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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
瞧着“何半夏”三個字,顧雙宜皺了皺眉,這是還沒有侃完的節奏?
只是,盯着屏幕上那一條信息,皺着眉的人有種想把自己腦袋磕到柱子上的沖動,叫你轉移話題,叫你亂說話,叫你亂回答,什麽肯定回,怎麽回啊,怎麽回啊,何半夏你是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這樣的話該怎麽回,我該怎麽回。
能不能把剛剛的話收回來啊,何半夏你還是美食廣播吧,我絕對回啊,我絕對回啊。
顧雙宜盯着那連着标點符號也才八個字符的屏幕,突然有種感覺:畫風太美,有些不忍直視啊。這種這麽懷念美食廣播的感覺是怎麽回事,這種這麽懷念美食刷屏的感覺是怎麽回事啊!
最後,一咬牙,一狠心,顧雙宜還是很淡定的回了一個字,“嗯”,随後把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壓,不忍直視啊。
“雙宜,我很想你。”
顧雙宜撓了撓腦袋,往枕頭上磕了磕,嘴角還是忍不住地微微往上彎了彎。
電話那頭,何半夏關上了冰箱的門,嘴裏還萦繞着剛剛吃下那半塊提拉米蘇甜而微苦的滋味,提拉米蘇——Tiramisu,那個傻瓜,沒聽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插入一章不從養生角度進行講述的美食,希望大家喜歡!
有關更新,只能說,很抱歉,可能時間會比較跳躍,因為寫的是比較開心的文,希望寫的時候也是帶着開心的心情,各位,看文愉快!
☆、胡椒豬肚(1)
“嗯,這個很好吃,真的很好吃。”才剛要下一口,顧雙宜便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咖啡、紅酒的滋味交融着,帶着那一絲絲不着邊際的苦澀,舔了舔舌頭,那一絲絲的涼意沖擊着口腔,讓人忍不住喟嘆。
“很夜了,別吃那麽多,消化不良。”壓下那想要再往食盒裏的提拉米蘇伸去的手,何半夏瞧着握緊小叉子皺眉,一臉苦悶的人,笑容不禁慢慢展露出來。
手被握住,一擡首便看到那一張慢慢盛放的笑臉,顧雙宜看着那張盛放的笑靥,目光漸漸凝住,腦海中回蕩着的是蘇老下午回來時看着車外的滿地的山花卻奇跡般吟誦着的那首《牡丹芳》:“牡丹芳,牡丹芳,黃金蕊綻紅玉房。千片赤英霞爛爛,百枝绛點燈煌煌。照地初開錦繡段,當風不結蘭麝囊。”就那麽一瞬間,腦中的詩句不斷回放,顧雙宜突然讀懂了那一場牡丹盛開的盛景。
“雙宜?”思緒被拉回,顧雙宜瞧着越發靠近的笑臉,猛地往後一退,手中抱着的小盒子因這猛然的動作一滑,在将要跌落的瞬間,被何半夏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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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那麽急幹什麽?”沒有扶着食盒的手揉上了顧雙宜的腦袋,直到想要再退的身體再也動彈不得,顧雙宜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困到了何半夏與椅子之間。
“咳,你,你那個,退一退。”臉上的熱氣慢慢上升,即便顧雙宜知道以自己臉皮的程度輕易不可能看出臉紅的跡象,但那不斷上升的溫度還是讓人有些無所适從。
“嗯?”雖然這一聲疑惑同樣勾人,但是,因為身體的距離慢慢拉遠,顧雙宜覺得還是很能承受在一定距離外接受那樣勾人的聲音的。
“雙宜!”好吧,勾人的聲音在自己力壓鎮定後可以淡定接受,但是,這樣的勾人的聲音加上這樣妖孽的笑容雙管齊下該要怎麽破?顧雙宜看着那張越發“盛放”的笑臉,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再咽了咽口口水。
