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倒是柳雲卿,笑着将手裏的竹筒遞了過來,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這是在下從林間采來的露水,裏面加了些去除妖氣的藥材,有靜氣凝神之效,沈姑娘若是不嫌棄,可以拿回去試試。”

男主大人的好意,沈青蓮自然不會嫌棄,原著中柳雲卿身份神秘,除了一手控符秘訣耍的出神入化之外,醫術也是十分了不得。

有他贈藥,去除妖氣必然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只是她現在有些疑惑,原著中的柳雲卿可沒現在這般樂于助人,雖然外表溫和寬容,但這個男人,骨子裏還是極為冷漠理智的。

就連江素瑤,也是花了很久時間,才慢慢打開對方的心房的。

如今他這般熱情,倒讓她覺得十分的詫異了。

少女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竹筒,頰邊牽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青蓮自然不會嫌棄公子的好意,只是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實在無以為報,唯有将這份恩情銘記在心,日日為公子祈福,惟願公子事事順遂,心想事成才好。”

少女盈盈一拜,姿态如弱柳扶風,自有一種輕盈的美感。

柳雲卿瞥了一眼,神色溫和,目光平緩綿長,好似并沒有放在心上。

沈青蓮也不在意,反正來日方長,攻克男主也不急于一時。

拜謝一番之後,三人就此別過。

沈青蓮趁着天色尚早,回了一趟沈家村,将沈父生前留下的財物和衣服一并拿走了,然後在鎮子裏雇了一輛馬車,晃晃悠悠朝着隴城去了。

客棧有鬼

從沈家村到隴城約莫還有一半的路程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小鎮上富庶繁華,鎮裏從不缺客棧茶館,馬車往東行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後,在臨近的客棧停下了。

沈青蓮性子天生嬌矜備懶,路上吃不得一丁點苦,能躺着絕對不會坐着,能坐着絕對不會站着,這會兒趕了一天的路程,渾身上下酸軟乏力,早就想尋個好點兒的客棧停下來好好休息一晚了。

Advertisement

沈青蓮下了馬車,要了一間上等廂房,又吩咐店小二準備好熱水飯菜之後便徑直上樓了。

車夫将馬車牽去了後院。

客棧內昏昏暗暗的,多是行走江湖的赤腳旅人前來吃飯投宿,又過了一段時間,掌櫃的撐着手打了個懶洋洋的呵欠,瞧着屋外已經沒人了,便吩咐店小二去關門。

小二哥前腳剛把門合上,後腳便有人來敲門了。

門一打開,屋外站着兩個年輕男子,一高一矮,高的那位氣質溫潤,樣貌不凡,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外出游玩來了,至于矮的那個,雖然生的沒有高的那位好看,可那雙眼睛卻是極為靈動的。

小二哥常年跟人打交道,一看這兩位便知道身份不俗,語氣裏不免帶了幾分讨好的意思,“兩位公子是來投宿的吧,今兒個可趕巧了,小店還剩下最後兩間廂房,二位公子可要上去看看?”

二人點頭同意,在小二哥的帶領下上了樓。

走廊內安安靜靜的,一扇扇房門緊緊關着,四周逐漸冷清,朦胧月色透過窗戶悄然灑在地板上。小二哥将人送到門口後下了樓,這次是真的關門打烊了。

燭臺上的的火光朦胧泛黃,霧氣熏的人臉色微微發紅。

沈青蓮沐浴清洗之後,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她揉了揉腰身,神情有些備懶,白日裏馬車颠簸的太厲害了,導致她現在渾身沒勁。

不過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她精神又足了不少,原著中男女主受人所托前去隴城捉妖,途中歇腳的場所便是這間客棧,而男配白玉陽也恰好夜宿此地。

說起江素瑤和白玉陽的相識,這其中還有一番故事。

原著中,女主精心豢養的一只引靈雀被白玉陽飼養的雪貂吞食了,她一怒之下闖了白玉陽的廂房,卻不曾想對方正在沐浴。

江素瑤無意之間觀賞了一副美人出浴圖,男配頗為氣惱,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些小摩擦,交了手,纏鬥之間,白玉陽發現了江素瑤身為女兒身的小秘密。

兩人不打不相識,也算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原著之中,性格冷傲、孤高不馴的白玉陽和女主一度組成了最受歡迎的冤家CP之一,要不是男主塑造的太完美了,只怕這男配還真的會上位成功。

