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一節是班主任的課

所傷。

四天元帥抹了一把汗,對青鳥說:“想不到神君這回如此動怒,一上來就開了霆鈞霸海堕天陣。”

青鳥應道:“幸虧九天姐姐反應的快,不然只怕我們都要被水淹了。”

他們站在洞口向下望,只看到一片烏黑的雲和閃爍的電光。

葛天旬在雷光墜石之間疾速躲避,心中暗叫不好,沒想到蒲牢一上來就用破壞性極強的陣法,擔心藍靈回路的機關岩甲被她破壞,那就麻煩了。

他伸手抓住一條懸在崖壁的藍色鎖鏈,翻了幾個身,踩到一根鎖鏈上,握住鎖鏈與岩壁相接的端口,大喝一聲,一掌拍在岩石上,整個深坑的岩壁瞬間寫滿藍色的靈力回路。

岩層表面開始變形,石塊斷裂,凹凸有致,錯裂出斷層。

原本布滿洞穴的岩壁變形成排列有序的方塊組合,整整齊齊摞在一起,表面不時閃過藍色的熒光數碼,發出細微的滴滴聲。

雷獸張開血盆大口踩着驚雷撲了過來,火龍張開爪子纏上葛天旬的手臂。

葛天旬用力震開火龍,一腳踹開雷獸,仰頭朝墜下的囚龍錐吐出一枚鋼針,把它頂了開去。

身下響起可怖的濤聲,虹吸水龍卷呼嘯而來,葛天旬急忙按下岩壁方塊上的按鈕,方塊移動,周圍的岩塊随之變化,組合成不同的形态,在他頭頂形成一座防禦塔。

藍靈回路在岩塊上飛速轉變,下達不同的指令,使岩石方塊任意變換形态,放出藍光長出靈化鋼甲,擋住了雷擊和鋼精囚龍錐。

葛天旬單手撐地,閉着眼聽着頭頂乒呤哐啷的響聲,防禦塔的岩塊劇烈震動,風雨飄搖中随時都會散架。

此時深坑裏地下河的水位迅猛上漲,波濤四起,駭浪翻滾,在藍靈回路幽暗的光照下,滿河的異形人死屍看在眼裏觸目驚心。

天上閃着雷,四周灌着水,風聲雨聲巨石的撞擊聲混在一起,仿佛日月隕落,天崩地裂。

蒲牢踩着水龍飛了過去,兩爪齊用,聚集雷火,對準防禦塔狠勁一劈,将搖搖欲墜的防禦塔擊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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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蒲牢喚出三十六柄海神三叉戟旋轉着圍住葛天旬,嗖的一聲齊齊刺穿他的身體。

葛天旬被她定住,摸着三叉戟笑,“我是不死之軀,你這樣又是何必呢?”

蒲牢說:“死不了,難道你就不會痛?”

葛天旬的笑容僵硬了。

蒲牢一指插-進他的眉心,點了一粒雷霆石進去。

轟隆——

一道閃雷硬生生将葛天旬豎着劈成了兩半。

三十六柄海神三叉戟還是牢牢束縛着他的骨架。

不到一秒的時間葛天旬恢複了原樣,立刻又被閃雷劈成兩半,如此反複,無止無休。

蒲牢回過身,看着懸挂在深淵裏數不盡的藍色鎖鏈,冷聲問他:“天寰總部的基地就在深淵中心?”

葛天旬還來不及開口就又被劈成了兩截,根本沒有回答的時間。

蒲牢挑一下眉毛,把衣擺撕成布條,咬着一端慢慢纏在鮮血淋漓的胸脯,胸口被葛天旬刺穿的空洞已經慢慢愈合,再過一會就能痊愈。

她一遍纏布條一邊說:“哈,我忘了。你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她屈膝坐在鎖鏈上,看着漆黑的深淵深處,眸子一沉。

