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背叛
“一落?”紀瑤墨鈴從一棵樹上躍了下來,視線掃到那人的臉時,雖很快恢複了平靜,但仍有那麽一秒的錯愕。如果是一落,那麽他們之前行軍如此坎坷的原因便很明顯了。“是你盜走了軍陣圖?”
一落姑娘的臉色無比慘白,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只把頭低下了,不敢再與紀瑤墨鈴對視。
“落梅,紀國的公主殿下,你的前主子在問你話,為何不回答?!”姬月勾起嘴角,看着紀瑤墨鈴,手背在了身後,做了一個手勢。
“是我。是我做的!”被秋衡捏住了,一落顫抖着開口。
看不到紀瑤墨鈴變臉,姬月有些不甘,她繼續說道:“落梅好像是陪在了你身邊6年了吧,你定是沒想到她會是我安插在你身邊的探子吧?從小到大的情誼,全是虛假的,不知公主殿下你可是滿意?”
“很滿意。姬月陛下,這份禮還真大,我就笑納了。” 紀瑤墨鈴冷冷地點了一下頭,利落地轉身,往回走去。
“等等!你這就想走了?”對方實在是太平靜了,姬月止不住的惱怒,真恨不得上前掀桌。
“姬月陛下,還有何貴幹?”紀瑤墨鈴停下了腳步,并未轉身。
“聽說你跟安風的感情很好?”姬月死死地瞪着她的背影。
“眼見的都不能為實,耳聽的又怎能當真了呢?姬月陛下,還是別說笑了。”紀瑤墨鈴繼續往前走去。
“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原來是在裝而已。”敏感地從紀瑤墨鈴的話中聽出了失落,姬月的氣終于順了那麽一點,她繼續挖苦道,“安風嘛,他跟我之間的關系可以非同一般啊。”
紀瑤墨鈴懶得跟她說了,腳步加快了很多。
“紀瑤墨鈴,安風是我的弟弟!親弟弟!你沒想到吧!”姬月忍不住吼道,“你以為他為什麽要靠近你?你道他是真的喜歡你嗎?怎麽可能!他是騙你的!”
紀瑤墨鈴的背影一僵,腳步更快了。
“你就是個可憐蟲!他們都不喜歡你,都是騙着你玩的!全部都是假的!虧你還這麽真心實意地待他們,你就是個傻的!”一股腦子全都吼了出來,姬月直覺得整個人身心舒暢。從見第一眼開始,她就莫名地讨厭這個人,甚至比一直明争暗鬥的紀瑤佩瑜更加地讨厭。
紀瑤墨鈴停住了腳步,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不知不覺間已經要天亮了。她慢慢地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姬月,直到到對方主動收起了那副嚣張的嘴臉。
“看什麽看?”姬月被她看得有些尴尬,那貨的面無表情讓她不由地覺得所有的事都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這無疑讓人很不爽。“怎麽,你想動手嗎?來啊!”她就是想激怒對方,她就是想看紀瑤墨鈴痛不欲生的樣子。
“姬月,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紀瑤墨鈴終于不再是一副面癱臉了,朝陽的光灑在了她的臉上,讓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顯得越發的明亮。臉上雖蒙了一層薄薄的黑灰,卻沒讓她顯得太過狼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知道那驚心動魄的一夜終是過去了,她笑了,仿佛能使冰山融化,明媚得讓人心動。
“你什麽意思?”姬月眯起了眼睛,警惕地打量着那個突然變了畫風的女子。
“我确實不知道一落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卧底,但我能猜得出你在我身邊插了人。”紀瑤墨鈴移開了視線,故意不看向一落那邊,而是直直地看着姬月,繼續說,“所以,你覺得被你拿到手的軍陣圖,會是真的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姬月藏在袖中的手握緊了拳頭,提醒自己這不過是紀瑤墨鈴的又一詭計罷了,“你這是想告訴我,你親自犯險,又拿了兩萬多軍士作餌,最後又把自己逼上了山頂,成為了困獸,就是為了來引我下套?”
“行軍布陣,傷亡在所難免,不是嗎?”紀瑤墨鈴對對方的質疑一點都不以為然,繼續說道,“況且,我若不親自來,姬月陛下又怎麽送上門呢?”
“你這是……”聽出了弦外音,姬月張口想說,卻被打斷了。
“陛下,後方發現了敵軍的蹤跡!”
士官們一下子炸開了窩,叽叽叭叭地叫着。
“姬月陛下,真正被包圍的可以你們哦。”紀瑤墨鈴挑釁地舉劍指着姬月,笑的無比燦爛,但雙眼卻是比冰還要寒冷刺骨,“不知我是否可有幸邀請姬月陛下到紀國皇宮相聚,來回報陛下送與我的大禮呢?呵呵,全軍聽令!援軍已到,報仇的時候到了!殺!”
“殺啊!”随着紀瑤墨鈴一聲令下,在山頂上休息了片刻的紀國軍隊殺氣騰騰地往下沖,而山腳下的援軍也聲勢浩大地往上沖,使得措手不及的姬國軍隊成了夾心餅。
“陛下,陛下!”士官們惶恐地搖着失了神的姬月,也顧不上君臣之分了。
姬月狠狠地咬了一下唇,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深深地回過頭看了紀瑤墨鈴一眼後,在暗衛們的保護下,向下撤去。
“對了,姬月陛下,我還有一個好消息沒告訴你呢!”紀瑤墨鈴一邊利落地除去了擋在她面前的人,另一邊還不忘朝姬月離去的方向喊道,“我姐姐也來了,與你一樣禦駕親征。不過她在含桑城迎接你的大部隊,你真正的大部隊!”
