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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鴉翻出地圖一看,沉默着也輾上田裏的車印子。

那些人腦子可真精,這樣一來,把人流密集的小鎮都避開了。

“烏鴉哥哥,你看,挖掘機!”王小包興奮的看着田裏的大家夥,自己家都有個同模樣的遙控玩具。

雲子鴉不在意的朝旁邊看了一眼,然後開到一半的車,突然就倒了回來。

“老弟,你想幹什麽?”雲子鹞看見打開車門,兩眼放光的弟弟,有些不解。

“姐,看我今天給你露一手。”雲子鴉覺得自己就是個大笨蛋,把壓箱底的手藝都忘記了。

雲子鹞牽着王小包去看他擺在地上的各種部件和工具,頓時知道了他的想法。“好吧,你在這兒慢慢忙,我幫你守着。”

雲子鴉頭也不回的飛了一個吻過去,“拜托了!”

利落的翻上車,察看這車的狀況,一番檢查之後,雲子鴉的笑容越來越大,這還是輛新的,但沒油的車就是個鐵疙瘩,難怪被扔在這兒了。

他搓了搓手掌,開始對挖掘機大改特改起來。

引擎?換了。線路?改。這外殼不夠堅固,那就加鐵板。

看到變成大殺器的挖掘機,雲子鴉抹了下臉上的汗,哐哐拍着鐵家夥,“怎麽樣,姐,霸道不?”

雲子鹞不太關心車成什麽樣,而弟弟這個大花貓的樣子,倒是真的可愛。

這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的雲子鴉有些心慌,好像自己吹的牛皮,被戳爆了。“那什麽,這醜了點,如果給我足夠多的裝備,我能直接把它改裝成坦克。”

“走吧,花臉貓。”雲子鹞把紙塞進他手上,指了指他的臉。

雲子鴉看着後視鏡的自己,“唰”,臉變得通紅。

在末日前期,雲子鴉這一手,足夠讓他輕松很久,殺喪屍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只需要動動操作杆就成。

事實上這改裝車的手藝,都是上一世留下來的,雲子鴉開始只會修理一些簡單的東西,後來師父出現了,跟着他一起制造武器,也獲得不少積分,這才把日子勉強過下去。

雲子鴉的頭疼病,注定讓他不能上戰場。

本來,就算是靠着雲子鹞賺來的錢,他們兩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可是雲子鴉的身體,注定是個無底洞,那些錢都被拿去買了藥。

所以,讓他們一直過着無比拮據的生活。

雲子鴉看着努力向上爬的喪屍,頓時覺得威風八面,一個旋轉,就将其抛了出去。

萬物在他眼中都矮了一截,喲,有輛摩托車,伸手一揮,就被機械臂掀翻了幾個圈,有塊大石頭。

“啪”,給爺圓潤的滾開。

這該死的大蛾子,鋤不死你,也頂死你,往後退了幾米,一轟油門,擋風玻璃上,濺滿了綠色的液體,“砰”。

看雲子鴉來勁了,雲子鹞冷着臉,一巴掌向他後腦勺拍去,“惡不惡心你。”

“姐,打人別打頭,要傻的。”雲子鴉埋怨的打開雨刷。

“不用我打,你都聰明不到哪兒去,打了也許還能開竅。”

聽着親姐的嫌棄,雲子鴉默默給心中的小人擦着眼淚。

這麽長的車隊,“掀”,額,車隊?

也許真被打傻了,雲子鴉這反應慢了半拍。

定神一看,那墨綠色的集裝箱貨車,還有好幾輛越野,雖然髒了點,但明顯不是便宜貨啊,而且都有改裝過的痕跡。

哼,這手藝絕對趕不上自己。

車身上凸起的紋身,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大團血色的火焰中,三爪金烏昂着頭撕扯着黑色的鎖鏈。這不是簡家二位大人的隊伍麽,前世就這鳥讓自己印象挺深刻的,挂在城門上,看着就很有感觸。

大家都是同源嘛,它是烏鴉,自己也是烏鴉,緣分吶!

