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離開去調研

聽到西施的話宇文萱不由得心中一陣苦澀,他……他竟以為自己……自己要……怎麽……怎麽能這麽侮辱自己呢?

穩了心神,故裝平靜的說到,“是,不用那麽麻煩了,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是我們研究院的主任,我的學長”,拿師兄來做下擋箭牌應該沒什麽,反正之前老是受他“壓迫”努力賣命,權當是他欠我的,大不了以後自己多替他分擔些活就是了。

“正好我們都有了相伴的人,就好好珍惜吧!祝你幸福!”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大廳走去,蘊藏在睫毛下的那滴淚也在轉身的瞬間再也藏不住的順着臉頰往下劃,仿佛是在祭奠這逝去的青春消散于無形的初戀……

18歲到28歲,人生沒有多少個十年,既然懸于自己心中多年的心結已經被解開了,那麽以後要開始對自己好點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至于心中那關于他的種種記憶、思念、幻想連同生命中最美的十年時光,則全都被塵封在心裏的深處,不再輕易觸碰。

就這樣結束吧!有時候相戀不如懷念!

又在度假村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兩天,也沒什麽特別的吸引之處,畢竟自己是搞旅游規劃的,什麽特別的景致什麽星級什麽吃的玩的都見多了。

同學聚會無非就是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當年讀書時的糗事,還有就無非是誰當初怎麽怎麽樣,現在又怎麽怎麽樣了,這些宇文萱都不大感興趣,一是心中因為西施心情不佳,二是因為她早已對當初的人和事沒有了印象,在聚會的五十多個同學中她能認出來的都不超過十個人。

在聚會進行到第三天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了一陣悠揚的鋼琴曲,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獻給愛麗絲,是師兄宇文昊打的。

宇文昊,姓宇,叫文昊,32歲,和宇文萱師從一個博士生導師,比宇文萱早兩屆,是宇文萱的師兄,出國了兩年成了名至實歸的海歸,一回國就收到重用。現在是s市規劃院的主任宇文萱的頂頭上司,由老師引薦跟着這位師兄混。

初見這位師兄時,還以為是同宗呢,結果相處久了才知道原來是被他的名字給騙了,他名字中的宇文并不是複姓,宇是父姓,文是母姓,被父親起名為宇文昊。

接通電話,“師哥,什麽事?”

“假期修的差不多就該回來了,這裏有個大項目人手不夠,你現在就收拾行裝趕回來吧,我已經打電話給你訂了晚上八點鐘的飛機”

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了,“師哥,你知道我那麽多年都沒參加過……”

“嘟……嘟……”該死的,居然挂了!

也沒給他撥回去,因為宇文萱知道就算是撥回去了,那邊也肯定是關機,手底下帶了幾個剛入學都不知道要幫什麽的小研究生,這麽急着催自己回去應該是忙不過來了吧。

答應回趟孤兒院看看老院長的,時間有限,只能等忙完這次手上的活再回去了。

等不及晚上的篝火宿營野餐了,起身走到幾位老師身旁,略帶歉意地說道,“老師,真是抱歉了,本來可以在這邊多陪陪你們的,只是家裏邊出現了些狀況,不得不提前離開了。”

“宇文萱,別嫌我啰嗦,不能太緊着其他人了,好好想想你自己,都28了還單身。”生物老師在其他老師都安排之後也忍不住的開口道。

“我知道了,不是想趁着年輕多掙點嫁妝嘛!我心裏會有譜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幾位老師的口才仍是不減當年呀,想到老師們把自己當小孩子一樣囑托,不由得一陣心酸,從小到大真心對自己好的老師,除了自己的那位研究生博士導師,也就數高中的老師了。

