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衆人皆化為暗鴉,無聲無息落下,向着主殿無聲的飛快逼近,其中率先逼近的一人,拿出一支迷香,悄悄欲透過窗戶往房內送去——
房門卻在此時霍然大開!
韶千櫻身着素白的紗裙,冷淡的坐在未點任何燈火的廳堂上首處。
開門的是浮桑,此時借着門外隐隐的光線略顯磕磕絆絆的走到桌旁,掏出火折子,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立時就有了光。
一衆意欲殺韶千櫻的侍衛們立時慫下來,他們到底也在宮裏讨生活,多多少少都是聽說過出雲國這位八公主,鳳婉公主,是具有什麽特殊的異能的。
有人怯戰了,連連倒退好幾步,想要逃跑。
奈何他剛要跑,就發現屋頂牆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另外一群人!
那群人皆着烏金色夜行服,帶着遮蓋全臉的面具,衣上隐隐有墨色芙蕖的暗紋圖騰借着微弱的光芒游走,明明是再溫和高雅不過的花朵,映襯其上卻反而平添了幾分詭異的妖冶!
他們就那麽靜靜的或坐,或站,或蹲的高踞在他們上方,像是另一群來索命的厲鬼一般。
那人連叫都驚恐的發不出聲。
刀光已經瞬間直逼他的喉頸間,屋內韶千櫻卻忽然道:“停。”
幾乎話音出口瞬間,刀鋒便在那人喉間僅毫厘之處穩穩的迅速停了下來。持刀的面具人竟然還有餘力餘心側頭去看向韶千櫻。
韶千櫻淡淡開口道:“我要活的,願意投降的就活,否則死。”
最後三個字她說的輕飄飄的,就像是閑話家常一般。
“公主怎麽還是這般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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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溫和的聲音随風飄悠悠插了進來,明明語帶笑意,溫柔多情,卻使在場所有人皆無端生起了幾分寒意。
原因無他,他們竟都聽出來,這是夜護的聲音!
怎麽回事兒?!主子他們那邊,不是足足出動了五十名頂尖高手設下重重包羅網的圈套給夜護嗎?!
天青色的袍衫出現在燈火之中,接着,在浮桑和夜靜淵二人行經之處,燈火一盞一盞燃起。
燈光映照出來韶千櫻素白的小臉,她口吻冷淡,對着夜護道:“有意見?”
口吻傲慢的像個恃寵而驕的矜貴小公主。
……不對,她本來就是。
為首之人在一衆屬下惶惶然的目光中,猶豫了片刻,率先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刀,單膝跪下:“……公主殿下,卑職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弟兄們皆不過是聽命于我,殿下殺了我便是,還請高擡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高處的黑衣人們都齊刷刷看向屋裏的韶千櫻和夜靜淵。
韶千櫻道:“我知她二人拿捏住了你們的家人,若聽從我,可讓夜護助你們一二。不過爾等今後須得絕對效命于我。”
十幾人齊刷刷丢了武器跪下,“願為公主效犬馬之勞。”
韶千櫻微微颔首,對夜靜淵道:
“靜淵。”
只是叫了他的名字一聲,便沒有下文了。
他們眼見夜護笑眯眯的湊近公主頰側——這舉動實在太親密了,十分不妥的親密過頭了——聽見夜護噙着笑對公主說:“千櫻不若拜托我一句?”
這口吻何等僭越!而且他怎麽敢!他竟然敢直呼公主之名!
然下一刻他們竟聽到鳳婉公主語氣瞬間軟綿綿的開始撒嬌:“怎麽,你不是說都依着我嗎?現下竟然不要幫我?”
為首的侍衛冷汗直冒,覺得可能他們會不是因為要刺殺鳳婉公主而死,而是因為撞見公主和夜護……
這念頭正剎不住車繼續往下的時候,他們見到夜護側頭,輕飄飄睨了他們一眼,琥珀色的瞳在燈火下竟近似于有金色流光流轉,如同上古的兇獸,帶着森森寒意和高貴傲慢,冷漠的刺了他們一刺。
那一瞬間他們感受到的分明是屬于上位者的尊貴狠辣的威壓感!