本來還以為等到了基地,才能見到他們。

這車隊裏的人,應該就是破邪(ye)基地的創建者了。

想到這兒,雲子鴉下意識看了眼老姐,唉,有種嫁女兒的感覺,尊素憂傷,希望姐夫能駕馭的住姐姐的暴躁性子。

與此同時,前方車隊中的一位樣貌清俊的男子,打了個大噴嚏,手裏的茶杯都甩了出去。

“大少,沒事吧。”其餘人都有些震驚的看着他,這麽失禮的事,會放在大少身上。

“沒事。接着說。”那人淡淡一笑,又恢複了溫潤如玉的貴族公子形象。

雲子鴉慢慢地開過來,發現這車隊速度不是一般的慢,看來前面應該是堵着了。

而前面的人,待在車裏都挺無聊的,早先聽見身後的動靜,往後一看,就樂了,這是哪來的,開着挖掘機還沖挺快,遠遠地就瞧見往這兒竄了。

關于降低聲響這事吧,雲子鴉壓根就沒想過,還覺得這樣路上熱鬧,每天就他們三個人,哪兒有那麽多話來說,一安靜下來就大眼瞪小眼,無聊死了。

等不想聽了,把車窗一關,吵的都是別人。

只可惜這吵到的別人,都是一群群的喪屍,那場面,把雲子鹞的亢奮點都激起來。

瞧瞧,這胳膊、腿兒缺的,就是爹媽來認,雲子鴉當場就要轉身躲遠點兒。

他不記得姐姐有暴力傾向啊,難不成上一輩子的殺勁兒還埋在她身體裏?

“外面什麽動靜?”窸窸窣窣的談論聲,讓簡流停下手上的筆。

“大少,後面有輛改裝挖掘機開過來。”有個好奇的,先前就把腦袋伸出去看了,這個時候也忍着笑在那兒回話。

簡墨拿着筆的手,在紙面上敲了幾下,眼底閃過一絲光芒,這玩意兒倒有些用處。

“去,把楚狐貍叫去,讓他去談,看能不能把那車為我們所用,态度嘛,讓他自己斟酌。”

楚俞收到任務,眉角一抽,讓他去談收購拖拉機。

突然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面,自己蹲在田埂邊上,腦袋上裹了塊白毛巾,拿着杆旱煙咂吧嘴,看到人來了,把煙鬥往腳跟上一磕,敞着小褂就迎上去,“老鄉啊,你這大家夥賣不。”

想到這兒,楚俞渾身打了個寒顫,自己是這段時間太壓抑了,怎麽想些有的沒的,不過還是認命,談就談。

三兩步,他出現在了雲子鴉他們面前。

看到這改裝後的大家夥,也覺得這上面的人,看着是有些能力,說不定以後還有打交道的機會。

“車上的朋友下來一下吧。”

車門“啪”的一聲被推開,聽起來有點積極。

“大哥,我有事想找你……”楚俞還在和精分的自己作鬥争,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面前這耀眼的少年,可真不能叫大哥。

雲子鴉套着白襯衣和牛仔褲,面容俊秀,身形纖細修長,表情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天知道,他的心底已在吶喊:“收了我們,收了我們!求收留。”

只可惜楚俞不知道這些,仍處于吃驚之中,一直在想之後的措詞。

這開場畫面不對呀,這是末日片,又不是演偶像劇。這個少年是怎麽完好的活到這兒,嗯,定是有不凡之處,沒有兩刷子,敢穿白衣服,要不然就是上面還有厲害角色。

自己這是怎麽了,楚俞覺得已經無法控制腦洞和吐槽了,都怪老媽看電視非要拖着自己一起看,雖然是挺好看的。

現在這個局面,真的讓他覺得自己要分裂了,表面嚴謹認真,內裏吊兒郎當。

“額,在下楚俞,請問小兄弟,怎麽稱呼?”那些江湖見面的場景一直在腦中轉悠,一張嘴兩人都沉默了。

眉毛抽了一下,雲子鴉決定順着他來,“楚先生,我叫雲子鴉,逃到此處,萬沒有攪亂之意。”

“雲小弟,也不要叫我楚先生了,就叫楚大哥吧。這末世來臨,大路通開,沒有強占之說。”兩個人都文绉绉的扯了些酸話,這繞來繞去的。

最後,雲子鴉終于是沉不住氣了。“那請問找我們有什麽事。”

楚俞一僵,也不知和這少年說,他是否能做主,姑且談談,試上一試。“是這樣的,我們想要借用一下你們的,額,這個挖掘機,來開路,放心,我們會支付一定報酬的。”

“可沒有這交通工具,我們該如何行動呢,更何況你也看見了,這玩意兒殺喪屍也是不錯的。”雲子鴉暗暗地設着圈子。

楚俞還被他的畫風震着,這時候也來了把換位思考,奪別人的護身符是有些不妥。

“你們可以先上我們的車隊,以後在另作打算。至于殺喪屍,也只能對付一些普通級別的,碰上異變的就沒什麽大用了。”

進套了,歐耶,表面上,雲子鴉還是一臉懊惱的表情,“啊,那可怎麽辦,我們可以加入你們嗎?”

