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不再保持直挺的坐姿,而是趴在窗戶上看着窗外。
車子停在一個小公園旁,司機去了不遠處的超市買水,他開着窗,希望能借着這陣清涼,平複心頭的焦灼。
回到家,他又會是那個完美的簡家繼承人。
小公園裏有群孩子在打鬧,無憂無慮的年紀,天真爛漫的笑容,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但是細看下,簡流嘴邊閃過不明意義的弧度,這哪是在鬧着玩兒,分明是欺壓吧!
一群小孩笑着,朝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家夥扔石頭,還有人趁亂踢了兩腳的,嘴裏好像說着“克親”、“帶來不幸“”之類的話語。
用那樣天真的表情,做着這樣的事,不得不說,比某些大人還要讓人心懼。
簡流可沒想着要下車抱不平,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兒多着去了,端看是自個兒怎麽做。
若是那些事,發生自己或者阿墨身上,就算他們明着不挨收拾,暗着也要遭殃。
可這小孩兒,也不反抗、也不逃跑,就那麽默默蜷在那兒,這不是自找麽。
突然想到。司機去了許久還沒有回來,該不是談戀愛去了?
回來之後,扣他工資沒說的。
也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事情發生了戲劇化的轉變,一個女孩騎着自行車,飛快的從他面前沖過去。
到了那群小孩面前,人直接從車上跳下來,把車一甩。
巨大的響聲,把那些家夥都吓了一跳。
在簡流震驚的目光中,那個女生三兩下就把那些男孩子掀開,跑到髒小孩面前,把他抱起來,放在旁邊的秋千上。
和剛剛粗魯的舉動不同,這次她掏出一塊手帕,輕輕地擦着他臉上的污漬。
這時候,有兩個略大的站出來,想要說些什麽,還沒開口,就看見她把手帕塞到烏鴉手上,轉過身來瞪着他們。
“說,剛剛有誰打了我弟,都TM給我站出來。”
看着她這幅駭人的氣勢,同為孩子的他們,都有些膽怯,退了兩步,而剛剛罵的最起勁的人,看自己的朋友都慫了,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出來。
“我…我們都打了,能怎麽着吧,他本來就是喪門星,臭烏鴉,人人得而誅之。”
小孩兒覺着自己說了句有文化的語言,還很有理,不知不覺嗓門就大了起來。
“都,是吧?喪門星,是吧?得而誅之,是吧?”
女孩兒撿起被自己丢出來的柳條,本來是綁在車上的,剛剛被抖散出來了。
看到雲子鹞的表情有些不對,還有她甩條子的手法,這群小孩都吓呆了,好幾個都被吓哭了,還有一個直接尿出來了。
“我讓你們打我弟,我讓你們罵他喪門星。”
甩在身上的痛處,讓所有人都驚醒,開始各奔東西的跑開了。
而雲子鹞也不再追別人,就指着那個出頭鳥打,等洩了心頭那口氣,才放任他逃開。
而那些就在不遠處的孩子的家長,也得了消息,過來找着她算賬了。
其中一個媽媽,似乎是氣急了,直接給了她一耳光。
“有爹生,沒娘養的家夥,不愧是死了爹媽的人,點兒家教都沒有。”
看到那張漂亮的小臉上多了一片紅,不知道為什麽,簡流覺得心頭,有種無名火在燃燒。
女孩兒也沒掉眼淚,只是有些震驚,自己挨打的事實。
突然,舌頭在嘴裏搗鼓了幾下,“噗”的吐出一顆牙來。
用手背抹過嘴角的血,大眼睛回瞪過去。
“我沒家教,你家孩子有家教,專門跑出來像瘋狗一樣亂吠、咬人。我呸喲,小孩打架,大人還要插手,不要臉。”
看着緊抓雲子鹞衣角的小男孩,渾身是傷,大人也知道,自己的孩子犯了錯事。
但是秉着自己的孩子,自己怎麽打罵都可以,但是別人就是不能說一句的原則,還是有人想教訓教訓這兩人。
雲子鹞似乎也明白,這些人想的是什麽,摸了摸弟弟的頭,扔掉手裏的柳條,從褲兜裏,直接掏出一把水果刀來。
“你們誰再敢動手試試,我還沒滿十四歲呢,捅死兩個,看看是判誰的錯,都是你們逼的。當然,你們也可以把我殺了,永絕後患,要不然,就叫你們的熊孩子,離我弟弟遠點。”
看着面目有些猙獰的雲子鹞,這些大人只好牽着自家孩子離開,這女孩怕是要瘋了。以後還是把自己孩子看緊點好了。
看到那些大人走遠了,剛剛還威震四方的雲子鹞,直接軟倒在地上。
雲子鴉想扶都扶不起來,看着哭的冒鼻涕的弟弟,雲子鹞抽出攥在雲子鴉手頭的帕子、
