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發給好姬友

沒嘗過虎肉呢……”

虎妖兩眼極其鄙夷地看着小人,擡起一掌就要落在衍習的頭上。

嘭!

像是被什麽阻隔着,又是一陣飛塵。

虎妖就見一層膜擋着自己的手掌,面前的小孩變成一個白衣背影。

“黃寶大人,還請高擡貴手,小孩子淘氣,不識擡舉,還請您大人大量。”衍允将衍習擋在身後,擡眼看虎妖道。

虎妖有些好奇來人的修為,在看清來人後更是驚訝,“原來是郎中先生。”虎妖語氣難得的有些客氣。

衍允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小孩鬧脾氣,對大人多有得罪,允過幾日給大人帶幾副上好的丹藥去,您看……”

“他……”衍習剛說一個字,就被衍允放在胳膊上的手掐沒了。

“哈哈哈,好說好說。我家那崽子也有不聽話的時候,不妨礙不妨礙。先生娶妻怎得沒有露出半點消息啊,老黃我還沒有給先生送禮呢。”虎妖聽道“丹藥”兩字立馬改了主意,笑談道。

“哈,諸多繁忙,實在是沒有時間……”

“我懂,我懂。”虎妖摸着後腦勺笑道,後又看着在衍允身後對着自己面露兇惡的衍習,“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那邊的肉快被搶沒了。”

衍允作一揖,“多謝。”

衍允看着虎妖轉身離開後,看着兇相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衍習,頭痛地撫着額頭,無奈道,“你啊……”

“我說了吾不會死。汝不必這般低聲下氣。我知道,越如此,對方越是狂妄。就該直接揍他一頓!”說着,衍習還揮舞了下拳頭,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衍允看着衍習模樣,撲哧一笑,“你啊,黃寶曾經一掌直接打死一個金丹。你還是乖乖回去看書吧。走,我們回去。”

衍習聽完,一下背過身子,對着已經不成原樣的牆角蹲下,怄氣道:“我還在生氣,不回去!”

衍允看着看着可憐巴巴的小孩,解下背上的包袱,打開,一陣香氣鑽到衍習鼻中。

衍允在衍習身邊探出頭,“小少爺,都是你喜歡的。還生氣嗎?”

衍習就着蹲下的姿勢,腳動動,轉了個圈,看着包袱中的東西眼睛一亮,接着立馬撅嘴,頭偏到一邊,“還生氣!”

“嗯?那小少爺想怎麽樣啊?”衍允捏捏衍習的臉,笑着說。

衍習的眼珠轉轉,看着衍允道,“吾送汝生日禮物,汝卻打吾。吾要回禮!吾今天生辰!”一看就是胡謅來為難衍允的。

“……”好不容易改掉的自稱都回來了,這回真的打狠了……

衍允從腳邊拔了一根細長的青葉,幾番動作,一只翠綠色的蚱蜢躍然而現。

衍習看着,眼中閃過一瞬的光亮,但仍道,“好醜……還會別的嗎?”

“還有一個。”說着,放下蚱蜢,又拔一根編出一只螳螂來。

“這有什麽不同嗎?”衍習仍佯裝作不高興的模樣,道。

衍允有些頭疼道,“你不是說你也看世間百萬年了嗎?怎麽連螳螂和蚱蜢都分不清?”

“誰沒事去看蟲子,也只有你這種人……”嘴硬着,卻還是一把拿過衍允手中的螳螂和蚱蜢收到袖中。

“小少爺,回去嗎?”衍允看着別扭的衍習,笑道。

衍習慢慢站起來,理理袖子,捏着衍允的衣袖,“我勉強答應你了。”

衍允擡起手吓唬他,“你個小鬼!”

衍習立刻松手護着胳膊,叫道,“啊!還打!都青了!”

……

“這是妖族的領地,你現在是‘人’,安分點。這離陵光神君很近,好好夾着尾巴。”

“他來我也不怕!”

“還說!”

