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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的安然一生
作者:喵崽要吃
文案
重回童年,彌補遺憾,收獲幸福
已改楠竹,之前看文的妹紙請注意
CP明确,鄰家哥哥寵軟妹
種田文,平淡生活為主,觀看需耐心~喵崽身嬌體弱心靈各種憔悴,大家請溫柔拍磚
因為三次元生活,如此久之後的重歸,之前的大綱已然不甚詳細,喵崽重新梳理修改了一遍,如果給之前的妹紙帶來了不便,請諒解【2015.2.20
內容标簽:重生 情有獨鐘 近水樓臺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香雨 ┃ 配角: ┃ 其它:重生情有獨鐘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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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往事終流苦淚(修)
“小雨,下班啦?”李香雨剛進三樓走廊,便聽見隔壁張奶奶開門的聲音。
李香雨微微一笑,手邊牽着的一個三四歲短發的小丫頭連忙放開李香雨的手脆脆的喊聲奶奶邊蹦跶着跑了過去。
“是啊,張阿姨要出門嗎?小丫今天也很乖哦,得了小紅花呢。”
小丫頭聽見老師誇自己,連忙把手中的小紅花舉到奶奶面前:“是啊,奶奶,看,小紅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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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奶奶滿臉的皺紋頓時綻開一朵菊花來:“好好好,奶奶的乖孫女兒。小雨啊,梅梅在你工作的幼兒園上學,真是麻煩你了啊,天天幫我送回來。也多虧了你,不然這大熱的天兒,我這死老太婆可沒法子咯。”
安市作為中國著名火爐之城,下午學生放學之際正是灼熱難耐的時候,身體再好的老人也不敢出門溜達。
李香雨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走上前幾步,彎腰點了點小丫頭的鼻尖,“張阿姨可別這樣說了,也就是順手的功夫,梅梅也很乖巧。”
“唉,看你這麽喜歡小孩子,怎麽就沒辦法有自己的孩子了呢,算了,你也別難過,以後嫁個有孩子的也一樣!”
張奶奶看着眼前脾氣溫和長相嬌俏的李香雨嘆息一聲,也不多說什麽了。
結婚這麽多年,李香雨夫妻一直沒孩子,現在年齡大了等不得了才去檢查,卻發現不能懷孕,這在老一輩看來,可是天大的事兒!
好在他們夫妻感情很好,男方知道後也表示并不在意,還安慰李香雨要是真想要孩子也可以領養。張奶奶這些鄰居瞧着,也沒看出來男人是心口不一的模樣,誰想到,突然有一天那男人就再沒回過這個家,就連離婚協議書都是那親家母跟一個自稱男人即将過門的老婆送上門的。這可真是驚了大家好一陣,大家都猜想是男方的母親不願意,要強迫離婚。
不過話說回來,依着他們老一輩的想法,要是放到自己頭上,張奶奶也是能理解的,畢竟現實情況放在那兒了,感情什麽的在老一輩看來,哪裏有自家香火即将斷了來得重要?