天寰總部基地就在深淵中心,龍兒一定被帶到那去了。

黑暗裏浮動的岩石方塊四處飄移,擦過鎖鏈時發出沉悶的铿铿聲。

蒲牢站起身,跳到一塊岩石上,身形輕盈,深青的長發飄飛而起。

她回頭看一眼被反複折磨的葛天旬,眼中透着厭惡,一轉身噌的飛走了。

空中岩塊飄移,不時變化路線阻擋蒲牢的去路,她便降下驚雷将擋路的方塊全部劈碎。

過了一陣,寂靜裏傳來細微的“噼啪”聲。

蒲牢落在一條鎖鏈上極目遠望,擡頭看去,前方的黑暗裏隐約放出幽藍的亮光,無數的鎖鏈在藍光中心彙集,連着一座巍峨磅礴的黑影,遠遠看着就像一個被鏈條封鎖的“黑色蜂巢”。

地下河在這裏彙聚成泊,好像一汪地下深海,“黑色蜂巢”下的水裏沉着幾道齒輪形的靈路輪-盤,輪-盤緩慢轉動,四周閃着淡藍的電光。

輪-盤下方黑水翻滾,無數靈力珠被吸入其中,在靈路輪-盤的攪動下化成藍色的靈光,被上方巨大的“黑色蜂巢”吞并吸收。

蒲牢躍過幾條鎖鏈,向“黑色蜂巢”逼近。

她發現越靠近“蜂巢”,周圍的溫度越高,再近一些竟看到半空中浮滿了妖冶的紅蓮。

這紅蓮由極高靈強的烈炎聚形而成,已然是靈識化的“業火”。

“元屬輪-盤”裏“火屬”分為三級:焰火,真火,業火。

“焰火”即尋常的火,“真火”是仙家靈息與火融合而成,最高階的“業火”則是“火中之靈”,可以燃盡一切,能把玄冰也轉化成不熄不滅的火焰。

“業火”源自阿鼻鬼獄,世間少有。不過鬼市傭兵團長“孽火修羅”從鬼獄取得了“紅蓮斬”,操縱業火之術心閑手敏,很有兩把刷子。

蒲牢看着空中懸浮的業火紅蓮,想到共工早帶着人往這邊來了,現在獨見紅蓮不見共工,不知他們是不是已經擊敗“孽火修羅”,進入天寰基地內部了。

正當她思忖着,前方空中忽然閃出火光,虛無裏開出一朵碩大的火紅蓮。

花瓣層層展開,花蕊裏浮出一道純金彎镖,一身紅色勁裝的女子站在金镖尖端,手指按在面具上低了低下颔。

蒲牢一道水鞭甩了過去,岐子蓮在空中抹過一道紅霞,将冰淩燒成細小的紅花,飄散在風裏。

蒲牢看着她問:“孽火修羅?”

岐子蓮略一欠身,拍拍手,周遭頓時燈火通明。

蒲牢環視四周,偌大的深淵裏,貼着岩壁懸浮着一圈鬼士,他們的身體被黑布緊緊包裹,死氣沉沉的腦袋直直伸向她。

蒲牢腳下倏地張開一輪巨大的紅蓮法陣。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到流浪的小奶貓,想要抱回去,今天看到受傷的小鳥,想要抱回去——沒準抱回家第二天就變成小美女躺在我旁邊了呢!≧ V ≦

