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一件,我和她的事, 你因為呂廷昕的威脅沒告訴她父母, 但告訴了劉钊對不對?”
“你說什麽?我不知道。”何書珊捂着肚子, 滿臉痛苦。
剛給她做完手術的醫生、護士趕忙走過來問發生了什麽, 就連等在走廊裏的人都擠在門口圍觀。
“這位小姐, 您和病人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不該在她剛做完流産手術的時候打人啊,萬一出點意外誰負責?”醫生大聲訓斥。
何似立刻站起來道歉, “對不起!我實在太生氣了才沒控制住脾氣。”
“把病人扶起來。”醫生對護士說,随即轉向何似, “天大的氣能有病人的生命安全重要?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何似擰着眉毛, 看起來非常難過,“您是醫生, 我也不怕什麽家醜不可外揚,實話告訴您,我堂姐肚子裏的是私生子, 前天被正室發現了,不得已才來打胎的, 我叔叔已經因為她給別人做小三的事進了醫院, 現在還在ICU躺着。”
何似一番話讓門口對她指指點點的那些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何書珊身上。
何書珊本就慘白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何似, 你不要血口噴人!”
何似沒有反駁,走到何書珊身邊,對扶着她的護士說了聲謝謝,轉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何書珊沒力氣, 只能由着何似動作。
“辛苦您了,我來吧。”何似禮貌地對護士說。
護士點點頭,迅速放開何書珊。
她們不歧視病人,只是看不起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
何似摟着何書珊的腰,語重心長,“珊珊姐,你別難過,分手就分手了,反正那個男人的年紀比叔叔還大,你跟着他過不了幾天好日子,況且,他早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會離婚,不會放棄家庭,等有一天你人老珠黃,他還不馬上甩了你,重新找個年輕漂亮的養着?你真是太死心眼了。”
“何似......!”
何書珊想反駁,話剛出口便被何似在脊梁骨上戳了一下。
何書珊因為肚子疼而微微蜷縮的身體立刻繃緊。
何似靠近何書珊,壓低聲音,“你爸媽應該還不知道你堕胎的事吧?如果我沒看錯,八卦新聞上好像說他們想用你的婚姻換一個品牌的永久代理權?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你已經被別人玩過,沒有買賣價值了,他們會怎麽對你?”
在旁人看來,表情難過的何似是在心疼自家姐姐,可身在其中的何書珊卻因為何似直白,粗俗的話驚慌失措。
“何似,要怎麽做,你才會放過我?”何書珊沒有立場的妥協。
何書珊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那個暴脾氣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小的錯誤,她都會受到銘心刻骨的懲罰,更不要說是現在這種不可饒恕的錯。
何似笑了下,提高音量,“珊珊姐,你別怕,我馬上帶你回家,等你的身體恢複好了,我陪你去和那個老男人攤牌,告訴他,你以後不會再做小三了!”
說完,何似扶着何書珊慢慢往出走,何書珊有口難言。
堵在門口的人見狀立刻散開,像是在躲避洪水猛獸一樣。
盛遙站在人群外面,見何書珊要被帶走,下意識去追。
姜麗拉住她的胳膊,搖頭,“不要搗亂。”
盛遙氣憤,“可那個女人剛打了珊珊姐啊!珊珊姐那麽好,她憑什麽打珊珊姐?!”
盛遙和何書珊認識在先,何書珊對她很好,又一直在盡心盡力幫她和那些模特經紀公司牽線,她才不會相信何似的胡言亂語,相反的,盛遙甚至有些怨恨何似當面诋毀何書珊。
姜麗手掌下移,攥住盛遙的手腕往安全出口拉,“跟我過來,你的事情解決了,再去管別人的家事。”
說到正事,盛遙立刻歇菜,挫敗地低下頭被姜麗拉着往前走。
另一邊,何似把何書珊帶去了她先前和姜麗說話的地方。
那個長廊很偏,鮮少有人經過。
“坐。”一脫離人群,何似立刻恢複冷淡。
何書珊身上沒力氣,坐好之後身體一軟躺了下來。
何似始終冷眼旁觀,連口罩都不願意摘,好像讓何書珊看到她的臉都是一種亵渎。
何似靠在柱子上,雙手環胸,表情冷淡,“說吧。”
“說,說什麽?”何書珊氣息虛弱。
“你和劉钊認識七年?”
何書珊猶豫。
何似冷笑,“何書珊,你一怕我拿當初簽的協議要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讓你和你那對父母變回窮光蛋,二怕我把你的醜事告訴你爸人,讓他打死你,三怕我直接動手,讨回過去那些年在你手裏吃的虧,四怕我把你的真實嘴臉公之于衆,讓你這個富二代的千金大小姐成為上流圈子的笑柄,你說,你既然這麽怕我,幹嘛還總跑來惹我?這是不是就是我折斷你手指時,她形容你的那句‘天生犯賤’?”
