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個很煩的人。”王寅動動腰,“你還幹不幹了?”
“幹死你。”
今天晚上王寅似乎比平時都興奮,也許是因為身處非卧室的環境下會帶來一些別樣的感官刺激。後來陸鶴飛摟着王寅去洗澡,又在浴室裏來了一次,兩人才偃旗息鼓。王寅困的眼都睜不開了,還是要躺在床上給自己點根煙才行。
“別抽了。”陸鶴飛伸手攔着他。
“小孩子不要管東管西。”王寅往邊兒上一躲,煙蒂掉下來一點散落在輩子上。王寅不在意的,随手撣了撣。陸鶴飛半合着眼依在王寅身邊,迷迷糊糊地說:“事後煙這麽爽麽?”
“倒也不是爽。”王寅說,“就是想平順一下心情,安靜的待會兒。”
陸鶴飛把王寅的煙搶了過來,叼着吸了一口。他皺着眉,眯着眼睛,煙頭上的火星驟然亮起,又随着煙霧的吐出暗淡了下去。王寅問:“感覺怎麽樣?”
“不怎麽樣。”陸鶴飛回答,口腔裏充斥着煙草的味道。
王寅把煙拿了回來,煙嘴被陸鶴飛咬出來了一個小牙印,他含在嘴裏,還有些濕潤的感覺。
“又該過年了。”王寅忽然感慨,“真快啊。”
陸鶴飛應和:“是啊,一年好快。”
“給自己做年度總結了麽?”
“這有什麽可總結的。”陸鶴飛說,“我這一年啊……好像也沒做什麽。”
王寅說:“沒感覺自己紅了麽?”
陸鶴飛說:“沒感覺,日子還不是照過。”
王寅笑道:“那就是我還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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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飛看看王寅,問:“那你這一年做什麽了?”
“你問的很好,我前兩天剛寫了我的年度總結,年會上要發表講話的。”王寅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稿子,“我這一年啊,投電視劇投電影,哦,還投了點高新技術産業的東西。倒是花了不少錢出去……”
陸鶴飛問:“那賺了麽?”
“說實話麽?”王寅的态度變得松松垮垮地,“不賺,你沒看你們于總都想殺了我了麽?。”
陸鶴飛說:“我以為她只是在開玩笑。”
“一半一半吧。”王寅說,“我是不是看着花錢特別大手大腳?”
“有點。”陸鶴飛說,“但是這是你自己的錢,你自己不是随便來麽。”
王寅說:“你說的是,我自己的錢,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不過話說回來啊……”他的手指在陸鶴飛的臉上滑了滑,“我要是哪天錢花完了怎麽辦?小飛,要是我連錢都不能給你了呢?”
陸鶴飛說:“我現在成了你的責任了麽?你問我啊……要是你沒錢了,咱們就分道揚镳呗。”
王寅沒想到陸鶴飛會說出這種話來,他張了張嘴,自己一下子不知道接什麽。只見陸鶴飛臉色沉了下來,說:“你所定義的我們之間的關系,只值這句話了。”
“我定義的?”王寅頗有興趣地問,“那你定義的呢?”
陸鶴飛說:“如果那樣的話,我就不在意你有錢還是沒錢。你沒錢最好,沒錢你就不能出去給我亂混亂搞了。一個沒錢的王寅對別人而言還有價值麽?”
王寅唏噓地說:“原來我在你眼裏只剩下‘有錢’這個優點了啊。”
“不。”陸鶴飛堅定地說,“你對我而言,是完完整整的一個人。”
王寅把手裏的煙掐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點上了一支,說道:“你比原來有長進了,不像原來那麽橫沖直撞了,小飛。”
陸鶴飛苦笑:“還不是被你逼的?”
王寅在缭繞朦胧的煙霧中看着陸鶴飛,燈光很暗,又模糊了他的身影。王寅的眼睛本來是眯着的,他好像覺得看不清對方,用手撥了撥青灰色的煙,顯露了陸鶴飛那張漂亮的臉。他确認一般的用手輕撫過陸鶴飛的額頭、眼睛、鼻梁、嘴唇……最後他說:“小飛,沒人逼你。”
“嗯。”陸鶴飛平平淡淡應了一聲。
王寅掀了被子下床,順手抄上了他的煙盒。陸鶴飛問:“你幹嘛去?”