☆、決戰天寰篇-85

蒲牢腳下張開一輪巨大的紅蓮法陣。

随着鬼士的詠唱,法陣分裂變形,由平面化作立體,豎起拉成柱體,轟一聲爆出怒號的鬼獄業火,火舌肆虐八方,席卷半空。

蒲牢置身火海之中,鎮定自如。你有“業火”,我有“霸海”,都是本元屬中最頂級的階位,正好相抵了。

岐子蓮手持黃金彎刀一躍而下,身手矯健,腳底生風。

“用鬼煉業蓮陣搭個場子,請神君出招。”岐子蓮沖了過去,紅光一閃,彎刀扣向蒲牢脖子,蒲牢轉身一繞,長發旋轉在空中開出青花。

岐子蓮扭轉細腰,膝蓋彎折,上身回轉運力向臂,一招回身平抹,金刀擦過蒲牢發尾,削下幾縷青絲,在她發梢留下幾點業火火星,刺啦一聲順着長發燒了上去。

蒲牢掐指念訣,身周環起淨玄神水,撫平發梢的業火星子,神水化作一條銀龍纏在蒲牢身上,為她驅趕業火。

蒲牢連着攻了幾招,都被岐子蓮堪堪接下了。

水與火“元屬”相克,不過鬼煉業蓮陣為岐子蓮提供了“火屬”環境,加上鬼士詠唱加持,增強了她的法術強度,且岐子蓮白打功夫不弱,因此與蒲牢過了數招還算游刃有餘。

蒲牢笑了笑,這“孽火修羅”果然有兩下子,否則當不上鬼市傭兵的團長。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蒲牢兩指別住紅蓮斬說:“小姑娘,我沒時間陪你玩。”說着,手指彈開刀片,飛身沖出火陣。

蒲牢大吼一聲将詠唱的鬼士震倒,龍爪聚氣,隔空在暗河泊上畫下十三重霸海符咒,水面頓時卷起飓風,水龍騰起,怒吼着咬碎盛開的紅蓮。

岐子蓮收回被蒲牢彈開的彎刀,踏空躍起,翻轉上身,擦過蒲牢身邊時,另一只空手忽的變出一把純金彎刀,斜劈斬向蒲牢,“不好意思啊,我是‘雙刀流’。”

蒲牢迅速躲開,但由于兩人靠的太近,岐子蓮的速度又極快,她的上臂還是被紅蓮斬刮出了一道口子。

蒲牢不禁皺眉,紅蓮斬留下的傷痕無法自愈。

岐子蓮仰頭看到空中聚集的黑雲和轟鳴的雷電,霸海符咒開始生效,四周岩壁轟鳴,巨浪破石而出,整個深淵不久就會被水淹沒。

蒲牢沖上前去,龍爪探向她的脖頸,岐子蓮并起雙刃架住龍爪,用力崩開。

蒲牢一驚,想不到岐子蓮竟能扛住她的內力。

岐子蓮接了蒲牢蓄力一爪,身形一顫,應付起來力不從心,又勉強撐了兩招,終于招架不住了。

她立馬翻身跳到一邊,拉起身旁的鎖鏈,扯出一長串埋在岩壁裏的方塊,說:“小人奉命引誘神君進入陷阱,多謝神君配合,告辭!”

說完,岐子蓮額前凸起一顆藍珠,皮下浮現藍靈回路,伸手在岩塊上按了一下,立方陣群放出藍光,靈力回路快速游走。

岐子蓮啓動立方陣後縱身跳進水底,潛水游向“黑色蜂巢”。

蒲牢向下追她,卻被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嘭的一聲撞在了什麽東西上。

方正的岩塊表層碎裂,露出裏面的精鋼方塊,方塊表面嵌滿藍色的靈力回路,無數方塊聚在一起,排列成一個巨大的立方體,将蒲牢框在中心。

蒲牢趴在無形的屏障上,任她怎麽破壞也無法突破結界。

哔。

上方忽然響起細小的聲響,蒲牢擡頭看到正上方的一排精鋼方塊,方塊中心亮起紅色的小燈,從中射出一條條紅色的光線。

蒲牢跳起躲開紅線,整個立方體內亮起無數光點,射出的光線織成一張網,徑直向她撲去。

蒲牢旋轉身軀從光線網的空中穿了過去,光點瞬間又增加許多,織成的網也越來越密,蒲牢見躲不過去了,就開了金身結界護法。

紅色光線組成的網從金身結界上掃過,竟然将結界的防護膜切割成了碎片,蒲牢心下一沉,這是足以切割玄鐵的靈化激光,任何肉體在它的切割下都會變成碎片。

蒲牢的手按在看不見的隔離層上,試探一陣,臉色十分難看。隔離層用了特殊的材料,不知經過怎樣的絕緣處理,竟然能夠隔絕法術。

她仰頭看着滿天飛舞的鋼鐵方塊群,每一個方塊都是一個沉默的制裁者,殘暴又冷酷,整個立方群就是一個為弑神的狩獵陣。

忽然,立方中同時放出幾百張激光網,蒲牢手心滲出冷汗,立即構造防禦結界。

緊急關頭,一道黑影踩着鎖鏈飛快跑了過來,蹲下身,手掌拍在立方頂部,來回點了幾下,哐當一聲拉開看不見的“絕緣壁”。

立方中的激光網消失了。

蒲牢擡起頭,看到一張冰冷的玄鐵面具。

蒲牢詫異道:“什剎?”

