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發給好姬友
翻了大半。
窮酸書生遭心儀姑娘的嫌棄,發奮讀書入仕。終有一日高騎大馬的窮書生一朝金榜題名,帶着皇帝賞賜的珠寶黃金衣錦還鄉。直到之後妻妾成群安享晚年。
爛俗的情節,單調的圖畫,簡短的記述。就這樣記錄了一個人的全部人生。
玄杉一直也不知道這人心裏想着什麽,他也不去猜。太累。看着對面的人又将話本翻了一頁,自己也擡手又呷了一口。
“你說……這書生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他遠遠想不到的東西嗎?修士、精怪還有妖族。”
已經習慣了這人突然問些不着邊際的話題來,玄杉看看那話本,又擡眼随意說到:“一生未見未聞,就算心中突發奇想,也作妄念。”
“呵,說的對。”翻在最後一頁的話本被合起。
那人這才端起茶盞,品品,慢道:“允終曉四靈之一的蒼珏為何喜讀凡間話本。”
“你道為何?”玄杉擡擡眉道。
“人活一世,不知福禍,不知天壽,不知這世間千千萬。太過無知懵懂,身逢厄難,總要從別處尋些慰藉。就算身負天命的四靈也同樣。但,這樣未免,太過軟弱……”
“你有客人,我該走了。”說完,只餘桌案上的點點茗香和一本凡間話本。
既而,熟悉的靈力波動湧來。白袍女子踏石而入。依舊是不茍言笑的兇厲神君,唯有眼尾的紅痕證明她曾哭過。
玄杉不緊不慢的又呷一口,一如往日,“小荏,回來了。”
白蘇荏走到桌案旁坐下,平靜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玄杉放下茶盞,“你說來給老爺子我聽聽。”
“關于蒼珏,你說也不說?”
“不說。”
白蘇荏站起就往外走。
玄杉擡眼道:“何去?”
“你不給答案,我自己找。”
玄杉放下茶盞,看着白蘇荏遠去的背影,半晌笑道:“生于世間,或得旁人言傳身教,或感自身聚合離散,又或習書中先者之言。皆從中撷取經驗,皆是使己更佳。話本雖難登大雅之堂,卻不亦如此?尋得慰藉,太過悲觀罷了。”
偏首,又見桌案旁的擺着一錦盒。打開,是今年新采的露沉茶。
因為每葉都是清晨先一刻采完,再混着靈泉靈液,最後輔以珍貴藥材制成。材料珍貴,工作繁雜,周期冗長,再加上味道實在苦澀。世人雖皆知是大補益物,卻都敬而遠之。
也唯有活了近萬年的玄杉才鐘愛比物。
玄杉看着盒中的茶,緩聲道:“這麽好的人,不該如此啊……”
……
崎岖小徑,蜿蜒直深山密林。恢複成人的謝峙抛着陳郁給自己做的糖,一下接住,含到嘴中。
不時唱起不知何處聽來的民謠。忘記調子忘記詞,就自己随意接下去。
熟悉的藏藍長袍,肩上包裹挎着。俨然又是“凡間游”的模樣。
不知何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袋子套在頭上,挪着步子帶着謝峙往後。那人好像比較年輕,身量還未拔高,卻也正是有力氣的時候。謝峙順水推舟,也就乖乖跟着過去。
再見天日時,就見身處一間随意搭制的茅草屋。着破布舊衣衫的青年坐在謝峙對面,雖穿着破爛但面龐白淨。謝峙将靈力彙于眼中,龍虎之氣環于青年周身。
只見青年滿含歉意道:“這位小兄弟,十分對不住。這處山賊比較多,我通常都是守在那處防止百姓進山。今天有些事情耽誤了,急匆匆見你就要進去,就魯莽了些。實在對不住。”
謝峙拍拍胸脯道:“你可是吓死我了。”
“對不住,對不住。我帶你走另一條小路吧。我前些日子繞着山走了一圈,發現了條被草掩住的舊路。不過你看,現在天色已晚,要不委屈小兄弟你在寒舍住一晚?”
謝峙想想,拿下包袱,從裏面拿出幾兩碎銀,遞給那青年,“那多謝你了。”
青年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吓了你,害的你心驚膽戰。就算住費……我這屋子也太破,不值當的。”
“若我遇山匪,雙手怎敵,自得傾家蕩産。你免我災禍,自當予禮。”
青年實在推不過,只得接住,“那多謝了。對了,小兄弟,你喚何名?”