瞧他這樣,楚俞沉默了一下,“這個,也行,你如果有能力,就去那邊測測,看看能否被收下吧。”

見他這麽說,雲子鴉擡頭,沖着上面喊,“好了,姐,下來吧,我們去看看。”

一個抱着小孩的美麗女子,輕飄飄地走了下來。

楚俞覺得今天受的刺激可真夠多的,少年,女人和小孩,這真的沒問題嗎?沒法,話已經放出去了,只能帶着這奇異的組合,去測能力去。

最先上手的是王小包,火球向連珠炮一樣轟向标靶,威力都還不弱,一輪下來,上面只剩下了燒焦了光杆,小臉是一點沒變白,紅潤潤的掐得水來。

而另一頭,雲子鹞那面已經布滿了薄冰,寒氣冒的是有些逼人。

雲子鴉那邊,一個提溜圓的小鋼球,在白皙的手指間滾動,屈指一彈,一個圓溜溜的洞出現,連帶着大片泥土被濺起。

衆人往後面一看,那土坡上也是同樣的一個圓溜溜的坑,黑乎乎的,瞧不出深度。

這哪裏是小鋼球,這就是個小鋼炮!

周圍看見的,都是一陣拍手叫好,雲子鴉壓住自己向周圍揮手示意的沖動,告誡自己,要給大佬們留個好印象,要謙遜低調。

楚俞在旁邊看着他們填單子,腦子裏像被大風刮過,事實證明,人真的不可貌相。

☆、得意忘形了

“你現在成了我們的一員,是不該表态了?”

雲子鴉愣了一下,看楚俞瞟向身後的眼神,一下反應過來,掏出鑰匙,“當然,車歸你們了。”

楚俞指揮手下人,把車開到前面去。

“油門別踩太猛。”雲子鴉好心的提醒那個人,也該是那人倒黴,開始那一幕他也沒看見,也就沒把雲子鴉的話放在心上。

“轟……吱~”當車子一溜煙剎出去的時候,司機先生覺得自己的心髒掉在原地了,這不是挖掘機,這TM就是噴氣機呀,就是飛的矮了點。

雲子鴉看到重新啓動的車,速度明顯慢了很多,半阖着眼,露出一個微笑。看的旁邊女人的心都要醉了,要不是自己大他許多,自己都想倒追。

一顆姨母心砰砰亂跳,這孩子,太乖了。

“車給你們了,那我們被分到哪兒?還能在一起嗎?”雲子鴉見楚俞要走,一把拉住他。

“等會兒,他們帶你們去。我們有規定,什麽人去什麽地方,你們應該分不到一塊兒。” 雲子鴉本想說自己還有車,但看他指着旁邊的兩人,話到嘴邊又哽下去了。

“罐子,簡二少找你有事。”

雲子鹞帶着王小包和那些女眷待在一起,上的是房車,雲子鴉則是要和別人一起拼小車。

雲子鴉在心頭默默祈禱,希望不會太擠。

被叫的罐子聽到老大找自己,連忙離開,對着雲子鴉指着中間的幾輛車,“那些都還有空位,你自己選一輛上吧。”

雲子鴉看他急急忙忙的,也不好再麻煩他,随便挑了輛順眼的就鑽進去了。

他并不知道,這指路的人,走在半道上時,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當時就震驚了。

最後那人咽着口水,心說這人可真會挑。二少的冷氣,可不是誰都能承受。想到這兒,離開的腳步又快了幾分。

雲子鴉上了車,發現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這初來乍到,沒人會來找自己出任務。

現在路也封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發車,雲子鴉想着最近确實有點累,周圍又有人警戒,頭一歪,直接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車門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打開,冷冽的目光,一下就發現了後座上的人。

車廂裏的熱氣都順着冷風,散去了幾分,睡得滿臉緋紅的雲子鴉,舒服的勾起了嘴角。

看着這流了半張臉口水的少年,簡墨想直接就把他扔出去的,但看清那酣睡中的容顏和那個傻乎乎的笑,腦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手指動動,終是什麽都沒做。

