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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日報》內自打有張磊這個港城記者圈中的頭牌後,主編就很少出稿審稿,可當他看到張磊拿來“不是新的新人”時,沒等其開口,就率先點頭說這篇稿子交給他好了。

不是新人的新人,自然是指儲備這位新人的演技讓一些比他早出道多年的演員望塵莫及,但為了博眼球,開篇卻說昨日電視節上最帥的男星儲備已婚,據可開消息,他的妻子美的讓人窒息。

看到這裏主編一下子擡起頭,臉色複雜的提醒愛将,“你可知道儲備是何人,話不能亂說。”

張磊想說他不但知道,還對他熟悉的不能再熟。作為最專業的記者,查清明星的家庭背景可是采訪之前必做的功課啊。

同時他也清楚,要真說實話,主編絕壁會湊他。邊揍還會邊罵,“我特麽的讓你去當狗仔,不是特麽的讓你去當私家偵探…”

為了過些天能順利參加儲四少的婚禮,張磊只得搬出洪傑,“我在他經理人的辦公室裏看到過儲備的老婆的照片。”

此時電腦還未普及,更沒有修圖神器一說,主編不疑有他,只是提到洪傑,“你知道儲備那身行頭在哪家工作室做的嗎?”

明星出現在鏡頭前的裝扮多是由其經理人帶領的團隊一手打理,可儲備一新人,華瑞不會為他配備專業團隊,但他身為儲家公子,卻極有可能擁有私人團隊。

聽到這話張磊笑了,眼見前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我問過洪傑,他說儲備的服裝都是他自己準備,這次電視節他是從家裏出來直接去現場的。”

“怎麽可能?”活了大半輩子的主編瞬間不淡定了。想起自己先前的詫異,張磊心中稍感安慰。果然,被儲四少驚住的不是他一個人。

而作為港城演藝圈,第一個敢在頒獎禮這麽隆重的場合上整成“四不像”的藝員,張磊很是佩服儲四少的勇氣。

“主編,這張照片在排版的時候給個全身,絕對會引起年輕人争相模仿。到時候,咱們的報刊……”不說主編也懂,看着上面笑如夏花的男人一手拿着獎杯一手拿麥克風,報紙的銷量一定會節節攀高。再想想他的家世和愛人,嘆息道,“上天真不公平。”

聽到這話張磊很是好笑,你一半百老頭子羨慕人家一年輕小夥子,怎好意思的。要說羨慕怎麽也是他這等已到而立之年還在為溫飽奔波,老婆不知在何方的人吧。

這次張磊還真錯了。男青年們無意中看到占據半個版面的人物,最先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原來短發不梳成大背頭,不用摩絲打的油光呈亮,會更好看。

其中一些身材矮小,穿上西裝常被戲稱偷大人衣服而微微自卑的青年們,看到儲備身上那套修身西裝,瞬間激動了,拿着報紙就去街上合身的西裝,哪還有功夫嫉妒比他們帥,比他們高,比他們有型的儲備去。

女人們更直接,人手一份報紙清楚的看到上面寫着儲備的妻子是絕色,在還沒有見到真人的情況下,倒是對畢悠羨慕嫉妒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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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整個港城的青年男女,愣是無一人酸儲備。當然,圈內的人士除外,常年生活在光怪陸離的圈子中,是不能算在正常人那一行列中的。

也因此,對這一結果,別說和畢悠忙着寫請柬的儲備沒想到,就是有心裏準備的主編和撰稿人張磊也沒料到,一向對任何新聞都特別敏感的洪傑此刻更是在家中睡大覺。

張明按了半個小時門鈴無果,直接找來開鎖公司撬開了洪傑家大門。捂着鼻子拉開窗簾,随後拽開被子高聲道:“四少出事了!”

