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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意。”終于別扭地将自己的思緒扭了過來,顧雙宜興沖沖地出口,只是,出口的一瞬,人突然一怔。而電話那頭,同樣是一陣沉默。

我擔心我哥不同意。顧雙宜怔怔地回憶着沖口而出的話,擔心家裏人不同意,曾經一直以為自己跟何半夏談戀愛只是兩個人的事兒,如果要再擴大一點,也就是周圍幾個要好的同學知道的事兒而已。究竟是什麽時候,自己已經将他放到了讓家裏人審視的角度了呢,或者說,究竟從什麽時候起,自己已經開始把他放到了擔心家裏的人會不會接受他的位置上了呢?

“雙宜。”良久,電話那頭才響起了何半夏的聲音,聲線一如以往的平穩,只是,顧雙宜卻因為那一聲,心中微微有些觸動,撫上有些加速的心,把頭擱在雙腿上,蜷縮着身體,望着已經跳黑了的屏幕,反射着的日光中,那雙眼睛帶上了一絲不明所以的慌亂。

“嗯。”

“我很開心。”依舊沉穩的聲線,不知為何,顧雙宜就是能想象出電話那頭,那張已經盛開着的炫目笑靥。

“嗯。”

“雙宜,我爸媽這個周末都休假。”一陣沉默之後,何半夏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不同于剛剛的沉穩,此刻的聲音明顯輕快了很多。

“哦。”搖頭揮去那一陣莫名其妙的慌亂,顧雙宜尚未讓有些混沌的腦袋恢複清明。

“你哥周末有空嗎?”

“厄?我不知道啊。”你父母周末休假跟我哥有沒有空有什麽關系,而且重點是,我哥不來就更好啊,不是嗎?

“這樣啊。”

“怎麽了?”顧雙宜聽着那一聲“這樣啊”,已經可以想象出電話那頭明顯輕皺了眉毛的少年形象。

“你哥沒空的話,你自己來倒也可以,我爸媽很好相處的。”厄?什麽?等等,什麽叫做我自己來倒也可以。可以什麽啊,什麽叫做我自己來啊,我自己去哪啊?

一陣狂躁後,顧雙宜終于理清了何半夏說話的中心,只是,就因為理清了,人反而更狂躁了。

什麽叫做你自己來倒也可以啊,你是有多嫌棄啊,啊,不對,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什麽時候答應家長的了啊,何半夏,我究竟是什麽時候答應見家長了。

我們剛剛明明是在讨論着我哥要過來啊,什麽時候變成了我要見家長了,這畫風不對啊,畫風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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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雙宜一陣狂躁後,有些欲哭無淚地想着,這今天到底是怎麽了,肯定是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對,肯定是,要不要回去調換一下起床方式啊,摔……

“雙宜。”正想爬上床糾正自己起床方式,順帶思索着該怎麽“有原則、有禮貌”地拒絕的顧雙宜在聽到這一聲時,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因那裏面的柔情狠狠跳了一跳。

“厄,啊。”

“胡椒豬肚可以吃了。”

“什……什麽?”

“前幾天跟你說的,給你做的胡椒豬肚。”

“啊……啊。”如果前一聲還帶着一絲絲的迷糊,後面的那一聲絕對是驚喜,毫不掩飾的驚喜。

“湯是奶白色的,味道很夠。”

“真的?怎麽能煮出奶白色?”

“豬肚洗淨,先用清水沖洗一次,加料酒浸泡10分鐘去異味,用鹽搓一次,再用生粉反複洗,正反面都要搓洗幹淨。最後花椒加水煮沸,放洗淨的豬肚淖一下,這個方法去味很好。第二步将白胡椒小火炒香碾碎,姜片,淖過水的排骨全部放入豬肚中,最後将豬肚放入砂鍋,加足水,大火燒開後轉小火2小時至湯呈奶白色撈出豬肚,切條,放入湯煲中再煮15分鐘。過來就可以吃了。”

“真的?”

“嗯,我去接你?”