按照現代的話來說,這原著中的白玉陽鑒婊能力相當強悍,原女配自遇到他以後,差點沒被對方怼成心肌梗塞。

真正直男一個,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無。

沈青蓮懶散地倚在棱臺上,滿頭青絲随意地披散在腦後,一身素色寑衣襯得面容清麗白皙,雖粉黛未施,卻更添幾分冶麗多姿,宛若栖息在柳梢的一抹幽幽皎月,風姿綽約。

正出神之際,窗臺上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沈青蓮輕手推開半邊窗戶,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貂從縫裏鑽了進來。

小家夥瞥她一眼,黑黢黢的眼珠子眨了眨,确定沒有危險之後,尾巴一甩,徑直跳到桌子上吃起了肉幹,動作熟稔放肆,一點也不怕人。

沈青蓮挑眉,心中不禁有些好笑,還真是有什麽樣的飼主,就會有什麽樣的寵物。

那小貂吃完了肉幹後,又循着來時的路線回去了,端的是高貴冷豔,一身皮毛柔軟白皙,在黑漆漆的夜色下顯得格外紮眼。

不多時,窗外夜色漸深,氣溫降了不少。

明明白天還挺暖和的,到了夜裏卻莫名其妙的冷了許多。

沈青蓮阖上窗戶,估計着時間也差不多了。

她一轉身,一陣陰風自身後襲來,陡然間撲滅了蠟燭,什麽也瞧不見,片刻後視線逐漸恢複,她往前走了兩步,黑暗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拂過了臉龐,涼絲絲的,有些粘膩。

沈青蓮下意識地抓了一把,一截染着濕意的發絲滑進掌心。

與此同時,一陣溫柔的嘆息聲在耳畔響起,“你長的可真漂亮啊……”

那調子陰森森的,尤其是在這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沈青蓮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借着月色瞧見了床邊坐着一位白衣女子,長發遮面,膚色雪白,安靜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跟死了一樣……

“我要是有你這麽漂亮的話,馮郎他一定不會抛棄我的……”

女子幽怨嗔她一眼,似撒嬌一般,聲音輕飄飄的,細聽之下還有幾分嫉妒。

她伸手,細長的指甲輕輕撥開擋在面前的頭發,一雙明顯不是活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青蓮。

“……把你的臉給我好不好?”

這詢問的語氣,配上說話的內容!

怎麽看都顯得陰森詭異。

雙方目光在半空中對接了兩秒之後。

沈青蓮想也沒想便朝着門口跑去,然而還沒等她跑出一步,那地上的頭發就跟吃了激素一樣迅速生長拉長,瞬間纏住了她的腳踝,用力一拽,将人拖到了床邊。

跟貞子再現一樣!

沈青蓮只掙紮了片刻,便感覺後頸一痛,似針紮了一樣,眼前一片恍惚,意識逐漸失去。

再次睜眼時,少女的眉眼處沾了幾分魅意,目光潋滟風流,她伸出半截手腕,輕輕劃過臉頰,漆黑秀麗的長發散落在背後,有種豔麗灼人的絕美。

“這是我的臉了……”

“沈青蓮”笑了,望着銅鏡裏的自己,笑容溫柔且癡迷。

怎麽看都顯得十分不正常。

……

沈青蓮原以為自己被鬼上身後會失去意識,然而事實證明她并沒有,不僅如此,她甚至能在女鬼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看到她的所作所為且不被發現,這未免有些奇怪。

或許是因為魂穿異世的緣故,也或許是那女鬼道行太淺,總之沈青蓮一睜眼便瞧見了銅鏡中的“自己”一臉癡漢的望着自己,這感覺相當怪異。

原著中也提過這豔鬼慧娘的事情,只不過是在另一種情況下。

慧娘生前風流多情,被人抛棄之後一時間想不開,一根繩索吊死在客棧內,死後怨氣化形成為鬼妖,在這附近四處游蕩,試圖勾引過路的生人。

原著中女鬼看上了柳雲卿,勾引男主不成,還被一把青玉尺戳成了網篩子。

如今倒是有點意思了,這女鬼上了她的身,想借着她的身子幹壞事,這可怎麽成呢?