時間不多了,還得坐車到市裏,然後在打車去機場。又找到班長等幾位好友簡單地道一下別,便收拾好東西急匆匆的離開了。

也正是因為宇文萱急匆匆地離開了,便也看不到了在人群中尋找她的那雙眼睛,也少揭了次心中的傷疤。

計程車上給孤兒院的新院長叔叔挂了個電話,主要是表達對這次失約的抱歉,讓他帶為對老院長爺爺問好,說她不過三個月會專門過去看看的,又說了自己忘銀行卡裏打錢,讓他注意查收,錢不多給孩子們加件新衣服。

坐在計程車上暈得七葷八素的宇文萱并不知道,此刻的老院長聽到這個消息後并沒有說什麽,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他也不想通知不知處在天南海北的宇文萱回去的,只是在前些日子收拾檔案室,發現了些她來歷的線索。或許自己的帕金森綜合症已經不允許自己的記憶等她回來了,便口述讓新院長執筆記錄了下來。

假期沒有上下班高峰期,倒也沒有堵車,轉了兩路車在晚上六點半就到了機場,暈車都把胃裏能吐的東西吐了個七七八八了,稍稍補充了點能量,有些許等了會兒,便登機了!

其實a市和s市離得并不遠,兩地之間通有大巴、火車,也能自駕,只不過宇文萱逢車必暈,逢暈必吐的特點,坐飛機倒是一個極好的選擇,要不然依着宇文萱能省則省的原則,是怎麽也不會願意坐飛機的。

飛機上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沒多久就降落了,拉着行李箱到出口,看到了來接機的宇文昊。

宇文昊看着迎面的師妹,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欣喜感,當初老師找到自己要把一個學妹交給自己的時候,心裏還有些本能的排斥,當見到宇文萱的第一面起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之後無論是在學術上的探究還是實地考察,她的細心和專心都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恐怕再也找不到這麽默契的助手了,看着這丫頭在自己眼皮底下一點一點的成熟長大,真是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有成就感了!

每次看着師兄眼睛直勾勾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發呆,宇文萱眼角就止不住的想抽搐,真不知道他那副模樣怎麽就能混到博士導師官居主任的位置的。

“嘿!我尊貴的的主任大人回神了!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宇文萱伸手手無可奈何地伸出手在宇文昊的眼前晃了晃,師哥老是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發呆,真不明白這麽容易發呆的人是怎麽一步一步走到這個地位的?

“啊?額,沒什麽,餓了吧,我今天借了輛跑車,打開蓋子沖沖風你應該不會太暈了,先去吃個飯,我待會兒再送你回宿舍。”宇文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好!”

跟在拎着行李箱師兄的後面,一步一趨的走向跑車,簡單吃了點東西,買了點橘子留着明天吃,就趕緊回宿舍補覺了,只要一坐車就會頭疼,美美的睡上一覺就好多了。

第二天,在研究院簡單碰了個頭,就出發了,這個項目由宇文昊全權負責,小組裏的人人也是他親自選的。

一行人中,除了宇文萱之外,還有師兄和其他兩位博士生導師,他們三個都帶着一個感覺最好的博士生。

至于宇文萱,剛博士畢業沒幾年,級別不夠,還不能帶博士生,只能帶研究生,只不過看師兄他們都帶自己最好的博士,自己的研究生也沒好意思帶出來,就在研究院給他們一些小項目練練手。

此行的目的地是s市下屬的一個小縣,為了發展經濟,積極調整産業結構,拉動內需,由政府出面把任務交給了研究院。

這次去主要是進行實地考察,定出大致研究方向,經過幾人仔細推敲研究定出詳細計劃,畢竟由市政府出面,研究院施壓,大意不得,每一步活都得做細了。

往常的城市規劃、産業結構調整,往往出動一兩個博士就行了,這次陣容這麽大,大概是研究院高層決定的吧。

一路驅車駛往小縣城,進入郊區後發現此地的農民大都種的是蔬菜,正直夏末秋初,映入眼簾的都是些禿地,要不就是剛露出小芽的不知名的菜。

除了路邊地頭的樹,僅看到一小片綠綠的植物,枝頭上還零星的冒着幾朵小花,應該是月季。

看着一路上的景色幾乎沒什麽變化,大多數農民都是種菜,種的人少了往往會賺錢,人紮堆做某件事多了反而不好。

縣城離市區的距離也不算遠,離市區也就一兩個小時的路程,驅車很快就到了。

一到縣城,就看見了幾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路邊,幾個挺着肚子的中年人正站在車旁,是縣領導班子,在研究院看過他們的資料,雖說打着由市政府引頭的名號但以後都是要共事的,得知道他們的秉性。旁邊還有幾個穿西服的陌生小夥子應該是司機。