“那個,何半夏……”
“嗯?”好吧,笑容就綻放在最絢麗的那一刻,顧雙宜看着那張精致得過分的臉,有些艱難地準備把自己的臉轉過去,我菜,這樣的笑容,這樣的聲音,太惹人犯罪了。
“雙宜,你要不要親一下我?要不要,嗯?”在艱難地轉臉過程中,聽到這樣一句極具挑逗之能事的句子,還有那一聲,“要不要”以及那一個極為撩人的“嗯”,顧雙宜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正轉動着的脖子都能很清晰地聽到石化的聲音,這種在石化後,瞬間被麻痹、毫不受自己意識控制地往回轉,對上那一張笑靥,顧雙宜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然後……
然後,然後就那樣——親上去了。
在嘴唇觸上何半夏臉的那一瞬間,被蠱惑、身體不受控制什麽的成功碎成了渣渣,快速将自己拉了回來的人,在腦子裏瞬間恢複清明,氧氣一下子充盈了自己整個腦子後,快速把頭低了下去,握緊手中尚未脫離掌握的小叉子,默默淚垂,怎麽辦,好有想去死上一死的沖動啊。
“雙宜?”下巴被擡起的時候,對上的是何半夏那張笑得比牡丹還要豔的笑臉以及那一雙與那張精致臉蛋毫不相稱的戲谑的眼睛。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別笑。”好吧,如果說剛開始光聽那聲音就hold不住的顧雙宜,在每天的電話廣播中已經走向淡定了,此刻配上那一張笑臉,顧雙宜表示,好難淡定啊,好不好,好不好。
“笑?笑什麽?”尚疑惑的人,在對上顧雙宜那張慢慢低下去的臉,疑惑不過一瞬,笑容便再次爬上了臉頰,“笑?”
這種帶着痞笑的聲線,腫麽就有種被纨绔調戲的感覺呢?
果然,思索出來不過一瞬間,下巴再次被擡了起來,“什麽笑,或者是怎麽笑?”那一抹壞壞的笑容慢慢爬上那張精致的臉蛋,絲毫沒有違和感,如果說那個“牡丹笑”是極盡端莊大氣之能事,這個“痞子笑”便一如指甲在心上輕柔地畫着橫豎的格子,笑得人心癢難耐。
“嗯?雙宜?怎麽笑?是這樣麽?”臉上的笑容快速地轉換,從那一抹“痞子笑”快速地轉移到了“牡丹笑”,卻與那一份端莊大氣不同,帶上了獨屬的陽光,眩暈了顧雙宜的眼。
而被眩暈了的顧雙宜自覺地淩亂了。好吧,在某人對聲音已經熟悉得将近麻木不再心動後,何大醫生直接用上美男計。
最後,終于被赦免得以上宿舍的顧雙宜,腳步絕對是漂浮的,這個晚上怎麽就那麽的不真實呢?
在不真實的夜晚,顧雙宜飄浮地與夏雨瓜分完了那五大塊提拉米蘇,終于在下半夜裏,用急劇的嘔吐證明了這夜晚的真實性。
努力抑制那一份不斷攀升的惡心感,在藥才吃下去不過一分鐘便全數吐出後,顧雙宜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踹醒了夏雨,在夏雨危險的騎車技術中,顧雙宜表示,一路上沒有再吐,果然是個奇跡。
只是,這個奇跡,在保持到了二醫院那熙熙攘攘的急症部後,看着挂號處長長地人龍,顧雙宜很自覺地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表示了不滿。而這一份不滿卻讓自己糊裏糊塗地從二醫院吐到了三醫院,而官方解釋就是:堂堂的N大附二院急症部止吐針用完了。
顧雙宜瞧着上次在二院跟高揚“哥倆好”的那張熟悉而略帶抱歉的臉,很有用一個更為淋漓盡致的嘔吐來表示自己此刻的情緒。
而直到此刻,顧雙宜躺在病床上,也依然沒有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巡床醫生能十幾分鐘就換一個呢,這淩晨時光,三醫院的醫生們就那麽閑得慌嗎?而且誰能解釋一下,為毛明明自己挂的是急診,住的是急診,過來巡視的醫生能從急症到骨傷,從婦科到兒科,而且還都是實習生呢?
