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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沒有,要不我們專業單獨跟你們幾個聯誼?”

“啊,真的?”這樣驚喜的聲音,好吧,顧雙宜瞧着那倆“一見如故”,興奮商量着相親,啊不,聯誼大計的人,默默走開,再走開……

看着兩個樂呵呵往下走的人,顧雙宜看着夏雨終于問出了疑惑,“我們專業六個人,除去倆男生,我記得除了我老人家,就仨‘待字閨中’的,何謂相當多?”

“生活要善用誇張,懂不?”

“那所謂的聯誼呢?”

“無聊的研究生生活總需要幾場聯誼來調節身心,這些可議可議。”

“那所謂的超級無敵、美女如雲的聯誼呢?”

“這個更不可怕了,女人總是善變的,對吧?”

好吧,女人總是善變的,顧雙宜覺得這可以解決了自己所有的提問,也終于明白,為什麽常言道:女人總是善變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何半夏(何同學笑靥如花看着某水):二月十四,嗯?

某水(艱難咽了口口水):是是。

何半夏(挑了挑眉):我的戲份呢?

某水:您老人家值班去了,辛苦為了一衆,果斷抛棄了顧雙宜同學。

何半夏:真不是某人字羨慕妒忌恨,某人确定自己沒有祝願天下的有情人都是兄妹的報複社會心态嗎?

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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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銀耳雪梨湯(2)

十一點四十九分,有情人的情人節依舊孤獨寂寞冷清的顧雙宜終于收到了與自己同等性質的人的電話。

“準備睡了沒?”

“還沒。”咬着話梅,剛被那一陣若隐若現的酸刺激出了唾液的顧雙宜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什麽時候到的?”

“下午。”

“嗯,下午吃了什麽?”

吃了什麽?顧雙宜瞅着那頭抱着巧克力啃得歡的夏雨,再看自己跟前的桌面,蛋黃卷的罐中已經所剩無幾,那一大袋老婆餅已經只剩下殘渣,再看自己正啃着已經去了半包的話梅,這吃零食吃到飽的話題是不是不應該往下繼續。

“那個,下午夏雨從家裏帶了很多吃的,嗯,嗯,所以,我們就在寝室解決了。”沉默良久,顧雙宜終于開聲非常坦誠地回答問題。

只是,然後……冷場了,徹底地冷場了,何半夏那邊沒有了聲音。

顧雙宜瞧着沒有了話語的電話,忐忑了半晌才心虛地出聲,“何半夏?”

依舊沒有答語,顧雙宜心中忐忑更盛,“那個,我下午沒去吃飯,我吃了點蛋卷和老婆餅,就……就飽了。”

沉默,徹底的沉默。

這沒吃一頓半餐的,犯不着不理不睬……吧,應該不會吧……

“何半夏?”小心翼翼的聲音換來的依舊是持續的沉默,顧雙宜拿開電話,沒錯,是在通話中,只是這徹底的沉默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在嗎?”

“何半夏?”

“何半夏!”提高了的聲線,惹得身後興奮聽着電臺的夏雨淡淡的一瞥,顧雙宜裝傻一般地打哈哈。

“嗯?”

嗯?這種慵懶中帶着迷茫的聲線,隔着長長的電波,依舊撓人,腦海中不自覺浮現的影像讓顧雙宜心中猛地狂跳,不同于以往那張模糊的臉,此刻腦海中何半夏的臉迷茫而極具魅惑,讓人不敢直視,只怕會随着聲音一步步沉淪。

“雙宜?”

這樣的聲線說出的名字,顧雙宜撫了撫心口,心不由狂跳,我菜,我菜,太刺激人,太刺激人……

“嗯。”力争鎮定的聲音依舊聽出了幾分的顫抖。

“剛剛睡着了。”

剛剛……睡着了!!!

此話一出,顧雙宜首先想到的是,那我剛剛那心虛坦白到底是為毛啊,其次才想到,這跟自己講電話就這麽無趣,無聊到你睡着了?再次才恍然大悟,這何半夏好像昨天進的手術室,今天一天在的ICU,這是累到睡了?

“你多久沒睡了?”

“多久?昨天早上八點到現在,差不多四十個小時吧,那小孩剛轉回了普通病房,我在休息室準備睡一下。”

“那你快點休息。”

“好。”

“那我挂了……”

“等等。”

“怎麽了?”

“節日快樂……咳,Meine Liebste, Ich mu dich sehen!”

