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風起
她心裏想說的确不在意能不能和他結婚,可她不敢說出來,她輕輕地搖頭,道:“不管什麽問題,都會解決,時間會解決一切,你說過,不管結不結婚,我都是你的妻子,不是嗎?”
“可是……”可是他還是想結婚,名正言順。只是,徐子墨說不出來,他閉上眼,是他徐子墨不能給她一個名分,他到底想要她怎麽辦?
莫言從他的懷裏起身,拿起衣服,進了浴室。水聲嘩啦啦地從裏面傳出來,徐子墨進去的時候,只看到水從上往下流,淋在她的身上,她仰着臉,雙目緊閉,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水。他将她抱在懷裏,按在浴室的瓷磚上,狠狠地欺負了她。
“你只能在我身邊,哪裏都不許去!”徐子墨抽身而出的時候,咬着牙道。
這一晚,徐子墨幾次從夢中驚醒,都是找不到莫言,待感覺到懷裏的玲珑嬌軀,方才放下心來。莫言倒是睡的很沉,口水流出來,滴在徐子墨的肩頭,似也在做夢,唇角彎起,笑得很開心。
徐子墨起身,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聲,心裏道:“我的言言,你的美夢,就是我的追尋!”
徐子墨趕到京郊駐地時,才不到早上四點鐘,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一路上,時速都是保持在一百五十碼左右,嚴重超速。車剛停,衛淩便從訓練場的另外一端走過來,道:“起得早啊,啊?這麽早就趕過來了,半夜一兩點鐘就出發了吧?這,溫香軟玉的,怎麽舍得?”
此時沒人,衛淩便使勁地調戲。徐子墨卻是吭都沒吭聲,想到昨晚要了她兩次,還不知早起了會怎樣呢?見衛淩沒完沒了,便道了一句:“三個月之內,這事要是解決不了,這京都,誰都別想活!”
他說完這句,便朝自己的樓走去,進去換衣服,出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衛淩是聽到他說那句話便吓着了,等他出來的時候,人也都被召集齊了,這些人都不平凡,随便放一個出去,都是一軍之統帥,這些人也都是跟着徐子墨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是誓死追随他的人。徐子墨是他們的精神領袖,就算是讓他們拿槍對着自己開,他們也是會二話不說地照着做的。
“跟着我出去,不一定會活着回來,你們都做好準備了?”徐子墨的軍靴在地上發出的響聲,在黎明前黑暗的這一刻,顯得特別讓人振奮。他擡頭看了看天,這樣的天氣,大霧,會有雷電,沒有人會想到,他徐子墨将會帶着五十個人駕機出京。
“誓死追随!誓死服從!”五十個人齊聲喊道。
這是特種部隊的人對徐子墨的承諾,是徐子墨第一次帶他們時,不知道誰喊出來的一句話,從此以後,便成了所有人對徐子墨的口號。
“好,出發!”徐子墨大臂一揮,走在前頭,朝着停在前面不遠處的一架小飛機走去,那是裝一百多人的軍用飛機,将由徐子墨親自駕駛。
“子墨!”衛淩追上前去,這是最危險的一次,在這樣的天氣裏駕機無疑是在找死,但衛淩相信,徐子墨一定會活着回來,不為別的,只為他徐子墨是個守承諾的人,這裏有他需要守護的人。這也是衛淩最為擔心的一次,這一次後,京都将會發生什麽,除了前面這個男人,沒有任何人想得到。
“找個機會,跟言言說,不要讓她擔心!”徐子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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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呢?”衛淩道。
“更不用擔心!”徐子墨道。老爺子寧願擔心天塌下來,也不會願意擔心他的。
飛機平穩起飛,還沒飛出一千米,便已經升到了上空五千米的高度,急速的上升,讓人的心髒和全身的血液經脈都難受,但對這些人來說,不在話下。能見度不足十米,哪怕是開車也是萬分危險,更何況是在飛機上。可沒有人擔心,只因為駕機人是徐子墨,他是軍隊的神話,是特種部隊的掌舵人,是所有軍人心中的神,他想要做成的事,哪怕是神仙也阻止不了。
飛機還在急速上升,但氣流很大,飛機又小,徐子墨并沒有掌控方向,飛機随着氣流東倒西歪,徐子墨順着氣流沖撞的方向行駛,并不與氣流做抗争,只偶爾稍微調整一下,以便穩住機身。飛機上除了徐子墨外的五十個兵,有說有笑,互相調侃,有的在拼歌,并不以為這是在與死神抗争,這氣氛,有如一次旅行。
