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架空篇【十二】
宿睿明作為使臣,臨走那日,滄越國王上衛景澄親自恭送去的城外,只見宿睿明身着一襲米白色錦繡衣衫,騎乘孤雲快馬,身後跟随着兩百餘人将士,陣仗浩浩蕩蕩。
胡洛白站在城牆之上俯視着那個未來共主的男人,但,他只會幫他做到瑤霖皇上,僅此而已。
“林瑾,你們真的要去瑤霖麽?就不能...就不能不去嗎?”
“王上,瑤霖,林瑾非去不可。”
胡洛白站在一匹小毛驢旁邊看着這面前拉拉扯扯的兩人,宿睿明回去瑤霖已經有些時日了,他們也總不能在這裏耽擱下去,瑤霖是非去不可的。
但就在這将走之時,衛景澄卻突然耍起了小性子。
衛景澄這兩日是死纏着林瑾說什麽也不讓走,這不,今日過來本是背着衛景澄的,卻不料剛走到馬棚挑馬匹就被抓了個現成。
眼見這太陽就要高挂,再不走的話,等會兒估計就要變成烤乳豬了。
“喂!你們秀恩愛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旁邊的我啊,”胡洛白小聲嘀咕着走到衛景澄面前,“王上,你就放我們走吧,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林瑾給安然無恙的帶回來的。”
“說...說什麽,什麽你的我的,”衛景澄老臉一紅,就連說起話來都結結巴巴,之後的聲音是比蚊子還小,“嗯,林瑾,我的。”
“王上,你說什麽?大聲點,”胡洛白嬉笑着臉,但心裏還是有種,養大的兒子被人拐了的感覺。
不過,這拐的人是林瑾的話,他就放心了。
衛景澄被胡洛白這麽一戲弄,變得更加害羞不好意思,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每次在胡洛白或者說是在林瑾面前時,都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或者是朋友的身份,或者...是其他。
林瑾攥緊了拳頭,他知道這些天王上都對他與別人不一樣,傻子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是他自己,但在大仇未報之前,他不想被兒女私情所牽絆。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介明主。
林瑾忍下好言好語的沖動,扶禮跪在衛景澄面前,他不敢擡頭,說話的聲音也不帶一絲留戀與情感,道:“還請王上放我們出城,來日若在下還能活着回來,在下定對王上感激不盡。”
“就這樣?你知道本王不要你的感激不盡,本王不需要,本王要的...”是你林瑾。
但後幾字未出,林瑾就已知衛景澄要說些什麽,沉重壓得他快喘不過氣的語氣硬生生打斷了衛景澄的話。
他說:“王上乃是一介國主,還請王上莫要辜負朝中的大臣們與滄越的百姓。”
“林兄,你說這些幹什麽,王上他也是...”胡洛白開始慌了。
林瑾的這般執着超乎了他的想象,又或者是他自己把感情想的太簡單了,還以為兩個人若是情投意合,這便就好了。
但他始終是忘記了,衛景澄是國主,而林瑾,說好聽的就是一介草民,說難聽的便是一個戴罪之身四處逃命的瑤霖皇子。
“滾!趁本王還未反悔,從本王的眼裏消失,”衛景澄突然的一聲把胡洛白吓得後脊背一顫。
衛景澄的聲音帶着幾分怒氣,幾分心死,怒視着低頭的林瑾好一會兒,使勁甩起衣袖,從林瑾面前離開,“季七,開城門。”
衛景澄走後,林瑾在原地跪了許久,胡洛白把他拉起來的時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就連坐上馬也都是咬着牙的,“見笑了,”開口的時候才知嗓子是啞的。
“你話嚴重了,王上本就心思單純,對感情之事也是一根筋,碰上就拼命往裏面鑽,你不應該不知道,”胡洛白一遍又一遍順着小毛驢的毛發,輕嘆口氣,“還是你好啊,沒心沒肺的每天吃好喝好就行了。”
“我若死了,豈不是更會傷他?”林瑾搖搖頭苦笑。
瑤霖十年未去,都不知是個什麽樣子了,當年與他關系甚好的四皇子,現如今也變了,更何況是一個人心揣測的國都。
“你不會死,”胡洛白淡淡笑着說,“因為我不會讓你死。”
林瑾停下了腳邊的馬,身邊的這個少年,就像突然降臨在他身邊的一樣,現如今的這句話,他倒是真的不知該不該信,“我可以相信你麽?”
