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3
分站在池爾兩側的人顯然也聽到了, 同時愣了一下。
池爾敏銳的察覺到了,趕緊挪了挪,将後背靠在牆上, 繼續警惕。
腳步聲來到門口:“你們竟然還沒有走?”
這個聲音……
池爾恨不得讓自己變成一只螞蟻——洪雁為什麽會在房間裏?
而且聽語氣, 旁邊這個就是他第一次見到的洪雁, 心狠手辣陰毒無比,要把他抓起來做紅燒肉, 并不是跟在父親身後怯生生的女孩。
有人開口:“你們陰魂不散。”
“呵。”洪雁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 池爾聽的發毛, “把他留給我,你們可以走了。”
池爾咽了咽嗓子, 就這麽想弄死他嗎?
對方十幾個大男人自然不願意照辦:“我們先找到的, 這次歸我們。”
“我要把他抓回去做紅燒肉, 這麽嫩。”
說着看了池爾一眼,池爾趕忙低頭, 不去和她對視——他都糙成這樣了, 嫩什麽?
洪雁從門裏走出來:“把他留下。”
池爾看到,那些人在看到洪雁出來的瞬間同時朝後退了幾步,似乎有些害怕, 不由疑惑,洪雁再厲害,他們可有十幾個人。
而且,這些看着都不像正常人, 誰怕誰呢?
洪雁微笑着把右手從背後拿出來:“我不想說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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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變得緊張,池爾悄無聲息的朝洪雁出來的門裏移了移, 随意朝裏掃了一眼,除去遍地的屍體, 樓梯竟然再次出現了。
和之前看到的一樣,半截在視線裏,另外的拐了個彎,看不到。
略一思考,池爾悄悄朝裏挪。
夏偉三人順利找到了出口,爬出去後不敢跑開,蹲在門邊等,夏偉就近到禮堂拖了好多椅子放在走廊,如果一會出現的不是池爾,他們就使勁掄。
五分鐘過去,沒人上來;
十分鐘過去,還是沒人上來;
半小時過去,底下毫無動靜。
洪雁坐不住了:“池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夏偉和她父親對視了一眼,誰都不敢說沒有出事,裏面那麽多神經病,池爾就一個,再厲害也有限,萬一不順利……
正着急,底下傳來“咚咚咚”聲響,有些像人快速跑動的動靜,三個人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緊張的盯着門看。
夏偉和洪雁父親一人拿起一把椅子,如果底下人不是池爾……那會是誰?
一個人從門裏跳起來喊:“幫個忙!”
這人他們都認識,竟然是金波,三人愣了愣,金波已經攀住坡爬了上來,衣服被血泅染出大塊大塊的痕跡,雙手和臉上、脖子上也有血跡,看着有些可怕。
夏偉問:“你,你怎麽上來了?”
“我躲起來了,否則也早被殺了。”金波嫌惡的搖頭,“我去洗手間洗一下。”
洪雁忙喊住他:“你見到池爾了嗎?”
金波回頭:“池爾沒有上來?”
“沒有。”洪雁急的眼睛發紅,想跟金波說說,現在整艘游輪就剩下他們四個,下面的都死了,池爾生死不明。
夏偉忽然上前一步攔住洪雁:“金先生手上和臉上的血是怎麽回事?”
“來的時候蹭到了。”金波甩手,“很難看是吧?”
夏偉沒應聲,任由金波去洗手間。
人一離開,夏偉立刻低聲對父女倆說:“他不對勁,一會離他遠點。”
洪雁不懂,父親也點頭:“聽話,一會別跟他多說什麽。”
夏偉轉頭看着黑乎乎的門洞,又看洗手間方向。
希望池爾沒事吧。
池爾悄悄爬上樓梯的時候洪雁正在跟走廊上那十幾個人動手,擔心有人追過來,池爾爬上甲板後立刻找到上次躲洪雁的地方藏了進去,這個地方很隐蔽,找人也很難發現。
看表,還停着,甲板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隐約的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
那些人可能都在船底下被殺了吧,池爾來不及悲天憫人,他得好好理一理頭緒。
洪雁父女和夏偉一起跑了,怎麽會再次出現,而且是從房間裏忽然冒出來,看情況是從這通過樓梯下去的。
可只是短短幾分鐘而已,她又變成了陰狠的模樣,要把他做成紅燒肉的語氣跟殺一只雞沒任何區別。
池爾是不相信一個人能如此自如的在多重人格間來回轉換,除了樣貌,根本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完全不同的人……
池爾眯了眯眼,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關鍵點。
洪雁父女的前後轉換、夏偉的态度變化,以及手表在船艙底下和這裏就自動停止走動,通過那扇門上去後又自己恢複正常……
洪老大說他們在底下航行了兩年,以人肉為主要肉類,他在洗手間聽到兩個聊天說許久沒有吃過新鮮的肉,明明打開那扇門,上去就有幾百號待宰的。
憑洪雁的身手和可怕勁,船上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是她對手,他們為什麽不主動上去找食物?
那兩個假扮服務生的年輕人可能就是無意中觸碰到門才被拖下去吃掉,他們把自己騙走呆在那,很可能是之前有線索,覺得底下艙可能有什麽才去的。
是什麽東西會讓他們那麽積極?
寶藏的鑰匙。
就這麽一推,竟然越推越順,先前的一些疑問有好幾個能解釋的通,池爾繼續埋頭思考。
“找找他。”
是洪雁的聲音,就在附近,池爾趕忙收斂心神聽動靜。
一會兒後,有人說道:“找不到,會不會已經回去了?”
洪雁:“我讓他呆在上面等,如果回去,他會把他帶來。”
“圖在他手上,我們找不到鑰匙。”
“呵。”洪雁冷笑,“我們再去找找,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找一遍。”
腳步聲遠去,池爾緩緩吐出口氣,揉着發麻的雙腿,舊的疑問沒全部解決,又出現新的疑問。
洪雁讓誰在上面等,要帶回來的人是他,還是另有其人?還有什麽圖在他手上,會影響找鑰匙的,他自己為什麽不知道?
圖?
池爾從口袋掏出泛黃的紙張盯着看,難道就是這張,可上面除了一些線條波浪,什麽都沒有啊。
想到這,池爾小心翼翼将紙張打開,一看,眼睛瞪的老大。
又等了一會,外面一直沒有聲響,應該都去樓層找他了,池爾壓下心頭的震驚和激動,小心翼翼把舷窗搬開。
現在跑上去,應該還來得及把鑰匙找出來。
“你果然在這裏。”
池爾猛的轉頭,洪雁就靠在欄杆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他,頭發被風吹的亂舞,像個前來索命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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