“咕咕咕。”被餓醒的雲子鴉,摸着肚子,一臉迷茫的坐起來,擡頭往外一看,景物不停地變換,緩了一下,停止的大腦開始運轉,哦,車開了。

誰在開車啊,他的拼車小夥伴?雲子鴉迷瞪着眼,把腦袋往前面湊,側頭一看。

刀削般精致的輪廓,顯得這人有些過分俊美。眉尾飛揚,深邃的眼,像一團濃墨,透着冰寒,薄刃似的唇緊抿着,看着就不是好惹的。

合身的制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這氣息好像有點熟悉。

沒睡醒的腦袋,歪着又點了兩下,簡二少,怪不得這麽熟,上輩子,除了遠遠地“見”過這個殺神,還有一段小插曲。

殺!“砰”,捂着頭蹲下去的雲子鴉這下徹底醒了。

簡墨透過後視鏡,看到這只蠢萌的一系列動作,不可見的嘴角上揚了點。

雲子鴉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睡這麽死!

太大意了,剛剛他還和殺神靠那麽近,不會被穿小鞋吧,要不要跪下認個錯。

呵,自己居然讓殺神給自己開車,好有面子。

看到時而懊悔,時而迷惑,時而得意的雲子鴉,簡墨只覺着這人表情可真多。

想了想,又覺這樣的自己有點不對勁,凝凝神,臉又開始繃起了。

車上的溫度開始下降,讓雲子鴉都打了個寒顫,不愧是軍隊出來的殺神,即使退了,氣場還這麽強。

“那個,你好,我叫雲子鴉,今後是你的同伴了,請多關照。”

“簡墨。”

這就完了?雲子鴉本想再做點什麽,拉好和上司的關系,但看着那座冰山,又老老實實的縮回去了。

“啪。”一袋餅幹落在他懷裏,雲子鴉吃驚地擡起頭,是那張冰塊臉沒錯啊?

雲子鴉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他尴尬的紅了臉,在上司面前丢臉,太掉份了。

低頭嚼着餅幹的他,自顧自給冰山老大下了個定義,面冷心熱什麽,絕逼說的就是墨大人。

“你要嗎?”秉着禮尚往來的做法,雲子鴉摸出一個東西遞過去,攤手的那一刻,瞬間尴尬了。

草莓味兒的軟糖,這小粉色,看起來和這人有些畫風不搭。

“謝謝。”

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雲子鴉瞪大了眼睛看着簡墨反手拿走了糖,手心好像被撓了一下,癢癢的。

簡墨一只手握着方向盤,另一只手拿着糖,放到嘴邊,咬開透明的包裝紙,猩紅的舌尖探出,舔掉了嘴邊的糖粉。

雲子鴉在旁邊看着,莫名覺得有些臉發燙。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沒睡醒,要不然怎麽覺得這人長得很漂亮呢?

于是這只腦回路特別長的蠢萌,就這麽無畏的頂着簡墨的冷氣,安穩的自在行動着,讓深知簡二少個性的人,都感慨不已。

“簡墨,你是不是拿我松餅了。”雲子鴉把車門一拉就沖出來了,看到簡墨正在和人商量事情,想也不想就扯他衣服,讓他看自己手上的空盤子。

突然,雲子鴉感覺空氣有些凝滞,簡墨盯着被拉住的衣角,嘴角一抿。

周圍人都扶着下巴看這兩個人,這家夥居然不怕簡二少的冷氣。

雲子鴉向周圍一看,臉“唰”的白了,哆嗦着把手收回來。

自己是這段日子過得太順心,腦子被什麽東西糊住了吧,在這麽多人面前,居然這樣和頭兒說話。

“不好意思,喊錯人了。”端着盤子,他就要走。

脖子一緊,衣服的後領子被人提了起來,整個人一下懸空了,雲子鴉哭喪着臉轉過頭去。

看到簡墨看着他的眼神都在透亮,這是想什麽惡毒法子吧,完蛋了今天。

連忙向周圍的人使眼色,那些人都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還有人看他吃癟在那兒偷笑。

“看來,我們是得好好談談這松餅的事。”簡墨讓那些人都散了,自己就像提貓仔一樣,把雲子鴉帶走了。

看熱鬧的那些人其實都挺喜歡雲子鴉的,這小孩能力強,長得好看,又有禮貌。最重要的是他那個女神姐姐,讓很多人都惦記着。

但是,想到簡墨對他的縱容,不認為這教訓會嚴厲到哪兒去,頂多是說兩句。

要知道,他們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雲子鴉跟哥倆好似的拍到簡墨身上,簡二少卻什麽都沒做,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寵溺。

