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林鵬鵬你不能長了
這時候再想往回飛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大門的屍體十分凄慘地躺在地上，周圍還有從牆壁上一起被帶下來的細碎混凝土塊。
林勤：“……”
林鵬鵬：“……”
半晌，林勤緩聲道：“可以的，林鵬鵬。”
林鵬鵬：“……”
“反正你也進不去了，以後都睡在外面看門好了，還省了修門的錢，多好。”
林鵬鵬：QAQ
林勤看了一眼林鵬鵬，發現對方正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
林勤：“……”
見林勤的表情有些松動，林鵬鵬腆着臉湊過來，俯下身，把腦袋靠在林勤的胸口，自下而上地望着他，從喉嚨裏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想到對方也是因為擔心自己才跑出來的，林勤嘆了口氣，對林鵬鵬道：“下次不準再這樣了，知道嗎？”
林鵬鵬連忙點頭。
“快進去吧。”
林鵬鵬生怕林勤反悔，撲騰着就進了門，大了一圈的身體把原本已經支離破碎的門框又擠碎一圈。
林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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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還是快點找人來修門吧。
因為林鵬鵬誇張的體型，除了重新裝門之外，林勤還請修門的人幫他把入口擴展了一些。
林勤本來以為裝門會很麻煩，沒想到對方只是用一個裝滿了灰色混合物的機器塗了一下牆，然後把門框往上一粘，又用幾個零部件把門板和門框連接起來，就好了。
比林勤想象中的簡單許多，也便宜許多。
“看來還是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呢。”林勤對林鵬鵬道。
林鵬鵬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等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一天的時間就這麽莫名其妙的過去了。
林勤草草地給自己和林鵬鵬煮了食物，吃完之後就把林鵬鵬帶去洗澡了。
浴室的門也小，林鵬鵬的翅膀都差點掰折了才被林勤推進去。
進去之後，林鵬鵬就縮在牆角裏給林勤騰位置，林勤随便洗了洗，就把林鵬鵬薅過來沖水。
林鵬鵬往常都不出門，林勤給它洗澡也就随便沖一沖，這回不僅出了門，還跟人打架了，洗起來就稍微麻煩一點。
“躺下，我看看你的爪子。”林勤說。
林鵬鵬乖乖地躺在地板上，兩腿支着，水汽氤氲中，悄悄把頭偎在林勤細瘦的腰上。
因為是個鳥，林勤也沒多想，撸了它的頭一把就随它去了，專心致志地查看它的腳爪。
林鵬鵬還小的時候，林勤會給它剪指甲，免得它到處亂抓，後來它實在長得太快，指甲越來越粗，還得天天剪，林勤又因為照顧別的幼崽沒有時間，就疏忽了。
等到有一天林勤突然想起林鵬鵬的指甲是不是該剪了的時候，林鵬鵬已經懂事了，不會用爪子到處亂摳，也不會傷到人，林勤也就沒再給它剪過。
這次出去林鵬鵬跟人打架了，爪子上染了一些血跡，林勤用手搓掉之後，給它打了香皂，又洗了一遍。
林鵬鵬躺在林勤腰邊，哼哼唧唧地感受着林勤溫暖的手在自己爪子上摸來摸去。
林勤給它洗完爪子，又回來把它的頭抱了起來，問道：“上嘴叨人了嗎？”
林鵬鵬靠在林勤光溜溜的胸口，搖了搖頭。
林勤檢查了一下它的喙，發現上面只有一些剛剛吃飯沾上去肉末和油漬，便換了塊香皂又給它搓了一遍。
林鵬鵬的羽毛十分光滑，灰塵和髒東西很難附着在上面，但是林勤不放心，還是用手給它把臉上的羽毛和眼皮都用清水搓了一遍。
“說起來你臉上這兩撮紅毛到底是什麽啊？”林勤問道。
想起上次他這麽問的時候，林鵬鵬的激烈反應，林勤都做好林鵬鵬掙開自己的準備了。
沒想到對方只是咕了一聲，并沒有躲開，還把臉往他手裏怼了怼。
林勤愣了一下，意識到林鵬鵬是允許自己看它的腮紅了。
林鵬鵬臉上的兩坨紅暈已經和林勤最開始看見的那一點點完全不一樣了，五六片鮮豔紅色的羽毛堆在一起，把林鵬鵬的臉頰占了一小半去，十分醒目。
林勤摸了摸，發現它臉上的那兩撮紅色羽毛和周圍的灰褐色羽毛質感全然不同，要說起來的話，感覺就像是毫無用處裝飾品。
林勤想了想，林鵬鵬也是鳥類，這大概是用來求偶的裝飾性羽毛，難怪之前沒長好的時候不願意給自己看，多半是怕丢醜。
其實林鵬鵬全身的羽毛都是灰褐色，臉上兩坨豔麗的紅，看起來有點滑稽，可能也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已經不再依靠外貌去看一個人了，林鵬鵬的原生形态才會變成這樣。
不過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崽，林勤當然是怎麽看怎麽好，真心地誇獎了對方的羽毛一番，林鵬鵬聽着，也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洗完之後，林勤和林鵬鵬一人裹着一條毛巾進了卧室。
因為林鵬鵬平時都只能睡在地上了，房間裏暖氣很足，地毯也十分柔軟。
林勤坐在林鵬鵬身邊用搭在它腦袋上的毛巾給它擦身體，擦到半幹不幹的時候，林勤突然嘆了口氣。
林鵬鵬用疑惑地眼神看了他一眼。
林勤摸了它兩下，擔心道：“鵬鵬，你怎麽長得這麽快啊？”
前天他看見林鵬鵬臉頰上的羽毛時，它們才一點點大，被掩在灰褐色的羽毛下，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才兩天，那幾片羽毛就已經非常醒目了，林鵬鵬的體型也是，雖然他讓人把門擴大了，但是林鵬鵬的生長并不會停下來，現在只是進不去門，以後會不會連房間都裝不下？那時候他要怎麽辦？把林鵬鵬送走嗎？還是幹脆一人一鳥去野外住？
林勤看着林鵬鵬發愁。
林鵬鵬歪着頭看他。
其實時間只過去了兩天不到，但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精神一直緊繃着，他又沒好好休息過，還沒把林鵬鵬徹底弄幹，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林勤嘆了口氣，也懶得爬上‖床了，幹脆就在林鵬鵬身邊卧倒，整個人埋在林鵬鵬還有些濕潤的羽毛裏，閉上了眼睛。
林鵬鵬知道他累了，低頭把林勤往自己懷裏撥了撥，又伸長脖子把燈關了，這才擁着林勤閉上了眼。
一片漆黑中，林勤半夢半醒地喃喃道：“不能再長了啊鵬鵬……”
作者有話要說： 林勤：唉……愁。
林鵬鵬：好好好，不長了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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