這次,仔細的給他擦了擦,然後,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子鴉,別哭了,姐姐沒事兒。”
雲子鴉邊打嗝邊看向姐姐,只見她溫柔的看着自己笑,好像是沒什麽大事兒,他也就跟着笑了。
他們不知道,旁邊的車裏面,有一個人都看呆了。
☆、妖異的簡墨
也許才見識過雲子鹞粗魯的模樣,現在看見她輕輕的一笑,月光溫柔的投在她的臉上,細碎的風撩起她的發,顯得有些朦胧。
而這一切總有種時空靜止的錯覺,萬物都被模糊化,只有那個容顏刻在心頭。
那一刻,他覺得,心失去了掌控。
就在他還弄不清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司機回來了,看起來臉色有些煞白。
簡流下意識地多問了一句,才知道他拉肚子了,在司機的膽顫心驚中,車裏又恢複了平靜。
簡流還想着剛剛所看見的一切,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注其他了。
還沒來得及叫人去查那個女孩兒的事,當天晚上就得知,自己被父親安排去國外留學。
也許是為人父母,自然知道孩子心頭的想法,簡家主也發現了簡流的倦怠,便讓他出去看看。
而這一走就是七年,他在外面學習,拓展公司業務,繁雜的世界,與忙碌的生活,讓他無暇顧及心頭那絲顫動。
再到後來,也就慢慢忘記了這件夜晚。
直到重新踏上國土,看見那已被改建的公園,才猛然想起,自己心頭缺的那分感受。
在那段出國的日子裏,他也和那些名門貴媛談過戀愛,但是時間都不長,總覺得少了些什麽,不是生理上的沖動,而是心理上的沖動。
一直覺得那些女人千篇一律,沒什麽意思,卻又說不出原因。
也不知道曾經的小女孩,現在長成什麽樣了,是否已經嫁作他人了,但總歸是想找到她的消息,給曾經的自己一個交代。
有些孤傲的性格,讓他不承認自己動了心。
只想把那天,當作一個夢來對待,如果再相見,沒有記憶中那般美好,豈不是很失落。
再到後來,末世爆發,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那個女孩。
誰又能知道,什麽叫做無心插柳柳成蔭。
盡管比起當年,她變了很多,但是依稀還有那個輪廓,只能說更加美麗。
當然,從某些方面來說,也更加暴力了。
不過既然,再次遇到,那這就是上天送給他的緣分,怎麽能夠不好把握。
所以,現在他就變成了一條小金龍,在雲子鹞的工作臺上跳霹靂舞。
至于臉面什麽的,那是什麽?多少錢一斤?
更何況他現在是龍,鱗片厚着呢。
追老婆的頂級要領,就是賣萌不要臉。
雖然,比起簡流那兒的樣樣不順心,簡墨的日子是要好過很多,但是總有一些事,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壓抑。
簡墨不知道這樣見得着、吃不着的日子,還會持續多久。
以前是見着雲子鴉還沒到年紀,不想傷害他,現在雖然已心心相惜,卻也不願就這樣名不順、言不正的和他在一起。
就算是他,也是保守着,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在洞房花燭夜那天。
原諒簡墨,在簡媽媽的教導下,在某方面有這樣的執念。
不過,若是雲子鴉有心撩撥,這種事也絕對堅持不下去。
但是雲子鴉會是那種作死的人麽,當然不是。
非常支持這種想法,甚至希望無限延長這個時期,委身于別人身下這種事,也就是能想想。
也就是和簡墨能在一起,換做是做其他人,哪怕有親近的想法,肯定會忍不住把人分屍的。
就在兩人不謀而合的想法中,簡墨開始了“漫長”的禁、欲生活。
好幾次忍不住情動的下場就是,沖涼水澡或者和自己的手作伴。
可是,事兒也總有不受控的時候。
等他倆完全在一起後,一到五、六月,雲子鴉都覺得腳發軟。
日子剛過五月,天還沒有開始熱起來,透過半敞的窗戶,微微有些涼風很是好睡,可是雲子鴉卻開始滿頭大汗,睡不安穩。
在半夢半醒之間,雲子鴉覺得,自己處在一個火爐裏面,鼻尖還傳來某種奇怪的味道,讓身體更加燥熱。
意識漸漸滑向某個黑暗的角落,但是身體卻慢慢清醒過來。
隐約中,好像看到某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阿墨的笑,阿墨的吻,阿墨的手。
“嗯,手?”