什剎伸下手,蒲牢拉住她飛了出去。

蒲牢問:“你怎麽在這,這裏到底怎麽回事?”她看一眼空中懸浮的立方陣,抓住什剎手臂,“等等,你看到我家龍兒了嗎?”

什剎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轉到一邊,腳尖點了點下方。

蒲牢向下望去,只見晃動的鎖鏈之間挂着幾個精鋼立方,每個立方中都困着一個人,正是共工他們!

蒲牢困惑地看着什剎,什剎朝她點一下頭,跳了下去,低聲說:“先救人,看清楚我怎麽做。”

蒲牢望了望“黑色蜂巢”,捏了下拳頭跟着什剎跳了下去,幫着把共工一行給放了出來。

蒲牢問什剎:“天寰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這麽難對付。”

什剎冷笑,“對付?你做夢吧!”

她揪住蒲牢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知道天寰的高層是什麽來頭嗎?現世裏只有‘稀屬種’的昊天神皇和聖獸雪麒麟能做那個人的對手!”

什剎猛地一甩袖子,低聲吼道:“夢昊天怎麽不帶雪央君親自下來,叫你們幾個普通元屬的來這作甚?送死嗎?!”

什剎的話猶如當頭棒喝,蒲牢有些恍惚,“什麽?”

什剎用鐵鏈卷起共工幾人,攥住蒲牢的手,“我只是暫時停住了機關,管不了多久,先跟我走。”

說着,什剎帶着他們躲進了遠處岩壁的洞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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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睜開眼睛,秋寧呢?

她環顧四周,全身被泡在微藍的水裏。

這東西像水,卻又不是水,有液體的觸感,置身其中卻又像在空氣裏。微藍色中微光點點,放眼望去就像寂靜的星空。

我在哪裏?

我還活着嗎?

阿絮向下沉,觸到地面,落下去緩慢前行。

不一會,她找到了空曠房間的牆壁。那是一道高大的玻璃牆,裏面安詳地擺着蒼白的人體,不計其數的少女都靜靜閉着眼睛。

她們的身後插滿了細細的管子,透明的管道裏附着氣泡,不時升騰飄起。

阿絮垂下眼,這些人都是......她的同類?還沒醒來的實驗體,或者失敗的劣品?

然而阿絮還沒來得及感慨,就被不遠處數碼門外的騷動打斷了思緒。

阿絮急忙游了過去,趴在門口,上方有個可以拉動的開口,從那能夠看到外面。

嘩啦——阿絮身前的門抖了一下,猛地被拉開了。

“唔!”阿絮向後一倒,一個人滾了進來,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灰白的披風在藍水裏飄舞翻飛。

“喲。”這人兩根手指并在一起,在頭頂劃了一下,算是向阿絮打招呼。

阿絮一驚,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你——”

“呼。”女人風一般朝裏跑去,胳膊肘一拐勾住阿絮的脖子,一手捂着她的嘴,把她拖到了房間深處。

阿絮抱住她的胳膊掙紮,發不出聲。

女人風風火火地跑到玻璃櫥窗的邊緣,手指捏住金屬開關用力一扣,啪嗒,玻璃牆打開了,她放開阿絮,身子一偏,嗖的鑽了進去,站在一排試驗人體裏,把自己僞裝成标本。

阿絮捂着胸口咳嗽兩聲,看向她,“你,咳咳,你是什麽人?”

閉着眼的女人忽然睜開一只眼睛,朝她眨了一下,嘴唇輕動,“噓。”

噓?