對此,有不小心碰到簡墨,被換來一個嚴厲眼神的隊員覺得,對上雲子鴉的簡墨,就像被什麽怪東西附身了。

“來,說說松餅的事。”簡墨一把撐在車門上,看着雲子鴉偏着頭,眼睛亂轉,就是不看自己。

簡墨身子微傾在雲子鴉耳邊低低的質問,“我記得你好像說過身上沒有甜點了。”

好聞的氣息就在鼻尖缭繞,雲子鴉不知道要把目光放在哪裏。“反正,這個也被你吃了,你也不算吃虧吧!”

“我沒有。”聽他這麽一說,雲子鴉立馬轉過頭,只見簡墨那張俊臉在面前無限放大,彼此間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感覺快要喘不過氣。

雲子鴉一把撐起簡墨的身體,低着頭,“我知道了,要出發了,快上車吧。下次我會幫你準備點心的。”說着,拉開車門鑽進去。

簡墨看着逃走的人,眼底一絲光亮微閃了幾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愉悅。

只是,這松餅到底被誰吃了?

“鹞鹞姐,我耳朵好燙呀。”雲子鹞一看,連忙放下手上的叉子,摸上王小包子的額頭。

“沒事兒,應該是有人念了你兩句吧。”

“哦。”咽下嘴裏的松餅,王小包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烏鴉哥哥那兒還有這麽好吃的甜點,下次還要去找他要。

“你怎麽還在這兒?”

雲子鴉一手拿着個汲油管,一手提着油箱,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不是讓我來抽油嗎?這又有什麽事?”

“別問那麽多。”老郭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東西,示意他快點兒去。

雲子鴉走了幾步,才想起這人什麽都沒說,去那兒都不知道。

他只好頂着滿腦袋問號返回車隊,剛走近又碰上一人,慌裏慌張的拉着他就往前面跑。

雲子鴉晃了下頭,這年頭的人就是浮躁,有點事就大驚小怪的。

他不知道,原本中午要給他傳信的那個人,跑出去上廁所的時候,死在半道上。所以,還以為今天的任務就是收集汽油而已。

“你來了。” 回去一看,墨大人領頭,五人小隊就等他了。心頭頓時咯噔一下,怪不得那些人找自己的時候,都這麽着急。

在旁邊聽了一會兒才弄明白,前面不遠處,有個村莊,車隊要留宿一晚。

他們是去前面探路的,順便排除隐患。

因為雲子鴉升上二階後,身上空間變大,戰鬥力也不錯,需要去事先收集起裏面的東西,于是這個任務裏就光榮的有他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小烏鴉:明明是經歷過死亡的人,為什麽自己還會如此不警醒。(捶頭!)

墨大人:因為我在寵着你、護着你。

☆、墨大人威武

雲子鴉撥了撥腦門前,那幾撮長長的劉海毛,望着天,自己表現的機會終于來了。

“啪”一坨鳥屎砸在肩上,原本還獨孤求敗的背影,一下慫了下來,滿臉嫌棄的扯着衣服的一角。

右眼皮也跟着起哄的跳起來,這倒黴勁兒,該不是等會還有什麽事吧!

簡墨一個眼神飄過去,又不着痕跡的收了回來。

這讓為雲子鴉擔心的衆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震驚不已。

簡二少,你不是最讨厭有人遲到麽,哪怕有正當理由,現在,你的原則呢?

“範胖胖,這是啥情況啊?墨老大怎麽也跟着去呀?”雲子鴉靠近旁邊那個憨厚的胖子,拍了下他的肚子,小聲的詢問着。

“前天有個人,好像就是從前面的村莊出來的,但整個人瘋颠颠的,嘴裏還一直嘀咕着‘地底下有東西,怪物,有怪物,’而這條道又是必經之路,所以只好,派我們來處理了呗。

“停下。”簡墨揮手示意衆人停止,彎身撚起面前大洞的附近的泥土。

“範央,查查,這地下有什麽。”

胖子利落地蹲下去,把手貼在地面上,微小的波動傳開,地面上的小石頭一跳一跳的。

範央的能力是一種波動,既可以像超聲波一樣描繪物品,也可以震碎石頭,只可惜,現在威力還很有限。

大顆的汗水,從範央的腦門上淌下,這是精神力大量使用的後果。突然,他臉色一白,轉頭看向簡墨,“頭兒,這下面的全是蟲子,東西可不少,不好搞。”

簡墨用腳碾了碾地上的石子兒,看着面前的面前的黑洞,思索着什麽,“它們大部分集中在哪兒?”

