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可能是在戀愛吧

吳邪睡到晚上才醒，一醒來就找吃的，連續的消耗讓他差點脫力。張起靈倒是早早的就起床了，正坐在吳邪書桌前看着什麽，聽吳邪喊餓，他便說道

“這個時候煮飯來不及了，你讓王盟給你叫點外賣先将就吃着。”

吳邪點點頭，準備拿手機給王盟打電話，找了半天才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機，結果一按開上面好幾個胖子的未接電話，都是早上打的，那時候自己正和張起靈在廚房“忙着”，肯定是聽不到的。至于手機什麽時候掉床底下的，他還真想不起來。給王盟發了消息讓他弄點吃的上來，吳邪連忙給胖子回了個電話。

“吳三爺！您這是生意做大了，就不稀罕搭理我們這些個散戶了？”

電話剛一接通，胖子扯着嗓門兒就嚎了起來，吳邪嘴角微微抽搐等着胖子罵完才慢悠悠的說道

“死胖子，我發現你這嘴巴跟你那肚子一個樣，一段時間不見就見長！我要不是真忙會不接你電話！”

“得了吧！你們家小王盟已經說了，你跟你那什麽保镖也不知道在屋裏商量些啥！一整天沒出門了，接我個電話能浪費你多少時間！”

“行了，你到底什麽事？”

吳邪不想跟胖子繼續扯下去，不然被那死胖子問出什麽端倪來，自己可沒那心情跟他打馬虎眼。

“有個喇嘛，想找你一起夾一下。”

一聽問話，胖子語氣立馬嚴肅了起來，吳邪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笑道

“怎麽？有活了？你可是好久都沒找我合作過了，我還以為你都是自己吃獨食去了。”

“放屁！胖爺我什麽時候吃過獨食了？我孤家寡人一個，比不得你吳三爺家大業大的，我随便找個小墓就能養活自己，那些個小墓連你吳三爺的工錢都付不起，我犯得着找你嗎？”

“你要不盯着我那些人手和裝備，就找我一個人，我能要你多少？我分你一點湯，剩下的也夠你吃的，胖子你丫就是小氣！”

“喲，你吳三爺現在身份身價可不同了，我可不敢讓你跟着我冒險，不然萬一被你家那吳二爺知道了，我怕是得被剮層油吧！”

“行行行，反正你怎麽說都有理，說說吧，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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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的墓。嘿嘿，喜歡吧？”

胖子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他知道吳邪這麽多年來，一直放不下吳三省的事情，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張戰國古墓裏帶出來的錦帛牽出來的，所以每次遇到戰國時期的古墓，不管規模大小，胖子都會叫上吳邪一起的。

雖然吳邪這樣一直盯着戰國古墓不放有點以偏概全，可是當初那張錦帛既然是從戰國古墓裏倒出來的，那麽所有事情的開始應該就是從那個時期開啓并且一直進行到現在。而且就算與那錦帛提到的無關，同一時期的古墓裏面可能會發現很多那個時候的人文特點以及風俗習慣，對于吳邪他們的研究也是有幫助的，能幫助他們更加了解那個時期的一些墓葬特點，以後古墓的挖掘是個很大的助力。

果然一聽是戰國時期的古墓，吳邪立刻就來勁了。

“在哪？規模怎麽樣？”

“嘿，我就知道戰國的墓對你胃口。老地方，規模的話，三爺你帶幾個熟手過來幫忙應該可以拿下。”

“老地方？”

“四川那邊。”

“你什麽時候過去，我們這邊也準備一下好跟你彙合。”

“胖爺我已經在機場了！我打算先過去，一邊玩一邊等你們。”

“我看不是玩，是為了撩妹子吧，四川的辣妹子怕不合你胃口吧？”

“你懂啥！辣妹子才夠味！不說了，我上飛機了，你們到了再聯系我。”