直到第六個巡視的實習醫生進來,已經昏昏欲睡的顧雙宜終于忍不住要毛了,只是才皺眉想要發表一下自己的不滿,才進門的醫生對着身後那五個十幾分鐘換一輪的醫生涼涼的一段對話便讓五人瞬間散去無蹤。
“你們都下一轉輪轉到兒科的……我說,如果讓號稱四大名補之一的何半夏知道你們圍觀了他媳婦嘔吐全程,還擾人休息,你們信不信你們後天八點開始報到,能寫病歷記病例全程無休到零點?”
“月月姐?你怎麽在這兒?”瞧着露出半張臉的人,顧雙宜笑了笑。
“剛下班,不吐了?”才問着,手已經碰到了正輸着的藥水,“糖鹽水,最後一瓶了?”
“嗯。月月姐,你怎麽知道我在這?”雖然吊着鹽水有些昏昏欲睡,但是,腦子還沒昏沉得不清楚剛剛那五個人士怎麽回事。
“老宋那個大嘴巴,送完你之後到了兒科去宣傳去了。”
“哦。”怪不得。
“何半夏才出ICU便讓鐘老逮過去了,待會兒才能過來。”
“哦。”
“你同學呢?”
“買早飯了。”
“早飯,你先喝點清淡一點的粥,別吃油膩的。”
“嗯。”
“昨天吃什麽了?”
“咳,海鮮大餐。”
“厄?”
“昨天導師在省文化中心的課題結題,請吃飯。”
“還有呢?”
“下午吃了幾個冰淇淋球。”
“沒吃晚飯?”
“沒有。”
“嗯。”
“晚上吃了幾塊提拉米蘇。”
“晚上?”
“嗯。”
“下次注意點,別一下子吃得太多太雜。”
“哦。”
才應答完,顧雙宜發現已經沉默下去的林玥看着自己有些出神,臉上黑眼圈明顯,臉色憔悴得倒像幾天沒睡一樣。
“月月姐……”
“喲,說起提拉米蘇,何半夏做的?”那沒出口的話還沒說完,林玥卻像突然驚醒了一般,挑了挑眉,臉上是說不出的意味不明,夾雜在那一抹壞壞的笑中,竟與何半夏那“痞子笑”有幾分相似。
“嗯。”
“還以為是冰山男不近女色,原來退了冰山的外表,竟然是悶騷的體質啊,嘻嘻,這個必須得向老鐘彙報一下。”
“悶騷?”
“你不懂?”林玥挑眉,倒有幾分訝異,“你跟你表哥還真是不一樣。”
“表哥?是……”
那含在嘴裏尚未出來的名姓,在林玥低頭的聲音中被打斷,“嗯,那個提拉米蘇,Tiramisu,在意大利文裏,有‘帶我走’的意思,你這是剛從外面回來?”
“嗯,那跟悶騷有什麽關系?”
“好吧。”林玥訝異地擡頭,然後便是濃濃的挫敗,然在挫敗中也帶着幾分我懂你的複雜情感,“嗯,那個,據聞,提拉米蘇有一個相當什麽呢,感人肺腑?嗯,不對,就感人吧,嗯,一個感人的傳說,說是有一個意大利士兵即将要到戰場,可是士兵家裏已經什麽也沒有了,他的妻子為了給他準備幹糧,就家裏所有能吃的餅幹、面包全做進了一個糕點裏,那個糕點就叫提拉米蘇。提拉米蘇Tiramisu,在意大利文裏,有“帶我走”的含義,帶走的不只是美味,還有那妻子的愛。懂嗎?”
