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釋懷

假期的準正選校內集訓，切原與往常一般踩點晨練，大大咧咧地和丸井鬧騰吵嘴。

平川已經通過入部申請，但是他有兩三天沒來訓練，或許是第一天的打擊太大。這并不會違反規定。

準正選在假期是強制性集訓，但是普通部員有休息時間，可以來，也可以不來。只不過幾乎沒有人願意看着自己被大部隊抛下。

機會只留給準備好的人。如果準正選裏有人懈怠，那就是可争取的機會。

金曜日的準正選會議。

“據說今年的全國大賽會有大變動。”柳的情報收集一向迅速。

徐佑翻開手賬解釋：“應該和明年四月份的U17世界杯有關，國家集訓單位想提前收集U15國中選手的最新資料。”

“是嗎？那麽據說準決賽和決賽規定打滿五場就說得通了。”

“這次U17冬季集訓，我認為立海準正選都有被征召的水準。”幸村寫下兩行字，攥住紙頁一角，“嗯......我之前和藤原桑有聯系，他說武田桑有加入，但是松本桑沒去。哦對，藤原桑和福山桑在一個月前又接到U17國家隊的夏季集訓邀請函，他們這次接受了，然後松本桑也接受了。所以，如果我們參加集訓的話，可以和藤原桑、福山桑、毛利桑、武田桑、松本桑會和。”

“那高三的前輩呢？”

“他們沒有進職網的打算，今年成績考核對他們而言很關鍵，所以都推拒了。”

幸村環顧衆人：“如果覺得學業上有壓力，倒可以不去。反正這個集訓不是強制性的。”

“我倒是不介意啦。”丸井吹出泡泡糖，“......能和不同的人比賽也不錯啊。”

“puri.”仁王甩甩小辮子，往幸村的方向瞄。

“佑君呢？參加這個團體賽，給的國內積分很可觀。”

“......總體日程安排上和全日青及預選賽不沖突。”

“目前征召的名額未知，大家有個底就行。”幸村放下筆，朝柳示意。

“接下來是一星期後的全國大賽安排。”柳略一停頓，“抽簽在後天舉行，地點東京。八名正選申報的截止日期是下周水曜日，預計賽程公布和秩序冊分發在下周金曜日。下下周水曜日，全國大賽開幕。”

“抽簽真田帶赤也和相武去。”

“部長......”切原欲言又止。幸村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明後兩天進行準正選選拔賽，下周前兩天進行正選排位賽，确定正選名單。”

“幸村，你參加嗎？”

“參加。”幸村掃一眼振奮的幾人，在桌上敲敲筆頭，“還有，今年全國大賽在東京游明網球公園進行，持續五天。柳，準正選的住宿預訂交給你了。”

“了解。”

“山本輔助。”

“是！幸村部長。”

“應援隊那邊，真田。”

“交給我吧。”

散會後，立海四庭柱留下考慮準正選選拔名單。

“我們時間比較緊，所以安排六個場地、六組，每組九人出線兩人。幸村？”

“可以。”

“讓山本上嗎？”

“不，山本還是适合雙打。”幸村輕輕搖頭，“夏川進步很大，加上有新加入的平川君......”

“要不要把赤也和平川君分在一組？”徐佑提議，“這是赤也必須經過的坎，務必破釜沉舟。”

幸村沉吟幾聲，皺眉：“我的預想是不急......”他有別的計劃。

“不能拖太久。”徐佑溫言勸說，“赤也的實力本來就比平川君強。”拖久了心理陰影會更大。

“好吧！”幸村在手賬上劃線重寫，“我、赤也、平川君分在A組，另外...夏川和山本在一組，柳的C組。真田，你那組是上杉和福田，适當帶一帶。”

“啊。”

“佑君，相武在你那組。”

“明白。”

“這樣......準正選十二名，一二年級能有四人參賽或者觀賽，也夠了。”

土曜日的選拔賽，名單公布後，平川眼神閃爍，偷偷瞄視切原。切原撇嘴，一副真難辦的模樣。

時間關系，比賽采取敗場淘汰制，輸場達到兩次，就會被直接淘汰。

安排部內的比賽分組也是一個技術活。

這一天從早比到晚，每個人都至少進行過兩場比賽，因此淘汰了不少部員。

日曜日的第一場便是A組的重頭戲——切原VS平川。

幸村神情自然地上椅做裁判：“都熱身好了吧？一盤定勝負。”

“抛硬幣決定先發。切原正面，平川反面。”

“反面，平川先發。”

丸井在場邊小聲嘀咕：“幸村好正式哦。”

