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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哀悼我們的朋友路溪同學,還沒來得及走出學校的圍牆就即将走進婚姻的墳墓,大家舉起手裏的酒杯,敬他一杯吧!”
俞子期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舉起酒杯,生生往路溪傷口上撒鹽。
在座的朋友們也紛紛響應俞子期的號召,朝路溪舉起酒杯,眼中皆是同情。
路溪撇撇嘴,不情不願的舉杯:“你們還真是兄弟啊,就知道看熱鬧!”
“哎呀,路溪啊,結婚又不是上刑場,有什麽的呀,商業聯姻而已,就是走個形式,之後還不是随你怎麽玩。”一位朋友開口安慰道。
“這種有名無實的婚姻又有什麽意思?”路溪憤憤地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俞子期勸他:“婚姻這種東西,能給家族帶來利益就足夠了。”
路溪瞥了他一眼:“我要是能像你這麽豁達就好了。”
他做不到親身經歷過父母失敗婚姻帶來的痛苦後,還能對這種利益至上的商業聯姻坦然接受。
俞子期跟路溪從小玩到大,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無助失落的樣子,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好,只能拿起酒瓶往路溪的酒杯裏倒滿了酒:“難受就喝酒吧,喝醉了就沒事兒了。”
說完,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來吧,我陪你喝!”
“嗯。”路溪表示認同,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
于是,兩人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
然後,路溪就喝斷片兒了……
再然後,路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發現自己好像是在酒店裏,應該是俞子期他們把自己擡進來的吧他想,宿醉之後腦袋有些疼,路溪擡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着眉心,揉着揉着他突然發現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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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衣服呢?!
路溪懵着掀了掀被子,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居然不着片縷。
俞子期有毛病吧,內褲都不給我留?
扔哪兒去了?
他盯着昏昏沉沉的腦袋在床上找了半天,也沒看見自己換下來的衣服。
只有手機和錢包被放在了枕邊。
暗罵一句俞子期的不靠譜,順過枕邊的手機給他打了過去。
“喂,俞子期,你把我衣服扔哪兒去了?”那邊接通知後,路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問。
俞子期昨天晚上也喝得不少,此刻也剛睡醒沒多久,聽見路溪的問題滿頭問號:“什麽衣服?我什麽時候扔你衣服了?”
路溪大早晨的醒在陌生的地方,渾身不着寸縷,衣服還不見了,心情燥的不行。
感覺俞子期的态度有些敷衍,皺眉道:“你可真行,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自己跑回家睡覺,還給我脫光把衣服藏起來,趕緊告訴我把我衣服扔哪兒了,我今天有事兒,得趕緊出去。”
“啊?我什麽時候把你扔酒店了,昨天不是你朋友來接你走的嗎?”
“什麽朋友,我的朋友你不都熟嗎?”路溪對昨天晚上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不是俞子期帶自己來的,那會是誰呢?
俞子期回想了一下,說:“很高的一個男人,嗯,長得也很帥,感覺有點混血,當時你喝醉了,剛好手機響了,我接了之後他問你在哪,我跟他說你在這兒喝醉了,他就說要過來接你,過來之後我看他長得那麽好看,以為是你電影學院的同學來着……”
根據俞子期的描述,路溪實在想不起來自己身邊有類似的人,電影學院的同學也大多都是點贊之交,比較熟的幾個舍友也絕對不是混血帥哥的類型。
“他還說什麽了?”路溪揉了揉仍然脹痛的眉心問。
那邊思考來了片刻:“哦,他臨走的時候還問了我最近的酒店在哪兒,我說是瀚棠,然後他就抱着你走了。”
路溪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床邊的拖鞋,果然印的是瀚棠的logo,然後才後知後覺地驚呼:“他抱着我?!”
“對啊,你當時喝的爛醉如泥。”
“他居然敢……”
路溪剛要說些什麽,就聽見了外面的門被打開的聲音,于是立馬收了聲,直直的盯着卧室門,等着看帶自己過來的人到底是誰。
那人很快走過來,等到路溪看清楚他的長相,立刻跟還在電話裏問他怎麽了的俞子期說了聲拜,直接挂斷了電話。
因為——這人也太他媽帥了吧!
五官俊朗,鼻梁高挺,眼眶深邃,睫毛長得能在上面蕩秋千。
重度顏控患者路溪表示自己有些頂不住。
“醒了?”那人看路溪坐了起來,笑着朝他走過去。
“嗯。”路溪盯着他的臉呆呆地點了點頭。
那人看見路溪的反應,上前拿手順順了他的頭發,溫聲道:“看來是剛醒,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為什麽,路溪好像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些寵溺的味道,一時沉浸,連對方是誰都忘了問。
直到他的手慢慢移動到自己的耳朵旁,路溪才回過神來,問:“你是誰?”