一下子,整個人從那種狀态中掙脫出來,那種觸感太過清晰,根本就不像是在夢裏。
睜開眼,就看見熟悉的天花板,還有脖頸旁那個毛絨絨的腦袋。
濕濡的感覺的從上面傳來,還有一只滾燙的手,在腰間流連。
而身上詭異的感覺讓他顫抖着手,不安的伸進了被子裏。
身上那個人滑不溜丢,帶着不同尋常的熱度,還有,誰能告訴他,自己怎麽也光了。
瞬間僵硬的身體,讓在身上磨蹭的那個人,也好像感覺出來雲子鴉清醒了,把頭擡了起來。
那張俊逸的臉上不複冷酷,熾熱的目光看向他,裏面一片通紅。
“阿墨,簡墨,你怎麽了?”
看着這樣的簡墨,雲子鴉覺得很不正常。
雖然,平時簡墨也會動手動腳,可這突然的襲擊,還有看他這邪異的模樣,似乎對自己的作為都不清楚。
推搡的手被一把抓住,汗濕的掌心與自己十指相扣着,另一只手抹上額前滴着水的發,露出飽滿的額頭,更顯性感。
“子鴉”
雲子鴉等着這人說接下來的話,卻被突然挑起下巴的手,還有吻住的唇,給攪得思緒混亂。
漸漸的,那只手滑過唇角,順着修長的頸一直向下,向背後撫去。
雲子鴉像是條被扔上岸的魚,除了大口大口的喘氣,別的什麽也做不了,意識漸漸模糊。
只能任由他擺弄,看來,今天要交代在這個地方了。
就在雲子鴉漸漸軟下身子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驚恐的事,也讓這件□□就此打斷。
身上的酥麻,讓他忍不住更加貼近簡墨,就在他乖順的接受簡墨的吻時,突然,臉上動情的表情凝固了。
一種讓肌膚戰栗的觸感,讓雲子鴉表情一凝,那種冰冷堅硬的感覺,可不是肌肉能夠帶來的。
瞬間清醒的雲子鴉,一把逮住被角,用力往外一拉。
看清了當下的狀況,然後就是腦袋一抽,一下子就變回了倉鼠,逃下了床。
也許是突然失去了雲子鴉的蹤影,床上的人也是一愣,然後撐起身來打量周圍。
而在角落裏,看到這一幕的雲子鴉,還沒等緩下自己的心跳,直接鼻血就噴出來,把胸口上的白毛都染紅了。
趕緊掏出一卷紙,扯了一截塞到鼻子裏,渾身發熱直嘀咕不能再看了,太性感了。
只見簡墨突然長長的發,濕濕的搭在背上,精致的臉上,帶着不同尋常的薄紅。
暗紫色的瞳,邪魅而美麗。
也許是才親吻過得緣故,簡墨此時的唇,殷紅的仿要滴出血來。
健碩的胸膛,勁瘦的腰身,蘊藏着強大的力量。
筆直的雙腿,已經變換為烏黑的蛇尾,盤在床上,帶着一種妖異的美感。
滴着鼻血的雲子鴉,竭力地平靜着自己的呼吸,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剛剛逃上來的時候,他瞟過日歷,就想起現在已經到五月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看動物世界的時候,就知道有這一刻,他反正想起上面的一句話,“蛇的發情期大概在5、6月的時候。”
天了嚕,那簡墨這時候算是真的獸性大發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他是不會答應這樣的簡墨,太可怕了!
