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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飛置氣一樣的把視頻關掉,心中簡直想把王寅扒一層皮。
人是真的會在溫情中堕落,他會不知不覺的對王寅産生依戀,最重要的是,他被糖衣麻痹的忽略了王寅內裏是一個怎樣的人。
讓王寅放棄自由的生活,怎麽可能?
陸鶴飛有那麽一兩刻不再怪罪王寅了,他覺得是自己的錯。王寅總告誡他應該認清自己的定位,是他自己太一廂情願不管不顧了。
他必須要承認,他搞不定王寅。
滿是憤恨的陸鶴飛一宿沒睡好覺,第二天去錄節目也沒什麽心思,整場下來沉默不語。不過他給人的感覺就不可近觀,這樣一弄倒也不太突兀。
打仗一樣的在外面過了半個來月陸鶴飛才回到了北京,跟做夢一樣,連回家之後都能聞到塵土的味道。北京的冬天風沙大,無論窗戶關的再怎麽嚴實,沒有人住的房子難免這般。
黃海樓給陸鶴飛安排的行程非常緊湊,他中午剛到北京,也就休息個大半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雲笈鑒》劇組試鏡。他們劇組分了兩組,一組在大西北戈壁灘上風餐露宿,一組在北京拍都市戲的內容。林斐出事的時候人在大西北,當時就着急忙慌的跑回北京來公關了,北京這邊的劇組也順便負責了後續的工作。
要說《雲笈鑒》這部大戲,從放出消息到立項,再到後面的拍攝階段,都跟其他電影走了完全相反的宣傳路數。其他的宣傳都是圍繞作品和明星藝人本身去做文章,很多話要說不說的溜着粉絲和路人玩。《雲笈鑒》呢,作品本身是個大IP,但是在宣傳中都沒怎麽提,前期悶聲不說,項目正式開始之後做了一系列的鑄造世界觀的素材物料出來,看似跟主旋律沒什麽關系,但仔細想想,其中确實又暗含着非常明确的傳播邏輯,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仔細研究過的,而不是營銷公司為了給甲方提供漂亮的數據堆砌出來的。
不過該有的常規項目還是要有,比如這次換人事件,他們就找了幾個行業大號發了幾篇非常劍走偏鋒角度刁鑽的文章出來,暗地裏推了林斐一把,似乎就要暧昧的優雅的把林斐的醜聞坐實,把劇組從裏面摘的幹幹淨淨,不用背負任何情義的枷鎖。
本來模棱兩可官方都沒有蓋棺定論的事情,就人不知鬼不覺的讓一群耍弄筆杆子的人給坐實了,輿論風向簡直就是要讓林斐出來當場剖腹謝罪,全然不管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新聞喜歡抓熱點痛點,網民容易沖動跟風,中間不乏夾雜了諸多夾帶私貨者,洪水之下,沒人能攔得住,要不怎麽說殺人誅心呢?
