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各為其主
此刻,燕輕風目光清冷,淡漠,疏離,美麗的小臉娴靜安然,她微微昂首,眼中有着不容踐踏的傲意。
那麽一瞬間,楚白月有些愣神,有種自己似乎做錯了的感覺,可是想到自己堂堂瑞安王,就算是代替品,只要他願意,燕輕風不是應該感恩戴德的接受嗎?
為什麽事情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燕輕風,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的事本王也許就是一時興起,你若錯過這個機會,以後或者再也沒有機會了。”楚白月淡淡的提醒道。
“瑞安王若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輕風身上有傷,需要休息!”燕輕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她沒有回答,卻以另一種方式拒絕了。
楚白月颦蹙,犀利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燕輕風,半響,他才道:“你已經錯過機會了,不過本王今天還真有別的事想請教一二。”
燕輕風不語,示意他說。
楚白月換了一個姿勢,這才悠悠的道:“你是那個女飛賊吧?”
“什麽女飛賊,我不知道你在想說什麽。”
“不知道?”
楚白月冷冷一笑:“原本本王也不知道的,只是那天你穿上男裝,本王突然想起那個女扮男裝去紅翠閣的女飛賊,她是個身手非常了得的女人,可是她與你一樣都沒有內功,而且身形非常相似,所以本王在想,事情真有那麽巧嗎?而唐丞相又知不知道此事呢?”
“你在威脅我嗎?”燕輕風微眯着雙眼,眸中閃過一抹寒光。
楚白月搖頭:“不,本王只是不喜歡被人當猴子一樣耍,本王尋求的是真相。”
燕輕風懶懶的挑眉,不緊不慢的聲音輕語:“好吧,你若真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因為千年雪蓮的事不僅我外公舅舅表哥他們知道,就連段淩墨也知道。”
“也就是說,本王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楚白月皺着眉頭,他心中有些不快。
唐伯震那邊的人知道就算了,為何段淩墨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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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不應該是秘密嗎?
何時小賊也能如此光明正大了?
燕輕風未點頭,也沒搖頭,她只是問道:“無憂心經你帶來了嗎?”
楚白月不明白燕輕風想要幹什麽,但還是從懷中拿出一本破舊的書籍,燕輕風接過,然而下一刻,楚白月就憤怒的瞪着眼。
“燕輕風,你幹什麽?”
燕輕風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慢條斯理的繼續撕着那本書:“別看了,這本書修煉不了,看了也是白看,沒用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楚白月盯着她。
無憂心經楚白月研究了許久,可是一直沒有看出什麽,若不是印鑒是真的,楚白月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拿到一本假的無憂心經了。
燕輕風眨了眨眼,淡淡的道:“無憂心經你拿着那麽久了,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底數?所以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說什麽。”
“當然,它也不是假的,只是無憂心經流傳多年,被大家的傳言神話了,可它實際上就是一本普通的經書,所以瑞安王也不需要太糾結。”燕輕風又加了一句。
楚白月嘴角微微抽搐。
他哪能不糾結,費了那麽大的心思,結果就是一本經書?
然而楚白月卻不知道,燕輕風故意當着他的面撕書就是為了讓他相信這只是一本普通的經書,但實際上呢?
實際上就是燕輕風想自己獨自珍藏。
原書雖然沒有了,卻早已經記在燕輕風的腦海裏,成為獨一無二的存在,所以這個世界上除了燕輕風,再也沒有人能得到無憂心經。
“随清,她說不喜歡本王,你說她是真心的嗎?”走出尚書府,楚白月便若有所思的問道。
随清稍想,斟酌着道:“王爺,燕大小姐是姑娘家,應該是不好意思開口。”
“她是那種會不好意思的人嗎?”楚白月表示懷疑,卓然‘輸’棋的事他可是歷歷在目,那無恥的無賴勁簡直是天下無敵!
“呃……”
随清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不像,不過王爺,屬下覺得,您也怪不得燕大小姐會是那個态度,要知道,不管您心裏裝着誰,可是在這個時候您真不該把‘那位’挂在嘴邊,那些話任何一位姑娘都會在意。”
随清沒有明說那位是指誰,但楚白月知道,随清指的是呂素兒。
呂素兒現在已然是楚于華的妃子,還讓別的男人記挂這種話可不好說,所以随清也不敢指名道姓。
“你的意思是她生氣了,所以才會拒絕本王?”
“應該是吧!”随清也不能肯定。
以前的燕輕風還好猜測,可是現在的燕輕風表面看着一套,背地裏卻是另一套,随清還真搞不懂她的想法。
聞言,楚白月得意的笑了:“本王就說嘛,本王堂堂瑞安王,玉樹臨風,儀表堂堂,才貌雙全,權傾朝野,她怎麽可能不喜歡本王了,原來是因為吃醋了!”