白蓮花眨了眨眸,細長的眼尾處勾勒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這麽好的機會,她可不想錯過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休息,可以睡懶覺啦

誰在勾引

等薄霧漸散了,朦胧月色在漆黑的夜幕下若隐若現,屋裏沉香缭繞,香味清幽素郁,有種如癡如醉的撩人蠱惑之感。

女鬼慧娘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入手的觸感柔膩順滑,比她生前撲了好幾層脂粉的臉還要白皙瑩潤,心中不免升出了一股濃濃的妒忌情緒。

這小丫頭生的如此美貌,又天生骨頭酥軟,媚骨風流,她生前若是有這般姿色,也不愁無人真心愛護了。

這般想着,慧娘伸手推開了緊閉着的門。

入夜了的客棧與白日裏喧鬧的場景十分不同,四周萦繞着一股清幽冷寂的氣息,後院裏的杉樹枝葉在風中搖曳作響,夜晚朦胧,月色無端有些撩人。

想到剛剛在走廊上窺見的俊俏郎君,女鬼抿唇一笑,生出幾絲風流姿态,将衣衫扯的有些淩亂,然後朝着那俊俏郎君的房間跑了過去。

“咚咚咚――”

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在夜色中乍然響起,吓跑了躲在檐下布網的小蜘蛛。

“什麽人?”

柳雲卿剛解下青色外衫,便聽到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心中疑惑,随口問了一句,這麽晚了,誰會來找他呢?

“公子,救我……”

話音剛落,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那語氣聽上去格外着急,含着幾分驚懼,似被什麽吓壞了一般,顫顫驚驚的。

柳雲卿下意識地推開門,一道嬌弱馨軟的女聲在耳畔響起,“柳公子…救救我……”

然而還沒等他看清楚來人是誰,那道窈窕纖細的身影便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裏。

柳雲卿愣住,少女動作迅猛疾速,他一時間竟沒來得及避開,被她撲個滿懷。

等他反應過來時,少女雙手已經緊緊纏住了他的腰際,似沒有骨頭一樣軟綿綿的貼着他的胸口。饒是柳雲卿再清心寡欲,此刻也不免被對方的動作弄的失了神。

愣愣的定在那兒,一動不動的,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姑娘,你……”

柳雲卿面上有些不太自在,他皺了皺眉,從未與女子離得這般接近過。

胸膛上的柔軟觸感讓他大腦一片空白,想推開她卻又不知該如何下手,只能往後退着,顯得手足無措。

屋外柱梁漆紅,借着月色,他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少女只着一襲杏色褶裙,衣衫輕薄,姿容昳麗,比之前日一襲嫁衣愈發顯得清麗脫俗。

原來是她。

柳雲卿看清了來人,耳垂的熱度卻再也消不下去了。

他伸手将對方的身子扶正,少女害怕地渾身發顫,顫顫巍巍,宛如一枝雨中搖曳的稚嫩青蓮。

柳雲卿收了手,殘留在指尖的觸感猶有餘溫,他無奈着往後退了一小步,落在少女肩頭的目光不自覺的緩了下。

“沈姑娘深夜造訪,不知是有何事?”

男人的聲線低啞溫柔,他俯視着她的發頂,眸光溫潤平和,只是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深邃情緒讓人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

“沈青蓮”故作慌亂的斂着眸,眼尾暈紅,染着一層霧氣。

聽到他的詢問,少女似乎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聲音愈發顫抖了起來,“公子神通廣大,定要幫幫我才好。”

她下意識地扯住他的袖擺,軟出水的眼眸猶如春風化雨般望着他,楚楚可憐的,叫人好不心軟。

柳雲卿低下了眉眼,視線落在那兩節白生生的、揪着他衣袖不放的指節上,眸光閃了閃,“你想讓我怎麽幫你?”

“沈青蓮”眼勾勾地望着人,朦胧月色下,她一襲輕薄紗裙,肌膚白瓷如玉,透着撩人至極的美感。

聽到他的詢問,她立馬将先前遇到女鬼的事情極盡渲染了一遍,“公子有所不知,青蓮居住的房內有只女鬼,那女鬼說我占了她的地盤,要吃了我,還将我驅趕了出來……”

“…如今我無處可去,且身無分文,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她兀自說着,此刻眼尾微微垂着,眉眼間好似籠罩了一層似有若無的輕愁,在燭光下猶顯柔弱。

柳雲卿輕吐了一口濁氣,順着她的話頭慢慢接下去,“姑娘不必擔心,在下自幼習得一點岐黃之術,對付鬼怪尚有些用處,既然你屋內有鬼怪作祟,卿去看看便是。”

“沈青蓮”一聽他說要去房內看看,面上立刻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公子別走,青蓮有些害怕……”

她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柳雲卿腳步頓住,視線落在她身後那隐匿我柱梁間的灰色影子上,一言不發,只默默地瞧着她。

女子下意識地攏了攏肩袖,肩膀有些微的顫抖,“柳公子,我有些冷……”

柳雲卿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姑娘想怎麽樣?”