……

清歷四六八二年,聖者現。

人族中也出現少部分強者,人族的領地開始擴張。

寧州內的妖族加深對人族的仇視,衍允帶着衍習離開,沿路救治受傷的生靈,無論人族還是妖族。

……

陳郁自然也看到了那片華光,他卻更在意另一件事。

少年天賦異禀,再加家族巨大投入,修為自然攀升得快,着實遭家族中父親敵對人的紅眼。

這年,少年該晉升金丹了,但時間卻比尋常更長些。

不該這樣說,在華光未降時,金丹劫雲少需一整天,多需三四日。劫雷不斷降落,強度也逐漸增加,以重鍛修士體質。但在華光落下後,修士只需幾個時辰變可晉升,劫雷強度也遠沒有之前的強。就像,就像有什麽東西在修士渡劫時擋下部分劫雷。

少年金丹劫雲,竟耗費整整三天三夜!至此,年僅四十一歲的金丹,是真正的少年英才。

陳郁看着少年,他當時明明看得到一團氣在劫雲之前就要附在少年身上,當劫雲來時,氣團擋在少年身前,一口吞下了三分之一的劫雲。

少年看着突然消失的劫雲,對着自己上方,“滾開!這雷何須擋?”或許正是事事己做,反而使少年莫名的執拗強硬。

氣團頓了頓,消散開來。

之後,陳郁借着少年家族舉辦聚餐集會,一一感受道其他的金丹修士。

驚訝地發現,那些剛剛渡劫的金丹修士,竟比少年的氣息弱的不止半分!

但那些修士的靈力容量較金丹來說卻也分毫不少!

“這……到底是什麽?”

又随着少年的增長,陳郁見過更多修士。無一例外,就算少年變成青年,依舊頑固,直到穩坐家主之位時,修為達到大乘時,依舊沒有讓氣團幫自己。,致使每每劫雲走後,傷痕累累。讓其他早就感受不到劫雷焚體痛楚的修士頗為詫異,進而有了不詳的傳言。

天道愛人,但青年卻偏偏沒有被天道所愛!

青年更加冷酷,沒有人願意親近他,家族中的親人也都畏懼他,自不用說娶妻生子。盡管他絲毫沒有做過任何兇厲事情,只有家族的勢力越來越大。

無一例外,這世間也有其他極少的修士同樣被冠上“不詳”的标記。

人族靠着天道的眷顧,頂級修士人數暴增,少有幾名修士飛升上界,其中,包括青年,也包括将衍習重傷的男人。

……

清歷八零二一年,十月二日。

衍習正在百無聊賴地泛着醫書,突然擡頭望着天空。依舊是晴空萬裏,依舊生機勃勃。

“哥哥!”衍習突然大叫道。

正在搗藥的衍允連忙進屋,“怎麽了?”

“我想回家了,”衍習回頭看着衍允,笑着,“哥哥,你跟我回去,好不好?”那是衍允在衍習臉上從未見過的,帶着小心翼翼的祈求,帶着急切害怕的驚恐。

衍允楞了下,“好……”

……

衍習拉着衍允的手一下子就回到青垣界的極北深處。

冷氣沖湧,但瞬間就溫暖起來。一座宮殿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殿外亭臺,殿內奢華。

衍習拉着衍允走進一處屋子,清苦的草藥撲鼻,衍習大張開手臂,“看!哥哥,這裏的藥材随便用,不夠你說,只要我見過,就能給你找來。”

“你……”

“這裏的藥材足夠拿來煉丹煉百年,随便糟蹋。吾還有很多的。”

“……”

衍習突然踮起腳尖,額頭挨着衍允的額頭,金色的光融入衍允的額心。

衍允覺得自己突然像是被帶上禁咒,再也邁不出這裏。

“小習?”

衍習環住衍允的胳膊,頭埋進衍允的懷中,“哥哥……”

“嗯。”

“求你,求你……千萬……”,聲音頓了下,“千萬,不要出去……”說完,又道,“小習有事要出去下,等哥哥給小習編夠一萬個螳螂和蚱蜢後,小習就回來了……”說完,衍習不見了。

半晌……

“你一直讨厭我給你取的名字……如今,怎麽還說這麽多遍?”衍允看着滿屋的珍貴草藥,喃喃道。

……

清歷八零二一年,十月三日,白虹貫日,靈力躁動。天道示警,百年內将有大災。此時人族強盛,妖族式微。然千年繁榮換來無盡的膨脹,人族不聽天道,仍肆意作樂。妖族舉族遷入執明神君的小界中。