張奶奶想到這裏,平日裏再喜歡李香雨這個姑娘,此時也只能同周圍知情的人一樣,唯有嘆聲可惜了。
張奶奶滿眼憐惜,卻不知性子外柔內剛的李香雨最是見不得別人這般眼神。這半個月來,周圍的人幾乎都上前詢問過自己具體情況,末了還都一臉憐憫的嘆息一聲。那輕輕的一嘆卻像一根根刺深深的一遍一遍紮進李香雨的心。
李香雨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鈍痛,她也知道大家都是好心,并不是故意來刺激她。這種情況在這種老住宅區很是常見。想到這裏,縱然是一貫溫柔的李香雨也不得不感嘆一聲有時候鄰裏關系太好了也不是件好事兒。
當初李香雨跟前夫出來工作,好不容易存了積蓄買下這間二手房老住宅作為婚房,這麽多年,雖然經濟上已經算是小富了,卻因為這麽些和善的鄰居,一直沒有搬家。
或許,自己應該早點搬走了。想到今天才看好暫時租下的二居室公寓,李香雨盤算着等會兒就收拾點衣物直接過去。
此時,張奶奶轉身之際,瞧見了對面李香雨家門,終于想起了之前差點忘記的事兒:“唉?小雨,剛才小康好像來了,我聽見你那兒有開門的聲音呢。”
李香雨聞言,眼神厭惡的皺了皺眉:“沒事兒,我知道了,謝謝張阿姨,那我先進去了,梅梅,拜拜。”
短發小丫頭乖巧的揮着小手:“好,李老師再見。”就跟着自己奶奶進了家門。
握着鑰匙,李香雨在自家門前駐足一陣,終于還是打開了家門。
這裏以前是自己和前夫康健的家,當初結婚也不是因為什麽愛情,可是平淡的十年生活突然被打破,還是以那樣謊言的模式畫下完結的符號,縱使再好脾氣的人也會有幾分火氣。
李香雨想到當初前夫的真情誓言,第二天卻來了個大着肚子的女人同前任婆婆一起找上單位的情形,心中一陣陣惡心。
皺了皺眉,李香雨竭力壓制浮動的情緒。
才進門,便看見一個身穿白襯衣黑色休閑西褲,身姿挺拔修長的俊秀男人手抄褲兜站在客廳外的陽臺旁,背靠着陽臺欄杆,灼人的光線從他背後暈開,模糊了他的身影面容。
長相帥氣,年輕有為,有車有房,現在就差個孩子了。李香雨心理潔癖發作,看着這個男人站在自己的地界,努力壓制着轟人然後給地板空氣陽臺消毒的沖動。
這兩個月,這個男人就那樣裝作去上班的模樣,一去不複還,之後他母親和自稱即将與他結婚的女人登堂入室,只遞給她一張他簽好的離婚協議書。
李香雨提出當面簽協議書,被他母親和現任妻子好一頓奚落。看着女人至少五六個月的肚子,半個月前才去徹底檢查了身體得知不孕的李香雨還有什麽好說的?!
更可恥的是這個男人還早早的做好了離婚的準備,将共同財産早早的不着痕跡的轉移了,最後財産劃分只留下了這套房子給她。
李香雨有些不明白當初那個陽光溫暖的男人怎麽長成了如今的模樣?在李香雨的記憶裏,對方還是高中時期那個渾身散發着陽光的男孩。
本來正低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麽的康健,聽見開門聲,立馬站直了身子,一雙黝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進來的李香雨看。歲月似乎格外寵愛李香雨,年近三十,看起來還是如同當季花朵,只是多了幾分歲月賦予的成熟性/感,跟長相普通的新婚妻子比起來,康健內心自然是更愛李香雨的,更何況李香雨還是自己的初戀。可惜李香雨居然不能生育,而且這麽多年一直不對等的愛情付出,康健當初炙熱的愛情屢屢受挫,一時把持不住陷落在新婚妻子熱烈的追求中。
李香雨看見一邊轉身關上門,将鞋換好,将手提包歸置好,才走到茶座邊坐下:“有事?”
這麽冷漠的李香雨,澆滅了康健心中剛剛升騰起的一點懷念。
“聽說你要把房子挂牌銷售?不如把房轉給我?”康健跺了跺腳,想到昨天得到的這個片區已經規劃好要拆遷修建商業區的消息,一時心中火熱。
李香雨皺了皺眉眉,眼神厭惡的掃過康健一步步踩踏着的地板,就好像康健是什麽病毒,正在一步步污染自己的地盤:“你又有什麽算計?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同意的!”