何書珊攥着拳頭,敢怒不敢言。
小時候,她窮怕了,不得不努力抓住偷來的優渥環境。
後來,何似住進她家,同在一個屋檐下出入,免不了被人對比。
何似成績拔尖,長相可愛,見誰都會笑眯眯地叫一聲,不要說是村裏人喜歡她,就連她喜歡的男生也喜歡何似!明明何似一無所有,她應有盡有,為什麽別人眼中還是只有何似一個?!
上大學了,畢業了,何書珊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擺脫何似的陰影了,可幾年後她再次考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時常出現,陰魂不散。
一個是名校高材生,獨立自強,一個是三流垃圾專科,吃穿用度全靠父母,那種從一開始就注定,往後越來越不受控的落差幾乎逼瘋何書珊。
怨恨積攢得多了,何書珊又想像小時候一樣靠欺負何似緩解憤怒。
可何書珊忘了,人是會長大的,當她有了目标,有了想愛,想保護的人,以往那些習以為常的忍氣吞聲便像紮在血肉裏的刺一樣,稍微動一動就疼得剜心,尤其,當她愛的人也開始愛她,有些委屈就容不得別人再施加于她。
與何書珊的恩怨,何似只動過一次手,往後都是葉以疏在心疼她。
不過,也就是因為那一次動手,葉以疏知道了何似過去十四年不被疼愛的生活到底有多糟糕。
知道了就不能再袖手旁觀。
葉以疏開始不遺餘力地對何似好。
何似知道葉以疏的那些好是出于什麽原因,可她太需要人疼愛,更因為重要。
過去那些年,有小何似和她的姐姐留下的那段短暫回憶,何似才能數年如一日的笑着跟自己說:“你離那個姐姐又近了一步,你要好好學習,要向往未來,你不能被生活打敗,更不能被冷淡的親情打敗。何似,見到她時,你得是最好的樣子。”
說着說着,何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再難過也能笑出來,笑過以後會哭,哭完了還是會心存希望。
何似感激在小何似的生命裏存在過,一直都感激。
葉以疏說她沒本事,沒能力保護何似,可在何似看來,她就是那個支撐着自己頭頂一片天的獨一無二的女人。
......
何似走到何書珊跟前,蹲下,拍了拍她慘白的臉蛋,“何書珊,你在她手裏吃的虧不少,該長長記性了。”
何書珊本能瑟縮。
一回憶起葉以疏做的那些事,她還是覺得可怕。
過去這麽多年,何書珊依然不敢相信,葉以疏那種即使穿上軍裝也沒有一點殺氣的女人一旦記恨起誰來會那麽可怕。
“是。”何書珊開口,聲音裏充滿恐懼,“你們的事是我告訴劉钊的。”
何似浮于表象的笑容蕩然無存,“理由。”
“我......”何書珊磕絆吞吐。
理由說出來,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命離開這裏。
“說。”何似聲音輕緩,語氣冰涼。
何書珊打了個寒顫,被擋在嘴裏的話脫口而出,“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會掐死我!我難道不該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報複她嗎?!”
何似的臉色奇差無比。
過去,葉以疏即使心疼她,也只是在何書珊挑事兒時,默默在背後替她解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找何書珊的麻煩。
能把葉以疏逼到控制不住脾氣,何書珊一定碰到了她的雷區。
“你做了什麽?”何似問。
何書珊避開何似陰冷的目光,小聲回答,“我帶她去看了你以前住的地方。”
話落,何似猛然掐着何書珊兩腮,一字一頓,“何書珊,你找死!”
呵!
她住過的地方?!
她住的那是什麽地方!
不見天日的小閣樓,冬冷夏熱,蚊蟲鼠蟻。
沒有床榻,沒有桌椅,沒有光。
“何書珊,你是覺得我在你家過得很好,想給其他人炫耀你們一家沒有忘恩負義嗎?”何似沉悶壓抑的聲音比黑夜裏的狂風暴雨還讓何書珊膽戰心驚,“那你怎麽把戲做足?帶她去看原本屬于我,卻被你硬生生霸占的那個最寬敞舒服,陽光最充足的房間!小閣樓?”