“厄?”

“沒什麽,我明天早班,下午我去找你?”

“嗯。”

“別吃那麽多零食,早點兒睡。”

“哦。”頗具心虛地應答完,顧雙宜快速地挂了電話,看着桌面一堆的零食“屍骸”,持續心虛。

“無所事事”四個字完美地诠釋了顧雙宜此刻的狀态,剛回學校、沒課、沒任務、忽略掉那惱人的畢業論文,顧雙宜躺在床上傻傻地地盯着天花板數着那道道細小的裂紋,神色相當“嚴肅”。

下午四點,飯點沒到、約會被推,顧雙宜轉身瞟了一眼尚在深度睡眠中的夏雨,再在溫暖的被窩裏滾上一圈,算了,還是繼續睡吧。

當從綿羊說到水餃,顧雙宜發現自己除了越來越餓意外沒有任何的睡意,最後還是很悲催地表示,算了,還是滾下去寫論文吧。

從四點二十到五點二十,寫論文,這個很遠大而催人奮進的目标,顧雙宜在第三次刷着微博後,終于還是能淡定地忽略了“畢業論文”那個文檔。

“夏雨,要飯麽,給你打包?”看着已經翻了兩個身,從深度睡眠轉到淺度睡眠的夏雨,顧雙宜拎起錢包在走出門口後轉身加了一句。

“我要湘鄉居的水煮魚。”床鋪上的人嘟囔了一聲,然後一倒,繼續睡死過去了。

湘鄉居,水煮魚,兩站路的車程,顧雙宜瞧着陰蒙蒙的天空,很直接地理解為:給她打個飯,打個魚外加幾根辣椒、酸菜。

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二月的天氣帶着寒意,才踏進二飯堂,顧雙宜盯着前方熟悉的聲音,微微有些疑惑。

“月月姐?”

試探性地出聲,顧雙宜瞧着前方那個在大棉衣的包裹下只剩一個小小腦袋,略顯清瘦的人有了一絲不确定。

從大年初十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天,前幾天的人雖算不上容光煥發,卻可以看得出氣色尚好,而此刻那張略顯憔悴的臉上那個明顯的眼袋将那天的好氣色溶散殆盡。

“顧雙宜?”擡起頭對上叫停自己的人,林玥略顯憔悴的臉浮起了幾分笑意。

“這吃飯不叫上何半夏?你們小兩口這是吵架了?”這樣戲谑的聲音調調。

顧雙宜:“……”

“月月姐,你怎麽會在這裏?”果然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好。

“被我們導師踢到了三醫院,順便給醫學院帶實驗。”

“三醫院?”

“就是何半夏待的三醫院。”

顧雙宜:“……”我只是純粹的複述而已,沒有任何不确定啊,不需要解釋那麽清楚的。

“啊,對了,郁師兄剛接了個小朋友,何半夏好像跟進手術室了,現在估計還在手術室,走,我請你吃飯去。”

好吧,又去做手術了,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三點多的時候,尚在夢中匆匆接到的那個電話,“雙宜,我下午可能不行,晚上我再去找你。”

拎着夏雨同學的“水煮魚”,顧雙宜看着将自己調戲了一番心滿意足地走了的林玥,有些欲哭無淚,下次遇到“相關人員”還是能避則避啊,能避則避。

“雙宜,吃飯了沒?”

才踏進公寓大門,何半夏的電話便很适時地打了過來,只是,吃飯,顧雙宜瞅了一眼自己在林玥的調戲下只吃了半飽的肚子,這是該回答吃了呢還是沒吃呢?

“怎麽了?”

“沒什麽,剛剛從食堂出來。”

“這樣啊,可惜了。”

“什麽可惜了?”

“我明天休假,今晚上準備自己煮。”

今晚上準備自!己!煮!那一串的菜名再次浮現,顧雙宜對着電話,小小地咽了咽口水,良久沒有出聲。

“怎麽了?”

“沒,剛剛吃飯遇到了月月姐。”這樣陳述性強且含蓄的回答,顧雙宜思緒良久終于出口。

“所以?”那頭莫名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吃了半飽。”堅定且堅決地說出答案,顧雙宜把頭低了又低。

“現在六點,我大概七點才能出來,應該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顧雙宜聽着這句話,情緒持續低落,這剛剛是逗自己玩兒?

“哦~~~~”

“這麽失落?”