“謝峙。你又作何?”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道:“哈,謝兄有所不知,家中變故,我早早出來。只有乳名,也不怕你笑話。叫我毛豆好了。”
……
晚間。
謝峙無聊,問道:“對了,毛兄,你為何在此天天為過路之人帶路?”
毛豆挑挑火堆裏的火,道:“哈,那幾個山賊搶了我的盤纏。我又打不過,想要回盤纏,自然要動些腦筋。幸好我之前跟山中獵戶學了兩年,他們抓我,總要廢些力氣的。有那個時間,反倒把盤纏還我更省事。不過也曾有人問我為何不一除禍端。謝兄,你道我如何答。”
謝峙白了眼這個半大的孩子,道:“他們只是拿了你的盤纏,卻并未傷及你的性命。何必廢這勞什子的力氣?”
“大概是這樣的,不過,也罪不至死。”
謝峙一甩挑火的木棍,“切,婦人之仁。”
毛豆用土将火撲滅,“随你怎麽說。我可不想見到恩人的時候手上沾着血。”
謝峙就着毛豆給的薄被躺下,看着對面的毛豆,用手肘撐起腦袋,調侃道:“呦,什麽恩人這麽心心念念?”
“不得無禮!恩人妙手回春,治好了奶奶,雖說……不過我歷盡艱辛,從梓州出來,就是要去找恩人報恩的。不過,鄰居都說恩人是神仙,是不會在乎我這個小小凡人的。”
“……”良久的沉默,讓毛豆有些奇怪。
毛豆問道:“謝兄,你怎麽了?”
謝峙頓了頓:“你那恩人……長什麽樣子?”
毛豆坐起,道:“啊,謝兄也對恩人好奇嗎?”
“我喜好游歷,改日我見到符合你恩人長相的,自當為你還恩,就當報你今日恩情。”
“啊,那真是多謝謝兄了。嗯……恩人一身白衣,似乎眼睛不太好,見不得太強的光。而且,恩人說話很輕,好像身體也不太好。”
“好,我會幫你留意的。”
“那真是多謝了。”
“不必,天晚了,趕緊睡吧。”
……
第二天清晨,謝峙被青年叫醒。睜眼卻見青年臉上有些淤青,忙道:“毛兄,你怎麽了?可是山賊前來自從麻煩?”
毛豆揉揉臉上的青紫,“不礙事,還好我只和謝兄睡了一晚。謝兄睡覺的時候,還是應當注意些的。”
謝峙忙道:“真的對不住……”
直到被毛豆送出山,謝峙都沒想明白,陳郁每天是怎麽叫自己起床的。
“真是奇了怪了……”
……
清渠。
自從那日,謝峙恢複後,陳郁就再沒有見到謝峙了。
陳郁感覺謝峙好像總是躲着自己。
每日清晨也沒有人往自己懷裏鑽。自己不用大早晨起熬藥,也不用給謝峙按摩舒緩神經,等他舒服後再叫他起來喝藥。
時間空了,心,也空了。
直到一日,青二着急跑來,遞給陳郁一封信。
信道:峙此去,是為完結相應要事。勿念。
青二看着陳郁,“這可怎麽辦?他連我都不帶,一定是大事!”
陳郁拿着信,“他還要去厄州取魚,估計向北可能性更大。你們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去找”。
“陳郁!陳郁!”青二看着突然轉身離開的陳郁忙見道。陳郁只留一個背影遠去。
……
嘭!茶盞磕在地上的巨大聲響驚了門外的童子。
屋內,陳郁一動不動,看着溫雲,道:“雲叔……”
溫雲難得發這麽大的脾氣,歷聲道:“傷不大好不準出去!”
“郁……”
“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就算去找你那心儀的姑娘都不行!”