“好。”瞬間被何半夏轉移了注意力的顧雙宜在被何半夏接到家之前,腦中回蕩着的都是那相當自豪的字眼:瞧瞧這叫什麽,這就叫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也可以總結出一個中心思想:顧雙宜同學是個神經大條的同學,何半夏同學守得雲開見月明,終于攻破了顧同學心房。

☆、熱巧克力& Bacio Perugina(1)

最終,顧雙宜還是堅決抵制了何半夏“倡議”的見家長行為,而在自家表哥将要過來的“魔咒”中忍耐了将近一個月,覺得已經到了極限的顧雙宜還是拿起了電話,直接尋找打擊去。

“約我吃飯?”電話那頭略顯疲憊的聲音卻不掩笑意。

“嗯,當是為你老人家接風洗塵。”

“現在才接風洗塵?”笑意加深,顧雙宜囧,這不是沒準備好迎接您老人家的“調侃打擊”嘛。

“呵呵。”

“那行,今天可能不行,明天晚上?”

“嗯。”

“叫上你小男朋友。”

“哦。”

“在你們學校附近随便挑個餐館吧,決定之後給我發個地址,我過去。”

“好,那表哥,我叫上……”月月姐三個字尚未出來,那頭已經便出來了一聲“等等。”

接着便是“我先忙,你決定好了。”後的忙音。

這個節奏,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這種加上個熟人應該會好辦一點吧,應該會吧,至少有了月月姐在,自己被“攻擊”的幾率應該減少很多吧。好了,管他,先叫上再說。

坐在餐桌前,對上林玥在放下了菜單後,在自己和何半夏之間不斷轉換着的挪揄目光,顧雙宜淡定,淡定,再淡定。最後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多來一個人,自己被“攻擊”的幾率除了減少一半外,還有一種被“加倍”攻擊的可能性。

在林玥想當意味深長的目光中,顧雙宜有種後悔莫及的挫敗感,怎麽就忘了想當年林玥更甚于自家表哥的“攻擊力”呢,畫面太美,不忍回首啊,怎麽就忘了呢,怎麽就忘了呢……

“月月姐,菜有什麽問題嗎?”最終,顧雙宜在那挪揄的目光中還是不淡定地詢問出聲。

“咳……”林玥清咳一聲,才将目光調到自家師弟身上,然後很淡定地問出了讓顧雙宜十分慶幸自己沒在喝水的話,“何半夏,你不行嗎?”

何半夏,你不行嗎,不行,不,行。

顧雙宜聽着這話,有些不淡定,自己這是太不純潔了呢,還是太不純潔了呢?

而被質疑的人只是愣了不到一秒,便拿過了林玥手中的菜單,接着,用一種相當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自己身側坐着的人,“你确定我現在适合吃這些?”

這樣認真的詢問語氣,顧雙宜輕皺眉毛,拿過餐單,栗子雞湯、枸杞豬腰粥、醉蝦、蚝豉焖韭菜、生炒鳝片有什麽問題,有什麽不适合吃?

沒有海鮮,沒有辛辣,更沒有刺激性食品有什麽不适合的?

“抱歉。”拿着閃爍着的電話站起來的林玥出聲打破了顧雙宜的疑惑,接着便扔下一句,“剛接了個小朋友,急診,我先過去了。”腳步匆匆地往外走了。

“這是?”

“急召回去會診。”

“哦。”

“以後我可能也會經常遇到這種情況,會很忙。”

顧雙宜怔怔地看着一臉認真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所以?”

“所以,以後我陪你的時間可能不多。”手揉上那烏黑的頭發,柔順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多揉了兩下。

“哦。”明顯覺得自己的聲調有點低落的人很快地加了一句,“放心,我會養活自己的。”

好吧,養活自己,才說完,顧雙宜突然覺得自己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這啥意思呢,接不上上面的話題啊。自己養活自己,自己說出的話,都不知道自己有幾個意思的節奏啊!

“你由我養活就行了,就是我忙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別又把自己照顧到了醫院就好了,嗯?”

“嗯。”

你由我養活就行了,顧雙宜心中推敲着,這腫麽就有種被包養了的即視感呢。

那種被包養了的感覺揮之不去,直到一桌子的菜一個接一個地上,顧雙宜才被那色香味均有八十分水平的菜品将人從味覺到視覺再到腦子拉回來。

“雙宜。”按下身旁的人握着筷子将要往醉蝦盤子伸去的手,才深情款款地發出“包養”言辭的何半夏眼中重回了林玥離去前的那一份意味不明。

“怎麽了,不……啊,我哥還沒到,差點兒忘了,差點忘了。”尴尬地縮回手,顧雙宜對上何半夏那一臉的意味不明,突然升起一種相當不好的感覺。

“雙宜……”這種欲言又止,這種暧昧不清,這種滿是挑逗意味的調調,顧雙宜覺得自己有些hold不住。

“怎……怎麽了?”