失落,怎麽可能是失落,絕對不可能是失落,我這是失望好不好,失望啊……

“晚上有空嗎?”

“嗯。”失望中人語調不掩低落。

“那好,我七點多到你宿舍樓下等你?”

“哦。”

“到我家,我給你煮個甜湯。”

這樣一句話,顧雙宜首先抓到的目标字眼是——甜湯。興奮地應答完畢才想起前面的主題——到我家。

“那個,到……到你家?”

“嗯。”

“這……這個不太……”好字尚未出來,顧雙宜已經覺得相當不妥當了。

“放心,我爸媽不在,我自己一個人住。”

我爸媽不在,我自己住,顧雙宜聽着這解釋更為抓狂,我想要表達的不是這個好不好,問題是是去你家啊,你家啊……

“那個……”

“怎麽了?”這樣魅惑寵溺的腔調,顧雙宜小心髒不争氣地跳快了一點。

“厄……厄,沒,沒。”

“那待會兒我去接你?”

“好。”

走到寝室門口,顧雙宜無語地用頭磕着自家寝室的門,我菜,又被聲色赤果果地誘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百合銀耳雪梨湯(3)

最終,被何半夏的聲色赤果果誘惑了的顧雙宜還是懷着幾分的“羞澀”之心坐上了何半夏的自行車往他家方向去。

二月的天雖已入春仍帶着冬天的寒意。顧雙宜摟着何半夏的腰,很自覺的往前方的人背後靠,順便蹭了蹭那件厚實的大風衣。

“這就是傳說中的揩油?”帶笑的聲音在凜冽的寒風中微微消散,卻依舊清晰地傳到顧雙宜耳中。

揩油!!!傳說中的揩油!!!顧雙宜瞧着那厚厚的大衣,在這凜冽的風中很想流出兩滴汗來彰顯自己此刻的心情。揩油,揩油,揩油……這需要多大的意念才能穿透那衣服揩油!!!!

聽着前方爽朗的笑聲,被笑聲的“銀鈴”刺激到的顧雙宜憤然蒙蔽了理智。原還挽着腰的左手悄悄地掙脫了右手的手套,右手往後慢慢地滑進了那件厚厚的大衣。

鬼鬼祟祟的動作才剛進行,前方何半夏的笑聲戛然而止,“雙宜?”

“幹嘛?”懵懂迷惑的聲音被诠釋到了極致。

聽到這聲音,原戛然而止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你手在幹嘛?”

“沒幹嘛啊!”理直氣壯,非常的理直氣壯。

“沒幹嘛?”一句反問問得極致魅惑,顧雙宜小小地顫動了下,只是很快便平複。

當稍顯冰冷的手觸及那溫暖光滑的肌膚,感受着手下的人明顯僵了僵,顧雙宜嘴角揚了揚。

“顧雙宜,你确定?”原本爽朗的聲音卻因這一句話變得略顯壓抑。只是,确定……

顧雙宜一時忘了手下溫熱的觸感,确定?确定什麽啊?愣愣地想着,口卻不自覺地問了出來,“确定什麽啊?”。

“确定什麽?”又是這種重複的問話,又是這種重複的調調,顧雙宜努力地将因那魅惑的調調而即将湧起來的心虛壓制下去,只是動作卻比意識快了一步,伸進去衣服內的手慢慢地準備挪出來。

才挪出不到半寸,手便被前方的人伸出的手緊緊地壓緊固定了,“你确定讓我們的關系進入三壘嗎?”

三壘,三壘,三壘……什麽魅惑,什麽調侃,什麽各種那種的調調在這兩個字面前瞬間碎成了渣渣。

顧雙宜瞟了一眼依舊勻速直線往身後移去的風景,再瞧了瞧前方淡定壓緊自己右手那雙素白修長的手,在“三壘”這個詞的震蕩下,只剩下一個念頭,我菜,何半夏的騎車技術真高。

然後這個念頭伴随着已經“蛋錠”了的顧雙宜持續到了何半夏的屋子,在被某人輾轉再輾轉中吸光了自己肺部的空氣,終于掙脫了的顧雙宜瞧着那因帶上了幾分“媚色”的雙眼而将自己那一份牡丹之盛彰顯得淋漓盡致的何半夏,低頭揉上那明顯有些腫了的嘴唇,心中默默淚垂,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什麽叫真正的揩油而已,我不是叫你揩我的油啊!!!

“進去?”