康健聞言,吶吶的歇了聲,心裏自然是知道現在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只是一時想過來看看她,還存了幾分幻想希望離婚後對方能對自己念念不忘。
“咳,你不願意就算了,對了,以後你打算怎麽樣?”康健幹巴巴的轉移話題,心裏躊躇着是不是該離開了。關于房子的事,康健早有打算,既然李香雨挂牌出售,自己去找人幫自己出面買下來就是,并不是非要直接拿下來。
眼看着康健要走過來在自己身邊落座,李香雨忍無可忍:“與你無關,你可以走了!”之前因為康健惹來的女人跑到公司找茬,每天都有好事之徒到自己面前說事,李香雨現在都在考慮要不要換一個地方工作了。
康健惹了個沒趣,摸摸鼻子轉身走了。
空闊的房間裏,李香雨呆坐着,心情一時低沉,也不吃晚餐了,随意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間想起了以前,那似乎已經很久了,就像相夾裏昏黃的照片。
李香雨自小家境很貧窮,有一年家裏的收入很少很少,即将升初二的哥哥為了讓自己讀書主動選擇了辍學,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兒從此開始打工生涯,一個童工又哪裏有什麽收入,長大一點才好一些。
後來,後來自己初中進入了叛逆期,跟身邊的朋友起哄偷偷的談了朋友,剛開始懵懂的李香雨也就跟年長自己一歲的男孩兒拉拉手一起走走,可是後來那個男孩兒認識了外面的一群混混,那群混混兒聽說兩人還連嘴都沒親,就慫恿着男孩上了李香雨,被拉去看了愛情動作片的男孩兒性致高漲,加上那群混混兒的嘲笑慫恿,他就将李香雨騙去了一個僻靜的小山林裏将李香雨強jian了,心中惶恐的李香雨不敢跟別人說,之後也變得安靜了,不再逃課不再往外面跑,天天躲在教室寝室,好在那個男孩兒也覺得自己犯了錯事,不敢來找李香雨了。
本來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可後來卻又杯具的懷孕了,孕吐的時候懵懂的李香雨不知道躲避母親,只以為自己得了什麽絕症,已經中年的李媽媽一看就決出不對勁,确認自己女兒居然懷了孕,這個堅強的農村婦女夜晚捂着嘴無聲的哭着扇自己的耳光,被又一陣孕吐折騰得醒來的李香雨看到,自那以後,李香雨懂得了自制,懂得了理智的思考。
不久後考上一個三流的高中,在高二遇上同校康建的追求,直到兩人都考上了同一城市的二線大學才答應交往,在那個繁榮省會的C大,也曾有富二代追求俏麗美豔的李香雨,她卻沒有被富貴蒙蔽理智,一如既往的與同樣出生農村的康建在一起,她以為自己追求的就是這樣平淡如水的生活。
直到在C市工作,那時,雖說家裏的哥哥還是那個連初中畢業證都沒有只能出賣勞力,但是收入還是勉強足夠生活的,加上自己不時的寄錢回家,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卻也還可以,而後結婚,生活平淡而安寧,一直以為會一直這樣,沒想到當年懵懂犯下的錯如今又讓自己的生活升起波瀾。
李香雨不是沒有後悔過,只是不斷的告誡自己,那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不斷悔恨也不能改變什麽。可是在這個夜晚,李香雨放肆自己的思緒,眼角終于是流下了苦澀的淚水。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求支持呀喵~O(∩_∩)O~
