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他把恺凡慣壞了
安然算是聽明白了,鐘恺凡八成知道了宋阿姨生病的事,才會這麽惱火。
但之前不是瞞得好好兒的嗎?怎麽突然就……
“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林遠毫不畏懼地說道。
鐘恺凡真是納悶兒了,林遠是怎麽做到這麽風淡雲輕的,自己卻被熱油烹着、被寒冰刺着。
他轉過身朝林遠沖了過去,眼看着就要提起林遠的領子,安然急吼吼地擋在林遠面前,控制不住地擡高聲音:“你幹什麽?!又想把人下巴打脫臼?鐘恺凡,你有那麽大本事,怎麽不去對付聶祖安?你一有氣就沖他發火,他欠你的?”
六年前她沒攔住鐘恺凡、沒護好阿遠,現在又要悲劇重演?!
鐘恺凡眸光幽暗,咬了咬後牙槽,話是對安然說的:“你給我讓開。”
安然巋然不動,很快感到肩膀被輕輕推了一下,她聽見林遠鎮定地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安然姐無關。”
說着,他把安然護在身後,眸光清亮,語氣堅決:“你有什麽火沖我來,別牽連無辜。”
“牽連無辜?”鐘恺凡重複了一遍,哭笑不得的一張臉,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接着,他陰森森地看着四周,語氣卻出奇得平和,“你們一個個倒是挺偉大,鐘燦不要命了都護着你,你呢,事到如今都不肯跟我說實情。林遠,我就想問問你,在你心裏我到底算個什麽東西?”他戳着林遠的胸口,一字一頓地說:“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給我掰扯掰扯,你打心眼兒裏信任過我嗎?!”
林遠聽得眼圈泛紅,仍是毫不退讓的神色,語氣哽咽:“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鐘恺凡忍不住擡高聲音,臉頰漲得通紅:“你現在不是在給我添麻煩?我能看着你不管嗎?!”他從來不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眼下算是被逼急了。
林遠死死地咬住下唇,當初在醫院裏偶遇鐘恺凡,他就沒打算跟鐘恺凡有任何牽扯,要不是那張天價合同,他巴不得倆人老死不相往來。兜兜轉轉這麽些年,何苦呢?
“我要是不來瞧瞧,你是不是要把這事兒爛肚子了?”鐘恺凡勾着嘴角笑,卻讓人不寒而栗,他看向安然,眼眸中恢複了一絲理智,“宋阿姨到底得了什麽病。”
安然遲疑着,夾在兩人之間為難,鐘恺凡紅着眼睛,周身帶着強烈的壓迫感:“說——”
“尿毒症。”安然平靜地說道。
Advertisement
鐘恺凡沉痛地閉了閉眼,作為曾經的醫學者,他太清楚這個病是什麽後果,它并不是一個獨立的病,是由各種複雜病因導致的腎髒病。一般分為五期,除了透析維持就是換腎,治療過程無比痛苦。如果到了晚期,腎功能将全部喪失,只能等死。
“幾期了?”鐘恺凡臉色慘白,死死地盯着林遠。
林遠不想把這些事告訴鐘恺凡,鐘燦因為自己間接而死,恺凡當時自顧不暇,在這種情況下,媽媽病重後,他實在沒臉面再去求恺凡。瞞了這麽多年,怎麽就被恺凡給撞上了?看着他步步緊逼的樣子,一絲轉圜的餘地都沒有,林遠真恨不得将時間撥回去,這樣恺凡就不會接到那通視頻電話。
如果時光可以倒退,他為什麽不把時間卡在六年前,那些極致燦爛的日子?
想到這裏,林遠雙眼通紅,琥珀色的瞳孔裏閃過一陣內疚,再看向恺凡時,發現他眸光猩紅地盯着自己,似乎打算将耐心耗到極限,就等着他開口。
“三期。”林遠盡量平靜地說。
“人在哪兒?哪間醫院?”
林遠氣息不穩:“你問那麽仔細幹嘛?我自己的事我會看着辦。”
鐘恺凡一聽話就忍不住怼他,“你辦的什麽事?進圈子快十年了,要作品沒作品、要人氣沒人氣,什麽人都敢對你蹬鼻子上臉,混
成這個鬼德行,你還不嫌丢臉?”
這話說得極其刺耳,一下子戳中了林遠多年以來的痛處。他就知道鐘恺凡咽不下這口氣,始終對他進娛樂圈這件事耿耿于懷,現在索性新舊賬一塊兒算。
“我丢什麽臉面了,你要嫌我給你丢臉,麻煩出門右拐,沒人攔着你。”
“阿遠!”安然急切地喊了他一聲,覺得他這話說得太重了。果然,鐘恺凡的眼睛已經紅了,臉上閃過一陣受傷的表情,像丢了半條命一樣。
她知道鐘恺凡這人氣頭上從來沒句好話,但是阿遠不一樣,他是個心很軟的人,論吵架他從來不是鐘恺凡的對手,習慣了溫吞接招。但是他現在說出這句話,可見跟恺凡之間始終有道裂痕。
林遠心裏湧起玻璃渣般的碎痛感,他能隐隐感覺到,哪怕曾經很愛過,鐘恺凡心裏還是瞧不起自己。他本來就因為聶祖安那件事極度自卑,鐘恺凡還往他心口上紮刀,他受夠了鐘恺凡的冷嘲熱諷。他自認為對鐘恺凡足夠包容,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辦法一次又一次接受這些飛刀。
愛不是萬能的,誰都有累的時候。
年輕的時候,什麽狠話都能說,情緒來得快、退得也快。可是慢慢的,随着時間流逝,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兩個人想長久地保持親密關系,需要持久的耐心和智慧。
而這些,林遠悲哀地發現,鐘恺凡壓根兒就不想學。
虧得上次南京線下活動那次,鐘恺凡在車裏跟他道歉,說是自己不好。他以為恺凡多少已經改了點,可是看着現在這幅狼狽的情景,他就覺得是自己在癡心妄想。
他把恺凡慣壞了,所以恺凡什麽話都敢說。
阿遠早就已經想好了,他從來不指望在恺凡身上得到什麽。愛也好、耐心也罷,有也行,沒有也行。在他能承受的範圍內,他會盡量滿足恺凡。反正過完這兩年,總要分開的,林遠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
或者,作為鐘家的接班人,恺凡需要一樁體面的婚姻,這些都不是自己能給的。上回恺凡帶的那位女伴便是最徹底的警告,他甚至私下了解過,那女孩是他從小到大的朋友,門當戶對。他們倆站一起,任誰都挑不出瑕疵。
他的确很愛恺凡,愛到只要恺凡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願意給恺凡摘。但是他也尊嚴,如果一份愛,需要拿自己的尊嚴作為代價,那還不如不要。
“現在,請你出去。”林遠語氣堅定,指着大門口,一副玉石俱焚的模樣。
“阿遠……”恺凡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眼眶已經濕潤了,他知道自己傷到阿遠了,他想道歉,可是話到嘴邊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嗓子像卡了根刺一樣。他伸出手,下意識地想觸碰阿遠。
阿遠卻避開了,紅着眼睛吼他:“你不是嫌我給你丢臉嗎?!你特麽別碰我,我都替你覺得惡心。”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