夜護,怎麽可能只是個普通的近衛?!
在宮裏摸爬滾打着的活了這麽多年,都是人精,哪個也再不敢對這二人有半分旁的心思,“求夜護指點相助,放我們家人一條生路!”
為首的立刻叩首,頭“咚”的悶響一聲,紮紮實實撞在地上。身後人立刻接二連三的照做。
韶千櫻歪歪頭,一臉無辜的看向夜靜淵。
夜靜淵笑着伸手快速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臉,“罷了,就依你。”說着,便對門外,還在高處待命的黑衣人們吩咐道:“按照公主日前的吩咐,一人跟一人,去罷。”
韶千櫻也道:“爾等起來罷,随他們去,他們會幫你們的。”
“公主大恩大德,我等沒齒難忘,來日必當湧泉相報!”
韶千櫻沒興趣聽,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最後一人退至門邊時,乖巧的順着浮桑關門的手勢示意,關上了門。
在門即将阖上的那一瞬間,他們都聽見,公主對夜護道:
“叫上芷蘿,我們四人玩一把葉子牌再去歇息吧,今晚我要贏你一次。”
旋即是夜護溫和含笑的應諾聲。
* * *
昭陽宮和鐘秀宮內,皇後和俪妃二人都是一夜寝食難安,輾轉反側,好容易待得天明了,最先接到的消息,竟然不是八公主韶千櫻的死訊,而是手下分在各處,被用來要挾一些為她們做事的人的人質,一夜間竟都消失了!
她們一下子失去了一大堆籌碼!
旋即便是親信來報,韶千櫻好端端的在伴櫻齋內,早膳甚至還多用了一碗八寶甜粥!
俪妃年慧立刻坐不住了,前往昭陽宮在一衆宮妃請完安叫散後,留了下來。
皇後,華傾國看似平和的坐在上座,戴着純金護甲的手指微微劃過茶杯,她端起杯來,優雅的品茗。
年慧絞着手中的手絹,憋不住話:“那個八公主,真是邪了門兒了,娘娘,此女絕不能留,留着必定釀成心腹大患啊!”
“這還用你說?”華傾國口氣不佳。
“娘娘是不曉得,嫔妾其實,已經設伏在宮外殺過韶千櫻一次,可也不知她怎麽做到的,嫔妾那數十人,皆是有來無回!”
年慧咬牙切齒,“且昨天設伏擊殺夜護的高手,竟也盡數折了!”
“那個夜護,不過也是武将,何足為懼呢妹妹?”華傾國冷冷笑了一聲,“明着用武力不成,這不正是咱們見真章的時候嗎?”
年慧微微瞠大眼睛,“娘娘的意思是——”
“咱們能在宮裏待這麽多年,靠的可不是武力呢。”華傾國伸手,一點一點的将手松開,杯子“嘩锵”一聲落地,粉身碎骨。
華傾國道:“深宮裏要生存下去,靠的,是謀略啊,好妹妹。”她伸手,食指微微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微微一笑。
“……既然明的不成,就來點暗的罷。”
她笑得和藹可親,“那個韶千櫻,再怎麽說也是凡胎肉骨,也有血肉,既然是人,就總有犯錯的時候吧?”
她見年慧謹慎不言,又笑道:“便是沒有犯錯,無中生有禍水東引的事兒,我們幹的還少麽?好妹妹,這宮裏,我們誰不是清楚誰的那些腌臜手段,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上啊?”
“若是陛下存了心要殺韶千櫻,別說不過是個武功高強的夜護,便是那扶黎蘇衛帝親來,都怕是保不住她呢!”
年慧似有猶豫,華傾國也不急着她表忠心,反而接過丫鬟重新沏來的茶,徐徐喝了一口,方才不疾不徐繼續道:
“好妹妹,便是不為旁的,你也要為鳴啓想想是不?那妖女若是要對鳴啓下手,你該當怎麽辦啊?你可就鳴啓這麽一個孩子呢。”
年慧聞言,幾乎是立時便下定了決心和主意,道:“願與娘娘共商大計。”
華傾國冷冷笑一笑,“好妹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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