來推薦倫家滴新坑啦,靈異言情文,一路都是緊張的放大招中哦::
☆、重回童年心忐忑
昏黃狹窄的石屋內,李香雨呆楞的看着頭頂破舊蚊帳因常年被雨水打濕而發黃形成的片片斑駁,腦袋一陣脹痛,一陣記憶湧來:水田裏捉魚、山上的野果、隔壁小孩的新彈珠......李香雨擡手揉着脹痛不已的太陽穴,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原本修長白淨的雙手此時被一雙瘦小黝黑指甲裏還有污泥的手代替了。
李香雨急切的胡亂摸着自己這具明顯縮水的身子,吓得心髒都收縮得發疼了,連忙坐起身來,破舊的木床也跟着前後搖晃着發出吱呀的聲響,洗得發黃綴着幾個大補丁的蚊帳也一陣搖擺。
李香雨顫抖着手撩開蚊帳,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一間約莫二十幾平米的石屋,一張還需要用瓦片踮腳的正方形飯桌,幾條表面凹凸連邊角都嚴重磨損的長條凳,兩個擁擠在靠牆角落用來裝糧的大櫃子,櫃子上亂七八糟的堆放着牙膏梳子書本之類的雜物,以及一臺笨重的電視機而讓李香雨如遭雷擊的是櫃子邊一張門板鋪就的小床上,一個頭發柔順面容清秀的小少年正熟睡着。
赤腳站在凹凸的泥土地面上的李香雨,此時只覺得一股涼氣順着小腿直沖頭頂,那不是別人,正是李香雨的哥哥李宏傑小時候的模樣。
李香雨像個木偶一般轉動着僵硬的身體環顧着這間在自己上初中時就徹底坍塌的老屋,這間時常出現在自己夢中的老石屋它現在就在自己眼前?她茫然的舉起雙手,再結合剛才融合的記憶,才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重生了吧?看着牆上挂着免費派發的挂歷,一九九七年九月,原來自己回到了十歲那年。現在的自己應該剛上鄉村小學的五年級了,而大自己兩歲的哥哥,應該已經去鎮上中學上初一不久了吧。
扶着有些油膩的飯桌,坐在了有些嗝人的長凳上,手臂搭在座沿手指有些神經質的反複磨蹭着桌子邊沿,突然手指被一根翹起的木簽刺破,手尖傳來的尖銳刺痛并沒有讓李香雨皺眉,她反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在她此時稚嫩的小臉上哪裏還有曾經怎樣都抹不去的憂郁和沉重?雖然要重新體會這樣貧苦的生活,可重來一次,李香雨希望可以讓家人不要再像前世那樣在困苦中掙紮一輩子,前世父母哥哥那樣辛勞,到最後卻只能吃飽穿暖,連生一場大病都能讓全家陷入困苦境地。
當初媽媽得了糖尿病都支付不起每日的藥費,一直拖了好幾年直到李香雨出來工作才開始吃藥,只是那時已經晚了,想到媽媽晚期那時舌頭麻木得一點味道都嘗不出來的樣子,李香雨就一陣難受,連媽媽快走了時都在念叨好想再嘗嘗鹽是什麽味兒,糖又是什麽味兒......
還在李香雨感慨傷感之時外面突然一陣嘈雜,遠遠的就能聽見大人們大聲吆喝呼喚的聲音,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幾歲的婦人沖進狹窄的屋裏,從門後拿出兩根扁擔來,見李香雨已經起床了,連忙大聲沖還在睡覺的李宏傑吆喝一聲:“大娃,快起來啦。”
又邊往外走邊吩咐李香雨:“幺妹子,快把你哥拉起來,外面吹大風了,雨馬上要落過來了,趕快出來收谷子,包谷芯(脫了玉米粒的玉米棒,農村用來燒)也快拿筐子撿起來。”說完慌忙從隔壁草棚豬圈邊拿出幾只籮筐,繩子随意一挽就用扁擔挑起來往曬場快步奔去。