“……”
随清一陣無語,心中暗道:他家王爺原來是這般自戀的人嗎?
不過理由很有可能就是如此吧!
畢竟燕輕風那麽喜歡楚白月,為楚白月唱歌,為楚白月擋箭,會吃醋是正常的。
燕輕風不知道這主仆倆的想法,若是知道,她肯定會說:誰的眼神這麽不好?哪只眼睛見我為那混蛋唱歌了?
擋箭也只是她心地善良,不會見死不救。
尚書府,青玉閣。
美麗的花園下,柳姨娘與燕如煙坐在涼亭裏品着茶,只是比起柳姨娘的洽淡沉穩,燕如煙就顯得心事重重了。
“一盞茶的功夫你就走神兩次,煙兒啊!你将來可是要成為段王府主母的人,凡事得沉得主氣,否則你怎能成大事?”柳姨娘頭也不擡,淡淡的聲音不緊不慢,看似雍容,但眼睛卻閃過精光。
“娘,女兒明白您的意思,可是燕輕風那個小賤人出門受傷,而且還是因為救瑞安王才受的傷,您說瑞安王會不會因為感恩改主意娶燕輕風啊?真要那樣,那女兒還怎麽陪嫁?”燕如煙着急在心。
楚白月雖然是個好對象,然而就是因為太好了,燕如煙反而沒有那樣的機會,所以她更懂得把握當下。
可是以往從不待見燕輕風的楚白月,聽說今日還去看望那小賤人了。
柳姨娘嗤笑一聲,冷然的道:“你以為段王爺就是那麽好欺負的人嗎?燕輕風本是瑞安王‘不要’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誰敢冒着得罪瑞安王的危險娶她?可是偏偏,段王爺不僅指了燕輕風,至今還活得好好的,你說,段王爺是那種沒有能耐的人嗎?這樣的人,他豈會讓自己吃虧,所以給我安心吧!這婚事只要段王爺不退讓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娘說得有道理,是女兒太沉不住氣了,只是……”燕如煙欲言又止,似乎在疑慮些什麽。
“怎麽了?”
“娘,雖說段王爺也許不會畏懼瑞安王,可是燕輕風畢竟是為了瑞安王才受傷,您說段王爺那邊沉得住氣嗎?萬一他一氣之下解除婚約,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心機了。”燕如煙還是覺得不太放心。
柳姨娘微微皺着眉頭,但很快就松開:“不會,段王爺本就不是因為喜歡燕輕風才指她的,段王爺之所以要娶燕輕風就是為了與瑞安王鬥氣,既然如此,燕輕風喜歡誰,又或者是不是為了瑞安王擋箭,這有關系嗎?娶了燕輕風,能氣到瑞安王,這才是段王爺想要的。”
聞言,燕如煙終于笑了:“娘的話甚是,段王爺與瑞安王向來不和,肯定也不會在乎燕輕風心裏有誰。”
段王府,悠悠庭院裏,段淩墨優雅的躺在搖椅中,雙眼緊閉,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只是閉目養神。
浮塵站在搖椅身旁,淡淡的道:“那些屍體都檢查過,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但身上都畫着一個虎頭圖案,與咱們的虎頭令很相似。”
段淩墨緩緩張開眼睛,眸閃過一抹淩厲的寒意:“虎頭圖案?看來那些人準備嫁禍于我,好讓我與楚白月鬥個兩敗俱傷。”
“依您之意,您說瑞安王會不會認為此事是您所為?”浮塵問道。
段淩墨冷冷一笑:“是否懷疑認為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楚白月準備怎麽做。”
有時候證據與真假其實并不是那麽重要,假的能變成真的,真的也能變成假的,所以重點不是真相,而是楚白月會不會利用此事做些什麽。
同一時間,瑞安王府內,楚白月也在聽着随清的彙報。
“所以綜合種種,段王爺應該不是幕後黑手,那些虎頭圖案應該與虎頭令也沒有關系,只是正好相似,又或者是本就是刻意把矛頭指向段王爺,真要那樣,那麽幕後之人恐怕是為了挑起您與段王爺的矛盾。”
楚白月似笑非笑,又似諷嘲:“本王與段淩墨的矛盾還需要別人挑起嗎?”
不需要!
随清心中回了一句,因為楚白月與段淩墨這兩人就像天敵,素來不和。
“王爺,對方屢次對香凝公主與您下手,似乎都是沖着皇族的子嗣而來,您說會不會與廢太子有關?”随清猜測道。
聞言,楚白月眉頭蹙:“當年卓太妃與大皇兄的事毫無征兆,大皇兄說廢就被父皇廢了,當時不少朝中大臣反對,只是父皇依然一意孤行,最終卓太妃被打入冷宮,大皇兄也被廢,之後不知去向,若真是大皇兄的人所為,那麽那些人必然知道大皇兄的蹤跡。”
“對了,事情查得怎麽樣?”楚白月突然意有所指的又道。
“王爺,那天随行的人都盤查過了,可是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會不會是弄錯了?”