這個項目是王寅的心頭肉,宣傳上的重大節點和公關事件都要王寅确認。起初下面的人是沒想過動林斐的,畢竟無仇無怨,一個圈子裏混的,平白無故推人家一把幹嘛呢?還是王寅看似無意的提了一嘴這件事,手下人個個人精一樣,百般揣測之後領會了精神,這個事兒就成了。
當時王寅的原話是:一兩個人嘛,不重要的,一切以大局為重。
林斐走之前還跟劇組致以百般歉意,萬萬想不到這一層上。他似乎就該着了今年遭此大劫,能不能扛過去,就不是那些上位者關心的了。一兩個人嘛,在動辄幾個億的項目面前真的非常微不足道了。只是不會有人像王寅這樣不擇手段,趕盡殺絕罷了。
陸鶴飛上午去《雲笈鑒》劇組試鏡,等着後補的人很多,不乏一些已經成名的流量藝人。陸鶴飛一開始就對這個故事興致缺缺,再加上王寅的關系,叫他更加排斥。試鏡的時候心不在焉,馬馬虎虎就過去了。下午的時候,他又去《飛光》的劇組試鏡,人是早就定下的,這次是抽空去走過場。
只是叫他意外的是,現場除了導演制片等劇組工作人員之外,原作者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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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飛是知道一劍連城的,不光知道,還很熟悉。這種熟悉是建立在閱讀關系上的,陸鶴飛很喜歡一劍連城,所以在幾個劇本之間選擇了《飛光》,自己家中還擺了幾套一劍連城的典藏版實體書。能演喜歡的作者作品裏的主角,也算是身為讀者的一種滿足吧。
理論上,像一劍連城這樣成天憋在家裏寫書的作者多半是個宅男的樣子,離社交生活比較遠。可是一劍連城恰恰相反,端坐在那裏甚至看不出來是個作者,反而像個搖滾歌手。
他翹着二郎腿不規矩地坐着,黑色襯衫的扣子開到胸口,袖子卷着,露出了一條花臂。屋子裏的人見陸鶴飛進來俱是倒吸一口氣,一劍連城先笑了,似乎對于陸鶴飛真人的樣子非常滿意。
但是看了陸鶴飛的試鏡片段之後,一劍連城又不說話了。陸鶴飛本想跟一劍連城讨論讨論,一劍連城說:“我只是走後門過來看一看,至于劇本和角色的問題我的意見沒什麽用,也說不上話。”
陸鶴飛說:“我以為你參與編劇,劇本我看了,對于原著的還原度非常高。”
“編劇厲害,張熙,我的作品能有這樣的編劇把關,真的是非常幸運。”一劍連城當着張熙的面恭維他,一點都不害臊。
張熙笑道:“原著就好看。不是我說,現在的好多所謂的什麽IP啊,那都寫的是什麽啊,狗屁不通,花大價錢買進來根本沒辦法拍。現在的熱潮就是皇帝的新衣,只不過大家都穿着,只能閉着眼睛維持表面的和諧。至于大廈什麽時候傾倒……”
一劍連城開玩笑:“看有錢的老板什麽時候想開了?”
張熙高深莫測地說:“有錢的老板們只想着賺錢,大廈傾倒泡沫破碎,就看政策一句話。要我說,還是要拍一些好作品,就像《飛光》這種,有故事有內涵,拍出來才是觀衆喜聞樂見的。”
“我們現在确實處在一個時代變革的階段,前兩年的市場确實太混亂了,資本沖擊太大,都想賺快錢。現在市場冷靜了,就變得有人賺有人賠。”導演傅倫說,“難呀……”
陸鶴飛不懂他們這些門門道道,就坐在一邊兒安靜聽課學習,不插嘴。一劍連城與張熙二人互相吹捧中各自夾雜一些對于現在市場和作品的看法,也算交流心得。傅倫的意見偏向保守,他本來就沉默,讨論的東西不多。
本來一開始還好,聊着聊着,張熙就聊到了編劇這件事兒上,他對着一劍連城說:“現在好些個作者都往編劇圈跳,你就沒考慮考慮麽?”
“看上去都是玩文字的,但還不一樣。”一劍連城搖頭,“創作能力和理解能力其實是互不幹預的兩種能力。身為一個作者,我覺得更多的是通過文字讓人感官上身臨其境,情緒上感同身受,思想上得到啓發。其餘的,就是一些或者天馬行空的想象,或者取材現實的深刻了。對我而言,這個工作的邏輯性不那麽強。”他用手勢強調了一下,“但是編劇呢,不論是改編別人的作品還是自己原創的作品,更多的是一種理性的對待。不光光要考慮故事性,還要考慮演繹性,以及種種拍攝上的問題。劇本嘛,一劇之本,這是非常嚴肅的工作,對于我這樣随意習慣了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難了。若是讓我改自己的作品,就容易以自己的意願為重,想當然而。若是讓我改其他人的作品……”說道這裏,他“哈哈”一笑,“文人相輕,別人看不上我,我自然也是看不上別人的。我寫書能夠經受市場的驗證,寫劇本就未必了。”
張熙說:“可是很多東西未必一定要親身實地的去驗證一變。比如很多國外的優秀作品,我們大可以‘拿來主義’一下,套上一個本土的皮重新改編,反而省去了很多調研的步驟,豈不是輕松?”