房間的大門突然被踢開,十幾個長着人頭的機器人端着激光槍沖了進來,數碼門撞在牆壁上發出嘭的巨響。

機器人對阿絮視若不見,貼着玻璃櫥窗,盯着裏面的人體标本細細搜索。

等到機器人查到那個女人附近時,女人突然破窗而出,兩腿卡住機器人的脖子猛力一轉咔噠把它腦袋擰了下來。

“嘿。”女人向上跳起,機器人飛躍而上,把她包圍起來。

女人手握成拳,袖中掉出金剛爪,身體旋轉成飓風陀螺,把機器人給削了粉碎。

阿絮看到埋伏在她後面的機器人撲了過來,正要開口提醒,女人轉身一個後踢,把機器人踹碎,散了一攤鋼鐵垃圾。

阿絮看得目瞪口呆,女人從她身邊跑過,張了張口,人跑遠了聲音才傳到她耳裏——

傻丫頭發什麽愣,還不跟上來?

阿絮渾身一震,拔腿就跑,不管是誰,先跟她混出去再說!

“等我!”

女人踏空跑在風裏,懷裏抱了個桶,邊跑邊向四周倒油。

看到追上來的阿絮,女人勾一下唇,朝身後抛了根長鞭,阿絮抓住鞭子,女人手腕一翻把鞭子扯回去,阿絮借着沖力飛到了前面。

女人一掌蓋住阿絮的腦袋,飛到前面的傳送陣裏,抱着她往下跳,擡手打了響指,吹聲口哨:“Boom!”

轟!

身後的長廊燒起明火,沿着女人潑的油迅猛蔓延,一碰到牆壁上藍色的靈力回路就轟然爆炸,把“黑色蜂巢”內部炸穿一個空洞。

阿絮跟着女人在傳送陣裏飛速下降,呼嘯的風聲裏聽到“黑色蜂巢”不斷重複的警報聲:全員A級警備,全員A級警備,“太古異國”刻印樣品突然覺醒,逃出監控,代號“HIT-猙”,請殲滅部隊接到消息立刻捉拿樣品。

阿絮轉頭看向她,女人撩起耳畔深灰的卷發,把她的頭按下去。

女人說:“你聽到了,我叫阿猙。”

阿絮正要答話,傳送法陣到了底,沒做好準備跌進下面翻騰的黑水,慌張中抓住阿猙細長的麻花辮。

阿猙把她拉起來,阿絮湊近她的剎那,居然在阿猙的靈息裏察覺出一絲極其熟悉的元神氣息。

阿絮腦子猛然一震,睜大眼看向她,這個人是——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人就是——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決戰天寰篇-86

這個人是——

阿絮用力甩開阿猙的手,一把推開她,又驚又怒的叫道:“你走開!”

阿猙垂着眼睫,抓着扶梯靠在牆壁上,深灰的長辮在風中飄動。

阿猙微微一笑,說:“怕什麽,我也是從裏面逃出來的,不會害你。”

阿絮慢慢後退,指着她說:“或許別人認不出你,但我不可能認不出你,因為我對你再熟悉不過了,你就是我,而我也是你......”

阿猙低下頭勾勾唇,拉一拉披風的帽子。

阿絮聲音顫抖地問她:“你就是龍玉朗,對吧?”

灰白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阿猙一只腳踏在扶梯,一只腳懸在空中,轉身望向遠處放着藍光的立方陣。

披風的帽檐耷拉下來,掩住了阿猙半張面孔,微卷的發絲在臉龐輕輕浮動。

阿猙突然說:“你說我是,那我就是吧。”

阿絮轉身跑向露臺,要從“黑色蜂巢”跳下去。

阿猙開口叫道:“停。”

阿絮身子猛地止住,動彈不得,全身上下只有眼珠能夠移動,忐忑地向旁邊望去,額角滲出冷汗。

阿絮不安地問:“你要做什麽!”

阿猙問:“你去哪?”

阿絮說:“我要去找秋寧。”

“秋寧?”阿猙微微一怔,旋即一笑,“你倒是會取名字。”

阿絮警惕地看着她,“你想怎樣,給個痛快吧!”