何似笑得諷刺。
閣樓裏堆滿了何似父母留下的雜物,僅有的一點落腳處甚至不夠長大以後的她舒展身體睡覺。
他們說,葉家的那個叔叔明令他們不許動家裏的舊物,他們除了照做,還是念舊。
何似一開始不懂,長大一點才開始明白,這哪裏是念舊,分明就是拉不下面子丢了她和那些東西,又不想看見,才把她和它們一起丢到幾乎沒有存在感的閣樓。
多少次,何似半夜翻身碰到胡亂堆起來的東西,被倒塌的重物砸中,疼得徹夜難眠。
高三,為了多一點時間複習,何似坐在後院的路燈下看書。
冬天,實在冷得受不了,何似幫別人寫作業掙錢,用零零碎碎的錢買來火柴和蠟燭在小閣樓裏學習,一時犯困,她差點把自己燒死在裏面。
這樣的事,何似随便一回憶就能說出來一大堆。
可就像葉以疏知道的那樣,何似在某些方面是個很懶的人,比如記恨過去。
辛苦是一回事,可這不能掩蓋她在那個家裏成功長大的事實。
有時候,何似甚至覺得自己能在重逢之後用那麽短的時間喜歡上葉以疏,有過去那些年不公平待遇的一份功勞。
況且,人生那麽短,她們錯過了那麽多年,何必把時間都放在對過去的不滿上?
即使每天二十四個小時,何似依然覺得不夠她用來愛葉以疏,又何必把那些事再說出來讓她心疼。
沒有何似親口說那段過去,葉以疏只能憑借偶有的契機知道她在叔叔家過得不好,卻不知道不好到什麽程度。
何似一直以為葉以疏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些事的......
“何書珊,除了給她看我住的地方,你還說了什麽?”何似在笑,笑意不達眼底,“騙我一句,你今天別想活着離開這裏。”
何書珊驚恐,“我,我沒說什麽,只把你的日記給她看了。”
日記?!
何似有五本日記,從4歲到18歲,可她帶去葉以疏家裏的時候只剩下三本。
她一直以為是賣舊書時不小心拿錯了,難過了很久,沒想到竟然是何書珊偷了。
偷得還是她最不願意讓第二個人看到的兩本。
太壓抑,就像生活看不到希望。
“她是怎麽掐你的?”何似掐着何書珊兩腮的手下移,落在她的脖子上。
掌心冷冰冰的溫度讓何書珊渾身戰栗。
在何書珊驚恐的眼神下,何似猛然收緊手,看到她的臉色逐漸漲紅後馬上放開。
如此反複三四次,何書珊已經沒了思考能力。
何似松開手,但沒有移開,近距離欣賞何書珊生不如死的表情,“你怎麽和劉钊勾搭在一起,怎麽發現我們的事,怎麽和劉钊說了我們的事?”
何書珊反抗不了,只能把知道的事情如數回答,“是劉钊先找上我的,我,他身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還事業有成,和我身邊的那些二世祖不一樣,我抗拒不了。
你們的事......你大一拿了國家獎學金,獎學金到賬的那天,你請葉以疏吃飯,回去的時候,我看到你們在車裏那個。
我當時只是驚訝,事後想起葉以疏為了你處處針對我,還差點掐死我,我一時情急就寫了告密信寄到學校,誰知道那封信落在了呂廷昕手裏,她威脅我,說只要我說出半個字,哪怕是賭上她的前途和性命都會讓我不得好死。
我不敢說,就把你們的事藏在了心裏。”
“既然都藏起來了,為什麽又要告訴劉钊?”
“他,他說他想娶我,可是心裏始終過不去愛人突然被人害死的坎兒,我,何似,我是真的愛他!”
何似甩開何書珊,站起來,态度冷若冰霜,“所以你就為了一個心裏惦記着前任的男人,把我們的死活作為交換條件了?”
何書珊大驚失色地坐起來,抓着何似的褲子解釋,“何似,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何似摘了口罩,嘴唇緊抿,沒有溫度的眼神讓何書珊惶恐不安。
“劉钊現在有什麽計劃?”何似問。
何書珊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他的事從來不讓我過問。”
何似相信,就何書珊這智商,誰跟她多說誰倒黴。
何似,“我不在的這幾年,除了劉钊壓着她,你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麽?”
“我沒有!”何書珊立刻否認,“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好過,既然你們都分手了,還鬧得自殺,我的目的就已經加倍達到了,不可能再找她麻煩。”
“那機場那天是怎麽回事?”
“機場......劉钊又一次拒絕和我結婚,我太難過才找她撒氣的。”
“難過?”何似仿佛聽到了天下奇聞,“你知道難過是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何書珊反駁,“我跟了他這麽多年,光打胎就打了三次,這還不算愛?如果不愛,她為什麽一直讓我在她身邊?”