下定決心的雲子鴉,掏出一顆清心解熱的丹藥,用兩只爪子捧住,用上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回床上。
不過怎麽也找不到機會下手,只好變回去,把丹藥放進自己嘴裏。
果然,那個人一下子,就摟住了自己的身體,滾熱的唇落在自己的上面,靈活的舌也趁機頂了進來,與自己的糾纏在一起。
雲子鴉強撐着不被這種熱情給迷昏,把含在嘴裏的丹藥快速的喂了過去。
發覺那蛇尾有往身上越纏越緊的趨勢,雲子鴉果斷再次變身,逃到了衣櫃上面。
趴在上面,看見簡墨臉上的潮紅,在慢慢褪去,他也放心下來。
幸好被情、欲控制的人,感覺遲鈍了很多,要不然,逃掉了,也要被抓回去。
不過今晚,他可不想下去,就在這上面待着好了。
所以,一個帶血的毛團子,就趴在衣櫃上面,随着呼吸起伏着。
小爪子在空氣中微微虛抓着,在夢裏面都在直呼刺激,睡的昏天黑地的。
當然,這也讓早上醒來後的簡墨一通好找。
當簡墨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直起身來,就看見自己渾身□□,被子也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
對這種場面微微有些發愣,如果他是女的話,還有可能用床單裹住自己,幻想自己是否喝了酒亂了性,可對于簡墨來說,就只是大喇喇的撿回自己的衣服,冷靜地穿上。
在扣上皮帶的那一刻,他終于理清了思緒。
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下,整個人,僵硬在那兒,神情開始變得有些焦灼。
昨夜的畫面一一閃過眼前,那種磨人的美味,差一點兒就能吃到了,雖然有些可惜,簡墨也對自己失控的事情有些懊惱。
盡管融合返祖快一年了,但是這有些東西,還是需要多磨合。
這種事情還是太突然了,只有盡快的掌控自己的身體。
要不然在那種頭腦發昏的情況下,如果傷害到子鴉,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事。
☆、莫青和葉羽的喜帖
空氣中還有雲子鴉的氣味,卻看不見他的身影,像是才走不久。
還有那淡淡的血腥味沒有散去,雖然不記得有傷到了他,但簡流還是焦急的沖了出去。
在古堡裏面到處尋找,卻只得到雲子鴉并沒有出門的消息。
赤、裸着上半身的簡墨,不知道這樣的他,給堡裏的人帶了怎樣的震撼。
衆人看見一向冷靜的簡墨,露出這般神情,還有那身上不好言說的指甲印,頓時都悟了,一臉八卦地猜測着發生了什麽。
而推開門,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簡流,正準備約着鹞鹞一去吃早飯,就看見自家弟弟這副模樣的亂竄。
要不是他攔着,這都要沖進自己“老婆”的房間裏了。
額上的神經直蹦跶的簡流,皺着眉,“阿墨,大清早的穿成這樣,成何體統,還不給我回去換了。”
看着攔路虎一樣的簡流,簡墨也冷靜下來,他剛剛是被混亂的記憶攪亂了心緒,如果子鴉真的有事兒,現在應該還在床上,不可能下的來。
二話沒說,轉身回去,準備再仔細找找,記憶裏好像是有某只倉鼠一閃而過的身影。
看着弟弟悶不吭聲地就要走,簡流也有些心寒,自己這個當哥哥居然連聲好都沒落下,
可惜簡墨完全無法感應到他的心聲,一心只想找到那個人。
而一打開門,就見門外多了座哀怨雕像的雲子鹞,也有些無語,在想着是不是要把門關回來。
她有的時候,真的覺得簡流這人表演欲太強,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格分裂。
在外人面前都很正常,儒雅君子、貴族少爺,偏偏自己總能看見他發蠢的時候。
就像他變成龍的時候,其餘人都覺着高貴神武,她卻覺得他就像個包不住口水的二哈,尾巴搖個不停,盡管他不吐口水。
返回房間的簡墨,屏住呼吸,身上的鱗片漸漸冒出,眼睛也變成了豎瞳的模樣,終于,在某個高處,他看到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凸起物。
冰冷的物件上,有個溫暖的小東西,身上的毛閃着隐蔽的銀光。