衍習察覺到西邊的界門即将被破。尋來的氣息是當初傷自己的那個人。

肯定是那人飛升到高階界面後顯擺,被那處的界靈盯上了!衍習作為剛剛才能化形的初代界靈。盡管占着主場的優勢,但情況仍然不容樂觀。

衍習不斷地将生靈撤往東邊。感受着越來越虛弱的身體,衍習一下回到極北殿中,充斥天地的靈力通通加注在宮殿上。鮮血從嘴角溢出,氣息有一絲不穩,“該死!”又立馬消失。

衍允正低頭編着螳螂,受傷被草葉割出道道傷口卻渾然不覺,依舊幾瞬編出一只威武的螳螂。

剛又拿出一根,身體突然頓住,扭頭看着窗外。

“小習?”

……

清歷八一零五年,青垣界中出現大量不明生靈,屠殺本界生靈。戰力極強,尋常人不可抗。一時間,流血漂橹,屍橫遍野。人族和妖族數量銳減。

陳郁看着在上界同樣所向披靡的青年身後跟着一群同樣名氣斐然的修士。只見青年突然一劍斬向空虛,空間極盡扭曲,一道裂口慢慢出現。青年一腳踏入,消失在上界。

再出現時,入目滿眼瘡痍,鮮血染紅泥土,屍首堆成山川。

青年再一次揮劍,千百修士泯滅成灰。

青年淡漠啓唇,道,“戰。”

“戰!”“戰!”身後的修士高呼道。

陳郁看着戰場上修士。他們比青年年齡更大,停留在大乘的時間也更長,但他們,偏偏沒有飛升。

那氣團,的确是藥,但似乎“藥效”過猛,根本不是這界之中普通人所能承受的,進而慢慢變成了“毒”。齊天洪福不得享,衍習也就成了變相的“災星”。盡管這并不是衍習的初衷。

讓修士沉浸在大乘這一高修為,卻被死死所在青垣,再無飛升希望!極樂,也極悲。

而飛升的修士,是沒有受氣團的幫助,憑着自己慢慢走上去的。痛苦、艱難,卻踏實。

……

清歷八三四一年,飛升的修士應天道回歸青垣,除執明神君,其餘三靈出戰。戰事僵持。

大戰僵持不下數年,千萬生靈葬送于此戰。衍習奔波于各地,轉移生靈。

衍允坐在已經編完了慢慢一屋子的蚱蜢螳螂,依舊低頭編着,日複一日……滿滿一屋,當是足夠了。

但是,衍允卻不敢數。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衍習:我生氣了!

衍允:我也生氣了!

上一章,蠢作者寫完作者有話說問“王編”。

蠢作者:我寫的誠懇不?

“王編”:我從沒見過哪個作者這麽話多……

蠢作者:……

蠢作者:那是記錄!記錄懂不!提刀。

“王編”:懂!

其實也知道自己水平,第一篇肯定也沒有多少人,于是蠢作者就随便浪了。等以後,回來看看現在的自己有多麽智障?之後肯定就不會這麽二了,維持蠢作者的高大形象,咳咳!

讀者看一樂,蠢作者自己也記下每天寫文的感受之類的……

最後,日常表白叫衍習“小小天” 的“王編”,她喜歡衍習,蠢作者喜歡衍允。這說明……你老姐還是你老姐,哇啊哈哈哈哈嗝。蠢作者一個人的“王編”。

☆、青垣重染綠

在天降華光後,人族舉族同慶。數千年中,千萬神殿拔地而起,只為讓“天”能一直恩惠他們。人族信仰着“天”的神威,渴望着“天”的恩賜。

修士會因信仰來增加修為和功德。但衍習卻不會。他本就是這個世界的全部,自己的東西又何需再取?