“煙瘾犯了。”王寅說,“你先睡覺吧。”他有意獨處一會兒,陸鶴飛也沒必要追着問,一個去了陽臺上,一個鑽進了被子裏。兩個人在同一個屋檐下,可在這一瞬間,彼此就像揣着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一樣有意回避對方。
他們都察覺不到對方的意圖,可又意外默契的各退一步,無心插柳的舉動都給彼此留了一絲喘息的餘地。
王寅開着陽臺的窗戶,冬日的寒冷夜風呼呼的往裏灌,把他的困倦一掃而空。本來滿滿的一盒煙下去了一半,他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本來想思考一些事情,可現在只剩下一片空白。
這一年又如往常一樣的過去了,他要是想傷春悲秋,應當在12月31的午夜。可惜他好像反應都比別人遲鈍許多,臨近春節了才回過神來,也才恍然發現,陸鶴飛在他身邊兒都跟了一年了。
差不多也是去年這個時候,陸鶴飛帶着試探和侵略的氣息朝他走來,那時候他能敏銳的察覺對方的意圖。但是人呀很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當某一種氣味兒習慣了之後,就很難再作區分了。
陸鶴飛身上不再是他所敏感的那些味道,而是淡化了的,湧現出了其他溫柔的因子。
然而溫柔鄉英雄冢,王寅覺得古人從不說廢話。
他跟那個人像麽?王寅猶豫了。陸鶴飛年輕,很多想法上介于單純和複雜之間,有時認真而有時漠然,這是跟那個人不同的。那個人啊……臉上永遠帶着信誓旦旦的微笑,仿佛任何事情都有所把握。陸鶴飛未必如同他那麽聰明,但是比他坦率直白太多了。
年輕人的熱誠呀——王寅自顧的笑了笑。
一縷青煙換一夜無眠。
年底的日子一個塞一個的忙,王寅幾乎沒什麽閑暇時間,要麽是工作上的事情,要麽是工作之後的社交活動。陸鶴飛也忙了起來,他的電視劇上了,讨論度頗高,雖然他的演技平平,可角色人設特別讨喜,他又實在是樣貌出衆,話題度自然一路攀升。黃海樓确實有兩下子,不光是資源上,包括對藝宣的把控也非常精準,給陸鶴飛炒的有聲有色又不那麽尴尬。
借着電視劇的熱播,陸鶴飛的通告也一直排到了他進組之前。似乎每天都是在趕路,整個人都是懵的,被人擺弄着化妝穿衣服上節目,見縫插針的找零散時間睡覺,他不愛笑,有時候對着鏡頭覺得自己是僵硬的。
還好他就那樣擺着一張冷臉大家也吃他那套,拍寫真的時候省去了很多表情。攝影棚裏的小姑娘們第一次見他,都愛圍着他轉悠。一開始她們都覺得陸鶴飛肯定不好接觸,就遠遠地看着。化妝師姑娘插空過去給他補妝都得墊着腳尖,他看了一眼,就邁開腿紮個馬步,盡量讓自己的高度跟女生持平,目光直直的看着對方。他是無意的,可這樣子足夠叫對方臉紅心跳好半天了。
哪個女生受得了本以為是個冰山的大帥哥如此溫柔認真的樣子?
簡直就是一擊必殺。
姑娘們捧着自己的少女心紛紛微博朋友圈的狼嚎,陸鶴飛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身為過來人的衛詩遠遠地看着這群花癡少女不知道該感嘆還是該笑。陸鶴飛休息的時候,衛詩就湊過去跟他聊天。
“小飛,我發現你真的有當渣男的資本。”
陸鶴飛莫名:“我又怎麽了?”
“哇,你真的沒感覺麽?”衛詩說,“嗯,雖然樓姐是叫你待人接物禮貌一點,但是也不用這麽四處留情吧!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種瑪麗蘇戲路了!”
“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氣泡麽?”陸鶴飛無奈笑道,“再說了,我做什麽了?”
衛詩沒有正面回答陸鶴飛的問題,而是一臉嚴肅地自言自語:“嗯……看來是天生自帶撩妹技能,可以說是當代楊過了。不過也挺好的,這些都是圈內人,散八卦的能力簡直無敵,算是給你當一波人設宣傳了。”
陸鶴飛懶得理衛詩一個人神神叨叨的,衛詩自己想明白了之後,一拍手:“這樣也挺好的!啊,我打算去買個奶茶,你要麽?”
“太甜了。”陸鶴飛說,“你們女生都喜歡喝那麽甜的東西麽?”
衛詩說:“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說很喜歡,不過女生嘛,不會太排斥的啦。”
“那你多買幾杯上來。”陸鶴飛說,“給大家分一分。”
衛詩“啧啧”說道:“楊過本過了!”
