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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門最近的夏偉已經打開了門。
求饒、哭喊、尖叫各種聲響像潮水般湧進屋來, 洪雁一下慌張了,抓住父親的手:“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夏偉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一眼, 臉色十分不好:“好多血。”
“不能留在這。”房間就一扇門, 要是有東西過來殺他們, 這裏就是個封閉的籠子,“趕緊走。”
話音未落, 夏偉飛快閃進來:“來不及……”
“砰!”
夏偉沒抵住, 門被踹到牆上又往回彈, 一個人出現在門口,夏偉連滾帶爬的來到池爾身邊, 和其他三人一起後退靠牆, 盯着門口看, 屋內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不認識,從沒見過, 但此人手裏提着的東西讓四個人臉色更加難看了。
“呵, 看來這次收獲很豐富。”來人晃着右手的人頭,應該是剛剛割下來,斷裂處還在朝下滴血, “噠噠噠”的落到地板上,艱難流動。
畫面太有沖擊性,洪雁和夏偉當即捂住嘴巴,池爾緊緊抿着嘴, 右手在背後擺了擺,示意他們不要亂動, 左手伸進口袋。
對方咧嘴笑:“嘿嘿,百試百靈……噗……”
他被什麽東西丢中, 一陣劇烈的麻勁瞬間傳遍全身,整個人都僵住了。
池爾喊了聲“快跑”,一邊踹開眼前人沖到門外,夏偉三人緊随其後:“往哪跑?”
“回上面。”
可此刻回上面談何容易?
被昏暗燭光照亮的走廊躺滿人,躺的、趴地的、靠牆坐的,什麽姿勢都有,配上滿地流的血、随處扔的肢體,承受能差一些的可能會吓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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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兩邊開着的房間裏還時不時傳來陣陣嬉笑,夾雜着肝膽俱裂的求饒和尖叫,說不出的刺耳。
有人正好從某房間走出來,一下看到了池爾四人,立刻笑起來:“哎呀還有幾個呢。”
兩側房間瞬間出來十幾個,興致勃勃盯着他們。
四個人下意識後退,再往後就是牆了,沒有其他路,要上去必須得穿過眼前屍橫遍地的走廊。
洪雁顫抖着:“這是些什麽人?”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
夏偉:“池兄弟,我看,要不然你自己走吧,我們不行的。”
洪雁和父親都點頭,看得出來池爾挺有能耐,一個人逃走可能性明顯更大,沒必要留在這裏跟他們一起等死。
池爾白了他們一眼:“這時候逞什麽英雄?”
三人閉了嘴。
“聽着,一會我會用一樣工具,拿出來之前我數一二三。”池爾小聲吩咐,一邊警惕的瞄着前方,生怕那些家夥按捺不住沖上來,“聽我數到‘二’你們就閉眼,再聽到‘三’後趕緊跑。”
見夏偉和洪雁想搖頭,池爾不容置疑的打斷:“我們下來的地方你們還記得吧?”
夏偉嗫嚅:“人太多了,我,我沒記。”
“……”
洪雁小聲:“我記得。”
池爾:“行,那扇門我做了記號,你們先跑過去打開門,然後爬上去。”
“你呢?”
“我有辦法追上你們。”
見三人不太認同的樣子,池爾不耐煩了:“別啰嗦浪費時間,記住,一定要把門打開然後上去,就在上面等我,如果出來的不是我是他們,就用椅子掄,有別的工具也行,都用上,不能讓他們上去知道嗎?”
三人依然沒動,池爾吼了一聲:“聽到沒有?”
“哦,哦!”
池爾深呼吸兩口,對借着昏暗燭光把他們當肥肉打量的十幾個人喊:“你們過來吧。”
嘎?
夏偉和洪雁父女差點摔倒在地,主動挑釁?
池爾還朝他們勾手指:“再不來我們就走了。”
對方十幾個人對視一番,笑着從各個房間裏走出:“這個比他們有意思多了。”
“一!”
夏偉和洪雁父女趕忙凝神屏息。
“二!”三人閉眼,池爾也閉上眼睛。
十幾個人排成兩隊,踩着一具接一具的屍體,和滿地的鮮血,緩緩朝他們走來,像剛剛在經歷殺|戮的修羅。
機會只有一次,失敗的話他們四個必死無疑,池爾沒有十足把握,再次深呼吸,左手握拳,右手使勁,一樣東西呈抛物線飛了出去。
“五、四、三、二、一!”
池爾默數五秒,大喊:“三!”
三人沒動。
池爾吼:“搞毛線?”
夏偉顫巍巍:“閉着眼睛怎麽跑?”
“……”池爾差點被氣笑了,想揍人,“睜眼跑啊!”
三人立馬像離弦的箭一樣狂奔出去,洪雁幾次差點被地上的呃屍體絆倒,被父親和夏偉拎起來,踩着漸漸凝固的血朝門口跑去。
池爾微微放松了些,他剛剛打開的是三樣道具的第二樣,名字叫“一片光華”,顧名思義,打開後會釋放出極強的光線,見者短暫失明失聰一分鐘。
東西是好東西,只是為什麽會起個這麽矯情的名字?
來不及全部逃離,池爾是打算利用剩下的五十多秒來做另一件事,同時給夏偉三個人争取時間。
一分鐘着實很短,暫時失明失聰的十幾個人能看到聽到的時候,池爾換了位置,站在他們身後。
轉身,二十多只眼睛盯着他,昏暗中似乎在發光,讓池爾想到荒野深林之中夜行的狼群,後退:“據說這艘船被詛咒了,真的假的?”
離池爾最近的人開口道:“回答你可以,得先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還能談條件的?池爾有些茫然:“什麽條件?”
對方笑的露出一嘴牙齒:“留下來。”
池爾全身發麻,連連搖頭:“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對面集體沉默。
趁這個機會,池爾轉身就跑,順利的話夏偉他們應該已經找到了出口,只要他跑的夠快,應該能來得及。
走廊滿是屍體,跑起來十分礙事,血液又滑,池爾幾次差點摔倒,提着一口氣拼命跑。
身後人自然沒打算輕松放過他,緊追不舍。
池爾望天,雖然他平時還挺喜歡運動,可每天這麽瘋跑實在受不了。
“呼”的風聲從身後撲來,池爾下意識彎腰,一個人從他頭頂越過,順利攔在了他前頭,池爾跑的太快,差點和那人撞一起,趕緊剎車。
這會,身後的也追了過來,将池爾圍在走廊中間。
左看有狼,右看有虎,一個兩個都死死盯住他這個唯一的獵物不放松,那架勢,只要池爾稍微動一動,他們就撲過來,像老虎捕食一般,将他壓在爪子底下。
池爾不敢妄動,橫身站在中間,不敢有一絲懈怠,注意着兩頭動靜。
可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他們人數太占優勢,只要有一個先動,他一定會被逮到。
身後就是房間,門開着,滿地板的屍體,血腥氣密集的蹂|躏着池爾的鼻腔,正在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下一具時,房間裏傳出了腳步聲。
慢悠悠的一點不着急,像他媽每天晚飯挽着他爸散步般悠閑。
池爾的汗立馬就出來了,估計是同夥,完蛋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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