頭頂溫柔的聲音讓顧雙宜一震,進去,進去,瞧着前方關閉了的房門,顧雙宜退了退,再退了退。

“退什麽?不是說要……”

“不要。”

“不要?嗯?”

要,不要,不要,嗯……如斯一串下來,顧雙宜臉頰微微發紅,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豬跑還是見過的,這島國某片通篇下來的的經典臺詞,還是讓顧雙宜微微汗顏。

“真不要?”

“嗯,真不要。”堅定地點頭,顧雙宜努力地用眼神像何半夏诠釋什麽叫——堅決。

“哦,可惜了,我蓮子和銀耳都泡水了。”

蓮子?銀耳?顧雙宜瞧着面帶一絲苦惱,絲毫沒有了方才“豔色”的何半夏,疑惑重重,這自己跟他似乎不在一個頻道上啊。

“什麽蓮子、銀耳?”

“不是要煮甜湯嗎?”

“甜湯?”

“不然你想怎樣?”

這樣的調調,這樣的挑眉,三壘……進去……

“何半夏你是故意的吧,你絕對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裝傻,這絕對是裝傻。

“嗯?雙宜,你想哪去了?”

想哪去,想哪去了,顧雙宜淡定了瞟了一眼依舊關閉的房門,很淡定地出聲,“想床上去了。”

太過坦白的聲音讓何半夏一怔,只是不過一瞬,那張臉便再次“綻放”,只是那動作,讓顧雙宜嘴角一抽再抽,這種抱胸彎腰的動作,這種“人家,人家……”的語句,這種防備的動作,這種一副“良家婦女”被調戲的畫面,明明應是自己将他招惹得嬌羞無限的即視感才對啊,怎麽從那眼神上觀察就活生生地讓自己感覺到被調戲了呢?

“我能回家嗎?”

“你想不負責任?”

顧雙宜看了一眼何半夏,就你那眼神,該說:“你不想負責任”的是我吧。

“噗”一聲噴笑出來,終于契合了何半夏的眼神動作,顧雙宜在松口氣時,頭上被輕輕揉了兩下,溫熱的觸感剛被感受,便離開,淡淡的失落才出來,何半夏已經出聲打斷了這突然而至的失落,“不逗你了,不然這糖水得喝到明早上了。”

“需要幫忙嗎?”在再三确定何半夏已經恢複正常,确實是進了廚房煮東西後,顧雙宜才小心翼翼地問出聲來。

“那你進來幫我把梨核去掉?”

“削皮嗎?”

“不用。”

“不用?”

“怎麽?不放心?我洗很幹淨了。”

對于何半夏這樣一句解釋,顧雙宜只是想說,我只是以為你忘了說而已,絕對沒有懷疑作為一位醫生較為普遍存在的潔癖,據我目測您老人家從進廚房後将它們從鹽水中撈出來後已經洗了不下五次了,我絕對不懷疑它的幹淨程度。

“切完然後呢?”

“然後下鍋。”

“哦。”

“能吃苦嗎?”

“厄?”

“蓮子心有點苦,吃嗎?”

“為什麽要吃蓮子心?”

顧雙宜瞅着何半夏那張明顯寫着“無語”二字的臉,反思着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麽?

“說錯了嗎?”

“蓮子裏面都有心。”

“哦,那不要了吧。”

一陣沉默看着何半夏把一顆顆蓮子挑開然後把心挑出來,在把去了芯的蓮子、泡開的銀耳、百合還有梨都擱到鍋裏,再看他從容地把礦泉水倒進鍋裏後,顧雙宜終于有些有些不淡定了,敢情何半夏還是礦泉水星人,不會是煮東西都用的礦泉水吧……

“你不會煮東西都放的礦泉水?”

“這兩天的自來水有股味道,不太習慣。”

“哦。”自來水有味道嗎,腫麽喝了那麽久的自來水我沒感覺啊?

“學校跟你家用的一個自來水嗎?”

“應該一樣吧,離得不算遠。”

“哦。”可是為什麽我就喝不出來有味道呢?