研究院出門調查研究配有專門的車,大而穩,那幾個領導看到宇文昊一行人的車子時老遠就擺手打招呼了。

驅車到路邊停下,一行人下車一一握手自我介紹打個招呼算是認識了。

宇文萱在握過手之後,走到路邊華麗的幹嘔起來了,那最後和宇文萱握手的馮建設副鄉長臉尴尬的忽紅忽白。

還是建設局局長王俊生看情形不對,才關心的問道:“這宇文博士怎麽了?是不是胃不舒服,要不然我們先去醫院看看。”

宇文昊看着面前的狀況,不禁暗暗扶額,“沒事,她這是坐車,吐一會兒就沒事了,不用管她。馮副鄉長可千萬別見怪!”嘴上雖這麽說着,也止不住的心疼,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兒也不慢,快速的從兜裏拿出橘子剝好遞了過去。

“呵呵!不會不會,我怎麽會跟一個小姑娘認真。”馮建設看着宇文昊這麽在意,想着以後鄉裏的發展還要靠他們,老臉有些挂不住,連連擺手道。

和宇文萱同行的朱修覺院士平日裏也是看着宇文萱成長的,此刻也忍不住道,“馮

副鄉長可別誤會,宇文博士可不是我等幾人帶出來的博士,他同宇主任師出同門,是我們研究院中的研究院。”

“可別小看她,我們的宇文博士擅長空間組合排列,又是我們一行人中唯一的女調研員,有女性獨特的視角,是我們的重要組成部分。”看到自己研究院的小妹看低,趙東祥博士也忍不住開口道。

看到兩位院長都為自己開口的宇文萱不由得一陣臉紅,推開師兄的手,“主任,我沒事了!”

宇文萱在外面的公共場所是不喊宇文昊師哥、師兄或是學長的,這是宇文昊的要求,說是這對她以後的發展不好,會給他人落下口實,說她是靠關系晉升的,看不起她的真本事,同時也是辱沒了師傅,私下裏宇文昊還是蠻喜歡宇文萱喊他,哥,老哥的。

鄉長一看眼前情形不對,雖說有市政府施壓,但如果鄉裏邊把他們惹急了不幹回去了,到時候說鄉裏不尊重知識分子,到時候哪個人都不願意過來了,這自己可都擔待不起,想到這裏,不由得瞥了一眼馮建設。

賠笑道:“呵呵,各位一路上颠簸也累了,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兒。”低頭看了看時間,“這個,嗯,眼看吧,也要到飯點了,我看各位也都累了,不如有我們鄉裏做東,給你們接風洗塵,順帶讓建設局王局長給你們簡單地介紹一下我縣的經濟狀況。”

宇文昊一看鄉長都發話了,這邊也不好意思再矯情下去,于是就順着他的階梯下來了,“如此這般,那我們在推辭也顯得見外了,那就客随主便,聽從您的安排了。”

一行人驅車來到縣裏邊的一個幹淨的飯店,下車時便不見了馮副鄉長,這應該是鄉長的安排,大家都是聰明人也都沒說什麽。

進了一個安靜的包間,菜酒水什麽的都是提前點好的,見人都到了,老板就組織服務員慢慢地上菜了,菜式不複雜,材料也常見是當地的特産。

本來還要上些本地的白酒,被宇文昊推了,說是喝多了就不好幹活了,幾個人簡單的喝點兒飲料就行了,鄉長也沒推辭就讓人撤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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