“出…出事?”沉睡中的人一聽這話一個激靈坐起來,緊接着就找衣服。

張明的主意是叫醒他,看到效果非常不錯,咧嘴一笑,“沒什麽事。”

此言一出,地上傳來“噗通”一聲,一只腳踩在床上的人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你特麽的玩我?!”疼的龇牙咧嘴,洪傑恨不得起來撕了他。

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麽大,張明不好意思了。“洪哥,這可不能怪我,按你家門鈴都快被這周圍的鄰居投訴擾民了。”雙手一攤很是無辜。

“你特麽的知道我幾點才睡嗎?”揉着屁股,擡腿往張明屁股上踢一腳。

“我知道啊。”滿屋子酒氣不用想也清楚,“不就昨晚被四少拉去陪酒了麽,人家四少可早就去儲家大宅了。”

“滾犢子!”四少喝一圈遁了,特麽的喝八圈才被韓琦那幫混蛋放行,能一樣嗎。擡手拉過被子,屁股一撅打算來個回籠覺。

見他這樣張明滿頭黑線,“洪哥,你辦公室的電話被打爆了。”

“因為什麽?”洪傑哼哼唧唧的問。

“對了,你家電話怎麽打不通?”他剛想起來。

“昨晚随手把線拔掉了。”聽到他又啰嗦,腦門有些痛的人脾氣也上來了,“趕緊說!”

“就是你的朋友問四少的發型是在哪裏剪的,衣服是在哪家店拿的……”

“你特麽的就這事!?”洪傑擡手把被子扔到張明臉上,眼一冷,“滾,給我滾!”

見他暴怒,張明吓的脖子一縮,三句話把外面的情況說清楚,洪傑的困勁也過了。翻出電話薄,指着一個無名號碼,“打這個,說找四少。”

張明萬分恭敬的接過電話薄,很是小聲的問,“洪哥,你說接電話的會是儲老嗎?”儲家大宅的電話號碼在他手上,他晚上一定會做個過好夢。

見他一臉奸笑,洪傑懶得再看他一眼,一聽電話接通,沒等那端的人開口就奪過話筒道聲,你好。

儲備聽到萬分熟悉的聲音,很是納悶,今天沒工作啊。“是不是有急事?”

洪傑知道有事也要說沒事,他可沒膽再把儲四少拐出來。“四少,我想買一身修身西裝,市場上有賣的嗎?”

“沒有。”他的衣服都是訂制啊。

預料之中的答案,洪傑對張明聳聳肩,看看他眼神一暗,不屑的撇撇嘴,“少爺啊,要不你把制衣店的地址告訴我?”

想到洪傑昨晚穿的那套又肥又大的西裝,儲備沒猶豫,只是,“洪傑,做衣服時用的布料要同師傅說清楚,如果手工費太高,你讓他用機器縫制。”

洪傑了解自家情況,也清楚儲備話裏沒別的意思,随便哈拉兩句,半點沒有提外面的情況就把電話挂了。不過,他一挂電話張明急了。

“發型,發型…”

“發你的頭!”擡手給他一巴掌,然後拿過摩絲往他頭上一噴,用手抓幾下,一腳把他踢進洗手間,“自己照照鏡子。”

張明滿是疑惑的擡起頭,一看鏡中人,好險沒吓到,“洪…洪哥,這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哪個混蛋!”說着又把他踢出去,快速洗漱好連早飯都沒吃就直奔成衣鋪。之所以這麽趕,可不是身為經理人的洪傑覺悟了,要為儲備好好工作。

而是儲備剛才的話讓他想到一個賺錢方法,就是和成衣店的老板合作批量生産修身西裝,自然,高級訂制也要有。

成衣店老板負責生産,他負責銷售。

而張明聽到這個計劃,臉色有些怪異,“洪哥,你打算讓成衣鋪子的老板生産四少穿的那套西裝,卻沒同他說一聲,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麽不好,你當四少是混叫的。”說着斜睨他一眼,“他可不會在意這點錢。”要是同他說,屆時指不定被那位爺怎麽鄙視呢。他可不是受虐狂,一天不被虐就不舒坦。

要說洪傑能當儲備的經理人,還被他視為朋友,不是沒道理的。

這不,挂上電話就同畢悠唠叨,“洪傑那燒包,終于按耐不住問我衣服是在哪裏做的了。”

“洪傑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自然是整的越燒包越好啦。”說着畢悠揉揉手腕,“這個林澤中的請柬你去送嗎?”