女子咬了咬唇,有些猶豫,“柳公子,我可以在你房裏待一晚嗎?”

此刻夜色寒涼,屋外有風拂過,女子衣衫單薄,有幾縷發絲纏繞在他的手臂上,涼絲絲的。

柳雲卿垂了眸,清淨溫和的臉龐上浮現了幾分怪異神色,但他素來寬容,于是讓開身子,“姑娘不介意的話,可先在在下的屋內将就一晚,待明日天亮,再另作打算?”

“沈青蓮”聽到他這般說話,心中頓時得意一笑,果然啊,這世間的男人都是一個樣的,貪戀美色。

又想起此刻這張臉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容貌,心中不免有些嫉妒。

她往前走了一步,進了屋內。

漆紅色的木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案桌上燭光幽暗閃爍,兩人四目相對,似有些尴尬,又各自移開了視線,欲言又止的模樣,無端增添了幾分暧昧的氣氛。

柳雲卿率先往後退了一步,燭光下,男人一襲青衫,長身玉立。

一頭墨發攏梳于發頂,只用一根青色發帶随意系緊,發尾柔順服貼地垂至腰際,氣質溫潤出衆,如圭如璧。

“沈青蓮”微挑了眉,往他湊近了幾分,“公子離得這般遠做什麽,青蓮又不會吃了你的。”

柳雲卿掀了掀眼皮,站在那兒,安安靜靜的,只是神色間有些冷淡,“姑娘深夜來訪,到底想做什麽?”

“少女”掃他一眼,目光流轉,她以袖掩唇,笑的招搖勾人,“公子真的不明白嗎?”

她擡起手,細膩的指尖撫上男人的肩頭,在那處兒摩挲了片刻,最終溫柔地、緩慢的貼在他的胸口上。

心思赫然明了。

柳雲卿眸光有些晦澀。

女子纖細的腕骨上系着一根紅繩,她擡着眸瞧他,眼波流轉,柔情風韻,宛如一層巨大蛛網捕織着濃濃情愫,看的人心跳不受控制。

柳雲卿的目光落在那只柔軟白皙的手掌上,在它一路流連往下游走之時,大掌微一用力,迅速扣住對方的手腕,“沈姑娘想的事情,在下并無興趣。”

哦?

沈青蓮挑眉,眸色淺淺地望着他,“公子若是不想,手掌為何抓的這麽緊呢?”

那人天生冰肌玉膚,比一般人還要白皙些,雖未出生氏族,卻也嬌生慣養,一身的細皮嫩肉,輕輕一掐便磨出了幾道發紅的印子,看着有些淩虐的美感。

柳雲卿眉心微蹙,迅速撒手後退。

沈青蓮可沒那麽容易放過他,她前進一步他便後退一步,直到最後退無可退,将人逼至角落,眉間似有薄愠,神色寡淡得望着她。

她咯咯的笑,“公子躲什麽呀?”

“自那日初見之後,青蓮便對公子一見傾心了,如今能在客棧相遇,定時上天安排的緣分,郎君你說是不是呀?”

郎君?

柳雲卿垂眸,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兩人對視了三秒。

沈青蓮猛地朝他撲了過去,柔弱無骨的身子往他胸口處貼,對方沒躲,她抿唇微笑,“公子不避讓,是因為你對我也是有這般心思的對嗎?”