“聽懂了。”
“既然懂了,那你說,何半夏這舉動是不是就叫悶騷。”愉快地下了結語,林玥在瞟到門口邊上的人,很愉快地朝顧雙宜揮了揮手,然後拍了拍門口上臉色相當平靜的人,愉快地丢下幾個字,走了。
“好了,功成身退,走了,悶騷男。”
走了,悶騷男,悶騷男,顧雙宜看着何半夏那張絲毫沒有任何變化的臉,再想了想那提拉米蘇的來源,以及何半夏制作的時間,突然秒懂了。
“何半夏,你好含蓄呢,哈哈……”才笑了兩聲,不想樂極生悲,那吐了大半夜,感覺胃都吐出來的人因笑聲帶動着那被吐扯得整個肌肉都緊緊的胸腔,那一聲笑帶出了一個相當扭曲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某水:何半夏同學,被自家師姐扯出悶騷的本質,是否有些淡淡的羞澀呢,壞笑,(≧▽≦)/ ,(≧▽≦)/
何半夏(不屑狀):你确定不是因為你想吃提拉米蘇才給我定了這麽個悶騷的罪名?
某水:……
☆、胡椒豬肚(2)
“吃了海鮮,沒吃晚飯就吃了幾個冰淇淋球,嗯?”這種調調,絕對不是魅惑,絕對不是。
顧雙宜小心地看着一臉認真沒有任何異樣的何半夏,突然感覺那胸腔上原本拉扯着的肌肉扯得更痛了。
何半夏同學,剛剛的對話重點是你的悶騷好不好,別這麽淡定地挑我飲食習慣的錯啊,我們思維回到一個頻道好不好,好不好。
“咳咳,咳咳……”努力地将自己的“病弱”展現出來,顧雙宜在腦海中希祁用腦電波催眠着何半夏:忘了它,忘了它,忘了它,我是病人,是病人,病人,病人……
“你是急性腸胃炎,不是氣管、支氣管粘膜或胸膜有炎症。”
好吧,這麽專業的話語,有種無法交談的節奏,顧雙宜很淡定地停止了自己“病弱”的咳嗽聲,再看了一眼依舊沒有任何多餘表情的何半夏,一咬牙,才剛準備說話,何半夏已然走出了病房,徒留自己在病房裏目瞪口呆。
這是生氣了,可是,生氣也不是這樣的好伐,一言不發走人算什麽,我是病人啊,病人啊……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整整三分鐘過去,尚未看到何半夏有任何回來趨勢的顧雙宜開始正視這似乎有點兒大的事件。
這不就啃了幾個冰淇淋球不吃晚飯嗎,不需要這樣甩下臉走人吧,不需要吧,不需要吧。或者這不吃飯真是一件特大的事兒?
“我菜,雙宜,你猜我剛剛看見什麽了?”夏雨一進來,眼睛瞬間便閃亮。而尚在思索中的顧雙宜表示,自己首先感受到的絕對不是夏雨那張明豔的笑臉以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更不是那一句極具興奮之能事的句子,而是夏雨手中提着的那兩盒無論是從外形、香氣上判斷都絕對能肯定是灌湯包的飯盒。
小小地咽了咽口水,再咽了咽口水,這種一次性把能吐的都吐出來的腸胃炎,顧雙宜在胸腔肌肉拉扯中,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自己已經空無一物的胃,這種因胃液分泌過多而沒有食物可以用來研磨的感覺絕對是胃疼,從來不會讓自己空成這樣的顧雙宜此刻正在感受着十年一遇的胃疼。
好吧,別吃油膩的,先喝點兒粥。林玥的專業性建議猶在耳旁,顧雙宜把頭從那兩盒灌湯包上轉了轉,再轉了轉,在那無法忽略的香味中,很淡定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有人提刀來醫院?”
“大清早的,多美好的早晨啊,不帶這麽暴力的。”
“不然是看到了離了靈魂的軀體?”
“我菜,雙宜,你越來越暴力了啊?”