聽到他的問題,那人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路溪:“你,不記得我了?”
路溪聽他這麽問,也有些呆愣:“我們,之前,見過?”
他話音剛落,帥哥眼裏就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被他掩蓋了過去:“幾年前有過一面之緣,你不記得了也正常。”
“對不起啊,我記性不太好。”路溪最見不得好看的人傷心,下意識的道歉。
“沒關系,”那人挑起嘴角,退後一步,向路溪伸出右手:“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蔣從旭。”
“蔣…從…旭…”路溪認真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依舊毫無印象,只好笑着回握住他的手:“你好,路溪。”
“嗯,我知道。”蔣從旭笑着說。
路溪收回手之後,才想起來問:“你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是……”
“哦,之前那一次見面我忘了問你要聯系方式,昨天才托朋友問到了你的電話號碼,打過去的時候,你朋友說你喝醉了,我聽他的聲音像是也喝了不少,不太放心就過去了。”
“這樣啊,謝謝你。”
雖然路溪實在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但他單方面覺得,帥哥是絕對不會撒謊的。
“對了,我的衣服……”路溪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半天話,自己還沒穿上衣服。
蔣從旭一拍腦袋,邊往外走邊說:“哦,差點忘了,你昨天一身酒味,我就幫你把衣服脫下來送去洗了,剛拿回來。”
很快,蔣從旭從外邊拿過來一個袋子遞給路溪,裏面整整齊齊的疊着的就是他的衣服,最上面的就是內褲。
路溪拿出內褲,看了蔣從旭一眼,蔣從旭馬上接收到信號,轉過身去出了門,還貼心地幫他把門關上了。
蔣從旭在外面等了近十分鐘,路溪都沒有出來,他剛想敲門問問,就聽見裏面傳來路溪打電話的聲音。
他沒有偷聽別人講話的癖好,剛要離開,卻聽見了類似“聯姻”的字眼,生生停住了離開的腳步。
湊近了過去,就聽見路溪語氣不善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就這麽跟你說吧,我路溪就算去夜總會包養只鴨,也不會跟什麽NOYES家的繼承人聯姻,你們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
路溪氣沖沖的挂斷了父親打來的電話,撂下手機,自己深呼吸幾次,平靜了一下心情才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發現蔣從旭坐在餐廳,剛剛還笑意滿臉的人此刻不知為何,竟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
“你怎麽了?”路溪坐到他旁邊問。
他搖搖頭,擠出一個微笑,把剛剛帶回來的早餐從袋子裏拿出來,放到路溪面前:“我沒事兒,你先吃點東西吧。”
路溪低頭一看,是自己最愛吃的蟹黃包和皮蛋瘦肉粥,美食當前,瞬間忘記了剛剛的不快,大快朵頤起來。
看他吃的開心,蔣從旭也滿足的笑了起來。
路溪吃着吃着,發現蔣從旭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一時覺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把蟹黃包往中間推了推:“別光看着我,你也一起吃啊。”
“好。”蔣從旭拿起筷子,夾起一個蟹黃包往嘴裏送,只是眼神就像是粘到路溪身上一樣,不肯移開。
路溪察覺到了什麽,咽下嘴裏的東西:“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蔣從旭正愁怎麽開口呢,路溪就先問了,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本正經的看向路溪:“其實我是在夜總會工作的。”
路溪:???
“所以,你可以包養我嗎?”
蔣從旭語出驚人,路溪慶幸自己現在不在喝粥,不然一定會被嗆死。
“哈哈,”路溪幹笑兩聲:“你是在開玩笑嗎?”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不像,但是這是不是有點……”
路溪雖然跟父親撂狠話的時候說寧願去夜總會包養只鴨子,但那完全是氣話啊,真讓他包養一只鴨,他還是有些做不出來。
“所以你是不想負責了嗎?”
看出路溪明裏暗裏的拒絕之意,蔣從旭馬上嘴角一耷拉,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路溪一驚,負責?!負什麽責?!
他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試探性的問:“昨天晚上,我們?”
然後,就見蔣從旭點頭如搗蒜。
作者有話要說: 路溪:我寧願找鴨也不要聯姻!
蔣從旭:???
幾分鐘……
蔣從旭: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事情就是這麽巧,我就是“鴨”~
路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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