“沒喝出來?”這句絕對是質疑,因為話才出來,人就已經從熱水壺裏倒出了一杯水,并且很自然地遞到了顧雙宜面前。

“再試試。”

頂着何半夏“火辣辣”的視線,顧雙宜用了兩百分的小心,細細品嘗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沒有喝出所謂的“異味”。

“沒味道嗎?”自然地接過顧雙宜手中的杯子,不過一個弧度,杯子已經到了自己的口,剩下的溫水慢慢地入口,顧雙宜看着這麽一副“美男喝水圖”,在何半夏輕輕皺眉說出,“明明有味道”幾個字時,尚未從美男的視覺沖擊中緩過神來。

待自己坐到沙發,那杯子再次盛滿開水放到自己前方的桌子時,慢了半拍的人才終于微微紅了臉——剛剛那水,可是我喝過的啊,我喝過的啊!!!

“蜂蜜要……”

何半夏的話尚未完,顧雙宜已經抱着自己的碗不斷地吐着舌頭,我菜,這也太燙了吧,燙死了。

“那麽急幹嘛,燙着沒有?”扭頭看了一眼,尚未說完話的人看到吐着舌頭的場景,很快地轉了話題,順便把轉過來的身子再次翻轉了回去,對着冰箱翻着。

顧雙宜伸着舌頭,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怎麽可能沒燙着,舌頭都有點麻了。

“張嘴。”快步走了過來,在顧雙宜聽話的張開了嘴後,嘴中很快地被舀進了一個冰塊。冰冰涼涼的感覺讓那一陣麻意漸漸過去,顧雙宜用舌頭舔了舔上腭,依舊有些許的刺痛傳來。

“還痛嗎?”

“有點麻麻的。”含着冰塊,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大舌頭。

“差不多了,冰吐出來我看看。”太過認真地掏出小電筒,顧雙宜看着一臉正經的何半夏,頗有幾分到醫院挂號看病的感覺。

“兩個小水泡,沒什麽的大事,回……”這種突然斷了的對話,顧雙宜不用想都知道是:回家注意點兒。只是,這樣的對話在男女朋友之間真的正常嗎?

果然,才反應過來停住的人,突然就笑了,“習慣了,在寝室別吃那麽刺激的東西,過兩天就好了。”

“那糖水還能不能喝?”

“喝了也是麻麻的,吃不出很大的味道。”

“啊!!!”

“我改天再給你煮。”

“哦。”可是,還是虧了一頓啊!!!

最終,即便心心念念想要喝上糖水的人在親口确定只是喝出了麻木的輕微刺痛感後,還是一臉遺憾地坐上了何半夏的車。

“你自行車呢?”為了轉移喝不起糖水的遺憾,顧雙宜果斷的讓自己的腦子轉移了注意力。

“車庫裏,天氣太冷了,自行車不方便。”

“哦。”

“這車子誰的?”

“我的。”

“哦。”作為一個汽車盲,顧雙宜雖然連瑪莎拉蒂跟保時捷都傻傻分不清楚,但是對四個圈這種太過明顯的中級牌子還是略有理解,這種絕不下十萬的車子,當何半夏一個尚在當學生回了句:我的,顧雙宜很自然地理解為:我家的。

“聽說你來的那天給別人帶路了。”

聽說,帶路……

當腦子裏搜索着只剩“阿姨”二字時,顧雙宜淡定了。

“嗯,帶路了。”讓他們從北門出發繞了半個N市再回到大門。

“其實,你的那個路線……”顧雙宜盯緊正說話的人,頗有一言不合便開武打的架勢。對于一個女性來說,第一次被非血緣關系的人稱為阿姨,都是相當陰暗的一天,這陰暗會延續到心理。

“咳,其實,你那路線太短了些,你應該讓他們坐八路的車到中山路,然後轉二路車到北站,再坐五路車轉到N大,這樣才能在一天之內把N市繞上一圈。”

如此清晰的路線,絕對不是臨時改口就能出來的,顧雙宜瞧着一臉淡定的何半夏,好吧,這次是真的淡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更新慢一點而已,不會停。

☆、提拉米蘇

自從百合銀耳雪梨湯被自己的心急吃出了兩個小水泡被何半夏送回了宿舍後,便沒有趕上何半夏的休假,直接跟着蘇老進了省的文化研究中心。

自此,被蘇老召見了的顧雙宜師門一衆便陷入了“水深火熱”中,被蘇老與計算機部門合作研制的課題結題逼瘋了的衆人,直到蘇老的點頭,與師兄和師妹踏出研究中心辦公室時竟有了幾分“再世為人”的感覺。

“師兄,我怎麽感覺我們像是剛被放出來的?”顧雙宜瞟了一眼将明的天空,那一顆啓明星閃亮異常。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要辜負黨和組織的培養。”顧雙宜的二師兄梁曉羲拍了拍身側的人的頭,一臉的肅穆。