飛機在八千米的高空斜斜地往下落去,失重讓整個機艙的氣氛有一些凝重,只見碗口粗的閃電有如一張密網朝着機身罩過來。
“系好安全帶!”徐子墨有力的聲音在機艙內響起。
“是!”五十個人齊聲道,然後便聽到整齊如一的“啪”的一聲扣安全帶的聲音。這些人,明知這種天氣坐飛機,居然還沒有扣安全帶,也只有徐子墨最了解他們。之後,整個機艙內,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平穩而舒緩,無一人緊張,卻都很亢奮,一雙雙有神的目光盯着前面的人,都很好奇這個人,徐子墨,他怎麽帶着自己這群人逃出生天。
電光閃着詭異的光芒,與在地面看到的雷電絕不相同,似由一雙雙猙獰的,奪命的目光組成,似魔鬼的眼,只要看一眼,便能奪人魂魄。它一路蔓延,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如一雙大手,要将這闖入進來的人類一把捏成粉碎。
閃電,近在眼前;死亡,咫尺相隔。可整個機艙內,沒有人害怕,沒有人緊張,沒有人說話,可空氣中的因子很活躍,那是興奮的情緒浸染的。徐子墨唇緊抿,握着操縱杆的手上,青筋凸起;他的眼睛并沒有看操控臺上的儀表,而是看着飛機四圍,雙眸變得通紅,如嗜血的修羅一般。
前方的閃電如海上的波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人的思緒都沒有這麽密集,徐子墨将飛機穩住機翼,整個飛機龐大卻沒有一點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知道第幾波閃電襲來時,一個偌大的空洞,黑森森的,在他的下前方出現。
便是這一刻,飛機以直墜的方式,前沖的速度,在閃電集布的前一秒,俯沖過那道電網,電流在飛機尾翼離開的那一瞬間,擊中了那個雲團,雲團在那一刻,四分五裂一般,散布開來。
擺脫了密布的閃電,沒有一個人松氣,反而是雙手扒在前面的靠椅上,頭埋在雙臂之間。前面同樣是厚厚的雲層,不知命運的前方,飛機的機頭擡起了六十度的角度,以火箭般的速度直沖上去。在穿過雲層時,整個機身颠簸得如篩子上滾動的豆子一般,比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還要兇險萬分。但,沒有人覺得可怕,整個機身被一種強大得無以倫比的精神力量加持着,所有人都相信,前面是萬丈霞光,光明一片,是最接近九重天的方向。
飛機的颠簸,慢慢緩了下來,一道聲音,如神祗臨世一般,落入衆人的耳中,“《特種部隊之歌》來一個!”聲音洪亮,有力,帶着無盡的召喚,能點燃人的熱血。
所有的人都擡起頭來,忘記了飛機的颠簸,前方,太陽光迎着人的臉,那般明亮,是從地獄出來後的人,才會有的感受。
“勢如雷,疾如風……預備唱!”
坐在前排的人,解開安全帶,站起身來,起了頭,打了個手勢,五十個人的聲音,五十個人的笑臉,在機艙裏彙合成一首絕響曲,久久回蕩。不管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五十年後只能坐在搖椅上,沒有一個人會忘記今天,他們,何其有幸,跟着他們的隊長,跟着他們的精神領袖,跟着他們的神祗,與天鬥,沖破了死亡電網,沖破了雷電雲層,沖破了黑暗,重新找到光明,地球上多少億人類,只有他們才有這樣值得炫耀一生的經歷。
徐子墨笑了笑,飛機在山東境內掉頭,直奔雲南而去。
“老大,這次的任務怎麽分配?”
飛機在下降,兩千米的高空上,坐在前排的人問出了五十個人心中的迷惑,每一次任務都會很保密,不是快到目的地沒有人會問。
“下面是緬甸邊境,我會找個地方把你們放下,我做掩護,引開這裏的人,你們在那裏出手,端掉韓家布置在那裏的老巢,拿到證據,任務完成後,你們各自僞裝,自己回京,不用管我!”
“是!”五十個人不顧飛機下降的傾斜角度,站起身,整齊劃一地喊道。
緬甸邊境是進行一些非法活動的好場所,不論是莫家、韓家還是肖家在那裏都有人,獲取暴利,維持京都的開支。徐子墨摸這條線,已經摸了好幾年了,本來是準備還養幾天的,誰知這些人,竟然等不及了,這麽找死地就跳出來。
這一次,他要端掉的便是韓家,韓家,他忍他們太久了。
莫少峰又病了,這一次,病得有些蹊跷,住在醫院裏,任何人來了,都被小林擋住了。
------題外話------
子墨,是響當當的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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