……
陳郁送走青一青二,自己窩在屋裏瘋狂吃着靈果。
果汁甘甜解渴,卻解不了陳郁心裏的愁。
陳郁不知是否天下眷侶在互通感情之後,都會有一方躲着另一方跑開。
陳郁心中雖有疑惑,但更多的卻是急切與焦慮。
那種在尋謝峙百年間從未體會過的情感,就算在之後受傷離開也不曾走過。
想着,又起身下床走到屋後靈泉去修煉恢複。
……
兩山橫對,千百丈的岩石樹立,形成高不可攀的斷崖。兩崖之間,山霧缭繞,內裏混濁不清。就連岩石邊的草葉都較別處的顏色更深。
赫然表示臭名昭著的惡淵。
謝峙看着熟悉的場景,感受着靈力慢慢消失的熟悉感覺。伸手把肩上的包裹提提,擡腳進去。
“焰虎,我們來算算賬……”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蠢作者:這章本想去名,落跑甜心帶球跑,的。攤手。
謝峙:滾!哪個是球!
蠢作者:所以你承認你是甜心了嗎?驚訝臉。
蠢作者寫完這一章,感覺好像劇情線和感情線是分開的……
我好垃圾……
不過也還好吧。
其實這一章已經能才出來“那個人”是誰了,只是“王編”可能需要些時間。之後就是全能劇情!
最後,日常表白……今天不曉得表白誰。那就表白讀者一波!謝謝大家了!
☆、厄淵進厄山
一身青衣的謝峙趴在樹上看着底下在池邊喝水的老虎。
那老虎雖然額上有“王”字,但體型卻異常嬌小,跟貓一般無二。前面兩只虎爪扒着池塘邊,脖頸往前傾,小口小口舔着池水。
謝峙掩在枝葉中,看着那只老虎右前爪皮毛上些許的不勻稱,謝峙眯眯眼睛,接着縱身一躍,眼看跳落到那只焰虎身上。
“嗷!”那只焰虎一下子變大,變得比普通老虎還要大上一倍。身上冒出豔紅色的火焰,轉身沖着謝峙吼叫。
謝峙眼見焰虎如此,立馬彈出顆靈石。靈石一出,靈光稍散,立馬被吞噬幹淨,謝峙借力蹬着那顆靈石後退。
謝峙站定,拍拍衣擺上的灰,“沒勁,我還專門換身綠衣服。”看着對自己龇牙咧嘴卻慢慢将身上火焰收起來的焰虎,笑道往前,“看來你在這過得不怎麽樣。”
“嗷。”
“知道知道,你也只能在這。”謝峙慢慢靠近,不過就在幾步遠時,一下撲到焰虎上,掄起拳頭就往它身上打,擡手看着出血的指關節,甩甩手叫道:“嗷,比以前更硬了。”說完,又接着往上掄,“不過,臨了追了我十幾裏,我還記着呢!”
那焰虎反應也敏捷,在謝峙打完第一拳疑惑了些,之後又落下的拳頭就立馬被躲開。接着就跑遠。
“哎,等等!”
……
厄淵,人進無靈,獸只本性。
厄淵分為外中內,三處。僅外圍,妖獸的實力就是金丹元嬰實力。中圍,是化身和大乘,內圍至今不得而知。
這裏的妖獸沒有産生靈智的可能,你只有把它打服了,打怕了。它才不會去招惹你。
謝峙追着打的這只,就是因為自己生時太過弱小,只能在白蘇荏打完謝峙後從他身上咬出些靈石。
每次,每次都是。謝峙有次被打完,它沒出來。謝峙拖着身子,找了半天,才找出躺在池塘邊奄奄一息的焰虎,費了好幾個火靈晶才把它救回來。
之後,雖然見面就打,不過情況從另一方面也算好多了。畢竟,它學會盡量不扯爛謝峙的衣服。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厄淵中的所有生靈都是因這裏的地理環境所生,這裏,靈力就是命。強大的吃縮小的,不斷增被昧吞噬的靈力。
至于産生生靈的靈力為什麽沒有被昧吞噬,這就不得而知了。
……
去往厄州的路上。
青二踢着路邊石子,雙手并在腦後,對身後的青一道:“青一,你說,阿峙切斷我們之間的聯系是為什麽?我的葉子也沒有回複。要不是體內的血還告訴我他活着,我就直接在這紮根出走了。這一路走了多久啊,腿都要廢了!”
“不知道。不過,你要是不去那些集市,應該不會有這麽累。”前面青一拎着慢慢兩胳膊的袋子,背後還背着一個大箱子。
“對了,說到血,我們又沒跟阿峙締約,為什麽我們修為比別的締約妖提升得還快?”