“你是想說,出賣我們的人是燕輕風與段連瑕?”楚白月面無表情,淡淡的聲音毫無起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王爺,燕大小姐或者不會,可是您別忘了,小王爺是段王爺的弟弟,而段王爺與您向來不合……”
“行了,你先下去,這事本王自會考慮。”楚白月直接打斷随清的話。
聞言,随清退了下去。
直到随清的身影消失,楚白月才對空無一物的某處說道:“你也認為出賣我們的人是段連瑕?”
話落,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據屬下所知,段小王爺向來不喜歡摻和朝中之事,照理說不太可能,然而随清說的也沒錯,段小王爺再不喜歡,他也是段王爺的胞弟。”
“那麽你覺得随清如何?”
“随清與屬下是您的左右臂膀,對您向來忠……王爺,您不會是懷疑随清吧?”那人突然瞪大了眼,似乎想到什麽。
“是不是他,很快就會知道!”楚白月犀利的瞳眸閃過一抹銀光。
當天夜裏,楚白月突然急召随清,說是那天的刺客還有活口躲在烏雲鎮,正好被卓然發現送過來了。
“随清,你去一趟地牢,不管用任何方式,必定讓他開口說話,本王要知道幕後的主謀,然後将他們一網打盡。”
“是!”
随清眼中閃過一抹陰沉,領命退去。
昏暗的地牢裏,天字牢房,此時,一個蓬頭散發的男人被關押在牢房裏,寂靜無聲。
直到随清的出現,那男人才奮力的沖了過來:“放了我,放我出去!”
“進了這裏,你覺得還有出去的機會嗎?要怪就怪你自己無能被捉,所以認命吧!給我乖乖去死!”
說罷,随清直接舉劍刺去,可是他剛有動作,那蓬頭散發的男人竟然開口說道:“随清,你讓我很失望!原本我也不相信的,可是……”
那人嘆氣搖頭,然後撥開散發,露出一張随清非常熟悉的臉。
“李……李相逢?”随清瞪大眼,突然,他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完了,李相逢在此裏,那豈不是說……
随清迅速退出天牢,可是還沒來得及逃走,楚白月已經帶着人堵住他的退路。
“王,王爺……”
随清渾身一顫,他能從楚白月身上感覺到冰冷與殺意。
“随清,你跟着本王多久了?”楚白月淡淡的聲音,明明聽來很是慵懶,可是卻也是壓抑。
“六年有餘了!”
“那麽你應該了解本王的脾氣吧?”楚白月又道。
“背叛者,處以極刑,三刀六洞,死不可葬身。”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背叛本王?難道本王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沒有,只是各為其主!”
“好一個各為其主,而本王竟然今日才知道,自己身邊竟然藏了那麽大一個賊子。”楚白月笑了,笑得有些諷嘲。
随清,李相逢,這兩人都是楚白月的左膀右臂,是他最信任的人,可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一向信任的人竟然在他身邊做了多年細作,這讓楚白月很是心傷。
“王爺為何會懷疑到随清的頭上?”随清不太明白。
楚白月:“若是可以,本王不想懷疑你,然而如果是段連瑕出賣本王,那麽當段連瑕帶着香凝逃離的時候,他完全有機會把香凝除去,可是段連瑕并沒有那麽做,這是本王打消對他懷疑的理由之一,第二,當時在烏雲鎮,段連瑕一直與本王在一起,所以他沒有那樣的機會,可是今日你卻把矛頭指向他,那是為何?”
楚白月雖然那麽問着,可是未等随清回答,楚白月又道:“那是因為你需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所以你就設了這個局引我現身,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就算我把矛頭指向他,但你怎麽會懷疑我?我到底哪裏露出破綻了?”
楚白月看着他,淡淡的說道:“很簡單,既然不是燕輕風與段連瑕,當所有的人都沒有可疑之處的時候,唯一可疑的人就剩下你了。”
聞言,随清明白了,他自嘲一笑,承認道:“我真該在那些随從裏挑選一個替死鬼,我把他們的嫌疑都洗清了,卻給自己留了隐患。”
諷刺的是,說那些随行護衛沒有問題的卻是他自己。
知道自己漫長的潛伏結束也失敗了,随清也不掙紮,他只是笑道:“感謝王爺為随清最後上了一堂課,再見!”
話落,随清嘴角突然流下黑色的血跡。
楚白月心中一驚,想阻止已經晚了。
見狀,李相逢趕緊上前查看,但很快就搖了搖頭。
楚白月抿着唇,眼中閃過一抹傷感,片刻才吐出兩個字:“葬了!”