“呵...”胡洛白拿着叼着胡蘿蔔的竹竿,哄着小毛驢走快些,很快便跑到了林瑾的前頭,然後才逆光回過頭,咧嘴一笑,“當然可以。”
去瑤霖的路途甚是遙遠,加上胡洛白騎的是匹小毛驢,這路程又硬生生的從十五日變成了十八日,沒日沒夜的颠簸,胡洛白覺得在這樣下去,他恐怕還沒到瑤霖就已經半身不遂了。
但好在,皇帝不負有心人,這錦繡河山的瑤霖大地,胡洛白終于跨了進來。
通往瑤霖國都的城門外,一位身騎棕色小毛驢,衣着白色樸素衣衫的男子闖入了瑤霖百姓的眼裏,只是更為讓人好奇的卻是旁邊衣着一身黑的男子,男子用鬥笠遮住了整張臉,看不清容貌。
“靈雲...沒過來?”鬥笠之下是林瑾那張玉樹臨風的臉,雖然十年事情過去十年,但這張臉,總歸還是遮起來的好,免得惹出什麽禍端來。
“她啊?當然在成王的宮中啊,”胡洛白仰頭看了看天,“嗯...這時候應該躺在貴妃椅上舒舒服服的當着她的貴妃吧。”
“什麽?”語驚。
林瑾牽制着的馬繩的手都緊了幾分,許是勒到了,手下的馬匹跟着驚了起來,叫聲順便傳遍大街小巷,林瑾意識到自己的這帶着怒火的情緒,趕忙在他沒成為萬衆睹目的焦點時安撫住了馬。
胡洛白從袋子裏掏出了跟胡蘿蔔啃了起來,斜眼看一眼林瑾,沒忍住笑出聲,道:“騙你的,瞧你緊張的樣子,靈雲姑娘對這裏在熟悉不過了,我前幾日就叫她先來這邊為我們安排好一切,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急着過來。”
林瑾頓時尴尬,沒料想事情是這樣,幹咳了幾聲才道:“有勞了。”
“哎,跟我還這麽客氣幹嘛,”咯吱一聲,胡洛白又啃了口嘎吱脆的胡蘿蔔,兩腿蕩在小毛驢的兩側,卻發現,小毛驢突然不動了。
胡洛白用胡蘿蔔指着像是對自己很不滿意的小毛驢,語氣猖狂道:“喂!你走不走,走不走,你倒是走啊,再不走...再不走我就把你這根胡蘿蔔也吃了你信不信。”
說着他就從摘下竹繩下的一根又大又紅的胡蘿蔔咯吱啃了一大口,然後拿到小毛驢面前晃了晃。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又要在吃了,啊...我要吃了哦,你最好快點走,你倒是走啊~”
末字長拖,那是胡洛白撕扯起嗓子喊出來的,因為這心胸狹隘沒心沒肺的小毛驢,它突然跟撞了鬼似的死命的往前沖。
胡洛白被颠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大喊着就差跪地求饒了,“爸爸,我錯了,你快停下吧,我再也不吃你的胡蘿蔔了。”
給你,給你,都給你,什麽都給你。
“洛白!”林瑾快馬加鞭的跟了上去,連他也是一驚這平日裏懶散都不願跨大步的毛驢子,今日竟然會有這般腿速。
胡洛白想——這回可真成了萬衆矚目了。
這要是有新聞什麽的,那頭條肯定會是一條紅色大體字。
《吓!瑤霖王城,驚現某某某傻比小兒在大庭廣衆之下與身下坐騎搶胡蘿蔔,但不料糟毛驢子發飙,導致從西城門奔至東城門》。
想想,他這以後還是像林瑾一樣,帶個鬥笠出門算了。
“哎呦,嘶,疼,你輕點,”那幾個時辰簡直就是胡洛白的噩夢,要不然他現在也不會像這樣在床上趴着,屁股都被颠破皮了。
胡洛白現在一想到那驢子現在在院子裏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悠然自得的吃着胡蘿蔔,他就氣的牙癢癢,“死驢子,明天就把你宰了,炖驢子湯吃。”
“還在嘀咕什麽呢,你若沒和那驢子搶胡蘿蔔吃,他能突然發飙嘛,”林瑾放輕手下,把藥粉一點一點到在胡洛白破皮的傷口處,然後抹開。
林瑾現在可是,想笑可又不敢笑,眼下胡洛白可還在氣頭上。
“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咯?要照這麽說,我還...嘶,哎呦,疼,”抗議轉身的那一瞬間,胡洛白才知道什麽叫酸爽,摸着火辣辣的屁股,特別委屈。
“那胡蘿蔔可都是我給它買的,是我,我吃它幾根怎麽了就。”
“噗嗤...你竟然還跟馱驢子較勁了,”林瑾坐在一旁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收起瓶瓶罐罐站起來,“看你這樣子是下不了床了,我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吃的。”
“公子,”房門從外面突然被打開,一陣風吹了進來,胡洛白伸長了腦袋看向急匆匆進來的孫靈雲。
“何事這麽着急?”胡洛白問。
“公子,”孫靈雲又喚了聲,走到胡洛白床邊一一道來,“公子,明晚亥時,那人會在城外的涼亭中與我見面。”
“就是你說的那位神秘接頭人?”胡洛白來了興趣,這戲終于是唱的有些樣子了。
“嗯,”孫靈雲點點頭,“前幾日我試着去聯絡過他,但是一直毫無音訊,直到今早,那人也不知道從哪打聽的我在這,竟然主動找上了門,但卻是默不作聲,然後就走了,剛剛我去街上,那人又找上來了,跟我說了地址時間,然後就走了,公子,你看...”
“去啊,當然得去,”胡洛白挪動了下身子,細細說着,“這樣,你與那人接頭見面,看看他是要說些什麽,還是動了以除後患的殺念,我和林瑾會在暗中保護你,如若是後者,你就立馬拔劍在地上劃出火花,聲音刺耳,我與林瑾定會出手。”
“嗯,”孫靈雲重重的點了下頭。
“你不能去,你這傷還沒好,這下床走路都是個問題,更別說提劍,”林瑾放下手中的托盤,疾步走到床邊,眉頭緊皺,“要去也只是我去,我的仇,自然是我自己報。”
“林瑾,你信我麽?信我就帶着我,虹姨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她的死,我也有責任,所以,今後,你的仇,便也是我的仇,”胡洛白說的異常堅定,凝重的眼神看向林瑾。
屋內,突然靜了下來,詭異沉重的氣氛環繞在四周,胡洛白知道,或許在林瑾的心中,他胡洛白至始至終都是一個過客,但在胡洛白心中,他林瑾可就是他的命啊。
林瑾若死了,他還玩個屁,屁都沒得玩。
“我給你的驚喜,也快來了,”簡槐那陰森森的聲音傳入胡洛白腦海裏。
胡洛白整個人一顫。
媽累個雞把子,別是個驚吓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