暴力?顧雙宜回想出口的話,離了靈魂的軀體,多文雅的說法啊,哪暴力了,哪暴力了?醫院看到這不很正常嗎?
“願聞其詳。”好吧,這種少女心事你別猜的節奏,顧雙宜表示,吐了一晚上太消耗腦細胞不是件好玩的事,果斷地放棄我猜我猜我猜猜的腦力活動。
“我剛看見……啊,帥哥往這兒來了。”随着夏雨的視線看去,看着越走越近的人,顧雙宜回憶着,這是互相沒見過呢,還是互相沒見過,果斷是互相沒見過。
“麻煩你,可以拔針了。”對着帶過來的護士,何半夏的聲音平靜異常,幹淨的聲線讓尚在激動中的夏雨一怔,不過短短一瞬,眼睛中剛消失的光亮再次以光速回到了眼睛。
把顧雙宜那張看着護士準備拔針而略顯緊張的臉輕柔地轉過去,“別看就好了。”
聲音不複方才的平靜與幹淨,帶着一絲溫柔,讓顧雙宜略緊張的心瞬間平靜了下去,而同一聲線卻讓剛剛才清醒過來的夏雨再次微微發愣,而這一發愣直接延續到了護士提着空了的吊瓶出去。
“你好,我是何半夏。”再次轉為平靜的幹淨聲線,在夏雨尚在發愣間淡淡地出來,“謝謝你過來照顧雙宜。”
“啊?啊,不用客氣。”才應答完,夏雨同學表示,腫麽有種不太對勁的味道。
“咳。”顧雙宜清咳了一聲,在夏雨終于清醒過來将視線調整過來後,一個小眼神飛了過去,微微眯了眯眼睛給了跟自己對視的夏雨一個小小的鄙視眼神,徹底地将自己對夏雨的定力的鄙視呈現淋漓盡致後才開口,“我室友夏雨,夏雨,這是何半夏。”
“啊,何,何,那個別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何半夏皺了皺眉,顧雙宜聽後卻僵了僵,被何半夏知道他送到自己手上的食物都标着“別人”的标簽有什麽後果,顧雙宜瞧了瞧皺了皺眉的何半夏,很果斷地加強對何半夏同學身份的介紹,“那個,夏雨,這就是我經常跟你說的,我男朋友。”
好吧,這種加強式的介紹,這種濃濃的欲蓋彌彰的味道,顧雙宜垂了垂頭,表示自己已經沒有勇氣去看夏雨與何半夏的表情了。
“你好。”一陣沉默後,何半夏終于開口打破沉默,只是出口的話,怎麽聽都感覺不太對勁。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雙宜的照顧。”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雙宜的照顧!!!
顧雙宜瞧着何半夏認真的臉,以及夏雨那一臉莫名的表情,極想表達自己內心被打擊到的淡淡憂桑,一直以來是我在照顧夏雨同學啊,是我啊,不要主語和賓語對調好不好,醫科生也不帶這麽表達不清的啊。
而一臉莫名在那一陣幹淨得異常的聲線中沉迷再沉迷後終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在淡淡的羞澀後,有種同樣淡淡的憂桑,這種才跟自己同居了五年多的人好上不到半年的人對自己感謝,還是以比自己與同居将近六年的人還親密的高度的感激,腫麽就不讓人有種受到感激後應有的情感呢。這種自家好不容易養成的大姑娘被壞小子勾走了,即便是一個聲線、外貌都可以打出A+的人,腫麽就沒有一絲絲的喜悅呢?夏雨瞧着何半夏,再瞧了瞧顧雙宜,嗯,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受,好吧,果斷地得對自己催眠:我不是蕾絲,我不是拉拉,我不是蕾絲,我不是拉拉……