李香雨這才想起現在正是把糧食曬幹好裝倉或上農業稅的時候,偏偏每年這個時候蜀地最是陣雨最多的階段,常常一會兒大雨一會兒又是烈陽,要是你在它下雨的時候沒趕緊收好糧,嘿嘿,說不準夜間糧食就得“發燒”咯,如果倒黴些接下來一連幾天不出太陽,那這辛苦收回嫁到糧食就一準會發芽抽綠苗子咯,那顆真是糟蹋了糧食。
所以這個時候大人們連睡個午覺都不敢閉眼,這種情況一直到幾年後大家有錢買厚塑料膜來遮雨才好些,現在大家最多有個竹篾編制的寬席稍微遮蓋一下,卻也不是李香雨家裏如今用得起的。李香雨回過神來,也顧不上先前那許多心思,赤着腳上前将哥哥推醒,拉上還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哥哥,就跑到隔壁茅草棚裏拿上兩個爸爸專門給倆孩子編的小背簍往外跑,這樣的小背簍墊上點寬樹葉就能裝谷子而不會漏。
李宏傑被外面的大風一吹,也馬上明白過來這是要下雷陣雨了,立馬抽出妹妹拉着的手大跨步沖到前面去了,“妹,我先去了,你也快點。”
李香雨見石屋前竹林枝葉被風刮得漫天飛,天邊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正被風裹挾而來,也顧不得那些沒收的柴火,循着哥哥的身影奔向曬糧食的曬場,就連在半路上愚見三十幾歲挑着一旦谷子往家走的李爸爸也沒空多想什麽。
趕到曬場的時候,各家各戶的人都在忙着收糧食,小孩子将糧掃到一起,給大人們裝進籮筐裏,大人們就用扁擔挑起來往家裏收,一時間聲響嘈雜,身影紛紛。李香雨已經不記得自家曬場在哪裏了,融合的記憶也多是玩兒的,只得定睛尋着自個兒哥哥和媽媽的身影,果然看到在曬場邊沿那塊兒,找到了正在挽繩子調整扁擔高低的李媽媽,而哥哥李宏傑也在一邊忙着裝另一副籮筐以待等會兒李爸爸好直接擔回家。
小心的沿着別人家曬場的邊沿往那裏跑去,偶爾腳底被散落的谷粒刺一下可真疼,不過李香雨心裏卻是開心的:谷粒還是如記憶中一樣的讨人厭啊,呵呵。“哥,我來掃吧,媽,你少挑一點兒,別閃了腰,爸爸馬上就要來了,剛才在半路就看到爸快到家啦。”李香雨邊接過哥哥手上的掃帚邊對一邊的媽媽說。李媽媽王秀娴意外的看了一眼平時只知道玩兒的女兒,不過現在忙乎着也沒多想,事實上王秀娴着一代的農村婦女哪裏會知道什麽靈魂重生什麽的,只要你沒有神經兮兮的搞什麽出格的事兒,農村人都不會多想什麽。
雖然家裏是窮了點,李媽媽公婆小姑子們也不是省心的,但李香雨是家裏老幺,還是個小姑娘,父母哥哥總是很疼愛的,這也就造成了李香雨這個窮人家的孩子沒有早當家反而有些任性的緣故了,就像李香雨曾經上了初中,老是被人家嘲笑名字老土就回家吵着要改名兒,要不是因為改戶口本上的名字需要走關系,說不定她父母還真就給她改了,其實在這個時候農村取名講究按族譜字輩取,就像李香雨哥哥名字中的宏字,在這個一個村的女孩子十個有五個英四個芳的,雨字也不錯了,更何況為了不覺着難聽,連宏字都未用,這些小細節也足以看出李香雨父母對她這個幺兒的疼愛了。
李香雨知道自己媽媽因為生了兩個孩子都沒坐月子,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要下地幹活,身體一直很差,現在還看不出來,一過了四十就各種病都發作了,就是最後得了糖尿病除了生活壓力太大,也有太過勞累、身體抵抗力太差了的緣由。好在現在自己已經十歲了,要是回到個四五歲的時候就是想為媽媽分擔活計都沒法子,更別說還想為家裏弄點什麽賺錢的途徑了,現在雖然還是太小了,不過要做點什麽還是可以了。