小心把雲子鴉捧下來,看見他身上已經幹涸的血漬,還沒來得及心疼,就看見那小鼻子上塞得那兩坨。
也許鼻子被堵住的原因,雲子鴉不得不張開嘴喘氣,有的時候還拿爪子撓那附近的血痂。
見此,簡墨小心地幫他把紙坨坨取出來,看了一下,雲子鴉确實已經停止流鼻血了,這才放心下來。
或許是呼吸一下順暢了,雲子鴉舒服地嘆了口氣,整個鼠身,就像化掉的奶油一樣,攤開在簡墨的掌心,變成了鼠餅。
簡墨輕輕地戳了一下他的小肚子,手指立馬就被團起來的爪子,抱住。
看見穩穩吊在自己手指上的小東西,簡墨笑了,這一幕恰好被剛睜眼的雲子鴉看見。
那明媚的笑容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畢竟,以前簡墨的笑,都像是要繃着什麽人設一樣,有點兒傲嬌。
當然,對于雲子鴉這種段數低的,又經歷了昨夜的刺激,這一睜眼就看見這樣場景是受不了的,才止住的鼻血,又“噗”的噴湧出來。
這下子,簡墨笑的更加開心了,都笑出聲了。
臉上的表情是明朗的,不過手上,還是慌忙幫他止住。
可惜手上捏的那個紙坨,被子鴉果斷揮爪拒絕了。
對于這個體型的他來說,那個紙比他頭都要大了。
不過,也許是這個樣子,能給他帶來安全感,雲子鴉決定就以這種形态,和簡墨讨論昨晚的事兒。
所以,若現在有人推門進來,就會看見一人一鼠,坐在床上,特別嚴肅地看着對方。
在得了簡墨的道歉和保證之後,雲子鴉也不矯情的指揮簡墨,帶着自己去洗澡。
自己這身雪白的毛,都快被鼻血染出一條圍兜了,無法,簡墨也只能帶着他去浴室。
因為,作為一只倉鼠來說,再肥這身體也大不到哪兒去。
所以,盡管簡墨已經很小心了,但總是害怕,一不小心就搓下雲子鴉一撮毛來。
洗到後來,簡墨幹脆召喚出細小的藤蔓,一部分固定好,這個小團子的身體,另一部分就幫他打着香皂把毛洗幹淨。
過了許久,才把重新恢複雪白的倉鼠帶出來。
怕雲子鴉冷着,就用小帕子裹住濕毛團,放在桌子上。
找到吹風機調好溫度對上他,也許是風力太大了,本來乖乖坐着的雲子鴉直接被吹翻,連着打了好幾個滾。
要不是簡墨攔得快,這團子要直接順着桌沿掉下去。
怕再次出意外的簡墨,只好用手指抵住他的身體,小心的幫雲子鴉把毛吹幹。
雖然濕着的雲子鴉,也看不出來有多瘦,可毛吹膨了的他,直接胖了兩三圈。
雲子鴉摸摸自己這身軟乎乎的毛,感覺又穿上了皮草一樣,特臭美的在鏡子前轉了兩圈,然後滿意的對簡墨擺出一個笑臉。
簡墨也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撓了撓他的腦袋。
看見雲子鴉舒服的貼到自己的掌心,簡墨心情有說不出來的通透,他以前怎麽不知道自己對毛絨絨的動物有這般癖好。
日子在這種你追我趕中,平淡度過,可偏偏有人,就是要打破這種平衡,非要高調的秀起恩愛來。
葉羽和莫青這對歷經坎坷的苦命鴛鴦,在破開一切阻礙後,迫不及待的想要舉行一場婚禮,來證明彼此的歸屬權。
不過,雲子鴉覺得,這純粹是他師父臆想中的畫面,分明好幾次聽到師娘,在向自己抱怨婚禮的繁瑣,想撂挑子不幹了。
直到師父給出各種割地賠款的條件,才皺着眉頭答應。
瞧把師父得意的,就好像喜當爹,一次性生了個足球隊樣。
可是不管怎麽說,這紅豔豔的喜帖,帶來的沖擊波還是很強烈的。
刺激着某些人,恨不得把那玩意兒,貼在自家伴侶臉上。
讓她看看,這別人咋說結婚就結婚,你就非要拖拖拖。
當時簡流正在“穿越火線”,雲子鹞坐在一旁,自帶冷氣,像看馬戲一樣,看他訓練。
手上還捧着一桶爆米花,當然這是從簡墨那兒順的。
密閉的空間裏,挂着高低不一、大小不等的圈子,燃着或青或紅的火焰。
這些圈都是特殊材質構成,可以容納不同種的異能,簡流叫人收集了不同人的火能,有的會爆炸,有的會腐蝕,但大部分都溫度極高。
變成金龍的簡流,就在其中靈活的穿梭,遇上小圈子還需要把身體縮上幾分,端是把這個身體的各處,掌控的十分靈便。
也許是瞧他太輕松,房間裏突然多出一處亂風,将火焰的軌跡都攪得模糊不清。
果然,簡流的速度一下就慢了下來,不過仍然沒在身上碰到一點痕跡。
就在訓練要到尾聲時,門突然被敲響,雲子鹞起身開門,看見來人送來了兩張喜帖。
頓時了然,提前祝了一聲幸福,答應到時候會備上厚禮參加的。
而看到她手上喜帖的簡流,在火流之中還偷空問了一句,“誰結婚呀?”