直到坐上何半夏四個圈的座駕,夏雨瞧着身外不斷後移的風景,那一排集聚了色香味的樓房,那一排吃貨樓,尚在催眠着自己的人才醒悟過來。我菜,這哪是蕾絲,拉拉的節奏啊,這明明是被搶了主導權的失落啊,剛剛那場景明明就應該是自己十分豪氣地将自己閨女放出去禍害A+男,順便加上一句自己大學四年整個寝室六個人思索了半年得出的精髓式句子,“我家閨女以後靠你了,我們以後每月一頓的聚餐靠你了。”這明明是缺了一頓美食的節奏啊,我菜,這同居了将近了六年的人被拐走了,得付精神損失費的啊,這每月一頓飯也不足以彌補自己受到的精神創傷啊,必須是兩頓啊。
“雙宜,兩頓飯,必須兩頓。”拿起手機,看着夏雨莫名其妙的話,顧雙宜調整了一下角度,往後瞟了一眼,接受到夏雨下巴往何半夏方向指了指的動作,瞬間秒懂,這是欠債還錢,欠感情還飯的節奏。
“可以。”
“你們吃早飯了沒?”信息才發出去,這樣的一句話讓相互短信着的人一怔。
“打包沒吃算麽?”迅速反應過來的夏雨,擡起頭,雙眼亮晶晶地盯着何半夏的後腦勺,顧雙宜相信,如果有個顯微鏡,估計何半夏的後腦勺能穿兩個窟窿。
“港式茶樓可以嗎?”
何半夏的話才下去,顧雙宜看着點頭如搗蒜的夏雨才想把頭往後扭,夏雨一個淩厲的小眼神已經飛過來了。
“好。”才接過何半夏的話茬,頭還扭過去,夏雨同學略微讓人——雞毛悚然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怎麽好意思呢?”好吧,這樣嬌滴滴的聲音,這貨不是夏雨,這貨不是夏雨,這是再看夏雨的舞臺劇,這絕對是再看夏雨的舞臺劇。
“昨晚上辛苦你照顧雙宜一晚上。”
“不辛苦,不辛苦。”回憶起在自從确認那五個實習生每隔那麽十幾分一個輪轉後,果斷癱倒在隔壁空着的病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夏雨,顧雙宜很淡定,很淡定,确實是相當誠實的孩子。
“這是心有靈犀的節奏麽,雙宜,你家男人太會做人了!!!!!!!!!!”
短信響起,顧雙宜瞧着那一串銷魂的嘆號,沉默了。
心有靈犀什麽的,如果沒有那個淩厲的小眼神和那一串銷魂的嘆號,自己可以虛僞地應答一下,确實十分心有靈犀。
“雙宜,那港式小點心真心好吃有沒有,有沒有。”洗漱完畢,顧雙宜躺倒在床上,瞧着夏雨左手扶着三四個月的“孕肚”,右手慢悠悠且飽滿深情地撫摸着,肩膀上搭着兩件洗漱用的衣服,披散着那自我陳述堪稱“完美”的長發,那一瞬間,顧雙宜覺得這樣的畫面太美,美得讓人無法直視,努力地忽略那太美的畫面,以至于忽略了夏雨同學出口的語言。
“雙宜,我還想吃,腫麽辦?”