盛況被戰争打破。

它是殘酷的、無情的。如此,自然會有人逃離。特別是那些享受着衆星捧月、狂妄自大的高階修士。

既然大乘如此簡單,飛升自然易如反掌。他們如是想。

進而,大斂錢財資源。只為突破那道屏障。

然而……

他們發現即使自己吃過再多珍貴丹藥,身懷再多稀世珍寶,處居再好洞天福地。他們依舊感受不到将要突破的跡象。

于是……他們惱羞成怒了。

千萬神殿被移成平地,到處散播着“天道不仁”的話語。

只有最開始人族耗費千年修建的第一座神殿,消失不見,只餘幻影軀殼。

不顧大局的行為,自會有駭人的結果。

被敵界生靈入侵,依舊士氣十足禦敵,堅信“天”會救人的人族們,放棄了……

清歷八七五一年。

陳郁看着着一身血衣的青年這樣擦劍已經有幾百年了。

他見證了青年從眉間微皺直到毫無動容。已經活過千年人,偏生被血衣襯出幾分豔色。若現于街角巷弄,必會有人贊一聲鮮衣怒馬少年郎。

被血色浸潤的帕帛被扔在地上。鮮亮的劍刃直指身前。

青年執劍,恐怖的氣勢緊逼。眼神卻清淡悠遠看着窗外的一抹此時難得的綠意。

空間扭曲片刻,一少年出現在屋中。少年一襲撚絲白衣,金線逢邊。長發披散,墨發尾端淡抹淺金,眉毛尾端同樣。那雙金瞳充斥着淡漠無情。

兩人咫尺相對。

謝峙陳郁也皆因對方的面容而感到驚訝。

“……”青年在衍習出現後,劍歸入劍鞘中。

“只剩汝等了。”衍習聲音已經不再似面對衍允時的朝氣蓬勃,此時就如行将就木般,了無生氣。

“……”青年回頭不再看窗外,回頭看着衍習,濃濃的拒意。

“吾觀汝,不像是想死之人。”

“庸人之為。”

“汝本可不必趕來。”

“習慣。”

衍習看着青年,依舊淡漠的眼神,但眼睛卻彎成一條線,“噗,汝是吾見過第二個這麽有趣的人。”

“榮幸之至。”

“吾喜歡汝,吾要助汝。”話落,手掌穿胸而過,一團金光被掏出來。金光一出,衍習的長發全部變成淺金

“吾也是才知吾的‘氣’會使人困于此界。不過,吾的‘血’不會。更可讓汝所向披靡。汝若可活……求汝,幫吾護着着些吾的兄長……”金光在衍習手間躍動,被抛出後萦繞着青年,慢慢融入,直至消失。

衍習看着青年身旁的劍,“汝的劍太過兇厲,有損來世的。吾幫汝改改吧。”又一抹金融入劍鞘之中。

劍身的氣息慢慢變化,直至平和。

“淬寧!”謝峙感受着劍氣,驚叫道。陳郁同樣也驚詫無比。

衍習看着那劍,彎彎眼睛,拍着手,“這氣息才好。跟吾兄長一般。”

後,看着坐于榻上的青年,彎身作一揖,“吾,青垣界初代界靈——衍習。為陳澤仙人奉上此界至高敬意。願仙人終尋己愛,不再累于‘責任’二字。”

少年随話語結束而消失……

話落,靈雨突降。

“‘天’沒有抛棄我們!”街巷中,一瘋子淋雨大叫道。

……

極北宮殿。

修長的手動作緩慢,衍允拿起一只螳螂,放到另一堆上。

眼看兩堆就快變成一堆……

“九千三百五十六……”

……

“九千八百三十四……”

……

“一萬……小習?”

“你再不回來,哥哥就又要拿棍子打你了……”

“我說真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眼睛也是……

滴答……

“你去哪了啊……”

金光彙聚,白衣,黑發,黑瞳的少年一下出現在空中,雙臂大張,言笑晏晏,“哥哥!”

噗!臉埋在衍允懷中,衍習又蹭了蹭。擡頭,眼眸燦若星辰,“哥哥想吾了嗎?”

衍允的手高高揚起。

衍習趕忙護着腦袋。

手輕輕放在頭上,衍習睜大着眼睛,才發現自己被抱回懷中。

精通藥理的醫者總是知道讓人舒服的辦法。衍習眯着眼睛窩在衍允懷裏。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嘴中被喂下一粒丹藥。

白衣,金發,金瞳。

“哥哥?”

壓抑的聲音終于還是宣洩而下,帶着幾許瘋狂的意味。“外面的人管他作何!竟值得你如此!”

“哥哥……”衍習看着有些奇怪的衍允。

衍允看着他的金瞳不斷道:“你只是個普通的孩子,沒有什麽神力,沒有什麽知命……”

“哥哥!”

衍允雙手按在臉上,淚水從手縫中低落。

沙啞的聲音大叫道:“你會死啊!”