……
竹皖居,一如既往的陳舊,簡單,清雅。
這天,月色正濃,燕輕風坐在月下,欣賞着這片星光閃閃的夜空。
“表小姐,您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更深露重,您該回房歇息了!”妙言出言提醒。
聞言,燕輕風頓時皺着小鼻子:“我都躺了好些天了,今天午後又睡了一覺,現在正精神着呢!你讓我怎麽回房歇息?我回房就能睡得着嗎?”
“表小姐……”
“行了,你先回房睡覺,累了我會自己回房。”
“這怎麽行呢!萬一……”
“沒有萬一,這裏是尚書府,又不是在外頭,誰會大半夜沒事跑進來找我麻煩或者是殺我?所以你趕緊去睡吧!這是命令。”
“這……好吧,那您別待太晚了。”
燕輕風點了點頭,直到妙言離去,她才呼出一口氣:“這一個個的,我又沒死,別當我好像要死了似的,真是大驚小怪!”
“他們不是大驚小怪,而是你不夠安份,不然他們哪需要擔心。”
突如其來的聲音,燕輕風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聲音來源之處:“段淩墨,這大半夜的,你怎麽又跑來了?不會又想睡我房間吧?”
段淩墨咧嘴一笑:“夫人,你咋這麽聰明呢?不愧是為夫看上的女人。”
“……”
燕輕風嘴角一陣抽搐:“你家是沒房間了還是沒床了?你一個大男人總是往別人閨房裏跑,你覺得合适嗎?”
“別人的我覺得不合适,但誰叫你是我夫人呢!咱倆都那麽熟了,誰跟誰啊!”
燕輕風:“……”
“行了,別板着臉了,我有東西要送你。”
燕輕風看着他不語,這時,段淩墨拿出一個長條的錦盒,盒子不是很大,看來很是精巧。
“什麽東西?”有過送兔子的經驗,燕輕風沒有太抱希望,但也有些好奇。
段淩墨好看的俊顏微笑,未答,只是說道:“打開看看!”
在段淩墨期待的目光下,燕輕風打開錦盒,剛入眼,燕輕風便眼前一亮:“這支簪子可真是別致。”
這是一支雪蓮簪子。
通體除了花瓣是用紅玉雕刻,通體都是用青玉打造,整支簪子看來就像一朵真正的紅蓮,栩栩如生。
“喜歡嗎?”段淩墨柔聲問道。
燕輕風點了點頭:“看在你送我禮物的份上,今夜爬我家牆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那就謝謝夫人了,我們去睡覺!”
說罷,段淩墨笑呵呵的摟着燕輕風往房裏走去。
見狀,燕輕風嘴角一陣抽搐,翻了個白眼:“滾蛋,我雖說不計較,但沒說讓你睡我家,更沒讓你睡我房間睡我床。”
“夫人,這大半夜的,你忍心趕我走嗎?”
“我忍心!”
“可是等我回去之後,天都快亮了,那我豈不是連覺都沒時間睡了。”
“你沒時間睡,你幹嘛去啊?”而且離天亮還久得很,最後一句,燕輕風沒有說出來,但心中甚是無語就是了。
“我明天得出門一趟,但你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不會錯過婚期的。”
燕輕風眯眯一笑,頑味的道:“趕不回來沒事,大不了我抱只公雞拜堂,反正也沒差,一個意思。”
“夫人,意思差遠了好嗎?”段淩墨一臉委屈。
一只公雞?
能跟他比嗎?
也許是睡得晚,第二天,燕輕風一覺睡到中午才起床,當她來到側廳的時候,燕文樓已經坐在那裏。
聽見聲音,燕文樓勾起唇角:“姐姐,你起床了?”
“嗯,抱歉,讓樓兒久等了!”燕輕風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旁,然後例行每天該做的事,給燕文樓把脈。
半響,燕輕風松開手,高興的道:“樓兒,可以解開你的巾布了。”
聞言,燕文樓有些激動:“姐姐,你的意思是樓兒的眼睛完全好了嗎?”
“對!所以你想什麽時候解開巾布都可以。”
“現在,現在就解,姐姐,你幫我解開。”
“好!”
燕輕風并沒有拒絕,不稍片刻,燕輕風就将燕文樓眼上的巾布取下來。
燕文樓有些緊張,他緩緩的張開眼睛,卻又閉上,似乎不太适合突如其來的光芒。
“剛開始眼睛容易疲勞,要注意休息,還有,對光線也比較敏感,不過慢慢就能适應,不需要太緊張。”燕輕風從旁囑咐。
“嗯,樓兒明白了!”燕文樓再次慢慢的張開雙眼。
這一次,他沒有那麽急着完全張開,而是一點一點的,慢慢的适應着,直到他看清楚眼前的身影,他才高興的道:“姐姐,我終于看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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