“嗯……”一劍連城沉默了許久,委婉地說,“這種法子可能不太适合我,我在寫作上沒什麽天賦,在處事上也不聰明,只知道寫。我未必能比別人寫的好,但是同樣的一次更新裏,我比別人寫的多上許多,其他的就聽天意了。”他起身,潇灑的把大衣一轉,披在了身上,“我一會兒還有點事情,不打擾你們工作了。今天跟張大編劇聊天獲益頗豐,咱們下次有機會接着聊。”
導演編劇二人連連稱好,他們也有事情要做,就沒送別一劍連城。反倒是陸鶴飛跟了出來,在門口叫住了他。
一劍連城回頭,笑着問陸鶴飛:“還有事兒麽?”
陸鶴飛說:“我可以請你簽個名麽?”
“我?”一劍連城笑意擴大,“我跟你比起來可差遠了,應該是我請你簽名吧,大明星。”
陸鶴飛不好意思地說:“我哪裏是什麽大明星。”
一劍連城摸摸身上,遺憾地聳肩:“可惜我沒帶紙和筆,你呢?”
“呀。”陸鶴飛也想起來自己什麽都沒有,便說,“那咱們留個聯系方式吧,回頭我帶着書請你簽。”
“好。”
“我聽你剛才和張熙的聊天……”因為陸鶴飛本身對于一劍連城好感加成,讓他心裏的情感基調一開始就偏向于一劍連城,更何況在他看來,張熙寫東西固然不錯,可是混圈子的手法更是了得,一個咬文嚼字的,還會往王寅身邊兒送人。一想到那個沈青蘿,陸鶴飛就隐隐生恨。他說:“我覺得張熙說的不對。”
一劍連城問:“哪裏不對?”
“創作不可以有‘拿來主義’。”陸鶴飛說,“這不就是抄襲麽?”
一劍連城大笑幾聲,對陸鶴飛說:“可是文學創作上界定抄襲是非常困難的,大面積文字類同倒還好說。把你的東西打斷了骨頭拆解了筋肉揉碎再重新拼接,看上去與你無關,但實則內裏卻有着千絲萬縷的相似,這才是最難界定的。張熙說的也就是這種,我确實不敢茍同,但這話說起來就太無奈了。”
陸鶴飛說:“那你為什麽會跟我說?”
“因為你敢說他不對。”一劍連城說,“我覺得挺好的,年輕人,能分辨是非。現在大環境不好,其實……”說到這裏,他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緊接着用笑意掩飾過去。很多話他沒必要和第一次見面的人說,一些關于創作原則的探讨是非常純粹的,可陸鶴飛是個明星,明星只管拿錢拍戲,去跟他們講所謂的創作原作,歸根結底有點強迫對方接受自己的思維意識,至少一劍連城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他不是什麽憤青,自覺身上也不擔負着改變社會的使命,生活讓他變得很是圓滑,打哈哈地說:“簽名的事怎樣都可以,我這戲就靠你們啦!”
陸鶴飛點點頭,他不蠢,後面的事情也不再追問了。
劇組過年期間就開機了,這叫很多人都苦不堪言。但是沒辦法,這就是工作,比起拍攝周期橫框整個春節的劇組來說,他們還能安慰一下自己知道能過的三十初一。陸鶴飛不在乎這些,他沒有家庭牽挂,在劇組呆着比在家裏面對空蕩蕩的城市要好太多。
陸鶴飛晃晃蕩蕩的去了一樓大廳,衛詩在那裏等他。
“怎麽樣?”衛詩問。
“什麽怎麽樣?”陸鶴飛說,“你也知道是什麽情形,幹嗎問我?”