“可能是體質的問題吧。”
“那阿峙的體質也太厲害了吧。都把我弄到元嬰中期了。而且,居然能帶動修為快到大乘的你。阿轶姐在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嗎?”
“你不該拿阿轶的速度和阿峙的速度比。差的太大。”
“也是,百年化神,我還從沒聽說呢。沒人了,你怎麽不把那些東西收起來?”青二看着拎了一路的青一道。
青一回頭,不緊不慢地将東西收到空間靈器中,“我就是想看看,你多久才會說。讓我累這麽長時間,本來還想給你幾顆靈果。”說完就轉身走了。
“哥,哥!我錯了行不!”
……
“哈,哈,哈。”謝峙喘着氣,看着前方停住搖屁股的焰虎,“難怪能活到現在。哈,哈。”說完,拍拍衣服,坐地上,“不追了,不追了。”朝焰虎擺擺手,“過來。”
焰虎小心地邁着步子走到謝峙身後趴下,謝峙也不客氣,一下仰身躺倒在焰虎身上。之後,擡手摸摸焰虎,擡頭看着繁星铄铄的穹頂,嘆氣道:“唉,阿轶走的時候都不說清楚,有些東西猜得我好累啊……我躺會兒,有事叫我。”說完,就閉眼睡着了。
“嗷嗚……”焰虎舔舔自己的爪子,也睡着了。
……
妖族,寧州,青雅族地。
端莊優雅的女人端坐在榻上看書。
伴随着“大人”的恭敬聲音,白蘇荏直接闖了進來。白蘇荏一把抓起女人面前的話本,站在女人的面前,雙眼直盯盯地看着她的眼瞳。
女人坐着,慢道:“小荏。”
白蘇荏急切道:“你的族人也在戰鬥,告訴我,這戰争的目的是什麽?”
女人微笑道:“你是以什麽名義呢?”
白蘇荏身子一頓。
後眼神複雜道:“如果只是我自己。”
“我将自己親生孩子送上戰場,卻沒有告訴他要幹什麽。”女人平靜地說道。
白蘇荏穩穩身子,站定,眼中琥珀色的瞳仁明光閃閃,方圓百裏的妖族皆跪伏在地,兩腿戰戰。白蘇荏看着女人,艱難道:“那,我,四靈『白虎』,你們的族長,命令青雅族族長——青深,告訴我,如今這場戰争的目的。”
女人起身,對着白蘇荏彎身一拜,就着彎身的姿勢,恭敬道:“禀明族長。戰争,是為融[源]。”
白蘇荏頭一次聽說這個東西,“何為[源]。”
“禀明族長,[源]是青垣界存在的基礎。現今所有的所有,皆是由[源]而生。”
“這同戰争又有什麽關系。”
“生靈同為[源],凡人、修士、妖族,甚至腳邊一顆草籽,皆含[源]。只不過,微乎其微到可以忽視。”
“這麽說,我族的将士,只是為了死而死?”
女人擡頭緩慢堅定道:“是。”
白蘇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體裏的靈力不斷翻湧起伏,讓四周的妖族不住顫抖:“我要調令!我要停戰!現在只是小範圍的,可以制止!”
女人的眼中只有認真肯定,道:“已經不可能了。”
“戰争由我開始,卻不由我結束?”
“不論何人何事,這戰争,一定會發生。”
白蘇荏立馬想到,“那朱瑟身上的……”
“足以再創造一個寧州。”
“那……要那麽多幹什麽?”
……
“雲叔,郁傷勢已是大好,可不可以……”陳郁今天又再次來到溫雲的住處,看着對面煉藥的溫潤男人。
“戰争不斷,再過些時候,萬城戰也要開始了。你乖乖的待在門裏。”溫雲拿起一味藥投入爐中,道。
陳郁聽後眉頭一皺,忙道:“都打了起來了,萬城戰還舉辦?三聖者不會阻止嗎?”