沒一會兒,天上竟是打起了雷,看來今天這場雨是來勢洶洶了,陣陣雷鳴就像敲在人們心坎上,大家越發慌亂起來,好在李香雨家有兩個大人挑擔子,兩個小孩兒也動作麻利,這才剛将最後一簸箕谷子裝進爸爸的籮筐中,大顆大顆的雨便下了起來,李媽媽收拾好工具,便跟李爸爸快步将籮筐擔回家,臨走前還吩咐李宏傑帶着妹妹去幫幫那些還沒收完的鄉鄰。現在的農村人還是很樸素的,有點糾紛都多是地裏田間的事兒,平時插秧收谷子這些累人的大活計都會互相換着幫忙,今天一起種你家的,明兒就一起種我家的,像這些幫幫忙收收東西的事兒也是經常會做的。
當一切完工李香雨跟哥哥一起回到家時,兩個孩子全身沒一處是幹的,衣服都能擰出水來,李媽媽跟李爸爸也沒好到哪裏去,兩人也是頂着雨将曬着的柴火收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喵~取名無能星人o(╯□╰)o不過農村的話确實是這樣啦,英啦芳啦還有花、秀是最多的名兒啦喵~
☆、父親被迫要離家
王秀娴見兩個小孩回來了,連忙收拾好剛剛自己和丈夫才換下來的髒衣服,手腳麻利的從床頭那個破舊木提箱裏翻出兩套幹淨衣服來遞給兩兄妹。
哥哥宏傑一臉自然的脫光身上的衣服換上幹爽衣物,香雨可就犯難了,爸爸媽媽都在屋裏呢,更別提還有哥哥在了,香雨哪裏好意思放着大家的面兒換衣服?
看着哥哥換好衣服都開始坐上小床爬在櫃子邊兒寫作業了,再看看自己腳下不斷流出的水将地弄得濕滑,心中默念我是小屁孩兒我是小屁孩兒,這才一咬牙快速拔下衣服跳上蚊帳遮着的床,再用被單頭頭尾尾的一蓋,在被子裏摸索着套上衣服。
原諒她這內心近三十的老熟女實在沒辦法一副坦蕩蕩的在大家面前厥着光屁股穿衣服吧阿門。王秀娴聽見床咯吱作響,這一看,可就樂呵了。
“哎喲喂,咱們家的假小子也知道害羞啦?這可奇怪啦,平日裏跟群野小子上樹摸蛋下田摸魚的,前幾天不是還去捅下了蜂窩嘛。”
香雨憋得臉蛋紅紅的下了床,也不接話頭,只滇怪的瞪了一眼自己這個太過調皮的母親,就爬到哥哥小床上坐着看哥哥做作業。
現在的母親還沒有被生活磨去朝氣,小時候總是帶着兩個孩子玩兒捉迷藏,然後悄悄跑掉,等孩子找的急哭了才笑嘻嘻的跳出來對孩子一番嘲笑。
李爸爸坐在長凳上掏出一支煙點上,滿眼笑意的看着調笑小女兒的妻子,聽着外面的風聲雨聲,聽着妻子脆脆的笑聲,心裏滿足極了。
“咱們家也是該建個房了,香香也長大了,兩兄妹都得一人一間屋子才是回事兒。”
“修房?咱們現在手頭的錢都給掏空了,孩子學費也是極大開支的。”
王秀娴将髒衣服全收到一個桶裏,等會不下雨了就得趕緊洗好,夏天家裏的換洗衣服最多也就一人三套,萬一天氣不好,可就沒衣服換了。将桶放在角落,又爬上床看屋頂浸水沒有,見果然開始漏雨了連忙拿來一個盆子放在帳頂上接好。
做完這些在門口瞧了瞧隔壁公公婆婆他們的動靜,這才回頭氣哼哼的說:“也不知道你那爹娘是怎麽想的,哪家不是把兒子當個寶?偏你爹娘把兒當草,對那三個女兒倒是捧上天去了。前年辣椒價格高,咱們運氣好種了好幾畝,加上以前橘子甘蔗那些,也是四五千的存款了,當初要是買了磚瓦,現如今都能住新房了勒。可你那對爹媽偏見不得我們好,想方設法的從咱們這兒掏錢,前年大姑子出嫁都鬧騰着要咱們出!還不能辦得差了,這嫁個莊稼漢子還花了兩千多,咱們自己都是用的破家具呢,倒是給她辦全套的去了,那時點頭慢了你那媽還跑曬場上滾了幾圈…也是我爹媽死的早,一個哥哥也不親近,不然哪容得我這般被人欺負?”