挂了電話，吳邪将手中的煙蒂杵到煙灰缸裏重新點燃了一只。

“小哥，明天去四川一趟，我朋友有個活想讓我幫忙一下。”

“嗯。”

張起靈點點頭，沒說什麽，這時候，王盟提着幾個打包盒敲門進來，因為之前給王盟說了直接把飯送上來，吳邪也就沒鎖門。王盟探頭探腦的走進來就看到張起靈額頭嘴角都是傷的坐在書桌前翻看着什麽，而吳邪則站在書桌前。王盟不禁在心裏暗道慶幸，幸虧早上沒有進來，不然自己怕是得被殃及池魚啊，自己東家跟這小哥是有仇嗎，兩人動不動的就掐吧一下，長得挺俊的個小夥，都快要被自己東家給毀容了。偷摸着，王盟又看了看吳邪，發現吳邪臉上這次倒是沒傷，心裏又替吳邪感嘆了一番，自己東家這是身手見長啊，上次傷的那麽重，這次居然沒什麽事，不過嘴巴好像有點紅腫，也看不出是怎麽被傷到的。

“王盟，你跟六子去準備一下，明天去四川，胖子那邊有單活找我們幫忙。”

“四川？胖爺這生意做得廣啊，早上問他啥事他還不跟我說，原來是有活來了。東家，咱要帶幾個人過去？”

“就你跟六子再帶倆兄弟就行了，裝備你負責弄好，別到時又跟我說缺這缺那的。”

“怎麽可能！上次東西不夠都是因為下地的時候，六子偷懶少背了一包才會少東西的。”

“你不也嫌麻煩少背了一捆繩子？要不是外面留有兄弟們接應，把你倆衣服褲子扒了當繩子都不夠的。”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裏面那麽深，本來盜洞那麽淺的，結果下面還有一層……”

王盟低聲嘀咕着，但也不敢多說什麽，把外賣放下就離開了。

吳邪快速的解決着飯菜，張起靈一直坐在書桌前翻看着之前吳邪帶回來的資料，眉頭微微皺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吳邪吃完飯站到張起靈旁邊拿起其中的一頁紙看了一眼。

“小哥，他們真的都死了？那些在海底沉墓失蹤的人？”

“除了陳文錦下落不明，其他的都死了。你在格爾木療養院看到的那只禁婆，就是最後能發現的那群人中的人變的。”

張起靈擡頭看了吳邪一眼，吳邪沒想過張起靈會回答自己的話，他以為張起靈還是會繼續沉默下去。拿過桌上的煙點燃，吳邪慢慢抽了幾口。

“那是霍玲？”

雖然吳邪早就猜測到那是霍玲，但是不排除可能是考古隊裏其他的人或者考古隊以外的人，所以确認一下。

“應該是，當年我們都在那裏待過，後來我逃了出去，然後失憶，再然後我的記憶在慢慢恢複，直到後來見到陳文錦，記憶徹底全都恢複了，我才知道那些人應該全都死了。”

“你在哪裏見到過文錦姨？我在塔木陀見過她之後，她就失蹤了。”

聽到張起靈提起陳文錦，吳邪想着當時在塔木陀見過陳文錦之後，她就失蹤了，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的。張起靈擡頭看了吳邪一眼，沒有回答，吳邪手裏拿着煙疑惑的看着張起靈。

“怎麽了？”

“沒怎麽，忘了什麽時候見過她了，只記得見過一次。”

張起靈搖搖頭淡淡道，不知為何沒有告訴吳邪自己也是在塔木陀見到陳文錦的。

“你怎麽一到關鍵的時刻就全忘了？”

吳邪不清不楚的念叨了一句，張起靈擡眼看了他一眼，吳邪連忙将手中的資料遞到張起靈手中轉移話題說道

“那個實驗是真的？他們真的在用活人做實驗？”

“嗯。”