“莫青和葉羽。”
“噼裏啪啦,砰”一連串的物體碰撞聲傳出,簡流身上套着好幾個還在燒的圈子,滾都滾不滅。
見此,雲子鹞連忙揮出一道冷氣凍住那些火焰,皺着眉看簡流從冰堆裏爬出來,“你怎麽回事兒?沒事兒吧?”
身上的鱗片都燒焦了幾處的簡流,吐着煙圈,向雲子鹞擺手示意,“沒事兒,倒是莫青和葉羽怎麽突然就想起結婚了?”
“什麽突然,人家從小就是一對兒,現在結婚都算晚的了。”瞧鹞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簡流真想讓她看看,那兩人當年鬧到水火不容的樣子,哪兒來的,就從小一對呀!
沒錯,簡家和莫家,也是有生意上的往來的。
盡管身在國外,可簡流對他們當年發生的那些鬧心事兒,也是知道一二。
所以說世界就是這麽小,到哪兒都遇的上熟人。
比起簡流這兒的各種不爽,簡墨更多的是怨他哥哥沒本事,要不然現在發喜帖的就是他了。
趁着雲子鴉準備賀禮的時候,他開始想着,要不要給簡流支上幾招。
要知道看了諸多小說之後,他覺着自己已經達到了理論滿分,可以傳道授業解惑了。
盡管他還未實操過,卻也明白自己當初的約會,有多麽老土。
但還好,子鴉也是個單純的,懂得不多。
可看雲家姐姐的樣子,絕對也是熬夜研究過這種事的,甚至還有可能和周圍的人各種讨論、交流過如何造就一段浪漫的愛情。
這樣想來,他還是找找,怎麽給子鴉一個浪漫的求婚吧。
至于哥那兒,要不是雲子鴉非要看見姐姐出嫁,才想自己的事兒,誰管他呀!
不過,本着兄弟手足的關系,簡墨還是找到當初,送給他書的那些女生,讓她們翻翻箱底,把最感動她們的小說、漫畫借給他。
然後,就抱着這一堆小清新、粉紅書皮的東西放在簡流書桌上。
這一摞,直看的簡流頭皮發緊。
這些東西給簡流什麽啓發有沒有,簡流不知道。
但是,确實有一段時間,雲子鹞主動的跑到簡流的辦公室,還一待就是一下午。
出來的時候,有滿面桃紅,也有眼眶發腫,有欣喜,有悲傷,看起來場面很是詭異。
後來,簡流還主動去找簡墨,要了書的來源,抱了更大一堆回去,表情看起來很是滿意。
☆、簡流的霸氣求婚
介于莫青和葉羽到基地後,展露出自己不凡的才能,逐漸的站穩腳步,所以他們的婚禮,還是有很多人給面子的送禮來了。
不少人想要讨好那個武器大師,希望能給自己的隊伍,置辦上一套火力強大的武器。
至于葉羽,作為醫生是不論在什麽時候都很吃香的。
手藝高超的服裝設計師,為他們量身定做了兩套西裝,一黑一白,剪裁大方,卻在某些小細節別有新意。
莫青袖口處的含苞玫瑰帶着枝葉,纏繞着化為腰間的暗紋,葉羽則是領口處的怒放妖姬,愈發顯得那張臉妖冶萬分。
只能說郎才郎貌,人比花嬌。
當然,某些心底不忿的人,趁着他們敬酒的時候,拼命撺掇着這兩人,要喝他個不醉不歸,勢要攪亂這個新婚之夜。
莫青在那兒,攔得了這方,避不了那方,腦袋只剩三分清明的時候,便再也不管不顧,直腆着臉要抱媳婦洞房。
可等他撥開人群的時候,才發現葉羽已經醉的抱着酒杯直打嗝。
這還不算什麽,偏還是變回了原型趴在桌子上。
雲子鴉是笑瘋了,沒想到師娘那麽一個清冷美豔的人,返祖之後是這麽可愛的兔子。
也許是品種的原因,半長的毛搭在葉羽眼前,再加上那咧傻笑着的三瓣嘴,簡直就是要蠢哭了。
雲子鴉幹脆就掏出手機對着他臉狂拍,覺得這玩意兒,在以後就是個心情調節器呀!