聽到了“含桑“二字,姬月一分神,不察地被腳下的石塊絆了一跤,衆人的步伐因此一頓,從而被紀國的士兵圍了起來。
“可惡!”可愛的士官們快瘋了,陛下可是皇室唯一正統的獨苗,一定要保住啊!“掩護陛下,沖出去!”刀光劍影中,他們和暗衛們以肉身阻擋,為姬月殺出了一條血路,護送着她離開。
……
“小心!”秋衡一把推開了魂不守舍的一落,随即被一把長劍刺中了腹部。
“秋衡!”被溫熱的血噴在了臉上,一落突然醒了過來,拉住了秋衡的手,哭叫出聲。
“落梅,是我對不起你。”秋衡突然往後拽了她一下,用劍擋開了剛襲向她的刀,咬咬牙,用力踢開了那紀國士兵,“是我沒顧及到你的意願,讓你這麽痛苦,我對不起你。”
“秋衡。”眼淚無聲地順着一落慘白的臉頰下落,她終是選擇主動加入了打鬥,減輕了秋衡的壓力,“我們不要報仇了,好不好?我們走吧,離開這裏,遠走高飛,好不好?”
一劍紮入了前方擋路的人的胸口,順勢把劍抽出,一落連忙回過頭去找秋衡,卻只來得及看到小一一劍插入了秋衡的心髒,而秋衡努動着嘴唇,似乎是在說兩個字——“快走”……
“不!”一落長劍脫手,無力地滑落在地,雙目無神地睜着,卻再也無焦點,眼淚串成了線,順着眼角滑落。
“一落……”公主殿下出去假裝和姬月對峙,實際上是拖延時間時,不只他,所有跟過來的暗衛都埋伏在樹上,所以發生了什麽,他們都知道。
小一複雜地看了一落一眼,幫她擋開了襲向她的刀劍,把她一把背在了背上,運功向外奔去。
……
戰場的另一邊,紀瑤墨鈴早就收起了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像擡殺戮機器般地握着劍一路殺了出去,渾身被濺滿了鮮血,卻毫不在意。她機械式地揮劍,動作利索地麻木,讓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幾個暗衛快被她這幅樣子給吓哭了。
“鈴鈴。”
紀瑤墨鈴的耳朵動了一動,手上的動作不停,直接砍向了一個姬國的士兵,由于劃到了大動脈,大股鮮血噴湧而出,畫面兇殘得讓人發指。尾随的暗衛們互相對了個眼神,再對了個眼神,達成共識後,便自覺地散開來,幫這兩只家夥營造一個相對安全點的環境。
“鈴鈴,是我。”紀瑤墨鈴握劍的手被一只還布滿了未長好的傷口的手給包住了,随即被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安風心痛地想幫她插去臉上粘着的血,但還未碰到,便被推開。
紀瑤墨鈴冰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由分說地一劍刺了過去。安風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疑惑地看着紀瑤墨鈴,可憐兮兮地開口:“鈴鈴,為什麽?”
“安風,不,應該叫你‘姬風’。”紀瑤墨鈴沒有再刺一劍,而是把劍插回了劍鞘,諷刺地一笑,“看來你武功也好好的,果真是全都是騙人的。”
在聽到“姬風”二字時,安風錯愕地瞪大了眼睛,而他這一反應,讓紀瑤墨鈴更加确認了姬月說的話。
“鈴鈴,你聽我說!”安風着急地伸手想拽住紀瑤墨鈴,卻被對方躲開了。
“別碰我!”紀瑤墨鈴毫不掩飾的厭惡深深地刺傷了安風,讓他喉頭緊澀。
“鈴鈴,你還記得那個賭約嗎?”安風聲音略微沙啞,他不死心地看着紀瑤墨鈴。
“當然記得。”紀瑤墨鈴停下腳步,回過頭,像是沒有一點情緒地看着安風,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當初沒答應你,因為我輸不起。現在看來也确實如此。安風,今天我不殺你,從此我們兩不拖欠。下次再看到你,我必定不會手下留情!”
“鈴鈴,我不走!你聽我說!”看到紀瑤墨鈴這麽劃清界限,安風一怒之下沖了過去,卻被紀瑤墨鈴趁機敲暈了。
“喏,那是你們的王子,姬月的親弟弟,把他帶回去!”紀瑤墨鈴眼都不眨地把昏迷的安風扔給了不遠處的姬國士官,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小二,跟上!”
暗衛們雞皮疙瘩都吓起來了,弱弱地跟着紀瑤墨鈴往援軍後方走去。
“殿下,辛苦您了。”一穿着大紅文官服的老者抱拳,向紀瑤墨鈴行了一禮。
“丞相大人言重了。”紀瑤墨鈴連忙扶起了他,幾日不見,丞相大人似乎蒼老了不少。內心藏不住事,她抿抿唇,還是忍不住開口,“安風是你帶過來的嗎?”
“是的,殿下。不過是做了一個交易。”李丞相看着紀瑤墨鈴疲憊的樣子,嘆了口氣,說,“殿下也累了,先去洗漱,好好休息一下吧。臣有些事想跟殿下商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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