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來算賬的三只
“等等!”韓夢溪上前兩步,衆目睽睽之下,忍了忍,還是道:“這裏還沒有解禁……”
原本以為她會給出什麽好的意見,此刻,蕭成覺得這女人純粹就是扯淡的,蕭成只覺得心頭的那團火在呼哧呼哧往外冒,他不但沒往外走,反而轉過身看着韓夢溪道:“大家夥聽着,小莫莫就是我小妹妹,我要是知道誰欺負了她,這輩子,我跟他沒完。”
韓夢溪本來看蕭成當着她的面摔手機心裏就不舒服,現下這話,明擺着是對着她說的,一屋子的人都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着她,只除了徐子墨微低着頭,她還以為徐子墨是向着她的,想到這裏,不由得底氣就上來了,嗤笑道:“你什麽意思?她莫言有什麽事跟我有什麽關系?連堂堂的成少都能出言護着的人,還真是不能小瞧啊!”
“我是什麽意思,你他媽心裏不清楚?在老子面前耍心思,你韓夢溪還嫩了點。”蕭成說完,拿起鑰匙就往外走。
“你,你,蕭成,你站住!”韓夢溪是真心怕蕭成追上了莫言,那之前的種種算計就成空了。只是,蕭成哪裏會聽她的,韓夢溪拽住徐子墨的袖子,哀求道:“隊長,你不能讓他就這樣走,若是被委員會知道了,我們會受處罰的。”
“是我讓他走的,若有處罰,我擔着!”徐子墨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跡地扯開自己的袖子,回到辦公桌前。
衛潦已經查到了莫言的航班,徐子墨的眉頭深深皺了,“老大,成少是追不上了。”
“為什麽名單裏有她,我不知道?”國防大的所有信息,徐子墨一概都有,這次明明說只有一個名額,現在又冒出一個來,讓人匪夷所思。
“我們被瞞了。”衛潦陰着眼,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大家都是聰明人所以沒有說破。像蕭成那樣直接地說出來,也是因為當時在氣頭上。
“很好!”徐子墨淡聲道。衛潦心頭一顫,徐子墨用這種口氣說出這兩個字時一般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心情很好,一種是心情很差,他可以肯定這次的原因是後者。
“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是我說的,只要我在,特種大隊将永不再向國防大招人,從此,所有的軍演,都不接受國防大的觀摩團。”
衛潦再次愣住了,這個消息放出去,将會引起怎樣的動蕩,無人敢想象。也只有徐子墨敢這樣與國防大對決。不過,這樣也好,讓人知道得罪特種大隊的下場。衛潦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蕭成一路狂奔,只是離機場太遠,正常是五個小時的路程啊,要他在一個半小時趕到,實在是比上火星還難。他聽得出來,莫言的心情很低沉,雖然只是電波相連,她還是能夠感覺到那沉重的悲哀。他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腦中閃現出和莫言相遇的一幕,他在她手下落敗,後來在特種大隊的操練場上,他和她打成平手,他一直想有個機會能讓莫言教他兩招,沒有想到,她會離開,而且是瞞着所有的人,連莫少鋒都不知道。
該死的,要是被他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他一定饒不了她。
莫言低着頭,很茫然地看着自己絞在一起的雙手,旁邊放着簡單的行李,很難相信她這是要去美國。候機廳裏,響起了一首熟悉的老曲子《只要你過得比我好》,老得不能再老的曲子,卻讓莫言有種流淚的沖動,她扭過頭,朝着來時的路看去,來來往往的都是陌生人,莫言的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不論過去,現在和未來是怎樣的,只要你過得比我好。
“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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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響起一道有些熟悉又不記不起來的聲音,莫言擡起頭,足足想了近一分鐘,才想起這人是誰,實在是因為半年多的脫軌生活,讓她有種前世今生的感覺。
“談老師,你好!”莫言站起身,詫異地看了看這人手中的行李箱,想着是要去哪裏呢?