溫雲回頭,透過白紗看着陳郁,道:“五百年前,萬城戰舉辦。第一名獎勵為可供一城之人短時間提升一大境界且毫無副作用的靈河。第二名獎勵為接近四靈程度的應龍妖奴。第三名獎勵為大乘期的傀儡。之後,更是有讓凡人有極品修煉天賦的煥脈花。只于平時少見的生白肉活死人的靈丹妙藥更是如井噴般湧現。我且問你,就算聖者阻止,那些修士會願意嗎?”
陳郁聽完,好奇道:“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珍奇異寶?”
“你周游青垣時,可記得見過多少處十二樓?”
“幾乎沒處可見。”
“那你可知,每樓中至少有三名元嬰。”
“……”
“上次萬城戰時,雲見城中更有凡人為己城而戰,可想而知各個城主為獲得名次而耗費的心力之大。即使是現在的我,也不能肯定可以在萬城戰中不受傷。而且,除城內已安頓好的城民,其他在城外因戰争死亡的,皆為自己咎由自取。每次開始前,十二樓的人也都會提醒。最後,只看命和利,那個更重了……”溫雲有些懷想道。“好了,外面太亂,沒事回去養傷或者修習醫理。我在你身上留了一絲魂,不要亂跑。”
陳郁還想再說些什麽,看着溫雲的模樣,只得道:“是……”
……
謝峙醒來,天已經蒙蒙亮。轉頭看着正打呼嚕的焰虎。謝峙擡手拍拍,“唉,醒醒。”
焰虎被拍一下,身上立馬起一陣火焰,沾着謝峙的手立馬點燃。
“哎!沒事發什麽瘋!快弄下去!”謝峙趕忙拿出一塊水靈晶,才拿出來,靈力就開始消散。謝峙急忙用靈境将火撲滅,火熄滅後,水靈晶還剩一點。謝峙還沒反應過來,焰虎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含住謝峙的手,毛糙的舌頭卷過謝峙手上的靈晶。
“嘶……疼。把你的舌頭縮回去。”
焰虎吃飽後,乖乖把謝峙的手吐出來。謝峙就着滿是唾液的手,“嘶,髒死了。”往四周望望,滿眼的綠色,水池還遠着。謝峙用另一只手狠勁捶了下焰虎,“熬!疼!你皮怎麽這麽厚啊。”謝峙甩甩手,道。“算了,我也要走了。你争取活久點啊。”說完,謝峙滿是唾液的那只手中出現一把靈晶,伸向焰虎。
焰虎兩眼放光,接着又一口含住謝峙的手。
“輕點!我都要走就只在乎吃的,果然是個白眼虎。”反正已經一首口水的手,不在乎再來一次。
一個時辰後……
謝峙在洗完手後,往厄淵中圍走。
謝峙當年來時,修為被強行提升到元嬰後期。但心境卻遠遠不夠,,很多高級靈陣還沒有融會貫通。倒是自己之前研究出些簡易版的高級陣法。靈力需求大大減小,雖然威力自不如正常的。但那已經被岚崖誇獎了好一陣子。所以就算加上靈體加持,謝峙也不敢往中圍走。
而傳說中四靈之一的『玄武』——玄杉就在厄淵中圍的厄山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謝峙:我要走了。
焰虎:那是什麽?能吃嗎?
“王編”:為什麽謝峙自己一個人走不帶青一青二。
蠢作者:有危險啊!有危險!
“王編”:我又漏掉了什麽嗎?
蠢作者莫狗頭:沒有,是根據之前種種猜出來有事,但不知道是好是壞。
“王編”:那為什麽連親親陳郁都不告訴。
蠢作者:他告訴了,陳郁去不撒?
“王編”:奧!恍然大悟
蠢作者:這是個什麽腦子啊啊啊啊啊!
蠢作者兩天沒更新了。實在是這兩天三次元忙得有些暈頭轉向。真的很對不起。蠢作者會補上的。
最後,日常表白各位讀者好人們。謝謝!十分感謝!
☆、厄山曉萬事
謝峙進入中圍,入眼就見一座巨大的類似于玄龜的山體。
謝峙擡頭望着這座山,有些艱難道:“從那貓嘴裏聽,玄杉應該是個很可敬的長輩吧……我,再找找,可能這的山都長這樣?”