王秀娴越說越氣,到最後卻是眼眶都紅了。
王秀娴當初一進門,李家兩老不想自己女兒下地,就把所有地給李顯明兩夫妻種,收糧食的時候卻要分将近一半的糧食,農業稅還得兒子兒媳交,這雖不公平,好在家裏人多地也就分得多,李顯明夫妻一年四季的勞作,還見縫插針的在地空閑的時候種些甘蔗辣椒什麽的經濟作物,山裏還種了二十幾棵橘子樹,林林總總的也算收入可以,可偏李顯明有一對奇怪的父母。
要說這李顯明的老父母親也奇怪,不親唯一的兒子,對外也宣稱以後要靠女兒養老,這話讓不明情況的人聽見不定咋想李顯明呢,對香雨兄妹也一直抱着冷漠無視的态度,從小到大就沒抱過,反而對前年大女兒生的外孫疼到了心坎裏。
香雨聽見媽媽的抱怨,也想到了大姑,前世不止大姑,二姑姑打算出嫁的時候爺爺奶奶也逼着爸爸想辦法出嫁妝,最後二姑姑死活不嫁,跟幺姑姑一起在同村姑娘的帶領下去沿海城市打工去了,後來直接在那邊找了兩個男人嫁了,這才作罷。
不過提前湊出來交到爺爺手上的錢還是沒拿回來,後來哥哥生病,實在缺錢,去跟奶奶說借回來用用,都背罵得狗血淋頭。李爸爸聽着妻子的抱怨,也不吭聲,只默默聽着,兒不言母過,李顯明還是不能說自己父母的過錯。
一時間屋裏的氣氛僵冷得很。等王秀娴緩過氣來,李顯明大大的吸口煙,幽青色的煙霧從鼻息間噴出。
“村頭上個月農忙回來的老二哥前幾天問我要不要跟他去北方K市打工,搞建築,幫着打雜的話每天也有三十幾塊錢,如果學會了他那手木工活,一天就有四十幾。每年農忙的時候也可以跟老二哥一起回來一趟。”
李顯明本來還在猶豫,不放心年輕的妻子一個人承擔家裏的重擔,可眼看着兒女長大了,以後讀書也是筆大開銷,這才下定決心。
王秀娴本來拿出針線簍子準備做布鞋底的手一頓,唇蠕動幾下,終究沒說出口,這幾天她是知道丈夫夜裏常常失眠,本以為他是擔心曬糧的食,沒想到卻是這事。
一時間這個以夫為中心的農村婦女心裏慌亂起來,這麽多年來家裏的大事都是家裏男人拿主意的,種地自己雖然有幾十年的經驗,可從沒做主過,又想到丈夫走後自己一人帶着兩個孩子,還要不時被公婆小姑子們挑剔,到時連個抱怨的人都沒了,心裏頓時攪成一團。
“好了,不是每年都能回來兩趟嘛,過幾天糧也曬幹了,下半年也沒什麽忙的了,況且我也就是跟去看看情況。”
早在香雨兄妹聽到爸爸說要走的時候兩人就轉身認真聽着,香雨這時才記起前世李爸爸好像就是這個時候走的,只怪以前自己只知道玩兒,又成天沒心沒肺的沒深刻的印象。
前世李爸爸在建築工地上一幹幾十年,直到六十歲工地上都不要人了才回家種地。工地上一塊鋼板就有幾十斤重,工人們還得單手提起來,當初香雨的學費就都是李爸爸這般一錘一錘敲出來的。
李爸爸的幾句寬慰的話顯然不能讓正彷徨不安的妻子放心,在心裏長長的嘆口氣,李顯明将快燒到手指的煙頭丢在地上一腳踩滅,起身拿出一頂鬥笠。
“好了,秀娴,我這就去老二哥家商量商量,順便再上村長李三哥家說說,讓他上糧稅時給咱們家幫襯一番。”村長李開祥是李家本家,也是李爸爸當初的小學同學,跟自家關系很好,平日裏也沒少照顧李顯明一家。