衛詩問:“那他們對你什麽要求?”
“要我鍛煉。”陸鶴飛随口說。
“鍛煉?”衛詩說,“你這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寬肩細腰這麽好的身材,還鍛煉什麽?”
陸鶴飛說:“因為剛開機的戲份就是我被當做戰利品帶了回來,之前過的都是草原放牧的生活,他們覺得我現在太白,且不夠精瘦。”
“……他們要求好高哦。”衛詩捏了捏陸鶴飛的胳膊,“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就聽好了,你可千萬別練成肉彈,噫……太可怕了。”
陸鶴飛笑話衛詩腦洞太大:“怎麽會,只是強化體格罷了,又不是拍超級英雄電影。”
“好吧。”衛詩突然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那《雲笈鑒》怎麽辦?那裏面的角色可是個知識分子,很斯文的。”
陸鶴飛說:“那個啊……我都覺得未必能輪到我。”
衛詩說:“肯定是你的。”
陸鶴飛看了看時間,問衛詩:“你晚上幹嘛?”
“要是你沒什麽吩咐的話,我肯定就是回家睡覺了。”衛詩說,“之前滿世界跑太累了,得回回血,過年還得跟你進組呢。啊……好虐。”
陸鶴飛笑着彈了一下衛詩的腦門:“懶蟲。”他呼了口氣,說:“那我準你放假了,回去休息吧,我一會兒也回家了。”
“OK!”衛詩比個手勢,“那要我送你回去麽?”
“不用。”陸鶴飛說,“我這麽大個人在北京還能丢?再說了,應該是我問要不要送你回去吧小姐?”
衛詩說:“別,你可別腦抽一個人大馬路上溜達。電視劇過兩天就上衛視臺和視頻網站了,現在滿大街都是公交站牌的廣告,再說你這張有辨識度的臉以及你那些戰鬥粉,真不怕上街叫人圍了啊!別給我找麻煩,好不好?”
“嗯,我知道。”陸鶴飛說,“我就去趟公司辦點事兒,然後馬上回家。去公司總沒問題吧?”
衛詩想了想,說:“那行吧。”
陸鶴飛确實先去了一趟公司,他是找王寅去的。他知道這兩天王寅比較忙,大概會安分的在公司呆着。只不過他跟上一次去的情形不一樣,他不打算直接沖到王寅辦公室門口,而是禮貌的跟王寅的秘書報備,旁敲側擊的确認王寅真的在公司,就說要等王寅。王寅身邊親信的人對于王寅的工作和生活都有一定的了解,對于陸鶴飛,大家是心照不宣的。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秘書跟陸鶴飛說,王董叫他去辦公室裏等。
這就不知道是唱的哪一出了。
“小飛啊……”王寅靠在沙發上扭頭看門口的陸鶴飛,“怎麽今天想起來找我了?”他跟陸鶴飛說話的樣子稀松平常,前兩天被抓奸在床的事情好像壓根不存在一樣。“過來。”他跟陸鶴飛招手,又拍拍自己身邊的位子,“給你看個東西。”
王寅臉皮厚,陸鶴飛也就當沒那回事兒一樣,跟着王寅一起厚臉皮的表演。他一屁股坐在王寅旁邊,胳膊往後一伸,以一種頗為霸道的姿勢摟着王寅的肩膀說:“給我看什麽?”