“不用,讓洪傑去。”說着把寫給藍靈還有《龍争虎鬥》的導演和編劇的請柬放在一塊,“回頭從洪傑家經過時把這些給他。”

看到沒有漏掉的,畢悠忍不住往儲備懷裏一歪,“好累啊。”

寫了兩個小時能不累嗎。把她往懷裏抱抱讓她躺的舒服些,“悠悠,再過一個月咱們就相識一年了。”

“是呀,好快啊。”畢悠感嘆道。一年前她做夢也沒想到心甘情願為一凡人洗手作羹湯,更沒想過一筆一劃的寫請柬。

可無論她有多少想不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五月二日的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儲家大宅內就已燈火通明。葡萄姐倆穿上美美的衣服就去敲她們叔叔的房門,直到小手拍的通紅,儲備才緩緩把門拉開。

張嘴就問,“誰讓你們來的?”

看到嚴肅的小叔,儲葡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期期艾艾的說,“媽媽說,新娘子要去酒店。”

“告訴你媽媽,新娘子就在家。”婚禮在大宅內舉行,犯得着折騰到酒店然後折騰回來,等舉行好儀式又回酒店麽。

“老四,別不懂規矩。”見他出來,滕淑儀忙不疊的走上前,“畢悠再沒娘家,也沒有在婆家出嫁的道理,屆時讓來往的賓客怎麽看?”

“來往的賓客?”儲備撇撇嘴,“就說悠悠早早從酒店裏過來了,你們不說誰知道。”

“你…你這孩子?”當家裏一衆傭人是死的啊。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臉無奈的瞪着他,可瞬間就感覺不對,“畢悠呢?”

滕淑儀這才想起,一直沒看到畢悠出來,但見儲備滿臉紅光,盡是不敢相信,“老四,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們昨晚瘋到什麽時候?”

她的話音一落,二夫人臉色一變,恨不得給儲備一巴掌。“老四,你能要點臉麽?”

反應慢半拍的大夫人整個人不好了。“老四,你…你胡鬧也分個時候!”

“嫂子們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回房了。”哪條律法規定舉行結婚儀式的已婚夫妻必須蓋棉被純聊天,真是的。随即往後退一步,緊接着就打算關門。

三人互看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無奈。滕淑儀上前一步直接擋住門,大夫人說,“老四,我們有東西給畢悠。”随即就讓傭人到他們各自的卧室去取一個紅1色禮盒。

儲備接過三位嫂子送的禮物,帶着滿腹疑惑叫醒畢悠,誰讓他家嫂子們說必須由她親自拆開禮盒呢。

“什麽東西,搞的這麽神秘。”畢悠邊拆包裝邊嘀咕着,“咦,這是?”驚訝的聲音引的儲備從洗漱間裏走出來,“水晶鞋?”語氣裏盡是錯愕。

“水晶鞋?”不還是一雙鞋子麽,畢悠不懂他滿眼驚奇是鬧哪樣。

儲備就把關于水晶鞋的故事簡單說一遍,就嚷嚷,“快把這倆盒子拆開,看大嫂和二嫂送你的什麽。”

畢悠也很期待,直接用起法術。而儲備只覺一晃眼,就忍不住咂舌,“大嫂真是大手筆。”看着眼前的鑽石項鏈、鑽石皇冠,“二嫂的總不至于是衣服吧?”

還真讓他給猜着了。因為上次攝影師的事,儲家二哥覺得自己身為人家哥哥很失職,回家就同老婆說由于禮服不夠,以致于畢悠拍照時把婚服穿出來了。

問清畢悠的旗袍是什麽樣的,就找大夫人和三夫人合計送什麽樣的禮物給畢悠合适,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出。

饒是這樣,待拆禮物拆的非常開心的小夫妻看清禮盒中的禮服,還是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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