眼看着李爸爸冒雨出了門,家裏一陣寂靜,一時只能聽見房頂雨滴敲擊瓦片的清脆聲。
“媽,你也別擔心啦,爸爸又不是去很久,現在都九月末了,最晚今年十二月就會回來吧,放心吧,我和哥哥會聽話的。”
話說完李香雨側身沖身邊的哥哥眨巴下眼,李宏傑立馬會意,拍着胸脯保證自己會照顧妹妹還有媽媽。
“就是,媽,放心啦,不是還有你威武又聰明的兒子麽,我會在爸爸不在家的日子裏保護好你們的!”
王秀娴看着兩兄妹故意耍寶的模樣,終于笑出了聲,也只得嘆息一聲暫時放下顧慮了,為母者強,王秀娴雖不懂這個道理,可為着兩個孩子,自己也是不能被未知的恐懼和未來的困難所吓退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囧,喵崽的母親就曾經跟喵崽這樣躲貓貓,還被嘲笑了,更可悲的是,當初傻不拉幾的喵崽居然相信了媽媽是藏在折好的棉被裏這樣搞笑的回答滴喵~⊙﹏⊙
☆、重生巧得小外挂
天灰蒙蒙一片,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等沒有雷聲的時候,李宏傑算準時間,迫不及待的打開家裏唯一值錢的電視機,看起了動畫片來。
香雨在一旁看着黑白畫面的海爾兄弟,除了有種果然每個人都是一張臉的感覺外,真心沒小時候的那種興奮感了,在自己才六七歲的時候家裏沒有電視,每天一到六點半就跑到別人家裏看,有時候人家家裏的孩子把門關了不讓進,就可憐兮兮的跟哥哥一起趴人家窗戶外看,後來父母心疼孩子,存了點錢就把電視買了回來。
想到當初沒臉沒皮的自己,李香雨真心想回爐重造算了。
早就過了喜歡看電視的年齡,對于做布鞋也不感興趣,李香雨坐在哥哥身旁拿起自己的書本翻起來,随後又拿起哥哥的課本翻起來。
突然李香雨翻着代數書的動作一頓,心中一默,接着馬上往回翻到二十三頁,在那裏果然在右下角列着一道例題,跟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作為曾經的文科生,作為曾經因為數學抓斷過大把頭發也沒能透析數學的文科生,現在居然能只匆匆一瞥便記住了所翻過的一切,現在仔細想來,連剛才翻過的五年級課本還有哥哥的英語課本也是如此。雖說現在的知識很簡單,也不可能看一眼就一字不差的背下來吧?
現在想來,難道是今天醒過來融合記憶時就是兩個靈魂的融合?像網上寫的那樣靈魂強大記憶力就會好?
李香雨想得頭痛,不管怎麽說如果真是這樣也不錯,過目不忘對自己以後的生活還是很有幫助的,不過怎麽沒有随身空間什麽的?穿越大神越來越小氣了?還是穿越的人越來越多好東西都發放完了?李香雨心裏不厚道的默默吐糟。
到晚上七點多了,李媽媽收起手上的活計,起身去廚房準備晚飯。石屋的右邊因為隔香雨爺爺奶奶家比較近,所以豬圈雞舍廁所的草棚子搭在左邊,是用木材和茅草搭的,草下面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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