“他是部長。”仁王湊近和丸井咬耳朵，“幸村感情上肯定偏愛赤也啊，但是他不能表現出自己偏袒赤也。”甚至連稱呼也得注意。

某種意義上平川太高調了。他作為空降生本來就在人情上吃虧，偏偏一來就連挑切原和幸村兩個人。

一個是本來鐵板釘釘的下任部長，一個是信仰般的現任部長。

平川沒有錯，平川挺無辜。但是遠近親疏是人之常情，誰也無法避免。尤其立海內部還是那麽厚實的“戰友”情。

不過幸村作為部長，不能帶頭表現排擠，尤其是網球方面。

平川的發球中規中矩，切原早就有所準備。他那天部活結束就找上杉，要來自己和平川的對決錄像，晚上複盤，甚至熬夜。幾乎每一球他都在問自己：怎麽會打成這樣？

“看來赤也已經大致摸清平川的風格。”徐佑感嘆，切原終于懂得情報的重要性了，“但是平川現在對赤也抱有輕視。”剛好和幾天前的情況倒一倒。

[好快！]切原的正手力道十足，有時候的反彈角度變化又讓平川難以救球。

“一局終，切原[1-0]。”

“你和幾天前很不一樣嘛。”平川在底線準備接發。

切原嘴巴空嚼兩下，拍球。

高速側旋球是對平川的回應，平川接發失控出界。

“哇哦。”

“這球不錯。”徐佑記下幾筆。

“Fifteen Love.”高座上的幸村不動聲色。

三局過後，沒有親眼目睹幾天前那場對決的正選們對平川的水準都大致有了個底。

“全場型，基礎不錯。”徐佑總結性陳述，“力量和技巧較強，控球還行，專門練練會好很多。短期應變和策略不錯，但是情緒穩定性不好，單打的話...擅長勢均力敵的形勢和順風局，但是逆風局勢下的心态較差。”所以這場應該是切原贏了。

“赤也同樣擅長順風局，但是他不怕逆勢。”畢竟被打壓整整一年，都習慣了。

“一局終，平川[2-5]。”

[贏的是我。]切原按捺激動的心情，有節奏地拍球。[贏的是我！]

[我是二年級Ace！]對，不用去想幾天前的那盤，也不用去看別人的反應。

他是二年級老A，未來會是網球部的No.1！

高達170時速的發球沖向T點，平川單手夠球，未能接到。

“Ace. Fifteen Love.”幸村除了報分，對兩個學弟沒有任何提醒。

平川早已收起輕視之心，但他現在似乎看不透對手了。切原反而對他的打法知根知底。

[怎麽辦？]

他好像找不到辦法！

[慌了，應變比較差。]徐佑微不可見地搖頭。

“比賽結束，切原[6-2]勝。”幸村離座準備他的下一場比賽。

切原和平川在網前對視，兩人潮濕的手掌相貼。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切原仰頭撅起嘴，“切原赤也，網球部二年級老A，總有一天會打敗那三個怪物，成為立海No.1的人。”

“是嗎......”平川默默看向披着外套的幸村側影，回頭淡笑，“加油。”

“嘿嘿，看我的吧。”

輸了就是輸了。是他現在技不如人。

平川多少感受到部員們這幾天對他的疏離，他是個空降選手，還打贏據說是下任部長的切原......

平川自認很在意周遭的人對他的看法，這些很容易影響到他的心情。他選擇，并且敢于來被稱為王者的立海網球部就是因為——「實力至上」。也就是說人情、資歷的影響會小于普通的社團。這樣的話他受到的排擠大概會少一些。

事實也是如此。

切原好像沒帶頭做什麽“欺淩”的事情，神經大條。三年級的前輩們對他也很公正，甚至反而帶着點小心翼翼。

對于一個空降部員，這種待遇已經相當不錯了。

他想他很快就能适應立海的一切。

下午平川沒有意外地輸給幸村，無緣準正選名額。翹尾巴的切原也立即被澆了一盆冷水，被幸村毫不留情地削零。

“啊——又輸了。”切原蹲在長椅邊，可憐兮兮的。他還以為自己将近一年下來能從幸村那裏拿下一局呢。

好歹拿個一局吧？

“別蹲着，”幸村拿拍框碰碰切原的後背，“去，繞場慢跑10圈。”

“诶？是！”

兩天下來準正選名單确定：幸村、切原；真田、上杉；柳、夏川；徐佑、相武；仁王、柳生；丸井、傑克。

最後兩組堪稱三年生的修羅場。兩隊正選雙打，還有三年級裏的萬年二梯隊島津、小泉、五十岚。

“這到底是誰的惡趣味？”丸井打贏傑克後哼哼幾聲，“不會是神木吧？這麽熱衷于拆搭檔。”

“這不是很有意思嗎？”徐佑好脾氣地解釋，“既是最默契的隊友，又是最了解你的敵人。”

“噗，我倒是不反感啦。”丸井吹破泡泡糖，塞回嘴裏嚼。或者說就因為傑克是他最親近的搭檔，他才會無比認真地去對待，全力以赴。放水啊，手下留情什麽的，感覺很不尊重他的搭檔啊。

因為這是一場競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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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怎麽看待平川？

佑：和大家一樣。他的基礎不錯，就是接發有點弱，二發弱......

幸：蠻好的，他讓赤也好歹有些緊迫感。可能是因為轉學的原因吧？有點郁郁寡歡，我讓蓮二和文太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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