“師兄,我們這次進去蹲了多久?”身後,新進來的小師妹揉了揉眼睛,不慎雅地打了個呵欠問着。

“容老衲為施主算上一算。”大師兄一副神棍模樣,認真地掐指算着:“情人節後三天,二月二龍擡頭,二二四第三世界青年節,三八婦女節,三一二植樹節,三一五消費者權益日,果然不出老衲所料,消費者權益日果真是上佳的日子,宜出獄,宜消費。”

“我擦,竟然被關了将近一個月,我去,我的《行屍走肉》,我的弟兄,我的升級。”二師兄直接吼了出來。

“師兄,回去洗洗睡了,《行屍走肉》一次看四集想想還是挺好的。”

“哥就喜歡一次一集地蹂虐自己的身心怎麽着。”

“那隔兩天看一集也是可以慢慢□□的。”

“這個辦法好,哈~~困死老子了。”

“好了,各自回寝室,洗洗睡了,明天師父請吃飯。”大師兄踹了踹擋着門口的人,落鎖,回寝室。

“不貴不點,不貴不吃。”小師妹成功地插了一句,揉了揉有幾分淩亂的頭發,打着哈欠,讓那句話都有了幾分睡意。

洗漱完畢,房中小師妹已經小聲地打起了呼嚕,顧雙宜揉了揉已經有點困倦的眼睛,手不自覺地從電話中點出了何半夏的名字,在即将撥通的那一刻,看着電話上顯示的時間,猶豫了片刻,關閉了界面。手輕撫着光滑的屏幕,思緒片刻還是點開了短信。

“課題完結了,我明天回去。”

盯着那顯示着發送成功的小短信息,顧雙宜揉了揉有了幾分淩亂的頭發,頭直接磕到枕頭上,蓋着腦袋,悶悶地嘟囔,“顧雙宜,你……完……”

話尚未完,電話的震動便驚醒了尚在嘟囔的人。

汲着拖鞋快速地閃出宿舍,還沒接通,走廊上那面儀容鏡折射出來的笑臉讓顧雙宜一怔,繼而笑了笑,“就這樣吧。”

“放出來了?”電話那頭隔絕了小半個月的聲音依然平穩,仿佛這小半個月不曾聯系不存在,依舊像以往每天聯系一般的平穩。

“嗯。”握着欄杆的手随着那一份冰冷慢慢滲入,平複了方才的那一份淡淡的雀躍,顧雙宜瞧着天空,不自覺地撓了撓頭。

“明天幾點到?”

“還不清楚。”

“好。”

好,又再是好,顧雙宜聽着這個回答,覺得,即便是一年時間不見,何半夏那讓人已經麻木了的應答方式依然會以雷打不動的姿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何半夏。”

“我在。”

“你的應答詞能不能豐富點?”

“好。”

“能不能不回答好。”

“可以。”

聽着這轉換得異常靈活的應答詞,顧雙宜皺了皺眉,一時間兩人有點沉默。

“怎麽了?”電話那頭,何半夏的聲音有些淡,卻并不複方才的平穩。

“沒什麽。”

“好。”

“都說了你不能回答好了。”

“好……咳,嗯。”

“我睡了。”這句話出來,顧雙宜愣了一愣,這種負氣的調調,怎麽就有種頗得深閨怨婦的幽怨精髓的味道呢?

“咳,我睡了。”再次調整了自己調子出來的話,掩飾味道極濃,倒有了些矯枉過正的錯覺。

“雙宜……”這種欲說還休,千言萬語彙于一體,顧雙宜聽着那一聲極盡纏綿之能事的語句,很不争氣地承認自己的小心髒不自覺地快跳了那麽一兩個半拍。

“厄……”小心地咽了咽口水,才緩緩地出聲,“嗯,怎……怎麽了?”