姑娘冷靜

就在她要撲倒柳雲卿的瞬間,一陣青光從床邊掠出,直沖沈青蓮面門。

青尺射來,女鬼頓時一驚,她擡手一拂長袖,旋轉着腰身向後躲去,卻不小心磕到了案幾,後腰一陣酸疼,那青光沒打到人,在空中盤旋了一圈飛回柳雲卿的手中。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女鬼慧娘眯着眼睛,臉上全無初見時的嬌羞和溫柔,一臉陰沉沉地盯着他。

柳雲卿聞言掀了掀眼皮,神色淡漠道,“從你踏進房門的那一刻就發現了。”

印堂發黑,眼犯桃花,眉宇間萦繞着一股似有若無的森森鬼氣,一看便是被鬼祟附體的症狀。

偏還不知死活,用着這副身子來勾引他。

女鬼心知被人戲耍了一番,頓時氣惱,“那你為何不立刻拆穿我,反而要與我周旋?”

周旋?

其實并不算。

他只是想看看這女鬼到底想做什麽,其次是他心底隐隐生出的怪異绮念,如附骨生花,絲絲縷縷,在他心頭纏繞,有些不受控制。

雖知被鬼怪俯身的做出後的事情本尊軀體是一無所覺的,但觸碰到他的細膩觸感卻是真實存在的,如若不是這副身子,他豈會讓這女鬼近身。

柳雲卿眸光逐漸冷凝,那青玉尺也似有所覺一樣,淩厲青光化作一道長鋒,直指女鬼面門,“妖孽,還不快出來。”

聽到這聲呵斥,女鬼面色登時一變,她雖修煉時間不長,可也不是一個區區凡人就能唬得住的,眼前這人雖然會些法術,但也未必就能傷的了她。

屋內燭火妖嬈閃爍。

慧娘猛地撲向柳雲卿。

頃刻間,玉尺飛過,青光驟閃。

女鬼雙目漸紅,墨發飛揚,雙手指甲猛地變長,惡狠狠地朝着對方的心口抓去,動作淩厲兇狠,似要與他同歸于盡。

柳雲卿身形陡轉,側身掠過女鬼的攻擊,他長指并攏,袖擺飄揚,猶如疾風翻轉,頃刻間扣住了對方的手腕,“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對方毫不在意,身上鬼氣更甚。

柳雲卿眸光漸冷。

從腰間掏出一紙黃符,掌心翻湧出灼灼清光,猛地拍向女鬼腰間,那女鬼動作一頓,被黃符打個正着,金光閃現。

“啊……”

女鬼慘叫一聲,身形不穩,往後踉跄了一步,靈魂似有離竅之意,被她生生壓制住了。

“公子饒命……”

慧娘向來很識時務,她心知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立刻跪地求饒。

柳雲卿見狀收了手,指尖一轉,那把青玉尺立刻飛回掌中。

見他收回法器,原本跪伏在地上的女鬼眼珠子一轉,又暗生波瀾,從懷間射出一道暗光,直直朝着對方胸口襲去。

然而柳雲卿似早有所料避開襲擊,側身一轉,将人反手扣在身前,動彈不得,“我原本念你修行不易,想要放你一條生路,卻不曾想你心思這般狡詐,實屬可恨。”

“沈青蓮”被他反手扣在身前,身體不由自主地後仰着,她脖子細長白皙,卷起的發絲被汗水濡濕粘在鎖骨上,呼吸有些微喘,“……唔…公子饒命,慧娘再也不敢了,求公子放慧娘一條生路吧。”

這副嬌弱模樣,饒是男人定力極好,也禁不住晃了晃神。

他眸光微妙,雙指并攏抵着女鬼的額頭,“不想魂飛魄散的話,立刻給我滾出這具身體。”

女鬼心神一動,瞧着他這般心急的模樣,似是想到了什麽。

她突然起身,想要擺脫禁锢,卻不曾想那半邊臂膀還被人扣在掌心,她力道加重,那杏裳輕薄,一不注意整個肩膀的衣裳都被對方撕扯了下來。

柳雲卿猝不及防,呼吸陡然滞住。

入目的是大片的誘人風景,雪光從脖子延伸到後背,一路往下,冰肌玉膚,魅惑至極。

他急忙撇開了視線,掌下不自覺的放松了力道。

卻不曾想那女鬼趁此離竅,只留下了沈青蓮的軀體,在空中似燭火般來回晃蕩了一下,軟軟地朝着後方倒去。

他大驚,想也沒想便從身後撈住了女子纖細的腰身,解下長袍覆在她的身體上,女子身軀柔弱似無骨一般順從地靠在他的胸口,烏發随意地披散在肩頭,露出精致如玉的鎖骨……

柳雲卿只瞧了一眼,臉龐立即爬上來紅暈,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他擡起手……

小心翼翼的将衣服往上提了提,卻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肌膚,耳根在一瞬間散出燙意……

做好一切之後,柳雲卿心跳有些不受控制,胸腔內仿佛在打鼓一樣“砰砰……”震動着,心髒好似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一樣。

他抿了抿唇,喉結上下聳動了一圈,一種莫名的心慌情緒席卷了整個身體,讓他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倘若今日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別的男人,那遭遇,他想都不敢想!