“你這是對我的……能力懷疑?”

“厄?”能力,什麽能力?

“你點的菜很耐人尋味。”

耐人尋味?菜色很耐人尋味?只聽過話語很耐人尋味,動作很耐人尋味,表演很耐人尋味,尚未聽過菜色很耐人尋味的人,再次觀察桌子上的菜色,枸杞豬腰粥、栗子雞湯、醉蝦、蚝豉焖韭菜、生炒鳝片,将菜名從左到右拼了一次,在從右到左拼了一次,再從中間向兩邊拼了一遍的人,最終還是看不出到底哪裏耐人尋味。而遍尋不到答案的人臉色略有些抓狂,這很普通的菜色好不好,好不好,哪裏耐人尋味了。尊重一下“耐人尋味”這個成語好不好,好不好。

“不明白?”

堅決地搖了搖頭,真沒什麽好耐人尋味的好伐。

“咳,枸杞豬腰粥有益腎陰、補腎陽、固精強腰的作用,适用于腎虛勞損。醉蝦主治腎虛、陽痿、性功能減退等。蚝豉焖韭菜,功效滋陰壯陽。黃鳝,唐代《名醫別錄》記載:主補中益血。《食療本草》認為:補五髒,逐十二風邪,治風濕。所以,還需要繼續嗎?”

好吧,不用所以,不用繼續,顧雙宜也已經秒懂了,何為耐人尋味,何為能力的懷疑,顧雙宜表示,自己已經沒有勇氣擡頭看坐在身旁的人了。

顧雙宜默默淚垂,學醫的都這麽注重養生麽,好吧,這是回去得研究《本草綱目》的節奏啊,醫科生太特麽欺負人,這麽欺負不懂中醫原理的人真的好嗎?

老板你過來,你過來解釋一下,你這開的這麽耐人尋味的菜色,到底是為那般啊,到底是為哪般啊……

“小宜。”熟悉的叫喚讓相當糾結的顧雙宜擡頭,擡頭看見來人,臉上是尚未褪去的輕微紅暈,雙眼那淡淡的羞澀因為來人而消失,“帥哥,找誰啊。”

來人一身合體的西裝,頭發微微有些淩亂,嘴唇輕輕抿着,輕輕皺緊的眉頭因顧雙宜那一聲松了開去,手很熟練地敲上顧雙宜頭上,淡淡吐出了一個字,“貧。”

沒有理會被自己敲了腦袋的人,眼睛轉了過去,看着已經站了起來的男子,臉容精致、漂亮,難得的能在男人身上放上的漂亮的詞,只是那一雙大眼睛柔和了那一抹精致,微微含笑的嘴角,讓那雙大眼睛與那精致的臉蛋融合得極為融洽。

幹淨但太耀眼,這個何半夏給宋清晖的第一個印象。因那一張太過耀眼的臉,宋清晖看了看坐着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表妹,輕輕皺了皺眉,這個男子太過耀眼。

“你好,何半夏。”何半夏伸出手,依舊含笑的嘴角,緩緩吐出的字眼,沒有谄媚,沒有高傲,平靜而恰當。

“宋清晖。”揚了揚笑容,宋清晖看着那雙修長的手微微有些出神,“醫學生?”

“嗯,今年畢業。”

“八年?”

“八年。”

“哥,他是月月姐師弟,同門的,啊對了,月月姐才剛走,你剛剛來的時候看到嗎?”

“嗯,看到了。”太過冷淡的聲音讓顧雙宜一怔,看向宋清晖的目光不由帶着疑惑,遲疑着終還是再次出口,“月月姐剛被醫院叫了過去。”

“嗯。”

淡淡地一句話,一時間,場內有些安靜得過分。

“哥?”

“你們等很久了?”笑笑地擡頭,太過自然地接過了話題,仿佛剛剛那一刻的安靜只是一個錯覺。

“才到不久。”接過話題的是何半夏。

“你們急診都很忙吧?”

