皇兄總是快人一步,悅悅,你接着這個。”
他從自己荷包裏翻出個東西,扔給岑悅。
岑悅一臉疑惑的看着手中緋紅色的珠子,“這是什麽東西?”
“二弟果然出手大度。”大皇子沒什麽表情,淡淡道,“景華妹妹不認得,這是火炎石,冬天帶在身上,可保身體溫暖,是難得的寶物,貴妃娘娘得了兩塊,分給老二的。”
岑悅道:“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大皇子打斷了他的拒絕,“景華妹妹別怕,二弟那裏的寶貝多的是,今天既然是新來的妹妹,出手磕摻了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
這兄弟二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大皇子每一句話都像帶了刺,岑悅有些不敢收。
陸鶴州含笑道:“你跟渝北認識這麽久,既是妹妹又是表嫂,他卻一樣禮物都沒有送過,這是應該的,收下就是。”
劉渝北笑嘻嘻道:“表哥說的是,景華妹妹先收下,二哥這裏的寶貝多的是,等回頭整理整理,再給你送點。”
三位皇子的待遇都是一樣的,但架不住陸貴妃得寵,陸家又有權有勢,所以二皇子手裏邊,從小到大積攢的奇珍異寶,裝滿一個屋子是沒有問題的。
岑悅聽他們兩個這樣說,也便沒有繼續客氣,收下了那塊石頭,裝進自己的荷包裏。
三皇子坐在一旁,終于找到了插話都餘地,“……景華與我,誰年紀大一點?”
陸鶴州愣了一下,有點記不住三皇子的生辰。
劉渝北飛快地問:“悅兒和三弟是同一年的人,悅兒幾月的生辰?”
“我八月……”岑悅其實也不記得了,十幾年沒有過 ,現在腦海裏很迷茫,只隐約記得……可能是八月,也可能是四月……
“那我大景華妹妹幾個月。”三皇子含笑,“妹妹等我一下。”
他飛快地跑回自己的宮殿,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個盒子,“妹妹,三哥沒什麽送你的,這個你拿着。”
岑悅眨眨眼,接過他手中的盒子,打開一看,眼睛就是一亮。
幾個大男人都看過去。
裏面一排西游記故事的糖人,捏的栩栩如生,質樸活潑。
劉渝北情不自禁感慨:“果然年齡一樣的人才有話說。”
陸鶴州酸溜溜道:“悅悅喜歡這個。”
岑悅眼睛亮晶晶地,朝着他點頭,随口道:“我喜歡,等我們回家的時候,你也帶我過去捏好不好。”
陸鶴州心裏的那點酸意一下子散開來,眉開眼笑地回答:“好,你想要什麽都可以捏。”
劉渝北沉默了一下,看着自己的老表哥,搖了搖頭,“表哥,你知道你笑的像什麽嗎?”
陸鶴州揚眉看他。
“我沒你這麽傻的表哥。”劉渝北吐槽了句,“你笑的就跟……跟孫悟空見了桃一樣。”
陸鶴州低頭看了眼岑悅手裏偷桃的猴,孫悟空活靈活現,十分可愛,可這根本改變不了,他毛手毛腳,一副吃了蜜的嘚瑟樣。
陸鶴州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臉。
幾個男人同時哄笑出聲。
大皇子含笑道:“二弟也不怕陸太傅擰你耳朵,到時候可別求救。”
這會兒兄弟倆人說話,倒是真心了一點,沒有剛才那話裏帶刺的感覺了。
“表哥才不會呢。”劉渝北笑眯眯道,“表哥對悅兒,可不就像是孫悟空對桃子一樣,愛得不得了。”
衆人都無話可說,無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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