衍習的手慢慢拉下衍允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出。

“哥哥……吾不會死。吾只是去輪回,藏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而已。小習,”衍習擡頭看着衍允,認真道:“小習等着哥哥!”

金光消散……

清歷八七五一年,戰事停。

大戰前,青垣界中靈雨灑落一天有餘。被血水澆洗而枯死的萬裏森林重新相處新葉,綠意從新降臨于青垣。

同年,大戰時。陳澤帶領飛升衆人血戰,然因敵數衆多,大戰以爆炸結束……

衍習隕。陳澤隕。

唯一的神殿經過歷史的消磨,變得千瘡百孔,直至謝峙上次幻境中一般。

……

衍允坐在空落落的大殿中。突然,雙眼像是被灼燒般,緊接着,渾身像是被碾過似的,直疼到衍允昏過去。

衍允沒看見,衍習給他變出的所有珍寶,慢慢化作靈光消散。

再醒來時,雙眼已是失明,雙腿乏力,雖不至于不能走路,每步卻是鑽心的疼。

濁歷一年。

十二樓拔地而起,『明者』設[規則],命令[無國唯城],每五百年一屆萬城戰,獎強城,削弱城。

自此,劫雲重刑于人族。

……

青一燃燒在他體內的血來尋找謝峙的血,重新跟他建立聯系。這種方式是強制連接傳送消息。

只有一句話:青二死了。并将衍允的面貌描述給謝峙。

謝峙躺在冰面上,身子慢慢被陳郁扶起。

“我以為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事……”

“結果……”

謝峙慢慢站起,往前走了些許步。手伸前,一陣波紋蕩漾。陳木的質感在手上。

陳郁走到謝峙身邊。謝峙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轉身将頭埋在陳郁肩上。

“宥生,我猜的好累啊……我只是想當個玩陣的小孩。”

……

厄州。

玄杉坐在榻上,看着突然出現的衍允。

“該老頭子我了?”

“……”

“對了。你給的那茶,我還沒喝完,拿回去吧,做的也不容易。”

“容易。”

“呵,老頭子還不了解你?碰也不碰那金光。偏偏用自己的壽數改命,靈力只用自己修的,得虧你那廢物身子呦。”說着,手就忍不住指着衍允抖啊抖,一副訓孩子的樣子。

“……”

“呼……臨了終于說出來了。你啊,你不該這樣啊……”話語随着淡藍色的靈光結束。

『玄武』——玄杉,隕。

“……”

“多謝。”

……

厄州。

常珂正和一只焰虎打鬥,最後累得氣喘籲籲地躺在地上。

剛閉上眼,被帶毛的葉子拂過臉頰。

“師叔?”常珂抱着劍坐起。

“你大哥嘞?”騁淮繼續拿着葉子刮常珂的臉。

“呃……大哥給了我一把劍後就把我趕出來,讓我去歷練了。”

“重色輕弟……”騁淮小聲說道。

“師叔,你說什麽?”

“沒什麽,這最近會有些事,你往南,去寧州,最近有個秘境開了,你去歷練歷練。”

“啊,行。”說着,常珂抱着劍起身就要走。

“等等……”騁淮摸着白玉的劍鞘,一瞬,白玉變成一把普通的劍。“小蛐蛐也是個心大的。”随後,看着常珂的身影漸行漸遠。

“盡樂,你好像給人擦屁股擦習慣了。”白衣男人仰躺在樹上。

騁淮回頭,“你,你,你,我打不過你……哇!我要回去告訴臨風你欺負我。”騁淮直接坐于地,似小孩一般哭鬧起來。

白衣男人擺擺頭,身影消失,出現在幾十丈遠處。

……

謝峙看着陳郁些許,起身。

“我們走吧。那人在裏面等着我。”謝峙張開手,又放下。

回身對着陳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怎麽進去……”

陳郁:“……”

轟!