謝峙轉了十幾天,又回到第一次見的山。謝峙一言難盡地又擡頭看了看這座山,扶了扶自己的腰,“就這兒吧。”
就在謝峙準備大找一番入口的時候。一塊石頭晃了晃,露出個門。
謝峙看了眼門,也就進去了。
洞內幽深昏暗,除了沿路指明的靈晶外,只聞水珠落地的滴答聲。前方的燈光倒是更亮些。謝峙也就尋着光向前。
到盡頭,并沒有想象當中雄偉的神君殿,只是一處略小的被鑿得些許不規整的房間。
一塊石榻,一方小桌,一處書架,再無其他。就連座椅也沒有,簡單到極致。黑衣老人正跪坐在小桌旁,自己身前一盞茶,對面一盞。
玄杉擡手,“快來坐吧。”
謝峙絲毫沒有感到玄杉周身的溫和慈愛。他此刻心裏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個老頭兒遛了自己十幾天……
有求于妖,他忍。
謝峙按着晚輩禮,恭敬道:“晚生謝峙,珑州人氏。拜見執明神君。”
玄杉看了看,呵呵笑道:“謝家小子,我記得你。把荏兒的尾巴剪禿了的小子。”說着,還一副勇氣可嘉的贊賞表情。
謝峙心道:可不是嘛,之後就被抓了滿臉花。
但面上只作羞愧狀,“幼時淘氣,大人不要見怪。”
玄杉笑道:“自是的,來坐。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謝峙答應,也跪坐到榻上。
謝峙看着端茶輕呷的玄杉,道:“我想請問大人幾個問題。”
茶盞被放下,玄杉挑挑眉,道:“先道,算命和求子我老頭子在年輕時就做煩了哦。”
謝峙看着玄杉狡黠一笑,有些無奈道,“難怪大人可以和監兵神君相處的好。”
玄杉聽完,擺擺手,“你是不知道那小丫頭多難哄,也就給你姐姐好顏色。”
想着成天窩在謝轶身上跟普通家貓無二撒嬌賣萌信手拈來,又在面對自己時跟炮仗似的某貓。謝峙表示全然贊同。
謝峙想着想着,又想到自己走好多天都沒見到陳郁了,着實想念那人。咳咳,謝峙正色端坐,對着對面的玄杉道:“大人,峙想問,關于六千多年前,那場大戰……峙活兩百多年,為何未有聽過所謂的‘清歷’和那場‘大戰’?”
玄杉看着謝峙,也不好奇他從哪知道的,放下茶盞,笑道:“好久沒人跟我提起這些字眼了,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兩個人記得呢。如今再聽聞,真的不免有些懷念那時呢。”
謝峙坐起,雙手按在小桌兩側,“真的有?”
玄杉手擺擺,叫謝峙不要那麽激動,“自是的。現如今為‘濁’,過去為‘清’,自是有差別的。”玄杉看着謝峙,繼續道:“你可曾察覺到,這世間的靈力正在消減。”
謝峙被問得愣住,後搖搖頭,“不曾。”
玄杉身子後傾,“自當如此的,你不過活了百年。老頭子我在這世間也有六千年了。六千年前……萬物皆有靈,萬物皆可有神。不似現在,樹木百年,也只能煉成近乎透明的靈體,只能跟同為樹木的同胞相互打招呼,連觸碰都做不到。”
“說遠了,皆知,四靈只有唯一的各一只。我的降世,就是因為上一只『玄武』的隕世。我降世時,青垣就像我剛所說的,宛如一個洞天福地般。但現在,卻以極緩慢的速度流逝。靈力依舊濃郁,卻也遠不如從前。”,“照這樣的速度……不出百萬年,”玄杉突然嚴肅地看着謝峙,一字一頓道:“青,垣,會,完。”
謝峙看着玄杉,他一句話就像是專門對自己說的一樣。
玄杉接着道:“百萬年……老頭子就算再能活,也活不到那歲數。着實太無趣了些。我也本可以不管的……但是,我是妖族的‘神’。”
“一切對他們好的,我都要!”
