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21

第二日，在哈爾迪爾的帶領之下，龍葵與萊格拉斯觐見了羅斯洛立安的領主夫婦——凱勒鵬與凱蘭崔爾。并且在精靈們的招待下，龍葵與萊格拉斯都重新洗漱了一番，凱蘭崔爾夫人如同招待阿拉貢他們一樣，贈送了萊格拉斯與龍葵一人一件她與侍女們親手編織的森林精靈的鬥篷。這些鬥篷能随着周圍景色的變化而變化，起到很好的隐蔽作用。

——這也是因為龍葵二人急着追上自己的同伴們，打算立即離開。

凱蘭崔爾夫人像是預感到一般，在昨日他們踏進羅斯洛立安的領地，她便命人準備好了一切。臨行之前，她又贈予萊格拉斯她手下的樹名打造的長弓與一筒箭矢——這遠比黑暗精靈打造的弓箭堅韌許多。然後，凱蘭崔爾夫人走到龍葵面前，她臉上帶着笑意，柔和地看着龍葵，道：“至于你，來自異界的劍靈。”

“你已經擁有了最美好的東西。或許連你自己都沒有發覺。”凱蘭崔爾伸手輕輕放在龍葵的額頭上，但是因龍葵不喜陌生人靠近，立即就躲了過去。凱蘭崔爾并未因此生氣，她收回手，含笑道：“然而，總有一天你會發覺的。那是我所給予的饋贈都無法與之比拟的。當你做選擇的時候，記得跟着自己的心走。”

龍葵略略颔首，道：“多謝夫人。您已經給我們許多的幫助了。”

根據凱蘭崔爾他們提供的消息，阿拉貢一行人已經從安都因河上坐着小舟離開。他們同樣也為萊格拉斯和龍葵備好了一艘小船，因為安都因河兩岸充滿了危險，到處潛伏着半獸人。森林精靈們也發現最近有額頭上拍着白色手掌印的怪物出沒，是他們之前從未見到過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怪物在跟蹤阿拉貢他們。

在與凱勒鵬和凱蘭崔爾夫婦告別之後，他們便立即坐上小舟離開了。

“小劍靈，凱蘭崔爾夫人和你說了什麽？”萊格拉斯劃着船，問道，“她贈送你什麽？”

“其實我也聽不大懂。”龍葵喃喃道，“她說我已經擁有最美好的東西了……小王子，你覺得什麽是最美好的東西？”

“最美好的東西？美好的東西實在有太多了，如果一定要說最的話……”小精靈開始陷入沉思。他喜歡那吟誦着古老的傳說的歌謠，幽暗密林裏即便被黑暗籠罩着的枞樹，手中的長弓與羽箭……他笑道：“如果說要最的話……”

他側首要與龍葵說話，入眼便是她籠罩在夕陽之下的側臉，長長的眼睫在側臉上落下個卷曲的剪影，兩鬓的紅發編成細細的辮子……

“喂，該不會其實是你們精靈很小氣吧？”

她一回眸，卻撞見萊格拉斯那幾乎癡迷的眼神——剛剛他看着凱蘭崔爾夫人送給他的弓箭的時候，就是這副表情！龍葵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腦袋，道：“你還想着那弓箭呢？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耍一耍了？”

萊格拉斯收回心神，正要說什麽，忽然他的神情一變，道：“龍葵！我聞到岸邊有血腥的氣味！不久之前，這裏一定發生過一場殺戮！”

随着萊格拉斯的目光看去，只見安都因河的河岸停着兩艘與他們劃的一模一樣的小舟！

“不好，是卷毛和大胡子他們！”

他們加快了速度，到了岸邊就趕緊棄船上岸。萊格拉斯仔細地打量着四周，道：“都是半獸人的屍體，我們的同伴應該沒有大礙……但是，有什麽迫視他們改變了方向……”

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半獸人的屍體，龍葵與萊格拉斯趕緊往林子深處走去。

“從這裏開始，腳步的方向變得一致了。”龍葵俯身，看着地上的腳印，“這些是半獸人的，新的腳印是卷毛和大胡子的，但是沒有霍比特人們的腳印。卷毛和大胡子為什麽會改變方向追着這些半獸人？”

“他們挾持了小霍比特人們！”萊格拉斯神色一凝重，“弗羅多不能出事。”

“我們比他們晚了三日，這裏的樹木密集，也罕有人跡，所以腳印保存的完好。但是出了這片林子卻不一定了。這是東南方向，萊格拉斯，從這裏出發，往東南方向，有沒有什麽重要的城鎮？”

萊格拉斯稍稍一思考，立即露出了擔憂的神色：“洛汗王國與艾辛格。”

“我記得波羅莫建議我們去洛汗王國和剛铎尋求人類的幫助。”龍葵沉聲道，“但甘道夫說艾辛格的白袍巫師薩魯曼背叛了聯盟。”

“很可能是薩魯曼勾結了半獸人襲擊阿拉貢他們，并且綁走了小霍比特人。薩魯曼也想得到它……由他自己的意願，或者是索倫的命令。”萊格拉斯道，“我們去艾辛格。”

“和我想的一樣。”兩人的想法幾乎一致，現在就是要如何趕在半獸人将小霍比特人們帶到薩魯曼面前的時候救出他們。當然，龍葵覺得順便可以一探敵情。萊格拉斯皺眉道：“不過他們在幾天前就出發了，我們沒有馬匹是不可能追上他們的。”