阿猙笑了笑,翻身落到阿絮身邊,說了個“解”字,阿絮呼一口氣,總算是又能動了。

阿絮眼珠一轉,問阿猙:“剛才你用的就是離清言靈術?”

阿猙擺一擺手,邊走邊伸懶腰,“你要說是,那就是吧。”

阿絮瞪她一眼,看了看立方陣的方向,也不知道秋寧在不在那邊,該從哪裏找起。

阿猙說:“你要去找蒲牢。”

阿絮別過頭,“不關你的事。”

阿猙說:“你找得到她嗎?”

“我——”阿絮确實不知道上哪找秋寧,話到嘴邊說不出口,立馬改口道:“我有我的辦法,總會找到的。”

阿猙點一下頭,“哦。找到了,然後呢?繼續拖她後腿,連累死她?”

“你!”阿絮氣急敗壞地轉身,想撒氣也不知道能做什麽,最後狠狠嘆了一氣,轉身看向一邊。

阿猙轉過頭,沉着眸子聽了聽,拉起阿絮跳出露臺,飛了出去,“走。”

阿絮回頭去看,一大群人馬從“黑色蜂巢”裏追了出來,架勢着奇怪的飛行裝置,手裏拿着造型特異的槍。

幾道激光彈射了過來,阿絮閉上眼,“炸彈來了。”

阿猙口裏念道:“緩滞。”

激光彈速度立即減慢,最後懸停在了空中。

阿絮睜開眼看到停在半空的激光彈,露出驚訝的表情,“這......”

阿猙攥着阿絮的手腕把她掄到上空,側翻過身落了下去,腳尖在水面滑出一道波痕,對着追兵的方向擡起手,做了一個射擊的動作,“這是謝禮,請別客氣。”

話音剛落,停在半空的激光彈折轉方向,朝後面的追兵飛去,轟的一聲爆炸了。

阿猙咬住食指拇指吹出悠揚的長哨,縱身飛起,張開手正好接住落下來的阿絮。

空中忽然響起一聲低沉的吼聲,虛空裏跑出一只似貓非貓,似豹非豹的野獸。

野獸的眼睛犀利有神,豎起的尖耳上長着細長的線脈。

阿猙抱着阿絮騎到野獸身上,她拍着野獸腦門說:“丫頭,知道這是什麽嗎?”

“大貓?”

阿猙笑,“這是猞猁。”

阿絮又認真看了看猞猁,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種動物。

阿猙說:“猞猁活在雪裏,獨來獨往。它們狡猾奸詐,小心謹慎,活得自由自在。”

阿絮轉頭看她。

阿猙拉一下披風帽檐,勾唇道:“我很喜歡。”

猞猁忽然加快速度,在風中狂奔前行,阿絮驚呼一聲,問她:“你要帶我去哪?”

阿猙秀眉一挑,“你猜?”

阿絮嬌俏一笑,“你猜我猜不猜?”

“哈哈。”阿猙按了一下阿絮的腦袋,“随你!”

前面被什剎暫停的立方機關又開始慢慢運作,沿着藍靈回路的軌跡上下移動,遇到靈體便展開攻擊。

猞猁在立方陣前停下,俯身做出攻擊的姿态,喉嚨裏發出呼嚕的吼吼聲。

阿絮看着立方陣說:“這是什麽?”

不知怎的,這些立方塊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阿猙摸着尖耳朵上垂着的水晶鏈子,眯着眼說:“喲,這是大本營的弑神利器,不好對付。”

阿絮一驚,“弑神利器?”

阿猙笑着搖頭,“嗯,不好對付。”

阿絮掐她,“不好對付你還笑?”手指用力在她大腿上掐出紅印,“鬼才信你。”

阿猙包住阿絮的手,輕輕拿開,撇着嘴角說:“好丫頭,難道你沒看出來,我這是在苦中作樂嗎?”

阿絮蹙眉看着她,“你別嬉皮笑臉,到底想怎樣?”

阿猙撓着下巴啧聲,“嘶......想怎樣啊?”

“啊?”