陸鶴飛戳了一下衛詩的額頭叫她閉嘴。
工作雖然繁重,但整體完成的輕松愉快,時間過的也快。陸鶴飛恍然發現他最近似乎能跟王寅見面的時間只有年會那天了。一年過的确實快,去年他懷揣目的接近王寅,王寅兌現了承諾,今年他似乎只能坐在下面,看是否還有人同他一樣把目光放在王寅身上祈求垂憐了。
不,不會有人跟他一樣的,他堅信。
浮華的盛宴結束之後是漫長的寂寥。王寅連個招呼都沒跟陸鶴飛打,結束之後他誰都不想見,只想找個地方抽根煙。但他還是被于渃涵找到了。
“你這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于渃涵靠在門邊問道。
“什麽毛病?”王寅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煙盒,拿出來一支丢給于渃涵。于渃涵準确的接到,爽利的坐在一邊,翹着二郎腿點着煙,姿勢比王寅還要豪放許多。
“每逢大事兒都找不着你人。”于渃涵說,“缺這點抽煙的功夫?”
王寅笑道:“不是都結束了麽。”
“是啊,結束了。”于渃涵深吸一口,煙霧貼着她嬌豔的紅唇飛出來,“可是明天起來還不是要好好幹活?”
王寅說:“辛苦了。”
“你只要別突然再換個人捧,我就勉強還能接受。”于渃涵調笑道,“至少小飛現在勢頭不錯,是個能賺錢的。”
“挺好的。”
于渃涵打量了一番王寅,問道:“有心事兒?”
“沒有,只是這幾天過的太累了。”王寅說,“年底嘛,大家都燥。”
于渃涵說:“是不是湛林那邊出什麽問題了?”
“挺正常的。”王寅說,“正常的運作,項目上也都挺順利的,業績也還行。不過現在的經濟狀況你也是知道的,實業不好做了,我對那些又實在沒什麽興趣。”
于渃涵說:“又被董事會逼宮了?”
王寅說:“他們沒那麽大能耐。”
“哦,那就是施壓。”于渃涵說,“你啊,就是太任性了,湛林有什麽不好,那麽大個公司就交給別人管了,自己不聞不問的。”
“擇栖我不也是交給你管麽?”王寅說,“對我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
于渃涵說:“跟我你就別糊弄了,我還不知道你?你說說吧。”
“周瀾不是來內地了麽。”王寅這才松口,“你知道的,他其實很久前就想來,但是跟我不對付,一山容不下二虎,北京的地盤上他拿不到好處,後來又叫我擺了一手,這事兒就擱下了。他倒是在南方做的還不錯,最近不知道動了什麽心思,還是想北上。不過他換了個思路,不跟我對着幹了,說想合作。”
“我知道,上回我跟你說的不也是這個事兒麽。”于渃涵說,“他是不是把你身邊兒的人都攻堅了一番?”
王寅說:“可能吧。小岳覺得周瀾項目不錯,也有誠意,他想試試。其實他是CEO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只是對方是周瀾,他就得問問我的意思了。”
“你怕周瀾訛你?”于渃涵說,“什麽項目?”
王寅把這個事兒細細的給于渃涵說了一遍。南邊蓋新區,未來肯定是要大興土木的,很多政府工程都下來招标,現在整體實體産業不景氣,能夠單獨吞下來的很少。就算有,上面還排着那麽多國企央企各大上市公司,輪到王寅他們這種級別的基本上只剩下些渣滓了。周瀾的意思是,咱們都差點火候,你需要擴大戰線,而我需要站住腳跟,不如索性合作,攤子能鋪的大一些,雙方都有好處。
岳慢橋,也就是湛林建業現在的經理人,他覺得這個事情可以考慮。但是又礙于當年王寅與周瀾盤根錯節的過節,他不敢拍板,這個事兒七拐八拐的還是落到了王寅這裏。當時王寅抽了口煙,說再想想。
“周瀾啊……”于渃涵“哼”了一聲,“我覺得他未必敢拿這個事兒開玩笑,一個港仔,能在內地作出什麽妖兒來?”