龍葵輕笑一聲，道：“在我們那個世界，連哥布林都是可以騰雲駕霧的。”

說完，她略一放手，手中的魔劍便飛在半空之中，萊格拉斯臉上露出喜色，道：“你們的世界真是不可思議！”

“這裏對于我來說，同樣充滿了奇妙之處。”龍葵朝萊格拉斯道：“像上次那樣抱住我的腰就可以了。”

龍葵毫不避諱地招呼萊格拉斯踏上魔劍後，魔劍不滿道：我能看得出來，他對你心懷不軌。

龍葵直接無視了魔劍的話，她從未考慮過留在這裏，當然不會和這裏的人或者精靈發生什麽感情。至于萊格拉斯，他對誰都是一副溫和好脾氣的樣子，她完全不覺得他對自己和對別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魔劍得知了她的心思，“刷”的一下就迅速地飛了起來！

萊格拉斯立即緊緊抱住了龍葵，不管是哪種體驗對于萊格拉斯來說都充滿了好奇和美妙。當然，他也小心謹慎地打量了一番龍葵的反應，看她只是皺了皺眉頭，卻沒有推開他的意思，所以等習慣了魔劍的速度，他依舊是緊緊抱着龍葵的狀态……

“……這種速度下去，我們一個小時後就可以到艾辛格了！”萊格拉斯認為中洲的所有物種，當然除了半獸人，都應該向龍葵學習這種“禦劍”的本事！

“關鍵是魔劍飛的方向對了嗎？”

……

因為萊格拉斯也是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

龍葵和魔劍兩只都是人生地不熟。

所以即便魔劍的速度很快……

但是等他們找到艾辛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上。

當然，也不必問他們是怎麽知道他們落下的地方就是艾辛格的，因為他們看到一隊人類的軍隊正在和一支規模不小的半獸人的軍隊在交戰。萊格拉斯想也不想，就在半空中拉弓射向那些半獸人。

龍葵稍稍一愣，并未對半獸人出招——事實上在幽暗密林那一次，她也是對半獸人手下留情過的。唯一動殺戒的是在摩瑞亞……即便她沒有殺死這些半獸人的意思，但是萊格拉斯已經動手了，她也想救下這些人類。

魔劍随着她的意念開始下降，落下的時候，龍葵身邊的三五只半獸人正在圍攻一個年輕男子。萊格拉斯立即射殺了這些半獸人，而龍葵便順勢摟住那男子的肩膀，往自己身邊一帶，讓他驚險地躲過了腹部的致命一劍。

在年輕的男子眼底，這個充滿了殺戮，支撐不到援軍到來，眼看着敗北的清晨，龍葵仿佛一道紅光從天而降，她整個人沐浴在晨光裏，像是傳說中的仙子……即便他很快被龍葵一把扔在了地上。

在他們到來之前，人類的軍隊已經和半獸人厮殺多時，人類雖傷亡慘重，但半獸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所以，萊格拉斯和龍葵合力，沒費多少工夫便除去了剩下來的半獸人。

“這裏是不是艾辛格？”龍葵蹲|下身子，看着高大英俊卻受傷不輕的男子。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這裏是艾辛格的邊界……”

他吃力地說完這句話，仿佛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眼看着就要倒下，龍葵又略略扶了他一把。這時，其餘沒有死掉的人類将士也都集合到了一處，對于突然冒出來的救星萊格拉斯和龍葵，他們是充滿了尊敬和感激之情的，當然，情勢所迫，他們更關心的是倒在龍葵懷裏的男子。

“兩位恩人，我們王子的傷勢怎麽樣了？”一位看起來地位并不低的士兵走出來，道，“薩魯曼制造了怪物屢次侵擾我們附近的村落，所以，王子帶着我們這隊人來查看，沒想到遇見了他們的隊伍。”

“額頭上印着白掌印的怪物。”萊格拉斯撿起一個半獸人的頭盔，道，“他們只是看起來像是半獸人，其實……是森林精靈們嘴裏的怪物。原來也是薩魯曼搞的鬼！”

“嗯。我們要快點找到他們。”龍葵道，“你們帶着你們的王子快點離開。”

“……你是不是要去艾辛格？！”洛汗王子緊緊揪住龍葵的衣角，道，“艾辛格裏有成千上萬的怪物！跟我回洛汗，我會盡一切能力幫助你！”

萊格拉斯皺眉，很快從龍葵懷裏接過洛汗王子，扶着他，話卻是對龍葵說的：“他說的有些道理。我相信，他們還沒抵達艾辛格，我們可以先問問洛汗王國打探來的一些消息。”

洛汗王子被這麽一拉一帶，這次真是痛的昏死過去了。

當然，萊格拉斯對他絕對沒有惡意，只是那一瞬間，心裏有些不悅，動作對于受傷的人來說可能有些重。龍葵略略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好。”

衆洛汗将士看到王子昏死過去，又是一陣騷動。這時，不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衆人無不戒備起來。直到幾十名高大的男子身穿铠甲，騎着棕黃色的駿馬露面，衆洛汗将士才大松一口氣，有些人甚至激動地喊道：“伊歐墨将軍！您終于來了！”

“希優德！”伊歐墨第一眼就看到了萊格拉斯扶着的洛汗王子，迅速地下馬直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