“因為你蠢。”何似的話不留情面,“你真以為劉钊是因為愛你才和你在一起?別做夢了,就他那種心思深沉的男人,怎麽可能看上你這種三十多歲還在啃老的貨色?他對你哪怕只有一分一毫的喜歡都不會讓你為他打這麽多次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在其中的人往往才能一語驚醒夢中人。
何書珊頹然地低下頭,沒了往常的驕橫,更沒有面對何似的唯諾。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他對我好的樣子。”何書珊沒有底氣地辯解。
何似嗤笑,“是,我是沒見過,也不想看見你們這對狗男女做的事有多惡心。”
“何似,你總是這樣!”何書珊不屑一顧的笑裏竟然有委屈,“即使再難,你也能找到方法讓自己向前看,想方設法得到想要的東西,然後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看不上那些不如你的人!”
“有問題?”何似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就算看不上你,那也是我憑實力看不上,不服氣,你就做出點人事來讓我改觀,不過,你這輩子肯定沒有希望。”
何書珊氣炸,“何似,咱們走着瞧,看到底誰笑到最後。”
何似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何書珊,提醒你一句,今天跟我說的話,你最好守口如瓶,我最近正好有些事要和叔叔談,萬一把你的事說漏嘴......”
話留半句,何書珊已經猜到了下文,氣憤頓時變成了緊張。
何似沒在乎,繼續說:“劉钊是什麽人,我不清楚,你,同樣也不清楚,靠出賣別人讨好男人不是一個聰明女人該做的事,別等有一天他玩死我,也弄死了你才知道後悔。”
何書珊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你......”
“何書珊,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堂姐,我不會把你的路全部堵死,但你沒有用以後劉钊會。”
“我不會相信你!何似......”
何書珊想為自己辯解什麽,話一出口,何似突然擡手阻止,說話時帶着慣有的客氣,“抱歉,接個電話。”
就是這麽一個習以為常的反應,讓何書珊的怒火更加高漲。
13歲以後,她何書珊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最好的,何似呢,比生活在最底層野孩子還不如,為什麽她誰都不靠就可以那麽輕易的成功?為什麽沒人教她禮義廉恥她就可以輕易的讓它們成為習慣?
何書珊肚子抽痛,可這遠不能壓下她心裏的恨。
何書珊攥緊衣服,看着何似的背影咬牙切齒,“何似,我不會讓你繼續這麽順利的!”
不遠處,何似正在加快腳步,因為始終仰着頭向上看,腳踩在路沿差點跌倒。
“小葉子,為什麽你能看到我,我卻看不到你?”何似握着電話不滿。
何似正在接葉以疏的電話,葉以疏說她看到了自己,可何似看遍四周也沒有看到葉以疏的影子。
不開心。
樓上,剛處理完突發情況的葉以疏正靠在窗口,看着何似在下面沒頭沒腦地亂瞧。
“既然是偷看,自然不能給你發現。”葉以疏笑着說。
病房裏正在照顧生病母親的女生忍不住笑,“葉醫生是在和喜歡的人打電話嗎?”
葉以疏捂着話筒,反問,“很明顯?”
女聲吃了口蘋果,滿臉笑意,“葉醫生說話一直很溫柔,但像剛才那樣笑得比聲音還溫柔,我還是第一次見,所以我猜,葉醫生肯定在和喜歡的人打電話。”
葉以疏笑了笑,既沒肯定,也沒否認,而是轉身趴在窗口,放開捂着的話筒再次開口,“阿似,向左上方看。”
何似立刻照做。
擡頭十幾米遠的地方,葉以疏臉上勝過任何美景的笑容在盛開,襯着陽光,哄得何似從眼窩一直暖到了心窩。
“阿似,笑一個。”葉以疏勾勾手,和小時候站在看臺上逗何似的動作一模一樣。
何似沒有猶豫,跑到牆根,仰起頭拍着牆壁,“啊!”
葉以疏笑出了聲,“退後一點,不許叫。”
何似嘿嘿兩聲,聽話地往後蹦。
葉以疏站直身體,用空着的手摸摸口袋,從裏面拿出一粒奶糖,“阿似,今天沒有牛奶,只有糖,要不要吃?”
何似立刻點頭,“要!不對,要和小時候一樣回答啊!啊!”
孩子氣的興奮叫聲和陽光笑臉,同葉以疏記憶裏的畫面一模一樣。
葉以疏伸長胳膊,把糖仍在了何似腳邊。
何似興沖沖地撿起來剝開,塞進嘴裏,還不忘和葉以疏表達一下喜悅,“啊!”
葉以疏太喜歡看何似吃東西時滿足的樣子,偏生她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阿似,我要回去工作了,剛才只是臨時上來一下,門診那邊的病人還在等着。”
何似沒有一點不開心,抿着糖興奮地朝葉以疏揮手,“啊!我等你下班!”
葉以疏撥了下頭發,聲音溫軟,“好,去我辦公室,外面曬,辦公桌左手邊三個抽屜裏都是你喜歡的零食。”
何似眯起眼睛,将手機放在嘴邊,“小葉子,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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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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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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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