“渃渃。”王寅正經地說,“別學我。”他就總叫周瀾港仔,久了,于渃涵也這麽叫了,完全忘記了學生時代的自己對周瀾是如何的欣賞。
說起這三個人,還是有些淵源的。王寅是出國讀大學結實的周瀾和于渃涵,三人是同系的,因為做課題走到了一起。跟于渃涵和周瀾比起來,剛出國的王寅像是個土包子一樣。不過他性格好,又喜歡四處交際,比起矜持的少爺小姐,王寅顯得能屈能伸的多了,三人在一起就他鬼主意最多。
周瀾和于渃涵起初以為王寅是出來勤工儉學的,後來發現他家的家底也不差,可王寅身上一點富二代秉性都沒有,這叫他倆非常好奇。王寅就說,他父母是在他長大之後才發跡的,在此之前他一直跟着親戚生活在鄉下,十幾歲了才回到父母身邊,論出身,他确實“淳樸”很多了。
那時候他們三個都是十分要好的,王寅和周瀾談人生談理想志趣相投,遠不是現在這般水深火熱的關系。不過話說誰來,誰的學生時代不是光芒萬丈的呢?那些都青春和友誼交織的金子一般的時光。
只可惜不會再回來了。
王寅讀完了大學就回家來争家産,于渃涵和周瀾留在國外繼續深造,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王寅和周瀾因為同行業的競争關系互相使過不少絆子,商場如戰場,情分是不能當飯吃的。周瀾當初狠狠坑過王寅一次,王寅這人記仇,這事兒就過不去了,他死活要在周瀾頭上找回點場子來才行。
兩人一來二去,梁子越結越深,到最後變成了水火不容。
于渃涵本來是中立的,回國之後給王寅打工,耳濡目染之後屁股越做越歪,現在也能淡然自若的跟着王寅一起數落起周瀾的不是來。
“見招拆招吧。”于渃涵最終總結,“除此之外也沒別的辦法,對了,你要見他麽?”
“不見。”王寅這事兒上倒是沉得住氣,“反正是他找我合作又不是我找他,誰心裏着急誰知道。他要是不着急,那這事兒就滲着,我又不缺那點錢。”
“哎呦喂我的王董!”于渃涵忽然變調,“今年的財務報告你看了麽?我心裏都捏把汗好不好?年底《雲笈鑒》要是撲街了,咱們可真的得割一個腎了。”她只是說的誇張了一些,按照他們的體量來說,除非連續投個十幾部這樣級別的電影都撲了,否則不會那麽輕易的狗帶。于渃涵是拿這個事兒提醒王寅,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我覺得你對于美國那邊的實驗室的投入,是不是可以暫時放一放?”
“為什麽?”王寅說,“好不容易有點階段性成果了,我反而覺得應該乘勝追擊呢。”
于渃涵說:“太燒錢了,我怕萬一結果不如人願,對我們來講損失很大。畢竟我們不是專門搞技術的公司,沒必要的。”
王寅笑了:“于總,人生是拼出來的,你太保守了。”
“得,我好心好意被你說保守。”于渃涵說,“你自己看着辦吧。哦對了還有個事兒。”
王寅麻煩地說:“還有什麽事兒啊?”
“寧姜的專輯啊,不是要符合藝術家的格調麽。”于渃涵說,“那個封面,策劃他們選了幾個畫家出來,都是當前的新銳畫家,格調上還是很符合的,你看是你定還是叫寧姜自己定。”
王寅說:“當然是他自己定啊。”
于渃涵笑道:“你負責掏錢是不是?”
王寅說:“是。”
于渃涵沒忍住冷笑了一聲出來,王寅也笑了笑,二人心照不宣。于渃涵看了看時間,說:“咱們別在這兒賴着了,出去喝一杯麽?”
“行。”王寅說,“但是你可別開車去,讓司機開車吧。”
于渃涵想了想,說:“算了吧,咱倆打車吧,不知道喝到幾點呢,我可不想當萬惡的資本家。”
王寅說:“也行。”
他們兩個都是穿着禮服出來的,外面裹着大衣,在深夜的北京顯得格格不入,出租車司機師傅都沒敢跟他們兩個人搭話。王寅看着窗外流動的夜色,忽然說:“渃渃,我忽然覺得特別沒意思。”
“人到中年在所難免。”于渃涵說,“是不是腎虧了?”
“不能吧,我時間挺長的。”王寅開黃腔的時候異常正直,“啊,我知道為什麽了,今年本命年了,忽然就傷春悲秋了。”
于渃涵說:“給你買個紅褲衩。”
王寅說:“趕明兒上雍和宮燒柱香去,本命年是災禍年……”
“我說,你今兒晚上是沒好話了麽?”于渃涵說,“還是說男人年紀大了就婆婆媽媽的,說話這麽費勁?”
王寅幹笑了兩聲,說:“确實啊,年紀大了,不如當年折騰的歡了。今兒咱倆喝一場,以後我真的未必有心氣兒再這麽鬧騰了。我年輕的時候不覺得,年紀大了之後才真的切身體會到了這些,看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也就分外可笑。”
于渃涵說:“想收心了?怎麽,老太太催你結婚?”
“不,沒有,別把自己苦難的被逼婚生涯代入到我身上來。”王寅說,“我這種人名聲不好,就算修身養性也不會有人願意跟着我的。”
于渃涵說:“王董可以花錢買呀。”
“是哦。”王寅的口氣頗為認同,而眼神一直游離在外,“還好我還有錢,錢可以買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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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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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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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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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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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