範央肚子一挺,指出去,“那下面。”

衆人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正好是棵百年老柳。

本該細柔的枝條,卻意外的粗壯,每根都有拇指粗細,垂下的絲縧,飄飄灑灑,在大風之中也只是微微擺動。

簡墨站了一會兒,又四下看了看,緩步走了過去,把手貼在樹幹上,感受着其中的生命之力,事情不算太糟糕。“對不起,只能犧牲你了。”

簡墨将自己的情緒傳了過去,也不知它能否感受到歉意,手上還是毅然的泛起一片綠芒,大柳開始瘋狂的搖擺,然後迅速枯萎,這是生命力的透支表現。

而此時,土地下一陣劇烈的晃動,惡臭從裂縫中蔓延,突然,地面四分五裂,十幾條肥大醜陋的地龍,鑽了出來,好幾條身上插着木刺,正扭擺個不停。

雲子鴉這才看清怪物長啥樣,喪屍化的蚯蚓,頂着巨型的身體,張着布滿獠牙的巨口,讓黃綠的誕液随風搖擺,在空中亂飚,這筋肉橫布的軀體,一半是泛着灰白的腐肉,一半是空缺的爛筋。

這幅群魔亂舞圖,當場就讓随行的範央和姜凱吐了。

雲子鴉也覺得胃裏一陣翻滾,太鬧心了。

秉着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舒坦的想法。

雲子鴉從空間中,掏出一把MP5K,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從一外國人車上扒下來的,那家夥看起來就不是啥好人。

一般人車上能有那麽多武、器和弓單藥麽,不過末世來臨,那家夥又變成喪屍,這就算是超度他的費用了。

不過當時情形還是挺危險的,那人還是他這一世,遇到的第一個變異喪屍,應該是屬于身體強化那種。

磨利了的斧子,砍在他身上,直接翻卷了邊。

要知道,這還是在加持了他的空間力的情況下。對着這個東西,他只能不斷的閃躲,可那東西已經完全無視了他的攻擊。

一個不慎,就挨了一拳,整個人直接像個大龍蝦,彎着腰砸在了旁邊的車上,剛硬車面都完全陷了下去。

王小包看見了,眼淚一下子就止不住了,顫着哭音,不停的用火球打在變異喪屍身上,“叫你欺負烏鴉哥哥,壞家夥。”

雲子鹞更是一手用鞭子拉住喪屍的手腕,寒氣從連接處不要錢的往外冒,另一只手揮出的冰錐,發發向着要害。

雲子鴉在車上緩了半天,吐出卡在喉頭的血,強撐起身體。

“姐,你快把冰砸在輝輝攻擊的地方。”

看見,弟弟事兒不大,雲子鹞也沉下心,看清了眼前的情況,輝輝火燒過的地方,加上冰的急速凍結,就是一片血肉炸裂。

也是,古人就是用這法子開山的。

有了他們的開路,雲子鴉直接将手裏的菜刀,削在那些沒長完全的皮肉上。真的是拼到竭力,才獲得最後的勝利。

現在,他對着那群無脊椎動物,就是一陣點射,即使那地龍皮糙得很,但升級後的空間力加持在子弓單上,一木倉就是一個大窟窿眼,帶起一大片粘液,濺落在地上。

不過,雖然看起來殺傷力挺大的,但也架不住這惡心玩意兒太大了,一木倉爆頭,身體還能活蹦亂跳的。

雲子鴉握着槍,打的正來勁。它們的出現簡直就是污染眼球的,活該原地爆炸。

突然,他想起師父叫人運過來的東西,連忙掏出來,擺在地上。

範胖胖還在那兒羨慕他打木倉,這猛地停下,還有些納悶。抽過去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小白臉到底是什麽來頭。

只看見他利落的把金屬箱打開,上面整整齊齊,擺着兩排小型火乍弓單。

雲子鴉看他瞪大了眼睛,想了想,拿出了兩個,“你要嗎?”