幻影消散,雄偉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九尺高的臺基上,漢白玉臺階鋪路,直達數丈高的宮門。內裏黑木檀香,綠煙金鎖。至尊至美。

謝峙走着愣怔,“呃……”後拍拍臉,拉着陳郁,“走吧。”

……

清歷八七五一年。

“吾,願吾之兩分,封界道;吾之三分,移界位;吾之兩分,贈衍允;吾之一分,重喚生;吾之一分,喚天降;吾之最末,化為界運,作禮于天降。”

濁歷五八三六年。

謝轶、謝峙,出生。

濁歷六零六零年。

萬城戰,起。內憂外患,同時爆發。

妖族,人族,銳減。

濁歷六零六一年。

謝峙從幻境中清醒。

……

衍允看着走來的藍衣公子,展顏笑道:“汝來了……”

絲毫沒有看陳郁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謝峙:呃……好丢人。

宮殿:配合得有些晚,對不起啦……

收藏,到九個了!

九!九!九!

已經累得沒勁了,就這樣吧。謝謝各位讀者好人!

最後,日常表白甜甜的“王編”,蠢作者一個人的“王編”。

☆、人未歸吾尋之

白衣男人站在主座旁低頭看着謝峙和陳郁。兩人明明是被俯視着,偏生感不到絲毫冒犯之意。

男人好像看着熟悉而親近的人,滿是溫和。

男人看兩人走來,滿含笑意地輕聲道:“第一次見面,容吾自我介紹一番。吾,衍允。盼望與汝相見已有許久,如今終得償所願,謝無曲。”

身旁被忽略了個徹底的陳郁看着衍允,通身溫潤柔和的氣質,卻難掩深處的漠然。世事皆在握,卻沒有點點興趣。這樣的矛盾人,陳郁自知是沒有見過的。但又有些莫名的熟悉。

衍允擡手,謝峙陳郁兩人身後出現兩把椅子。材衍允眼角微彎,道:“坐。”

兩人回身看看,一語不發,就着椅子坐下。

衍允依舊站着,看着謝峙道:“汝,可是記起來了?”

“我不是他。”謝峙有些刻意生硬地道。

衍允一愣,繼而展顏,“吾自是知曉。吾也從未将汝當過小習。”

謝峙聞言,站起,辭根出現在手中,周身點點金光化作劍刃直指衍允,“如此好說,引誘我跑遍青垣我不跟你計較。但青二這件事總要了結的。”

“吾也自是知曉的。”衍允看着謝峙氣勢洶洶的模樣,絲毫沒有意外,回道。

“但汝現在還不行。太弱。”

話落。無形的力量壓着謝峙趴道地上,銳意無比的金劍消散不見。轉眼,衍允和謝峙從宮殿中消失。

陳郁坐在椅子上,擡頭看着仰躺在主座上身着粗布白衣的男人。

嗖!

僅僅一瞬,淬寧出鞘,乖覺地浮在男人面前。

男人手指微動,湛清劍身微微振動,滔天戾氣立刻直沖雲霄。

陳郁這才意識到這劍曾在在屍身血海中游走百年。

男人看着劍,滿意地挑挑眉,再轉頭看看陳郁,嘴唇微勾,道:“我來教你用劍。”

……

熟悉的痛感襲來。謝峙看着頭頂的滿月,咧開嘴笑。“你……啊啊啊!”一字剛出,身體卻痛得猛烈。

并不是痛感增加,是身體的感知變敏銳了。

眼中金光劃過,謝峙有些艱難地擡頭看着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的金色光芒,有些呆愣。

那不是金靈力。

謝峙穩穩停在化神中期的修為突然暴漲。知道謝峙如能知曉的大乘後期,修為依舊沒有停下。

咔,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痛感全無,精神充沛。

謝峙趴在地上喘着粗氣,似乎還沒從剛剛的劇痛中緩過來。

清冷的月光灑在身上,“你這是……”謝峙冷汗連連,擡頭看着衍允。話還沒說完,劍尖便正指着瞳孔,再向上,是依舊溫和的笑顏。

衍允看着瞳孔已經完全變成金色的謝峙,執劍道:“來。”