張起靈點點頭，吳邪的神情瞬間陰沉了許多。

之前他從圖書館帶回來的資料記訴的居然是關于那個神秘組織利用活人做實驗的過程。長生，從古至今一直都是明裏暗裏一個經久不息的話題，歷史長河洗滌清刷幾千年，王朝覆滅，政權變更，唯有這長生一詞在任何時代都是被人謹記的，即使是科技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科學已經證實，人體的組成細胞，會随着時間的流逝，在經歷一些列的新城代謝之後慢慢趨于平緩衰邁直至停止，也就是常說的死亡。沒有任何藥物，科技手段可以延緩這一自然規律。

但也正是因為科技的發達，人類想要征服時間的欲望也是越發的強烈，尤其是那一批從古至今一直致力于研究“長生”的神秘組織，更加是長生的信徒。他們一直相信會有某種物質可以改變人血液的組成，使得人的壽命得到很大的延長。事實是他們确實找到了那種物質，可是那卻是一種類似于病毒存在，一旦進入人體，就會立刻破壞人的血液組織，使人瞬間斃命，但是有些人的血液卻可以接納這種病毒，并且使得壽命得到很大的延長，當然這類人更加的稀少的，至少現今為止，僅僅只有一族在此行列之中。而毫無疑問的那一族就是張家，也就是張起靈的祖上。

張家人的血液是唯一可以與那病毒融合的，并且這種病毒會徹底與張家人的血液融合，也就是說，如果感染了這種病毒的張家人結婚生子，他們的後代也會攜帶着這種病毒，所以張家人的壽命都會超出一般人很多。但是這個病毒卻會給他們張家人帶來一個致命的後遺症，那就是失憶症。

這種失憶症是循環往複的，就算當事人後面記起以前的事，也會因為壽命過長，再次因為各種原因失憶。這種循環是及其痛苦的，沒有人願意經歷這種痛苦，即使代價是長生。就像當你千辛萬苦打下一個江山，以為自己可以永世坐穩那把椅子，結果可能某一天一覺醒來，什麽都不記得了，就算是再給你一個江山也是徒勞。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那個神秘組織想到了從張家人的血液中提取血清注射到其他人的體內，然後再注射病毒到那些人的體內。因為那些病毒能夠在張家人的體內起作用，就是因為張家人血液的特殊，如果将張家人的血清注射到其他人體內，說不定會改變其他人的體質，使他們的血液也能與那些病毒融合。

顯然，那個組織在不知道堆積了多少條人命後已經取得了一些成果，可是這些成果都具有恐怖的後遺症，吳邪就是此時想起那些禁婆的樣子，想起霍玲被泡在那福爾馬林中的樣子都是渾身冰涼的。

深吸了一口煙，将心中翻騰的情緒壓下，吳邪本來想問張起靈還記得是怎麽從那療養院逃脫的不，但他突然湊到張起靈面前直直的盯着張起靈問道

“小哥，那你會不會忘了我？”

“……”

吳邪突然這麽沒頭沒腦的來一句，張起靈靜靜地看着吳邪，然後緩緩的搖了搖頭。吳邪的眼神低沉了下去，自己這不是在給自己添堵嗎，張起靈又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失憶，就算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失憶，到時候已經失憶了還怎麽知道會不會記得自己。

兩人一時都沉默了，吳邪手中的煙燃到盡頭，他将煙蒂丢掉重新點燃一支，然後摸出手機給王盟發了一條短信。兩人這麽沉默着，吳邪坐到書桌上看着那些資料，手中的煙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當他準備再次拿煙的時候，張起靈伸手按住了吳邪的手。

“少抽一點。”

吳邪突然反手緊緊抓住張起靈的手，他自己的手有點冰涼，握着張起靈溫涼的手，吳邪莫名有種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只手會從自己指間消失，自己怎麽也抓不住的感覺。張起靈用另一只手撫上吳邪額頭。

“吳邪，我不會……”

叩叩

正當張起靈低聲說些什麽的時候，吳邪的房門被敲響了。

“三爺，你要的東西王哥讓我給你送來了。”