終于将聽力調整了過來,只是聽到夏雨這一句話,顧雙宜連回上一句“涼拌”的欲望都沒有了,還想吃,還想吃,還想吃……
這不斷重複的還想吃讓顧雙宜很有想要去死一死的沖動,深呼吸,再深呼吸,覺得胸口那被拉扯得更痛了。
回憶那所謂的港式茶樓吃早點,顧雙宜真心覺得,畫面太美,不忍回憶啊,真心回憶太美啊,蝦餃、幹蒸燒賣、叉燒包、蛋撻這四樣極度常見的被忽略後,什麽瑪拉糕、糯米雞、奶黃包、紅棗糕、、椒鹽鴨下巴、豉汁蒸鳳爪、蒸排骨、臘腸卷、蜂巢蛋糕、流沙包、粉果、油條、榴蓮酥、港式龜苓膏、豆腐腦……
再次回憶一番那個挂在牆上色香味俱全的餐牌介紹,顧雙宜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在這回憶太美的畫面中,全程看着夏雨同學,吃下了一個叉燒包,兩個蝦餃,一碟鳳爪,兩碟排骨、三個榴蓮酥、半份腸粉外加一塊馬蹄糕、一個葡撻,僅僅喝了一碗瘦肉粥外加一塊紅棗糕的顧雙宜表示自己不想有了去找面條或豆腐的沖動。
“現在感覺怎麽樣?”何半夏信息進來的時候,顧雙宜覺得這感覺實在太難形容了,有需要跟夏雨同學這麽“心有靈犀”麽,我是病人啊,病人啊,摔……
“感覺很不好,十分不好………………”一連串銷魂的省略號,顧雙宜覺得這都沒辦法完全表達此刻自己的“不好”。
“還想吐?”電話及時進來,才接通,便是這樣一句。
“沒有。”答了這句話,再想到整個喝早茶中,自己被各種限制,直到只有一份瘦肉粥下肚,還是趁着何半夏拿小點的機會塞下的一塊紅棗糕,感覺整個人更加不好了。
“那怎麽感覺十分不好?”這種循循善誘式的語氣,這樣溫和的聲音,整個人都感覺不好的顧雙宜小小心虛了一下。
“怎麽了,雙宜?”這樣溫柔寵溺的聲音,腫麽就有種做壞事被逮住的錯覺呢,錯覺,絕對是錯覺。
“餓。”直到這樣一句話出來,顧雙宜蛋錠了,這絕不是錯覺,絕不是,這絕對是再一次被聲音誘惑了,赤果果的再次誘惑啊。
“好。”
好,又是好。何半夏同學,應答語敢不敢不那麽貧乏啊,我說餓啊,沒有這麽好吧。
“你胃寒,過兩天我給你弄點吃的養養胃。”
這樣一句,顧雙宜淚奔,腫麽就沒有以往聽到吃的的興奮勁兒啊,腫麽就感覺那麽不好啊。
“今天不要吃太多,吃點清淡的,嗯?”
好吧,顧雙宜聽着這樣一句話,覺得需要完全忽視那末尾的那一絕極具魅惑的“嗯”,絕對需要。
“好。”
口是心非是什麽,顧雙宜應答完畢後深切地體會了。果然聲音魅惑勾人什麽的太讨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比較慢,各位抱歉。看文愉快!
☆、胡椒豬肚(3)
清淡的,清淡的,清淡的……
确實讓那晚上不要命似的嘔吐弄得心有戚戚焉的顧雙宜喝了兩天的粥,直到覺得自己整個肚子都是可流動的液體後,終于承認自己沒有哪一刻像如今這樣深深厭惡這“清淡”這兩個字。
在不斷地給自己催眠“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在催眠到第五十六遍之後,終于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啃掉兩個雞腿,然後用一日一夜的時間來忐忑着,再在第三天清晨的太陽升起之後“喜極而泣”,這是已經痊愈的節奏啊!
這愉快的小心情随着初升的小太陽持續着,持續着,持續着,直到……
收到了每天的“美食播報”。
獨屬于何半夏的“美食播報”有多久時間已經開始幹着挂羊頭賣狗肉的事兒了,因何半夏那一聲略顯驚訝的聲音,在電話中能清晰幻想着那張皺了皺眉然後一臉要笑不笑的表情的顧雙宜很自然地忽略這“美食播報”多久沒播報美食,而純粹幹着“日常瑣事關注”的事兒了。
“你喝了兩天的白粥?”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調調,顧雙宜在郁積中提醒着自己淡定,淡定,再淡定。
“嗯。”
“僅僅是吃白粥?”
“嗯。”
“吃了什麽菜?”
“沒有。”
“沒有?只有白粥?”