範央抖着手接過這兩個火乍弓單,吞了吞口水,“怎麽用。”

“拉開保險栓往外扔呗。”雲子鴉拿起一個左右轉了轉,這做的還挺好看的。

說着他示範性的拔開了一個,往外面一扔,“砰”,巨大的熱浪突然翻滾在面前,他也有些懵。

師父怎麽沒有告訴他,這東西威力這麽大!

此時,無辜的說明書正躺在金屬箱底部。雲子鴉緩了緩神,仰着下巴對範央說,“看吧,就這麽簡單。”

雲子鴉搓了搓手心的汗,又拿了一個,往旁邊跑,想要去炸那聚成一團的。

突然,一只有力的的手臂,提溜着他的衣領,把他帶到一旁,“仔細點。”

看着按在自己腦袋上的手,雲子鴉還不怎麽明白。

就在此時,他想要過去的地方,一只張着大嘴的蟲子鑽了出來,速度奇快,他一下反應過來,要不是墨大人把他帶走,這一下多半會讓身體某個部位變成蟲糞吧,或者整個人都變成便便。

不過,喪屍會排洩嗎?

“沒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方說話時的熱氣吐在他耳朵上,讓雲子鴉渾身打了個抖。

本就驚得一身冷汗的他,反而将緊縮的心放下了,有墨大人在,沒事沒事,沒有少塊肉。

因為死裏逃生,他連簡墨摸他頭,摟他腰的這件事都搞忘了。

看到雲子鴉放松下來,簡墨不着痕跡的收回了手,雖然那纖細的腰身,摟在懷裏的感覺很好。

但是……簡墨慢慢擡起頭,冷着眼看向那只三級速度變異的巨蟲,剛剛要不是他反應快,那身邊的這個人,豈不是就成蟲糞了。

簡墨右手揮出一大片綠光,籠向喪屍蟲,大蟲迅速扭頭,朝旁邊躲,但綠光面積範圍也不小,逃不開。

眼看就要緊縮圈住時,這蟲又想往土裏鑽,簡墨目光一沉,右手一握,往後退了一幾步,綠光快速收縮,直接捆了個死圓。

大蟲開始劇烈掙紮,張着大口,往身上纏繞的藤蔓咬去,奈何這軟軟的腰腹,實在是有些不給力,腦袋彎不過去。

好在,口中那些被甩的飛濺的液體掉在藤上,也是腐蝕開一片,稍稍掙脫一點兒,它就要往攻擊自己的人,彈過去。

眼瞧着這玩意兒,惡狠狠的要往自己這兒來。

簡墨背在身後的左手,此時也伸了出來,周身開始冒黑氣,那模樣簡直就像來自地獄來的冥王。

黑氣如流,乖乖地聚在他的左手上,凝成一把黑的發亮的梭子,在蟲子探頭探腦将要鑽出的那一霎,紮了個透。

那帶着暗性特點的梭子,從傷口處,開始腐蝕這大蟲,僅幾瞬之間,就只剩下一塊晶石,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剛還半死不活的收拾其餘蟲子的衆人,就看見這一幕,眼皮往下一耷拉,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看看人家,就站那兒,揮揮手,汗都沒流,就把蟲boss收拾了。

不過蟲頭子被壓上一頭,他們這氣勢也是跟着起來,僵硬的手腳都利索了些。

在一旁的雲子鴉感受更是直觀,清亮的眼睛裏像是浮起一層星光。

墨大人威武!木、暗雙系不說,這威壓怕已是三級了吧。

這種氣場,真是酷帥狂霸拽到不行,好帶感。要是他當姐夫的話,肯定能好好保護姐姐的。

雲子鴉緊了緊手上的拳頭,自己已經去掉了束縛,只要努力,終有一天,他也能無所畏懼,靠自己的雙手護住姐姐,而不再是拖累。

想到未來,自己跺跺腳,這些小怪獸都要乖乖的臣服,一改愁容的人,臉上揚起奇怪的神色,哈哈哈,我太厲害了!

☆、人家還是只小豬豬

這場戰役并沒有太麻煩,很快雲子鴉就被姜凱拉走,去收拾戰利品。

眼睛裏只有那些閃閃亮的東西,完全感覺不出其他的事。完全陷在自己幻想中的雲子鴉,沒發現,他的墨大人在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中的迷惑更深了一分。

簡墨覺得那偶爾閃過的愁色,和夢中的影子好像,沒法不挂念。

做完這一切,待他們再細查時,發現整個莊子早已經沒有活人的跡象,看着那些已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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