謝峙撐着胳膊站起,辭根被握在手中。看着衍允,“你這人,好奇怪。”話說着,腳突然蹬地提劍直沖向衍允,心念一動,滿天星塵化作劍刃直射向衍允。

謝峙被擋回數十丈,看着一顆星直接轟向衍允,繼而千千萬萬顆。

愣一下,低頭。

頭發不知何時變成了金色……

煙塵散去,出現一塵不染的白衣。

腳尖輕點,劍刃出現在頭頂,謝峙本能反應擋下,被推出數米。

緊接着又是乒乒乓乓的打鬥。謝峙幾招便知自己打不過衍允。只是靠剛剛突飛猛進的修為看似簡單地壓着他。

腳下是數百丈的巨坑。

金光在體內流轉,謝峙無師自通地運用自如。

彙于眼,見眼前人。

身體千瘡百孔,本是長壽福厚的命數,卻被深深砍斷。短壽厄連,累及百世。

衍允站在那裏,謝峙能明顯感到那人已是強弩之末,卻偏偏依舊傲立于颠。

謝峙看着又襲來的攻勢,擡劍,“你究竟有什麽目的?外面人族妖族不休,萬城戰如期。你可知,現在這一瞬,死了多少人?”

回答他的只有劍攻來時風被撕裂的聲音。

地面千萬條鎖鏈綁住衍允,謝峙後退,“我是喜歡打架,但不喜歡無知無謂地打。”

咔!手腕折斷,劍鋒一掃,鎖鏈消失。

左手執劍,直直刺向謝峙。

謝峙揮劍擋下,兩人又纏鬥起來。這次衍允每劍直向謝峙要害處。謝峙見勢,下手也更加發狠。

如在惡淵時,妖獸尋着血氣,避無可避時一般——自知必死,便不畏死。

最後一劍,劍尖已刺入謝峙心口處,謝峙不管不顧,也向着衍允心口處狠狠刺入。

被刺破的皮膚流出鮮血,劍卻再沒有深入分毫,而辭根卻已深入數寸。

锵!劍于落地。

咳!鮮血噴湧。

通!雙膝直跪。

一團金光從衍允胸中出現,慢慢飛向謝峙,融入。

圓月隐沒,黑夜退散。

嘀嗒,嘀嗒。

靈雨降。

霞光現。

萬靈生。

青垣恭迎界靈重回于世。

謝峙傷勢慘重,拄劍看着衍允,有些艱難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但青二,你必須償命。”

衍允只是仰頭,看着天上的霞光,口中喃喃:“騙過去了……”

身體作靈光,消失。

……

“你天分的确不差。”男人看着陳郁,慨嘆道。

陳郁收劍,心道自己看一劍仙殺人百年,自是能會之一二。

不過,陳郁擡頭,看着男人,彎身作揖道:“不知『叛者』大人緣何如此?”

座上,衣着随意,清冷無比的言雠輕擡眼睑,“怎的做事還要有原因,随性而已。”

……

騁淮躺在樹幹上看着滿天霞光。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這是他所求已久的。該高興。”

騁淮偏頭,看着站在一旁的岚崖,朗笑道:“你怎知我是嘆這個?剛剛才想起,小珂有個不好的習慣。”

“嗯?”

“什麽事都先跟他大哥說一聲再做。剛走了一個麻煩,又要來一個喽。”說着,不見絲毫慌忙急切。

……

濁歷六零六一年,界靈歸,戰事平。

青歷啓。

……

青歷七五年,陳郁飛升成仙。世皆傳厚德載物,神醫再世。

……

青雅族地。

青一剛出生時,生長在外圍。本就弱小,性子又怪,不善交談。自是被天生群居的青雅排擠到陽光少有的陰暗處。

自己孤獨慣了數十年,有一天,感覺腳邊冒出棵芽來。腦海中不斷響着“哥哥,哥哥……”

青二出生了。

青一因為突破大乘修為,回來自是被夾道歡迎的。只不過他并沒有接受族裏給的內圍地。自己一個人回到外圍出生的地方紮根生長。

終于記起青一的其他青雅心道百年青一性子依舊怪異,再加上修為。

青一又過回一株草的日子。

至于伴生草?青雅族的伴生草向來是為了增加主草而生的。

直到一天,太陽升起。青一感覺腳邊的土地一陣松軟,一顆芽冒了出來。

“哥哥,哥哥……”

“我回來了……我的糖你給我留着嗎?”