見這麽多人圍着看自己媳婦,莫青也不高興了。
直接變成白虎,叼着兔子後頸,從窗戶跳了出去,至于去哪兒了,誰知道呢?
見主人家走了,沒熱鬧湊的一群人,也稀稀落落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也是莫青的浪漫婚禮,刺激到了雲子鹞,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她的口風松了很多,看起來沒有那麽抗拒結婚這件事了。
見此,取經歸來的簡流,哪能不抓緊這個機會,争取盡早抱得美人歸?
連忙跑去找自己的背後謀臣簡墨,和狗頭軍師楚俞商量計劃。
這一番讨論下來,他才知道,弟弟也是想結婚想到骨子裏了。
就那厚厚的一沓求婚方案,也不知道他從什麽時候就開始設計,看着自己都覺着感動。
唉,像自己這樣的好哥哥不多了。
不過,對雲子鴉那麽一個單純的家夥,至于這麽多心思嘛?
還不如把那個最終方案借給自己參考一下。
沒錯,雖然簡墨是設計了很多,可那些點子都只是雛形,簡流心裏有數,确定了方向後,也開始填充框架,絕對的精益求精。
簡墨一直瞞着自己的求婚流程,只為簡流求婚成功後,給子鴉一個完美的驚喜。
而且,別說求婚這件事,他想好了,就連結婚的小細節他都一一敲定:要請的人,婚禮現場的布置,服裝的樣式,餐具的選取,詳盡地讓人起雞皮疙瘩。
看着就知道是,很想結束單身生活了。
如果簡流知道了,一定會頓住那百年不變的從容微笑。
簡流從來不知道自己酷酷的弟弟,心思竟細膩到如此地步,瞧他這積極的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簡家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不過,自己也沒臉說別人,想成親,想名正言順。
還有,簡墨這攻略看的比他詳盡,自己雖然也硬着頭皮把那些東西看完了,但除了膩味也沒有什麽別的感受。
再加上雲子鹞也看的很投入,肯定很多點都出現過了,如果照搬上面,可能只有慘遭滑鐵盧的份。
至于從楚俞那兒得到的,也只能聽聽而已,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
說什麽有錢有權實力強,勁腰長腿顏值高,果斷專一聲線佳,霸道溫柔性格好,不怕女人心會跑。
這不是明晃晃的打臉麽?
自己符合上面的每一條,可追鹞鹞的時候已經費盡了周折,現在求婚怎麽能随随便便一捧花,單膝下跪一只戒就能搞定呢!
怪不得那家夥還是個單身狗,一看就注孤身。
在接受了各方的建議後,簡流有了思緒,對于鹞鹞這種女孩子,想滿足她們的幻想,必須從她們的喜好來下手了。
這天,雲子鹞同往常一樣,吃了早飯便去處理事務了。
不過真要說有什麽不同,就是大清早的沒有看見簡墨的身影,還有點不習慣。
不過,很快這件事就被她抛之腦後。
就在她心無旁鹜處理文案時 ,喧鬧聲從房間外傳來,還有愈來愈大的趨勢。
饒是她,也只是看着冷漠,實際上好奇心極重,當下就迫不及待地扔掉手頭上的東西,去湊熱鬧了。
雲子鹞的辦公室外面,是玻璃牆的走廊,而且所處的樓層有一點高,外面發生的事情一覽無餘。
可這一晃眼就把她驚呆了,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只見一條巨大的金龍,在樓外飛行,這種耀眼騷包的顏色,除了簡流還能有誰。
不過他能變成這麽大只,雲子鹞也是吓了一跳。
雖然融合反祖後體型可以控制,可是這種消耗會很大,像簡流這樣,多半是達到極限了。
就在她對簡流的做法,不明所以的時候,那條亮閃閃的金龍,也發現自己等的人出現了。
在半空中靜止了身形,當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時,雲子鹞感覺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但速度太快,沒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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