蒼老的面容,突然迸發出不遜于少年初入世的傲氣,卻有又手可撥日月的可怕實力,讓人不敢反駁。
“所以,就算為此隕命,也算死得其所。”玄杉道。
“傳承的記憶告訴我,六千年前,有場大戰,青垣為此,幾乎內裏生靈皆無。除『玄武』外的三靈,皆是因為外來的生靈而喪生。上只『玄武』,以自身為界,化身為妖族的臨時栖息地,千萬年修為盡為保護自己的子民。”
“過些時日,大戰莫名結束,外來生靈消失。青垣從滿目瘡痍變得煥然一新。千萬生靈再得家園,妖族再次繁盛,另外三靈也重新出現,但,他們都沒有之前的記憶傳承,就像是‘新生’。”
玄杉嘆口氣,“至于靈力消磨的情況,蒼珏和朱瑟也活了千年,自然能感受到。”玄杉想着那日兩妖秘密前來,固執詢問,又有些後悔自己告訴他們真相。
“那……到底缺了什麽?”
玄杉聞言,笑笑,“你們修士常說,‘逆天而為’,怎的?連‘天’沒了都不知道嗎?”
“什麽!”謝峙又坐起,“不可能……這天地間還有[規則],誰都不可違抗。”
玄杉不慌不忙地又端起茶盞,“你怎知道這[規則],是‘天’定的?”
謝峙坐回去,“……”
……
妖族,寧州,青雅族地。
白蘇荏身子顫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要那麽多幹什麽?”
女人看着白蘇荏,道:“尋‘天’!”
……
謝峙放在小桌上的手不住顫抖,“那怎麽找?”
“融[源]!”
……
陳郁被溫雲關着,只能煉丹制藥。每天也總是固定到謝峙之前住的房子裏坐上一二個時辰。偶爾也翻一兩下謝峙留下的陣法冊子。
今天一樣,陳郁雖然看不懂陣法的原理,但仍然看的十分認真。不過薄薄的一本,總會翻完的。
在倒數第二頁時,被胡亂寫了幾筆。字的樣子着實不敢恭維,算不上難看,但在被溫雲帶大的陳郁看來,确實是不堪入目。
只見“糖紙”兩字被寫滿了邊角。
陳郁看着,默不作聲地把謝峙每次吃的糖衣從指環中拿出來。
整齊疊好的糖紙旁邊,一兩撮狐毛異常顯眼。
陳郁看着,翻起糖紙,每張都被自己好好收着,包括在旭州那七年。
其中,幾章糖衣上,摸起來有些糖漬的粘膩感,但是之前每張都被陳郁弄幹淨了的。
陳郁拿起一張,聞了聞。
果然,是熟悉的青雅靈果的味道。
陳郁拿出一塊木靈晶,放在糖衣上滾了滾。
一個藏藍色的字慢慢被剝落,浮現在空中。
陳郁又找齊了其他的字,最後連成一句。
“無曲想宥生。”
過了幾瞬,字化成一個抱着一只黛青衣袖的小孩子。小孩子的臉還對着衣袖蹭蹭。
陳郁愣了愣,無奈笑道,“你要是現在真的抱着我胳膊,多好。而且,我喜歡過去的你,就也喜歡現在的你。為什麽老是用小孩子的模樣?”
空中的小謝峙自是不能回答的。
小謝峙蹭蹭衣袖,又在衣袖上親了一口,喜滋滋地抱着衣袖。
又過一會,圖畫散成靈靈光,向着外面飛去。陳郁也連忙趕上。
靈光最近屋前的一棵樹下。
陳郁現在樹先,看着被靈光描摹出的一塊區域。笑笑,“什麽都愛往樹下埋。”
一塊土靈石扔下,土靈石融入土中。地面的土幾番動作,一個木盒被吐出來。
陳郁蹲下,拂去上面的泥土抱回屋中。
屋內。
陳郁收起糖衣和狐毛。将木盒放在腿上,慢慢打開。
一襲黛青入眼。是陳郁常有的顏色。
陳郁在惡淵百年,因為周圍環境,自然帶的綠色衣服居多。之後出來,穿綠色采藥時也不容易被遠處的妖獸發現。久而久之,也就喜歡着綠衣了。
至于黛青色,着實是因為陳郁有些偏愛罷了。
木盒中的黛青被取出。陳郁慢慢展開。
……
“‘商,傷也,物既老而悲傷;夷,戮也,物過盛而當殺。’你為何取個這樣的道號?”