“除了特殊情況,相對于急救外科,我們相對清閑一點。”

“你們不是急救的?”正在倒茶的手停頓了半刻,水流終于停止後,宋清晖才笑笑地發問。

“特殊情況也過去幫忙,不過機會不多,我們是兒科。”

“兒科啊……”淡淡的一句話,說不上是感嘆還是什麽。但是,自這句話後,宋清晖一整晚上都笑笑地看着對面二人談話,自己倒說得極少。

“無論你們以後怎樣,哥支持你的選擇。”拍了拍顧雙宜的頭,宋清晖笑了笑,終于驅車離去。

“呼……”深深出了一口氣,顧雙宜才終于覺得自己又正常了。支持你的選擇,這是老哥通過了的意思啊!!!

“你哥跟你說什麽了?”拉過一臉如釋重負的人,何半夏笑意相當明顯。

“你猜?”擠了擠眼睛,顧雙宜笑得就如一個得了糖果的小孩。眼睛閃亮着,路燈照耀下,眼睛裏綴着亮光,明亮得不可思議。

直到眼前的陰影越發,眼睛上便落下一個輕淺的吻。

顧雙宜呆了将近兩秒,醒悟過來才小心翼翼觀察了一下四周,直到确認沒人才讪讪地低下了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滿是笑意已經退了回去的人,“何半夏。”

“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顧雙宜聽着,臉卻微微有些泛紅。

“咳,畢竟今晚上的菜色,功效……”戛然而止的聲音,上一刻還因那一句“情不自禁”而帶起的小小雀躍心思瞬間碎成渣渣,顧雙宜那微微有些泛紅的臉也因這一句話果斷地直線燒了起來。

我菜,這是沒完沒了的節奏啊,不就點錯了一次菜嗎,不用這樣的啊親,真的不用這樣的啊,回去果斷得找《本草綱目》看啊,果斷得找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有關友盡

當某年,這一錯誤的點菜事件再次被提及。

顧雙宜(果斷地):“何半夏,我們友盡了。”

何半夏(勾了勾嘴角):“你随意。”

顧雙宜:“……”

何半夏:“反正我們之間從來也不是友。”

顧雙宜(欲哭無淚):“……”這是要離婚的節奏麽?

何半夏:“只要你不對我愛盡就可以了。”

顧雙宜:“……”

PS:這應該是最後一道美食,有些淡淡的不舍。

☆、熱巧克力& Bacio Perugina(2)

在顧雙宜尚未挖到《本草綱目》惡補時,何半夏便跟着導師再次飛歐洲去了。

一走大半個月,直到第二十天,兩人才終于第一次視頻,可惜聊了不到半個小時,剛抱怨開了個頭的顧雙宜瞧着那頭已然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生生把那一股悶氣壓到了手中正吃着的薯片上,咯嘣咯嘣咬得夏雨心慌。

好不容易人回來了,還沒見着人影,才從主治醫師的考場上下來的人,直接又搭飛機飛回歐洲繼續那被打斷的研讨會去了。

一直到四天後,人總算是徹底回歸,可惜,依然見不着人影,顧雙宜聽着那頭疲憊的聲音說着:“明後天主治第二輪考試”,眼睛眯了眯,終于還是無奈,“那你今晚上好好休息。”

挂上電話的前一刻,聽着略帶沙啞的聲音,顧雙宜心中微微有些刺痛,還是忍不住叫住想要挂電話的人,加了一句,“大神,你肯定逢考必過。”

挂上電話的那一刻,顧雙宜終于明白,何半夏曾經所謂的“以後可能會很忙”到底是怎麽樣的忙了,回顧了一下自己每天的生活,顧雙宜忍不住汗顏,算了,還是別對比了,實在是沒有勇氣啊。

把手中的保溫瓶遞過去,何半夏揉了揉将近一個月沒有見到的人的頭,顧雙宜才想把保溫杯打開,身前的陰影突然加大,不過一個恍惚,人已經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五月下旬,雖仍穿着薄外套,但依然抵擋不了那溫熱的軀體,顧雙宜微微掙紮了一下,便将拿着保溫杯的雙手松開,繞過那溫熱的胸膛,往何半夏身後繞去,然後,微微用力抱住了身前的人。

“雙宜,我想你。”臉頰靠着臉頰,微微地蹭着,耳旁溫柔的聲音帶着一絲絲不易見的賴皮,耳旁的熱氣讓顧雙宜微微縮了縮,環顧了一下身處的環境,昏黃的街燈下,因為環境僻靜、且尚未下課的緣故,人零星兩個,并不多。