“我在吃提拉米蘇。”

“厄?”一時,尚未在那纏綿的一聲中恢複過來的顧雙宜,腦子尚未轉過來。

“我說,我在吃提拉米蘇。”

我說,我在吃提拉米蘇,提拉米蘇,提拉米蘇,提拉米蘇,提拉米蘇……

恍然回神,顧雙宜腦海中只剩下“提拉米蘇”四個大字。

“入口涼涼的,不太冰,很清爽,奶油粘滑,味道很濃,帶着一股小小的清香,不太甜,融合了咖啡和葡萄酒還有軟芝士在上手指餅,一層層的很有層次,入口的味覺很好,不甜,帶着可可粉和咖啡、紅酒恰到好處的苦澀,味道很好。”溫柔得不像樣的聲線,一聲聲敲入耳蝸,顧雙宜小小咽了口口水,再咽口口水。

“裏面的葡萄酒換成了波爾圖,倒是比瑪莎拉要濃上很多,加上濃縮咖啡,比原版的要濃上幾分,也苦上不少,但是,烈酒加濃咖啡味覺刺激倒是更加強烈,配上一杯卡布奇諾正好将那一陣烈酒和不找邊際的苦澀融合,味道真的很好。”

顧雙宜聽着那頭持續不斷的美食評論,終于在聲音停下後,很淡定地回了一句,“我能挂了麽?”

“你說呢?”很淡然的一句詢問,相當淡然,顧雙宜卻從裏面聽到了威脅,赤果果的威脅。一時,顧雙宜陷入了挂與不挂,這個question中。

最終,陷入了挂與不挂這個to be or not to be的哲理性問題中難以自拔的人,在進一步陷入泥潭中難以自拔之前,很沒勇氣地承認自己開始撇過這個讓極具思考性的問題,另起了爐竈,“何半夏,你快二十天沒聯系我了。”

赤果果的轉移目标,赤果果而又理所當然的埋怨。

“二十二天。”

“什麽?”尚沉浸在轉移話題成功地“淡定”中的人,聽到具體數字倒有些楞。

“正确來說,是你已經二十二天沒聯系我。”短暫的沉默後,何半夏很淡定地補充,“八十五條信息,六條回複。平均三到四條的均值,是我給你發信息的數量,二十二天,六個回複,平均四到五天一條的信息,所以,是你二十幾天沒有聯系我。”

如此精确的數字,如此的清晰的梳理過程,如此明确的分析,顧雙宜聽着那頭淡淡的聲音,不知為何脖子涼涼的。

“咳,那……那個……這,這個……”

“什麽這個那個,嗯?”

顧雙宜聽着那極盡魅惑的一個“嗯”,沒有一如以往的心跳加速,只是在心中默默地道:我菜,一時失策,挑錯了話題,痛不欲生啊,怎麽把話題給轉過去啊,怎麽轉啊,怎麽轉啊……

“那,那個,你,你給我發得信息,都是吃的,對,都是吃的,你讓我怎麽回。”腦袋靈光一閃,終于找出了一個看着就是理由的理由,突然有種內牛滿面的感覺啊,有沒有。

“哦?”這種淡定地回應,不是這樣的啊,不該這樣的啊……

“你,你想否認?”為毛心那麽虛啊?

“否認什麽?”

“你的信息都是有關吃的。”

“不否認。”

“那就對了。”

“因為全是吃的,你才不回?”

“對。”

“那不是吃的,你就回?”

“肯定回。”

“确定?”

“确定。”

“是不是只要不是吃的,你就一定會回?”

“是。”

“無論是什麽都回?”

“無論什麽。”

“好。”好?又是好?這種本應該麻木的應答方式,為毛會讓自己有種落入了陷阱的錯覺,這是為毛啊,為毛啊……

“十二點了。”

“嗯。”陷阱的錯覺萦繞着顧雙宜在何半夏再次開口後很快地擺脫了那一份錯覺,在腦袋瞬間清醒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今天晚上值班?”

“沒有,早班,怎麽了?”

“早班?明天也是早班?”

“對。”

“明天早班的話,你怎麽在吃提拉米蘇,你不是睡前不會吃東西嗎?何半夏,你故意的吧,你絕對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麽?”

“故意跟我大晚上說吃的。”

“有嗎?”

“有。”

“下班的時候做了一些,剛剛在試一下效果。”

“真的?”

“蛋黃五個、蛋白三個、鮮奶油适量、芝士五百克、波爾圖酒适量、expresso咖啡、Ladyfinger手指餅幹若幹、無糖可可粉若幹,首先将……”

“咳,很夜了……”為了避免再次被美食洗腦,顧雙宜很“正經”地打斷了何半夏的美食制作過程。

“嗯,明天晚上,我去找你?”

“嗯。”

“早點睡。”

“好。”

才躺倒在床上,剛挂上不到一分鐘的電話很适時地響了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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