……

衍允低頭看着手中一顆淺青色草葉,嘆道,“吾着實欠汝。吾再做一草,如汝般,繼汝記憶,伴汝兄長一生。來世,汝與汝之兄長仍為兄弟,生活無憂,一生喜樂。”

透明的[魂]拖着草葉在空中飛舞,飛向南方。

……

極南赭崖,陵光神殿。

白蘇荏抱着顆朱紅色的蛋坐在神君座上,俯首看着來妖,神情冰冷,不茍言笑。周遭的火山岩漿也絲毫不減她身上的冷氣。

跪于地的翠亭瑟瑟發抖。只聽頭頂帶着冰碴子的話落下,“你說蒼則跑去拔孔沃的尾羽?”

“是……”

“玄虛跑到宰海和滄跡大打了一場?”

“是……”

咔!

白蘇荏低頭,頂着一绺火紅色頭發的女娃抱着蛋殼吃得香甜。

感覺到一道視線看着自己,女娃擡頭,“丫!”

火在空中大寫着“朱南”的字樣。

白蘇荏看着已經吃完蛋殼爬到翠亭身邊揪着青年碧綠色長發往嘴裏塞的女娃。吓得翠亭顫着聲道:“大,大人……”

白蘇荏揉着有些疼的額頭,“就沒有什麽好消息嗎?”她真的不想再帶孩子了。白蘇荏現在着實有些同情當初的蒼珏和玄杉。

“自是有的。”藍衣公子出現在一旁。

白蘇荏又恢複成兇厲無比,殺伐果斷的将軍。“你來何事?”

謝峙不在意白蘇荏的态度,擡手,一點金光飄飛。白蘇荏挑眉,不在意地擡手接住。

一塊火玉。

再擡頭,已無人影。

……

銀色的機械光芒閃爍。百萬的龐然大物對撞在一起,數十丈的巨劍相互追砍。

“智腦三四提醒機主謝轶,機體已破損百分之七十。建議轉移逃離。”

“不怕,我在夢裏學了兩招。”明豔的女子鎮定自信道。

一個時辰後。

滿目殘垣斷壁。

“呼……”

“智腦三四接到總部船體通訊。”話落,一塊透明投影出一個臉上帶着猙獰傷疤,面容清秀的青年。

青年神态慌忙,“老大,你沒事去攪聯邦和帝國的渾水幹什麽,讓他們窩裏橫就好啊。不說了,我來接你了。”說完,投影消失。

謝轶癟癟嘴,“老媽子,跟阿峙一個樣……”說着,從已經快要報廢的機甲中出來,像是看見什麽,眼神一頓。

白蘇荏還記着朱南把翠亭的頭發燒了的事,轉眼就出現在自己沒來過的地方。

好像有點不對勁。

“嗷。”

擡爪。雪白的皮毛,粉嫩嫩的肉墊。

“嗷!”

“小白?”

白蘇荏頓住,有些僵硬地回頭,“喵?”

……

青歷七九年。

背着包袱謝峙邊咬着嘴裏的肉幹邊看着身邊一身粗衣背攜藥箱的陳郁,道:“仙人不是飛升上界了嗎?怎的來青垣這小地方?”

“有個人,和我說好了要同我一起游走大川。我救人他打架……不過,他可能忘記了,我只能一直跟着他,等他什麽時候想起來。”

一個青雅靈果被扔進陳郁懷裏。陳郁接住,看着前面謝峙的背影。

“拿了好處,就要聽我的了。快跟上。”

“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謝峙: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就完結了?辣雞作者!

蠢作者終于從軍訓中活着出來了,仰天長嘯,哇哈哈哈哈哈哈!

與“王編”的對話。

累個半死的蠢作者:我肩膀疼,腰疼,腿疼,腳疼啊啊啊啊啊!妹,心疼下你姐啊!!!

“王編”:……

蠢作者:我已經有十多天沒更了吧。我估計要涼。

“王編”:沒熱過,怎麽涼?

蠢作者:說的有道理哎!

最後,日常表白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的收藏,謝謝讀者好人們,鞠躬!

現在收藏十一啊!十一!十一!

當然,跨度有點大,還沒來得及感謝第十個收藏的好人,補上,十!十!十!

好了,應該會恢複日更吧,可能?總之會盡力的啦!

最重要的是!沒有完結!沒有完結!沒有完結!還有後記!蠢作者花腦細胞構思了這麽長時間,怎麽能這麽草率呢!遲早要再寫修真把這個世界框架完整完善的。

☆、前事

斜月勾弦,樹影旁映着兩道人影。

“汝……可想好了?”無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