好在人沒受傷!

柳雲卿替人查看了一番脈象,脈搏平穩舒緩,沒什麽大問題,只是有些氣虛罷了。

柳雲卿心中舒緩了一口氣。

他天生性子寡淡,分不清喜怒哀樂,又因為生長環境特殊,所以待人處事一貫溫和疏離,然而現在,在這個昏迷的、只見過一面女子面前,他的冷靜從容都像是被打碎了一樣,整個人有些不受控制。

從沒想過,向來冷靜自持的自己也會有這種感覺,像是雨後初霁的第一縷陽光,陡然照亮了整個心房,整個人遍體生暖。

這種情緒來的突然,卻并不讨厭。

男人緊了緊懷裏的柔軟軀體,少女未醒,他本能的擰了擰眉。

“唔……”

柔弱的調子裏帶着一絲朦胧媚意,少女似是無意識的呻.吟了一聲,懷間身子微動,沈青蓮緩緩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寂靜無聲。

少女瞳孔一瞬間微縮。

“柳…柳公子,你怎麽會在我房裏?!”

女子驚懼出聲,迅速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又因為被女鬼附身太久的緣故,有些站立不穩,身子虛弱地晃了一下。

柳雲卿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身,沈青蓮抗拒地後退,糾纏之際,原本覆在肩頭的衣裳突然滑落,露出雪白圓潤的雙肩。

她驚呼一聲。

“啊,我的衣服,怎、怎麽會這樣……”

女子咬住下唇,這才發現自己衣衫破碎、幾乎赤.裸的模樣,頓時一陣天旋地轉,一副要失去理智的模樣。

柳雲卿心頭一跳。

她顯然是誤會了什麽!

男人頭一次感覺事情有些不受控制,腦門青筋突突直跳,他想要解釋些什麽,然而還沒開口。

“啪――”

一個巴掌扇了過來,力道并不重,只是聲音有些響亮。

柳雲卿被打的偏過頭去,青絲從肩頭滑落,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打巴掌。

偏還對打他的人生不出一絲埋怨。

“姑娘……”

“柳雲卿,你混賬!”

女子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慌亂的将衣裳拾了起來,緊緊裹住自己的身體,一雙美眸流露出害怕的情緒。

“沈姑娘,你誤會了。”

柳雲卿上前一步,想要将誤會解釋清楚。

然而對方卻像被刺激到了一樣,眼裏含着怨恨,從發間拔下一根玉簪直直朝着他的胸口捅來。

“原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卻不想是青蓮眼瞎,看錯你了……”

柳雲卿有苦說不出,心中百般無奈,只能閃身避過,少女明顯不會武功,只能憑着本能到處亂刺,然而就算是這樣,那具身子也太不禁使喚了,踉跄着向前摔去。

他趁機扼住了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扯,将人壓在身下,雙手束縛在身後,希望她能夠理智一點。

卻不曾想對方掙紮地更加劇烈了。

糾纏之際,柳雲卿也不知道是觸碰到了何處,只覺得掌心之下有些手軟,不小心将人壓倒了床上。

“唔……”

對方發出一聲嬌弱輕.吟。

柳雲卿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手腳有些發軟,體內似有一股電流從尾椎骨蹿上心頭又迅速通向四肢百骸,莫名的心慌意亂。

身體某處似有些怪異反應。

他強裝鎮定穩住身子,“姑娘,你先冷靜點,聽我解釋一句。”

誤會解開

“你有什麽好解釋的,縱使你有千般萬種理由,也不該在深夜擅闖女子閨房,如今你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你讓我今後如何做人?”