阿猙縱身躍起,連翻幾個筋鬥,一腳踢在最近的立方體上,只見阿猙所踢之處陷進一個凹坑,藍色立方哔哩一聲響,藍靈回路閃現幾下,熄滅了。

阿猙說:“我想這樣啊!”

阿絮看着阿猙倒吸一口冷氣,她是有多厚的內力,居然能把靈能附體的精鋼立方給踢爆!

阿猙在立方陣裏上蹿下跳,踩在藍色鎖鏈上,張開雙手,聚集藍靈回路的靈能,憑空化出一張藍色的弓箭。

阿絮瞠目結舌,喊道:“喂!你為什麽可以用天寰的靈能!龍玉朗,你到底是什麽人!”

阿猙咬着唇,拉弓仰身向上,閉起一只眼,瞄準上空懸浮的一道巨大轉輪,嗖一聲射出一支箭去。

深淵裏發出沉悶的巨響,岩壁上的藍靈回路齊齊點亮,然後逐漸熄滅。

藍色鏈條開始震動,鎖鏈上藍色的光芒和飛閃的數碼消失殆盡。立方陣也失去了藍靈回路,開始搖晃,慢慢掉落碎片,嘭嘭落進水裏。

飛石亂舞裏,飄在半空的阿猙回過身,對阿絮豎起食指,笑道:“噓,這件事情要保密哦,小丫頭。”

“嘿。”阿猙踏着飛屍跑了過來,坐到猞猁身上,猞猁邁開四爪狂奔前行。

阿絮對阿猙說:“我聽人說了,天寰的力量源泉是什麽葛氏的靈能,異常強大,因為我是天寰的實驗品,所以對葛氏靈能免疫。你為什麽能用葛氏的靈能?”

阿猙回道:“因為我也是天寰的刻印品啊。”

阿絮說:“你別跟我裝了,那為什麽你能用我就不能用?龍玉朗,當時在海元結界裏你為什麽不用我的身體,現在跑到天寰來搶一個刻印品?”

阿猙捏住猞猁的脖子,控制飛行方向。

阿猙說:“選個好用的。”

阿絮氣極反笑,“你的意思是,你自己的身體不好用了?”

“好用。”阿猙舔一下唇角,“但是太古異國子民的身體更好用。”

她偏身看着阿絮,說:“如果有選擇,為什麽不選更好的?”

阿絮問:“太古異國是什麽,和四方秘境有關系嗎?”

阿猙回道:“小丫頭別着急,等着吧。這次回去以後,昊天小夢肯定會召集群神召開朝會,把所有事情跟你們講的一清二楚。”

她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昊天小夢對我有偏見,免不了又在群神集會上把我往死裏損。”抓着阿絮肩膀說:“丫頭,你可不能信她。”

阿絮躲開她,“你在說什麽?”

阿猙忽然湊到她的臉前,一雙深灰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微微揚着下巴,低聲說:“我說啊,小阿絮,如果沒有我,也就沒有你。”說着,阿猙對她耳垂呵一口氣,問道:“你要不要叫我一聲娘親?”

阿絮推開她,罵道:“不要臉!你能再惡心一點嗎!”

阿猙哈哈大笑,理直氣壯道:“能。”

“你!”

阿猙握住她的手臂,說:“你愛上了蒲牢,你說你這是什麽行徑?”

阿絮冷笑,“管你屁事。”

阿猙說:“你搶了你娘的情人。”

阿絮暴跳如雷,掐住她的脖子,“龍玉朗!”

阿猙笑着閉上眼,風雨不動安如山。

阿絮快要被她氣死了,或許氣到了極點,阿絮忽然平靜了下來。

阿絮說:“我就是搶了,怎麽着?不像有的人,傾其一生,也得不到一個所愛。”嘲諷地笑,“可悲至極。”

阿猙悶聲一笑,提起阿絮把她扔了下去,“你說我可悲,我就把你扔下去。”

阿絮急忙展開禦風術,正要與她理論,忽然看到腳下的弱水渠,驚訝地看向阿猙,“空歸劍的封印在這下面,你帶我來這是要......”