吳邪放開張起靈的手走去開門，沒一會兒他手裏拿着一本小巧的筆記本和一支精致的筆走回來，他将手中的筆記本和筆塞到張起靈手中，張起靈疑惑的看着吳邪，不知道他給自己這些東西做什麽。

“小哥，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像你這種有事沒事就被格式化一次的人，最适合寫日記了。你想，一個人就算再怎麽失憶，自己的字跡總是不會變的，你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寫在這筆記本上，然後随身攜帶，萬一哪天你腦子又被格式了，你看到這筆記本上寫的，總還能記得一些，也不至于一無所知的。”

張起靈拿着筆記本和筆，随手翻了翻筆記本，筆記本只有巴掌大，但是材質很好，封面還是防水的，他翻開筆記本，鄭重又認真的在第一頁寫下了兩個字。

吳邪。

吳邪正在點燃一支煙，看着張起靈寫下的字，他手中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整個人也停頓了下來，或者可能心跳也有點停止吧。強迫自己将輕微顫抖的手指握成拳頭，吳邪對張起靈說道

“這是你的筆記本，你要寫自己的名字，你寫我的名字做什麽，萬一到時候你以為自己叫吳邪可就烏龍了。”

于是，張起靈又很聽話的在吳邪兩個字旁邊加上了“張起靈”三個字，看着兩人的名字并列着呈現在紙上，吳邪心中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媽的，幾十年沒談過戀愛，為什麽現在會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張起靈不知道吳邪此時心中的想法，他看了看兩人的名字便将筆記本合上了。

“咳咳，小哥，你還可以寫一些其他比較重要的事情的，比如你有可能在被人追殺，不能随便跟任何人接觸，以免出現什麽不太好的情況。被人追殺這件事最重要，必須寫上去，免得怎麽被人給拐去當了小白鼠都不知道。”

吳邪看張起靈居然不再繼續寫些東西，就提醒他把最重要的事情先寫上去，張起靈只是将筆記本收起來淡淡的說道

“不用，最重要的已經寫上去了。”

我日，吳邪差點被煙給嗆到了，張起靈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為什麽自己聽了之後心就跟蹦極一樣，咚的一下就沉到底，然後又嗖的一下差點飛出嗓子眼兒啊。這悶油瓶平時一副死面癱的樣子，看不出來随口一說都這麽煽情啊。

可是吳邪卻沒想過，自己剛剛的種種反應可都是害羞的表現，可不是比張起靈更加的煽情嗎？

好吧，雖然不是很想承認，吳邪內心深處還是覺悟到，自己大概是有點在戀愛的感覺吧。一直觀察着吳邪表情的張起靈，被吳邪變幻莫測的表情引起了興趣，要是被王盟那幾個看到一向都是冷臉的吳邪會有這麽精彩的表情，不知道又會猜測些什麽出來。

要說，吳邪跟着吳三省的時間其實不短，吳三省是個聊得開的人，後來吳邪跟着吳二白學習，吳二白也不是那種冷臉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麽，吳邪接手吳家盤口後會變得越來越陰沉，甚至是連最基本的表情都不願意保持，都是一副陰沉冰冷的樣子，也許潛意識裏他記得曾經誰也是這樣面無表情的吧，像現在這樣溫和的笑容，已經好久沒出現在吳邪臉上了。

王盟和六子定了第二天一早的飛機票，吳邪和張起靈他們先坐飛機過去成都，裝備什麽的只能由其他的夥計開車走省道慢慢轉過去，裏面有幾樣東西不好走國道，光是槍吳邪就讓王盟準備了好幾把，這種東西要是在過高速安檢的時候被發現了，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大。

話也不多說，負責裝備的夥計直接當天晚上出發，第二天一早，吳邪和張起靈只背了一個簡單的背包就和王盟還有六子去了飛機場準備飛去成都跟胖子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