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被占便宜了

那男人招了一下手,從暗處又過來幾人,自己依然虛以蛇矣地和四人周旋,道:“哥看出來了,幾位今日是來找樂子的,不如我做東,那邊有準備好的包廂,一起喝一杯?”他一雙眼色迷迷地看着莫言,一副想拆骨入腹的神情。

“讓開!”莫言冷冷地道。

“哥請你喝酒?”似乎莫言冰冷的模樣更能激起男人的興致,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莫言的臉。莫言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往後一讓,伸手,翻腕,然後是咔噠一聲脆響,男人的手腕耷拉下來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響徹在大廳裏,所有的聲音在一瞬間聽了下來。

“很好!夠冷,夠辣,爺喜歡!”又是一道霸道的聲音,俊眉入鬓,鳳眼狹長,薄唇微勾,左手微垂,右手把玩着一串佛珠,莫言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種種的不協調,可看上去卻那麽協調。這個人氣度不凡,絕不簡單。

“老大!”被折斷手的男子恭敬地往後退了兩步。

那男子斜睨了他一眼,叫了聲“滾!”然後笑盈盈地看着莫言道:“如果你能夠把《alwayswithyou》跳完,我讓你走!”

莫言以為他上一秒的兇神惡煞只是幻覺,她輕抿了一下唇,揚起小臉,認真地道:“如果我按照你的命令去做了,就不是我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走了?”

“腿長在我的身上,沒有裝天線,所以你遙控不了。”莫言輕笑道。

“哈哈哈!有意思!你可以試試,看你走出這道門時會發生什麽事?”

“是嗎?”冷冽而熟悉的聲音,從樓梯上款款下來,徐子墨臉上挂着高深莫測的笑容,目光鎖在兩人身上,“聶雲,威脅女人一向不是你的風格。”他走過來,把手輕放在莫言的頭上揉了揉,滑到她的肩上,手臂一收,莫言便倚到他的臂彎裏。

聶雲将這一幕看在眼裏,眼中帶着玩味的笑,手指一粒粒撥着佛珠,道:“是墨少的人啊?看來京都的報社該換主子了,連這麽重大的事都沒有通告民衆,實在是失職。”

徐子墨的手緩緩上移,扣着莫言的後腦勺,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口,道:“他們很聽話,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也知道不該說的說了會有什麽下場,聶雲,你說是嗎?”

聶雲的臉微變,他與徐子墨認識十年,不算敵手也不算朋友,但就是因為不能定位,所以對雙方知之甚深。聶雲自然知道他把莫言的臉扣在自己懷裏是怕有人偷拍到他懷中的女孩,他這麽細心的動作讓聶雲知道眼前這個女孩是他上心的,便笑了:“萬年成仙能夠下凡塵,應該是一件值得萬民同樂的事,墨少又何必如此忌諱莫深呢?”

徐子墨勾起一絲笑,道:“沒想到你還會有關心我的時候,我會給你們這個機會的。”說完,他摟着莫言的肩往樓上去。

韓夢溪只覺得自己的心跌到了谷底,她自然不會讀不懂他的意思,他說會給別人這個機會,意思是莫言是他認定的人,他遲早會公布這個消息,如今他不說,自然是因為莫言沒有畢業。她記得他說他不喜歡在學校談戀愛,當年他們在國防大的時候,他不願意和她在一起,卻允諾畢業後就讓自己做他的女朋友。他是君子,向來一諾千金。那時候她很高興,即便自己只是在他的心門停留也是高興的。只是沒有想到當時命運給了她一個恩寵,居然有機會進貝爾實驗室,作為一個電子信息工程的學生來說,誰能抵得住麻理貝爾實驗室的誘惑?那是站在巅峰睥睨衆生的誘惑。徐子墨開口留了她,可她沒有答應,她知道那時候他媽媽病危,一天下了七張病危通知單,他的心情很糟,是他一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歲月。可是他是男人,一切都會過去,而自己還會回來。只是如今回來了,過去的就真的過去了嗎?她第一次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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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樓,莫言從他懷裏擡起頭,道:“我們的在那邊。”

徐子墨點點頭,道:“去吧!”說完,松開她。

莫言一直有種感覺,他松開自己的時候,似乎趁機捏了自己一把,他的手正好在自己的腋下,所以他按捏的部位正好是自己的右胸,還帶着微微的疼。莫言想到早上四只開玩笑說自己是34C的時候,他正在後面,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除非他是聾子。莫言想到這裏,胸部有微微的疼,臉上火燒雲一般。

老大吓了一跳,伸手摸她的額頭,道:“怎麽了?生病了?”

“沒,沒有,我有些熱,去一下洗手間。”然後逃也似地出去。

三只面面相觑,用詢問的眼神問對方發生什麽事了?正好服務生端着最好的酒水和點心過來,道:“我們老板說了,今日這裏的消費全部買單,權當是給姑娘們壓驚!”三只又歡快起來,喝酒、點歌,把莫言忘到腦後了。

莫言用冷水拍拍臉,心裏稍微平靜些,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出來,正要回去,見柱子後面一道挺拔的身影,雖然只看得到半個身子,卻看得清楚就是徐子墨。他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地夾着煙身,擡起來眯着眼吸一口,然後輕輕地吐出來,煙霧缭繞中,那張臉半隐半現。

莫言踮起腳步,輕輕地正要偷偷地溜過去,一記聲音在身後響起,“吓到了沒?”低沉暗啞的聲線穿透力極強。

莫言頓了一下腳步回過頭,他已經轉過身背靠柱子,面向自己了,一雙眼深邃悠遠,很好看。

“你故意的?”故意趁機吃自己的豆腐,還敢捏得那麽疼,“知不知道很疼?”

徐子墨輕輕勾唇,眼裏蘊藏着笑意,“我是問剛才在樓下,你怕不怕?”場面那麽混亂,雖然明知道她膽子大,還是忍不住向親口聽她說不怕。

“啊?”莫言的臉再次紅起來,像紅透了的蘋果,她氣鼓鼓地瞪了徐子墨一眼,丢了聲“不怕!”然後蹬蹬蹬地跑了。

徐子墨笑望着她的背影,想着自己是沒有控制好力度,讓那丫頭疼了,下次輕一點,他這般想着。看到她進包房時飛快地扭頭看自己一眼,徐子墨心裏有些滿足,熄滅了手中的煙,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韓夢溪從一扇門內走出來,笑道:“你怕她害怕?”她其實聽到了他們的全程對話,也知道他們說的私密必定是與身體相關,可她還是自動過濾了自己不願意接受的部分,問了不相關的內容。

徐子墨想起莫言那小女兒态,那麽害羞,可卻被人刻意地聽了去,又是兩人之間的事被偷聽,眼底已經凝滿了寒霜,上下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徑直向前走去。

“她應該不是那種膽小的女孩子。”韓夢溪緊跟了兩步,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責備他多事。

“你什麽時候回美國?”徐子墨猛地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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