阿猙翻身跳了下來,挑一下眉,“你說呢?”

不等阿絮反應,阿猙扯下她脖子上的使魔令,喚出五頭駝騎了上去。

阿猙朝阿絮伸出手,拉她坐上去,說道:“放心吧,你家秋寧沒事了。我破壞了藍靈回路,黑色蜂巢的燃料能源斷了,只要沒有了弑神立方,剩下的都是群廢柴,蒲牢能自己解決。”

五頭駝甩着尾巴慢悠悠走,弱水澄澈,空如無物,行走在上如踏虛空。

阿猙忽然又說:“噢,忘了,還有最麻煩的菊花怪阿姨。”眯起眼睛,“現在咱們就把她引過來,不然你家秋寧肯定要被怪阿姨打成趴趴龍。”

“......”

阿猙翹着二郎腿,自顧自地說:“等會進了空歸封印,老不死的菊花怪阿姨肯定會來找我們麻煩,我得跟她打一架。”

阿猙彈一下阿絮的腦門,認真說:“丫頭等會你可得學好了,我只教這你一次。只要你的能力完全覺醒,一路走到太古異國沒問題,這樣你就能好好保護你的秋寧了。”

阿絮聽得雲裏霧裏,似懂非懂,只是重重點了下頭。

已經穿過弱水,阿猙喝了一聲“開!”

地下河水悉數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阿猙駕着五頭駝飛速向前,吆喝一聲,五頭駝飛躍穿過河底狹溝,躍起的瞬間阿猙擡手指向狹溝深處大喝一聲:“欽兮盼兮,空也歸來!”

狹溝底部閃起白色的強光,形成漩渦,産生巨大的吸力。

阿猙用披風把阿絮裹起來,抱着她跳進白光漩渦裏,朗聲笑道:“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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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蒲牢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什剎給共工喂了點水,轉頭看她,“怎麽了?”

蒲牢沉下臉,摸着鼻子說:“總覺得剛才有人說我壞話。”

什剎冷聲道:“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想這些。”

她注意到洞穴外的立方陣忽然靜止,咦了一聲,走到洞口查看。

蒲牢跟着什剎走過去,不知怎的腦海裏浮現起許多年前的場景。

那是在寂靜的北海古剎,蒲牢與年輕的北海龍王比試法術,身為龍族神君的她竟然連連戰敗。

一場比試後,又是蒲牢輸了。

她擦着汗坐在地上,玉面白冠的女郎慢慢走過來,用劍挑起她的下颔。

龍玉朗眯起一雙桃花眼,笑道:君上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麽嗎?

蒲牢迷茫地看着她。

龍玉朗低下身,手指撫上她的嘴角,嘴唇送到她的耳旁,輕聲說:趴趴龍。

想到此處,蒲牢渾身氣不住地發抖,一拳打在了岩壁上。

什剎奇怪地看她,“發什麽神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把撿的小鳥放走了。我看它恢複的差不多了,就把它放回了撿到它的林子裏,結果它還啄我T A T

☆、決戰天寰篇-87

蒲牢一拳打在岩壁上,什剎詫異地看她,“發什麽神經。”

蒲牢看她一眼,目光陰沉,什剎冷哼一聲不理她。

什剎扶着岩壁向外看去,立方陣都已經停止了運作。

鎖鏈上的藍光都熄滅了,石壁上的藍靈回路也都消失了,空中簌簌落着碎片,不斷掉進水裏發出響聲。

休息了一會,共工恢複了元氣,捂住胸口咳嗽兩聲,浮游扶着他走到洞口。

共工看着洞外說:“剛才外面動靜很大,現在藍靈回路的機關卻都停下來了,看樣子是被破壞了。”

什剎點一下頭,“的确。”轉頭問共工,“尊上您的身體還好嗎?”

共工擺手,“不礙事。”又問她,“什剎,昊天下令要我等調查天寰永夜王,緝拿罪臣辟邪,你是怎麽回事?”

蒲牢抱胸靠在岩壁上,餘光瞥向什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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