輕輕墊了墊腳,松開摟着的後腰的手,慢慢扶着猶輕抱着自己的人的腰,顧雙宜轉了轉身,在何半夏的臉頰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吻,然後便急匆匆地從那溫熱的懷抱中退了出來。

“雙宜。”突然空了的懷抱在那一個輕落的吻中,倒不顯得突兀,何半夏輕輕撫摸了一下被吻過的臉頰,嘴角慢慢地揚起,大大的眼睛裏淬滿了亮光,一時間,那雙大眼睛明亮得驚人。

“嗯。”眼神飄忽地往四周亂瞟,就是不對上那個自己在離退一瞬間時有些呆滞,不過片刻便“盛開”了笑容的人。

那樣“盛放”的笑容,顧雙宜回想以往,算了,往事不堪回首,定力不足,實在是定力不足,很果斷地轉過視線,這樣的笑容,實在是hold不住啊。

“雙宜?”雙肩被固定住,頭被擡了起來,入目的是那張精致的臉蛋,“盛放”的笑靥柔和了那雙過大的眼睛,眼下淡淡的青黑在那一刻微微破壞那一份精致,倒讓人有些心疼,不完美的真實,真實得讓人心疼。

“嗯。”輕輕咽了咽口水,顧雙宜覺得此刻心跳得有點快。

“想我嗎?嗯?”這樣誘惑的聲線,這樣勾人的樣貌。

“想。”聲音才出口,人已經把頭低了下去,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聲音、美貌的誘惑,顧雙宜握緊已經被自己體溫溫熱了保溫杯卻懂得,即便沒有這種種的誘惑,自己的答案依舊會是——想,很想,很想很想。

再次被擡起的頭,随着眼前的陰影越來越多,顧雙宜看着越來越靠近的臉,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只是,嘴唇上的觸覺久等不至,反而耳邊響起了調調十分愉悅的聲音,“咳,雖然你想,但是,這裏不合适。”

顧雙宜聽到這話的第一個反應是——呆滞,厄?什麽意思?

第二個反應——依然呆滞,不合适?四處觀察了一下,什麽不合适啊?

第三個反應才是——抓狂,是我太不純潔了嗎,是嗎,是嗎?

什麽想,很想,很想很想,瞬間碎成渣渣有沒有。

說好的清新文藝範呢,說好的久別重逢滿心歡喜呢,說好的纏綿愛意呢,說好的纏綿悱恻……算,這個可以排上號。

“雙宜,你想哪了?”昏黃燈光下,那雙大眼睛閃着亮光,嘴角微微勾起,這樣的表情,這樣強擠出來的不明白,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顧雙宜看着那張笑臉,深深感到有種無力感,很想回一句“想床上去了”,能回嗎,能這樣回嗎?

電話進入的聲音終于沖破了顧雙宜的無力感,才接通,那頭的吼叫,讓顧雙宜感到了膝蓋中箭的無盡酸爽。

“我菜,要瘋了,要瘋了,雙宜,啊……要瘋了……”

這樣的毫無內容叫喚,彰顯這電話那頭的人确實是瘋了。

“說人話。”

“雙宜,我兩大偶像聯袂演出啊,啊……要瘋了,要瘋了,雙宜,我怎麽可以這麽幸福,怎麽可以。啊……要瘋了……”

顧雙宜:“……慢慢瘋,正常之後再找我。”

才說完,果斷挂了電話。

“舍友?”

在顧雙宜接過夏雨電話的那一刻,已經從顧雙宜手中接過保溫杯的何半夏,此刻給顧雙宜遞過已經打開的杯子。

“小心燙。”壓下那只想要把保溫杯中液體往自己嘴裏送去的手,何半夏神色不複方才的調侃,再次恢複溫柔,顧雙宜瞧着那張笑得溫和的笑臉,很認真地提醒自己:錯覺,絕對是錯覺。

“什麽啊,很香啊……”瞬間,那個尚在提醒的神經被香味侵襲。

“熱巧克力。”

深深吸了一口氣,巧克力的香氣瞬間盈滿鼻腔,甜絲絲的空氣因那一個深呼吸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沖淡了那一份因甜味而過于甜膩的嗅覺,那一份的苦揉碎了那一份甜膩,給人帶來嗅覺上的層次感。

入口的瞬間,巧克力的純淨口感立刻充斥口腔,強烈地占據了口腔每一個感受器官,帶着那一份難以名狀的香醇柔滑的口感,太過濃烈的巧克力香滑充斥着,帶出了那一絲蘊含于深處的苦澀,淡淡的,并不強烈,卻很好地去了那一份油膩。