“別想太多,只是在給阿轶做上衣的時候,阿轶問我要取什麽道號,直接諧音編了一個。依你所說,現在,它倒是挺符合了,呵。”
……
前襟用細草花紋點綴,袖口處用淺淡暗線住着“宥”字。微小的連成一圈,形成另一種花紋來。腰間,深綠描線,淡雅無物,直到衣袍的下擺,一朵安魂花灼灼,褐色的莖和蒼翠的葉相映襯。
……
“真是有緣,又見了。”
“嗯。”
“你是去灼谷尋劍?”
……
陳郁捧着手上的黛青衣袍,像是又見那人,笑道:“不,我是來找你的。”
展展衣袍,陳郁将衣服疊好,又放回木盒收回到指環中。
“無曲,我要去見你……”
……
一盞茶也慢慢見底,玄杉看着謝峙,“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
謝峙見真的再問不出其他。慢慢站起,“多謝神君大人。”說完,也轉身離開。
“我還是好奇,你怎麽得知這些,并來老頭兒我這的?”
謝峙身子頓頓,“有人讓我來的。”
……
旭州,宰海邊緣,一處小秘境,宮殿。
成百的紅柱中,百萬冊書本。
一根紅柱中,《聚靈》中,“融靈為靈,融靈複靈。”
扉頁,“器分三級。”
……
百年前,霄域。
“付師兄!付師兄!我想給小珂打一柄劍。”謝峙歡脫地跑向付左。
付左坐在桌旁,挑揀這材料,聞言轉頭道:“峙兒想打什麽品級的劍?”
謝峙想也不想,“自是要頂好的!”
付左笑笑,“峙兒可知,頂好的劍,是用命鑄成的?”
謝峙有些不信,“不可能吧,拿最好的材料就是了。”謝峙拽着付左的衣袖,起勁晃道,“好師兄,找慰材尊者要些稀罕的材料呗。”
付左直接一個彈指打在謝峙腦門上,“師傅又不是門中人,又是散修。怎能讓你胡亂耍無賴?”付左又擡手揉揉謝峙腦門,“要好劍,自己去做十幾個陣石來跟我換。”
“師兄黑心!”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陳郁:無曲怎麽老是用小孩模樣跟我相處?
謝峙:無理的要求更可能被答應啊!
蠢作者:你還知道無理?
蠢作者說了要補兩章!
真香。
雄心壯志一天三章!
真香。
現在“王編”養成了個不好的習慣,蠢作者每次控制不住自己說要寫三章,之後又打臉時……
“王編”就發截圖!發截圖!
滿屏都是“今天我要寫三章”的截圖……
多麽不好的習慣!
今天早上……
蠢作者發現收藏變成八了!八!八!八!哇哈哈哈哈嗝!
于是給“王編”說。
“王編”:開心嗎?
蠢作者:開心開心!呀唉哈哈哈哈哈!
“王編”:那就趕緊寫!
蠢作者:……
最後,日常表白天天截屏的“王編”。蠢作者一個人的“王編”。
欠的兩章會找時間補回來的(可能是下一本?)
還有……快開學了,你們暑假作業寫完了嗎?蠢作者今年大一!哇唉唉哈哈哈哈!浪了三個月!哇啊哈哈哈哈哈!不過就要開學了,傷心……
讀者好人:啊原來你已經上大學了嗎!我還以為是小學生寫的!
蠢作者:好的!我會努力讓自己變成初中生的!
☆、厄入極北地
厄淵是妖族——昧,的族地。不同于厄淵中的其他妖獸,昧由厄淵而生,卻不受厄淵的地域所拘束。可修煉出神智,以靈力為食,尋常生靈也看不見他們。因此,六大族中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厄淵外圍除了靈力近乎于無,其他較外面的森林沒有二分。入中圍時,天色更暗些。在謝峙行至中圍深處時,天幕像是被暗紗掩住。日月只得隐約見之。
所謂“北域厄海中的一尾魚”,也就是在外圍水池中随便的一條即可。至于與其他魚的區別,可能就是沒有靈力,口感沒有靈魚的好吧,至少謝峙從厄淵百年的經驗中這樣認為。
……
“小子,你可以往裏走走,老頭子在裏面感受了些許,但依舊不明。如果你膽量夠的話……”
在謝峙走在山洞口時,玄杉一句話遙遙傳來。
……
謝峙仰頭看着只有通過圓日的方位可知的天色。張手,一塊靈晶出現,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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