沈青蓮又羞又憤,氣的滿臉通紅,哪裏還有心思聽他解釋,她用力掙紮着,似要與身上的惡徒同歸于盡。

“我便是…死,也不會委身于你這無恥之徒的……”

柳雲卿頭疼的厲害,用力将人扼住,不讓她掙紮亂動。

少女雙手被他挾着高舉過頭頂,長發猶如上等的綢緞一般在床面鋪開,露出精致鎖骨,因着這個屈辱性的動作,少女臉上原本憤怒的神情瞬間帶上了幾分慌亂,“你、你想幹什麽……”

柳雲卿一時間有些失神,他想起中原女子最是注重“貞潔”二字,倆人雖沒有實質性的發生些什麽,但他确實抱了她、看了她的身子,還起了些……難以明訴的羞恥反應!

原本想要解釋的話也瞬間堵在了喉嚨裏,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自問不是聖人,面對美色,自然也會心動,只不過在看到那雙漆黑的美眸中迅速漫起了一層霧氣時。

方才還恍惚失智的大腦,瞬間清醒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慌亂松手,急忙從她身上掠開。

夜涼如水,室內一片寂靜。

柳雲卿的呼吸有些急促。

少女躺在床上,怨恨瞥他一眼,聲音輕飄飄的,“事到如今,你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室內的燭光幽幽地映在兩人身上,将背影拉的很長。

男人沉默了片刻,重重吐了一口濁氣。

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

那雙清俊的眉眼微微蹙起,然後退後三步,膝蓋彎曲,“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面前。

“沈姑娘,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在下的錯。”他撿起落在地上的那根玉簪,指尖翻轉,白皙精致的手背上隐約可見青色的血管,透着一種清冷疏離的矜貴美感。

沈青蓮一愣,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你想……”

話還沒說完。

對方手掌微一使勁,那根雕刻着蓮花紋案的玉簪瞬間穿透了掌心,鮮血順着玉簪流到地面,開出妖嬈的血花。

“你這是在做什麽?”

沈青蓮露出一副震驚的神色,一雙美眸怔怔地望向他,連肩上的衣裳何時滑落都未曾察覺。

“對不起,沈姑娘,在下雖然看了……你的身子,但絕對沒有做出任何越矩之事。”說到此處,男人耳尖有些燙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姑娘不必擔心名節問題,在下願自廢左手,代償沖撞之罪,也還姑娘一個清白名聲,今日之事,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他邊說着,邊将玉簪往裏捅進了幾分,頓時血如雨柱噴湧而出,男人臉色有些蒼白,隐忍地望向她,“……至于姑娘衣衫不整之态确實是柳某過錯,只因你被女鬼附身後跑到了在下屋內,柳某與女鬼鬥法時不小心扯破的,并非你所想的那樣……”

沈青蓮聽得目瞪口呆,似是不敢相信他的話。

然而等她看清了屋內的陌生擺設時,這才驚覺自己白白冤枉了好人。

“你……為何不早說……”

她悶悶出聲,咬住下唇。

又忽然想起自己壓根沒給人開口的機會,面上難得露出幾分愧疚神色。

“都怪我……”

眼見着地板上鮮血越流越多。

她急忙翻身下床将人扶起,兩只手掌小心翼翼地捧着他那只受傷的手,像是對待易碎的寶物一樣,透着愧疚與心疼。

柳雲卿瞧着她這副着急模樣,原本要說的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愣愣的看着她。

沈青蓮有些手足無措,想要替他清理傷口,卻又怕他傷勢加重,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對不起柳公子,都怪我不好,是我誤會你了,你的手流了好多血,我該怎麽幫你才好?”

柳雲卿垂着眸,視線落在兩人交覆的手掌上,那雙向來溫和疏離的眼底竟浮現了幾分晦暗神色。

這點小傷,在他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若不是為了讓她安心,他也不會出此下策,好在她相信了,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他身體裏的龌.蹉反應。

柳雲卿松了一口氣,眼神也慢慢溫和下來,“沈姑娘不必擔心我了……”

而面上的蒼白神色卻顯得異常脆弱,失血過多的男人唇色都蒼白了不少,精致如玉的面龐上透着一種無力美感。

他垂着手掌,任她清理完傷口。

處理完一切以後,少女立即後退一步站定,同他保持着距離。

柳雲卿眸光閃了閃,卻也沒有更進一步,一副溫潤平和的君子模樣,給足了她安全感。

“如公子所言,今日之事……不得落與第三人之口……”

少女擡眸看人,眼底泛起絲絲祈求,因着前頭剛剛哭過,她這眼尾還沾着一層朦胧霧氣,水光潋滟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