顧雙宜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才發現,原只有半杯的熱巧克力早已見底了。

“好喝。”再次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的顧雙宜慵懶得像一頭曬着太陽的貓。

“我試試。”

在顧雙宜那個“沒”字才剛說出口,口腔已經被俯身問下來的人占據了。

“嗯,是很好喝。”輕淡的進來,優雅地退出,顧雙宜看着那個一臉認真說着好喝的人,微微扭了扭頭,撓了撓額頭,這種試,這種形式的試吃,好吧,腫麽就有種淡淡的小羞澀呢?

“咳,那個……那個……怎麽只有半杯?”尚不知那種淡淡的小羞澀該怎麽破的顧雙宜果斷地轉移話題。

“巧克力熱量太高,晚上喝太多的話會胖。”

會胖,會胖,會胖,會胖……

顧雙宜揪了揪身上小小的肚腩,突然不想說話了,什麽小羞澀什麽的,錯覺,肯定是錯覺……

“巧克力帶回來有點多。”

“……”所以做成熱巧克力,讓我的小肚腩來消滅過多的存貨。

“對了,這次順道去了那邊的導師家,給你帶了一種不錯的巧克力,嗯……忘了帶過來。”

“……”果斷忽略前面的語言,只留意了:嗯……忘了帶過來……真不是因為“會胖”,故意不帶的嗎?

“怎麽了?”

“……沒事。”就是莫名有些低落的節奏而已。

“還想喝?”揉着那頭順滑的頭發,何半夏的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切碎和融化巧克力花了點時間,糖還有巧克力融化的時間有點難掌握,還有,發泡器壞了,所以時間不太夠。”

真不是因為“會胖”嗎?

“想喝,改天我輪休再給你弄?”

“會胖。”直到話出口,顧雙宜才發現這調調腫麽就這麽哀怨了呢,腫麽就變得這麽哀怨了呢?

“哈……咳……你剛好,太瘦了,抱起來硌。”身體力行,果斷地抱住了身前的人,憋笑的人臉上的神色相當精彩。

太瘦了,抱起來硌……至此,顧雙宜真心不想說話了,能回一句,何同學,你的要求真的好低嗎?

“明天我去參加個節目,節目完了接你吃飯?”

“哦。”猶帶着笑意的聲音,讓顧雙宜持續低落。

“順便給你帶巧克力過來?”

“哦。”

“我們是不是還沒有請你舍友還有同學吃飯,什麽時候有空讓我們實驗室跟你們吃個飯?”

這就是廣而告之的意思?

“哦。”

“雙宜,你這樣就很好,不需要再瘦了。”

“哦。厄?”

“終于有反應了?”看着終于擡起頭的人,何半夏眼睛裏帶上了一絲絲挪揄,“咳,那個,真不用再瘦了,再瘦……”眼睛往下掃了一圈,然後加了一句,“再瘦……咳……就沒了。”

再瘦,咳,就沒了。

尚未反應過來的人,順着何半夏剛剛掃過的目光,低頭也轉了一圈,一瞬間,什麽低落什麽的碎渣渣,全都彙集成了一句話,“何半夏,你流氓。”

臉,因那一瞬間的醒悟,終于爆紅,徹底将低落什麽的打成渣渣。而身側被拉緊的手,因某人源源不斷的低笑聲而微微顫抖着。

那一陣低笑一直持續到把顧雙宜送到寝室樓下,拉住擡腿準備往樓道上走的人,一個轉身已經抱到了懷中,“雙宜。”

這種滿帶着蠱惑的聲線,因方才那持續的低笑已經有些惱羞成怒的顧雙宜還是忍不住微微地顫了顫。

“嗯。”

“我很開心。”

“嗯。”知道了,你已經笑了一路了。

“你想我,我很開心。”

這樣直白的一句話,讓尚帶有一絲絲不滿的人一怔,繼而,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嗯。”

你想我,我很開心。太過孩子氣的話語,太過平白的語言,沒有修辭,沒有渲染,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顧雙宜心中慢慢泛滿了溫暖。不知是熱巧克力特有的熱量,還是因為那一句話,整個心,暖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将要完結了,潛水的童鞋們冒個泡吧。

回一句,我在,我的心也會暖暖的啊。

熱巧克力,熱巧克力,算了,待會兒,果斷得買塊巧克力去........