“一個片花。”王寅的上身往茶幾前探,不動聲色的回絕了陸鶴飛,臉上卻帶着笑意。他把影片調了出來,在經過短暫的制作方片頭之後進入了正題。
電視很大,顯色效果也非常好。只不過內容是一段3D動畫,有一些實景拍攝,主要角色就一個,在經過一些動作和語言的展示之後,場景換成了完全現實的樣子。
“這是什麽?”陸鶴飛好奇的問。
“你在《雲笈鑒》裏的對手戲搭檔。”
“啊?”陸鶴飛說,“可……可這是個動畫人物。”
“虛拟人物就不可以跟真人演戲了麽?”王寅說,“如果我說我後續還要包裝這個人物成為偶像,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陸鶴飛說:“這倒不會……但是你确定麽?這跟日本宅男玩的虛拟偶像有什麽區別?”
“區別很大。”王寅說,“現在的虛拟偶像受設備的限制因素很多,比如舞臺展現力,與觀衆的實際互動力,還有就是智能化開發。牛津大學的研究者對365種職業在未來的淘汰率做了數據分析,演員藝人這一項就高達37%。”
陸鶴飛驚道:“為什麽?”
“因為唱歌跳舞或者按照劇本做規定動作,AI會比真人做的更好。”王寅說,“而且他們會嚴格按照程序辦事,具有極高的效率,不會出錯,也不會忽然人設崩塌。我覺得這簡直太棒了,不用為藝人的緋聞操心,而且一旦技術成熟,那麽培養藝人所需的人工成本也會大大降低。小飛,你知道的,任何行業都需要先驅者,所以我想試試。這支片子就是最近剛送過來的效果模拟。”
陸鶴飛問:“所以你要造機器人了?”
“不不不,現在還沒到那個時代,現在能把充氣娃娃做的跟真人一模一樣就不錯了,再讓他能動會說,下個世紀再聊吧。”王寅說,“我只是希望這些虛拟的人物能夠打破空間壁壘,能從線上帶到線下,能夠匹配随機時間随機地點就好了。”
“那麽你做到了麽?”陸鶴飛說,“矽谷都沒有人做出來。”
“你确定麽?”王寅笑道,“他們只是立志于開發人工智能,力求在智力上不斷突破,可是沒花什麽心思在搞娛樂這件事上。那你也不能當做這東西不存在呀。我有合作的技術開發工作室,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覺得我們在無限靠近那個方向。”
“是啊。”陸鶴飛看着屏幕裏的角色,有感而發的說,“人工智能确實挺好的,讓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會費盡心思的去抱大腿。”他轉頭看王寅,“也不會叫你為難。”
王寅平靜的看着陸鶴飛,摸了摸他的臉,笑着說:“想什麽呢小飛。”
“我這次的表現怎麽樣?”陸鶴飛抓住了王寅的手,神情變的冷漠,“是不是你希望的,當一個聽話的玩物?”
“小飛。”王寅說,“我希望的是你能擺正心态。”
陸鶴飛嗤笑:“心态?”
王寅說:“我承認就目前的狀況而言,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但是我想我們之間的關系不太可能上升到某種正式而嚴肅的層面,人生在世幾十年,總是為了一些情感上的糾葛而陷入情緒之中其實是非常不好的。把事情想的簡單一點,大家才能都快樂,你說是不是?”他跟陸鶴飛說話總是帶着說教的意思,好像要設身處地的教陸鶴飛成長一樣,“而且我跟你說句實話,到了我這樣的年紀,談感情就太不切實際了。到最後人和人能在一起,大多就是因為生活。情愛嘛……我真的覺得不太重要,而且會讓人束手束腳瞻前顧後,也會影響自身的判斷力。你還年輕,還有追求感情的權利,會對我說的東西嗤之以鼻。但是如果你到了我這個年紀,經歷過我經歷的事情,興許就能懂了。”
“不。”陸鶴飛說,“我知道你說的意思。”
王寅不管他是真的懂還是搪塞他,一概接受,笑着轉移話題:“聽說你今天去《雲笈鑒》試鏡了?怎麽樣?”
陸鶴飛說:“我不想演。”
聽了這個話,王寅的笑容停留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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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