談家輝在她身邊坐下來,見莫言沒有說話的沖動,也就不再說話,玩着手中的手機,時間漸漸流逝,檢票開始了,明知無用,莫言還是在進登機通道前往後看了看。
“走吧!”談家輝柔聲道。
莫言有些意外他也跟着進來,卻還是沒有問,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不再喜歡關心與自身無關的人和事了。談家輝見此,心裏微微有些失望,她又變了,變得更加淡漠,像是在心的外面穿了一層厚厚的殼,絲毫感覺不到外界的溫度了。
國防大的宿舍裏,三只上完課回來,看到桌子上的留條頓時愣住了,莫言已經走了,不是下午三點的飛機,而是早上十點鐘。
“我走了,保重!我很好,不要擔心。”似乎想寫得更多,卻是無從下筆。
“不行,我要去找徐子墨,這個混蛋,就算是言言走了,我也不能讓他和韓夢溪在一起。”姚真拿起桌子上莫言留下來的MINI的車鑰匙就往外沖。
“我們也去!”二丫和三寶也拿起外套,跟着往外走。
軍演剛結束,慶功會進行得如火如荼。徐子墨卻一點心情都沒有,站在窗前抽着悶煙。衛潦随意坐在沙發上,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莫言走了,蕭成沒有趕上,大家都覺得奇怪,平常總是晚點的航班,為什麽偏偏在這種情況下如此準點?
蕭成慢慢晃回來的,門口看到三個女生在和守衛的士兵吵架,本來準備下車罵一頓的,看着眼熟,下車再細看,竟然是莫言宿舍的三只,大妞、二丫和三寶,他還是記得的。
“二隊長!”這裏平日連只母蚊子都見不到,更何況是女人了,一來就是三個,還是三只母老虎,守衛的士兵一個頭三個大,看到蕭成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讓她們進去吧!”
姚真三人直接就進了徐子墨的辦公室,韓夢溪跟在後面,之前見過幾面,本來是要打招呼的,但三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鬼一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徐子墨看着蕭成,蕭成嘆口氣,将一盒錄像帶送到徐子墨面前,道:“機場錄像帶,談家輝也跟着過去了,呵呵,那小子倒是會見縫插針。”
徐子墨的臉愈發沉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桌面上,屋子裏六個人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得沉重。都知道他的氣場很強大,但此刻還是沒有人能夠受的住。
韓夢溪低着頭,松了口氣,她什麽都沒做,促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畢竟不是自己,自己只是在中間搭了個橋,順便從側面提醒了一下肖涵,很委婉地表達了一下徐子墨的意思“或許子墨不是那麽反對,小姑娘容易想多,再說了過兩年或許就回來了。”“畢竟是小孩子,喜歡一個人就死去活來的,要是她媽媽還活着,不見得會讓她這樣不分輕重的。”然後肖涵便負責起莫言母親的重責,畢竟她是她媽媽的閨蜜,不是嗎,又是“托孤重臣”。
姚真将手中的三樣物品送到徐子墨的面前,“這繡花袋子裏是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四兒讓我給你的。這車鑰匙和房子鑰匙,言言托我們保管,但我們能力也有限,你若是不接手,我們再找人。”她總覺得這件事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徐子墨是什麽人,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他要是喜歡一個人,還犯得着對付另外一個人,他不屑于做這種事。只是莫言心如死灰,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動的。
“子墨,不如我送去給莫帥吧,我姑姑一直把莫言當作親生女兒,如今她走了……”
“言言是去了美國,不是死了,她會回來的,不是一去不複返。”三寶氣得瞪着韓夢溪,眼睛圓溜溜的。
“大妞,鑰匙給我,墨少都把她逼走了,你竟然把鑰匙留給他,你讓四兒情何以堪?”二丫沖上前要拿鑰匙。
姚真正要阻止,徐子墨已經把鑰匙握在手中了,道:“我逼走她?”他眉眼一挑,二丫覺得壓力重重。
“難道不是嗎?我看過四兒戴過這根項鏈,要不是你傷了四兒的心,她會在走之前還給你?四兒從來不想去美國,她讨厭離開,她還說都是她的錯,什麽自作孽不可活。”二丫并不知道這些是什麽意思,但莫言是在心灰意冷的情況下離開的,沒有來得及做決定便離開了,她那麽冷靜的人,凡事那麽有主張的人,這次若不是被逼得無力反抗,又怎麽會答應呢?而唯一能讓莫言屈服的理由,只會是她的自願屈服。
“衛副隊,帶她們去吃飯,然後派人送她們回去!”徐子墨說完便起身了,對衛潦道:“慶功會時通知我,其他的事你安排!”
“老大,你要去哪裏?”蕭成跟了上去。
走廊裏,徐子墨緩了腳步,問跟上來的蕭成,“早上的電話裏,她說什麽了?”
------題外話------
人,最可怕的是自以為是,比如溪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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