☆、熱巧克力& Bacio Perugina(3)

那一份暖暖的感覺一直持續到走進寝室,然後……

被一個突如其來的狼抱瞬間擊碎,那一份暖意在瞬間被擊潰後,只剩下驚吓。

“啊……雙宜,要瘋了,要瘋了,我怎麽可以這麽幸福,怎麽可以……”

耳邊突起的高聲尖叫讓顧雙宜那一份驚吓褪去,只是,尚未來得及捂住的耳朵,赤果果地被荼毒到了。

“啊……”

在第二波荼毒正在發出之際,顧雙宜果斷地推開了身上挂着的人,順便把自己的耳朵給捂上了。

“雙宜……我偶像啊,我超級偶像啊,兩大偶吧同臺啊,天啊,我怎麽可以這麽幸福……”

“我已經感受到你的幸福了,所以……你可以停止尖叫了!”

“停不住啊,我終極SAMA半夏大人和我的現任SAMA醉江北啊,終于再次同臺了,這太幸福了。”

好吧,這是沒完沒了的節奏……只是SAMA?

“你有SAMA叫半夏的?”

夏雨在這一詢問中終于停止了尖叫模式,驚詫的小眼神瞟過,“顧雙宜,我SAMA你竟然不知道?半夏大人,半夏大人啊,我的終極偶像啊,我的聲控開路人啊,我的耳朵被加持過的大神啊。”

“……”嗯,即便是這樣的大神,作為小眼神裏充滿對聲控這種生物的“鄙視”,作為一個深受聲控這種生物荼毒的“受害者”,顧雙宜表示,對于這種人真心不知道,而且真心不想熟悉啊。

“雙宜,你怎麽可以不知道,半夏大人啊~~”

即便最後的那一個“啊”真心銷魂異常,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半夏,半夏,何半夏我倒是認識一個的。

“顧雙宜,你跟我同居了六年竟然不知道我的終極偶像,太讓人失望了,我表示我們已經不能愉快地玩耍了。”這樣“聲淚俱下”的控訴,顧雙宜表示相當淡定。

嗯,作為一年能換24+個偶像,平均半月一個偶像的輪換速度,顧雙宜表示,這種能一起愉快玩耍需要消耗的腦容量有些巨大。

“夏雨同學,從大一開始到現在,你的偶像已經可以手拉手繞上學校一周了。”

“那些小喽啰怎麽可以跟我終極偶像相比,終極啊……啊,時隔,我算算啊,九月,十二月,五月,啊,九個月啊,我的終極偶像終于從可惡的資本主義帝國回歸了,啊,跟醉江北大人共同譜寫說好的浪漫下半場啊,雖是客串我偶像也是相當有節操的啊,加長版啊,好幸福啊……”

說好的下半場……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渣渣碎一地,撿不起來lu……客串什麽的最沒節操了……

腦子恍然有什麽閃過,此刻的顧雙宜,突然想起賈寶玉初見林黛玉那句話,這個妹妹我見過的。

好吧,此刻的自己只能說上一句,那段沒節操的對話,我有印象的。

“咳,你那沒節操的客串偶像回來了?”

“什麽沒節操,顧雙宜,你這是在人身攻擊。”

好吧,人身攻擊……

“咳,夏雨同學,人身攻擊這個問題從法律角度來講應該叫侵犯人身權。”

“呃?”

“人身權,包括身份權和人格權。所謂人身攻擊就是侮辱他人、故意捏造事實,诽謗他人、侵犯他人隐私,而使得他人在精神上、生活中受到了侵害并造成了嚴重後果,這種行為法律上稱之為侵犯名譽權。”

“你沒事跟我跟我扯度娘百科幹嘛?”

“沒事,只想跟你辨明一下何為人身攻擊,順道提醒一下,你可以翻一下你醉江北SAMA的微博,找一下沒節操的客串偶像的出處。”

“所以……啊,等下,我醉江北SAMA發福利了,啊,啊,半夏大人的音頻啊,啊,要瘋了……”

所以……所以“你那沒節操的客串偶像”絕對有出處,姐不是故意捏造事實,诽謗他人,而且姐因為你的“人身攻擊”在精神上、生活中受到了侵害并造成了嚴重後果,要求賠償……

瞧着那頭完全把自己忽略的夏雨,顧雙宜果斷承認,确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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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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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