“嗯。”裏面絕對是淡定的聲音,絕對沒有某些類似于破罐破摔的不淡定,絕對沒有。
“傻。”如此簡單、精辟的一個字完美地總結了顧雙宜這兩天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的飲食習慣,顧雙宜同學表示,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
“一個小小腸胃炎而已,又不是剛動完手術,不需要這樣的。”一個小小腸胃炎,不是剛動完手術,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調調,顧雙宜回想起這兩天面對“清淡”的白粥,有種把電話挂了的沖動,而手上的行動也很好地契合了此刻心中所想,手往下,果斷地挂上了電話。
何半夏瞅着手中“滴滴”響着的電話,嘴角慢慢展開,手持着小勺輕輕搖動着,奶白色的濃湯在小勺的搖動下輕輕地翻滾,氤氲上升的蒸汽中,手持小勺的人眉目舒展,含在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溫柔得醉人。
小貓生氣了呢。
才挂下電話,顧雙宜眼睛危險地眯了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夏雨,走,姐請你吃麻辣燙去。”
“受刺激了?”正偷聽着偶像開放的小平臺pia戲的夏雨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沒有,姐很清醒。”
“雖然那港式早點相當誘人,但不代表本宮還願意陪你去一趟醫院。”
好吧,這種可以理解為“詛咒”的話語,顧雙宜癱坐在椅子上瞬間感覺好無力,算了,還是寫論文去吧,這個現實的世界好讓人難過啊。
只是,才打開電腦準備讓論文繼續□□身心前,收到的短信,再次讓自己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自己深深的惡意。
“顧雙宜小彭友,剛剛您母上大人在我家。”
“以我家太後和您母上大人等已婚婦女容不下任何一個單身貴族的高度統一思想為必要條件。”
“以我那英明神武的偶吧接手了他們公司在中國N市牛哄哄的實驗分部為充分條件。”
“以談及了偶吧的終身大事,順帶地捎上了你為輔助性條件。”
“所以,在充分必要條件外加輔助性條件下,你和我表姐夫保重。”
作為一個文科生,已經徹底忘了何為充分條件,必要條件,以及是否充分必要條件還要不要輔助性條件的參與下,顧雙宜還是能從那看似毫無聯系的四條短信中看出了宋輕暖想要表達的中心思想:自家老媽和大姨派了到N市工作的表哥宋清晖來幹以聯系感情為名,考察女婿及外甥女婿為實的事兒。
在分析出這樣一個簡單的事實後,顧雙宜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何半夏,我哥過來了……”整個人都十分不好的顧雙宜,腦子還沒從宋輕暖的信息中回過神來,手已經不自覺撥通了電話,順帶着欲哭無淚的聲音也出來了,絲毫忘了就在前一刻自己還生氣地挂了自己“哭訴”着的人的電話。
“好。”
“一點都不好啊……”
“有什麽不好?”将已經切好的豬肚再放回鍋裏小火慢熬,何半夏蓋上砂鍋順帶細細沖洗手部才撥了耳邊的藍牙,将手機擱到耳邊,溫柔地詢問。
“我哥要來考……”要來考察你啊,顧雙宜聽着那邊溫柔的聲調,一句話怎麽都說不出來。
“雙宜。”
“嗯。”
“我很上不得臺面?”
上不得臺面?顧雙宜想起那張笑臉,如果這樣的顏還上不了臺面,好吧,那自己可以先去死一死了。
“沒有啊。”厄?不對啊,明明就不是說的不是你上不上得了臺面的問題啊,問題是我表哥要來啊,我表哥要來啊。
“所以,你擔心什麽啊?”
擔心什麽?擔心你跟我哥對上?不對,這不大可能。擔心你被我哥發現,嗯,這應該都知道了,只是沒見過而已。擔心我哥看不上你,這個似乎也對也不對,看不上,這怎麽都有點別扭,但是,就是跟看不上特別相連,應該是一個怎麽樣的情緒呢,啊對了,擔心我哥不同意,對,就是不同意。
“我擔心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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