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蹭吃蹭住

昨天晚上好像睡得很累，天蒙蒙亮，鬧鐘還沒響，我就醒了。

眼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撲閃撲閃，睜開了濕漉漉的眼睛。

咦，脖子下面硬硬的，什麽東西？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的睡顏。

齊澈好像沒什麽太大的變化，眉眼好像是成熟了些，冷冽了些。

枕着的胳膊硬硬的，都是肌肉，看着他裸着上身，也很結實。

想起來昨天的事，他就這摟着我睡了一晚嗎？

我就這樣看着他，突然他睜開了眼睛，我趕快閉上眼睛，還有來不及斂去的笑容，我聽見他笑了：“早啊。”

很明顯他知道我在裝睡，真是的，我幹嘛要閉眼睛，我的內心那叫一個懊悔，一個窘迫。

只好睜開眼睛：“早。”

他用另一只手幫我把碎發掖到耳後，想起自己牙也沒刷，臉也沒洗，也不知道嘴裏有沒有味道，眼睛裏有沒有眼屎。

偷偷看了他一眼，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溜進了衛生間。

還好我穿了睡衣，睡褲，要不然我都沒有勇氣開溜。

我平時洗漱完喜歡先吃早飯，再化妝換衣服。

今天妝也化好了，衣服也換好了。

等我收拾好，發現他在廚房烤面包，看見我出來，叫我去吃飯。

還挺豐盛，有煎蛋煎腸，牛奶也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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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進了衛生間，去洗漱。

我看了一下他烤的面包很漂亮，擺盤都那麽漂亮，完美地符合了我這個強迫症的要求。

我剛坐下，他就出來了。

“衛生間裏什麽都沒有，你是準備讓我用你的牙刷嗎？”他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我什麽都沒準備。

我翻出了我出差的一次性牙刷，拿了一個一次性水杯，“你先湊乎用吧，就這個。”

他很快就洗漱完了，坐下來和我一起吃飯。

“我記得你以前早上挺不愛吃面包的，現在家裏還有面包機。”他說。

“上班節省時間，而且也不是很難吃。”我回答道。

吃過早飯。我們就去上班了，因為他昨天喝酒，也沒開車，就搭我的車去上班了。

到了醫院地下停車場，停好車，我一開車門，從副駕駛上下來，正好對上尤雅的目光。

齊澈開着我的車，帶着我，早上一起來上班，任誰看，這關系都不單純。更何況尤雅還哪哪都看我不順眼。

“溫醫生，鐘醫生，早啊。”尤雅笑得我很不舒服，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早。”齊澈一向很紳士，今天更是心情好，還朝尤雅笑了笑。

我們三個一起上了電梯，電梯裏氣氛很尴尬，不知道尤雅會不會在醫院亂說。之前齊澈還針對過我，現在我們兩個剛好引起大家的八卦之心。

關鍵我不知道齊澈怎麽想的，甚至我都不知道我們之間算什麽。

下電梯的時候，正好碰見小玉在等電梯。

“诶？早啊。你們一起來的？”小玉疑惑地問。

“早。”我就直接忽略了其他的話。

“我們在停車場碰見的，我們三個去哪一起來啊？”我沒想到尤雅居然替我們解釋了，雖然她的語氣比較生硬，但我這一刻覺得她人還挺好。

上班的時間我就一直在好好工作，也沒有想其他的。我們也沒有時間交流，都是自己忙自己的。

可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打好飯，剛坐下來，對面坐下來一個人。

和上次不同，他今天是跟我一起吃飯的。

還給我夾他餐盤裏的土豆，搶我盤子裏的肉。

這一切讓我感覺，我們好像回到了大學戀愛的時候。

他自然到讓我有種錯覺，我們之間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這一幕，肯定被醫院的人都看見了，肯定是各種猜測吧。

好像今天尤雅替我們的解釋是多餘的。

這個事情大家肯定在偷偷談論，可我也不确定。

所以齊澈是在默認嗎？也是在醫院公開的意思嗎？

長大了和以前就是不一樣，以前緊張地表白，害羞地約會，一步一步發展。現在睡了一次就順其自然地和好了。

下午下班的時候，我正在收拾東西，他居然提出來要跟我一起走，而且是當着大家的面。

我當時就楞在了那裏，我都能感覺到同事探究的目光。

下班後，他開着我的車載着我。

“在家吃，還是在外面吃？”齊澈轉頭問我。

“我都可以，聽你的。”我看着他的手在方向盤上，真好看。

“回家吃吧，我給你露一手。”他挑了挑眉，整個人都是歡愉的。

“好啊，你現在會做飯了？”我問他，心裏很是期待。

“在國外，想吃中國菜，就自己學了。”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我知道這些年，他肯定也不容易。

“去趟超市吧，冰箱裏沒什麽東西。”

開到小區停好車後，他率先走進了超市，我就後面跟着他，他推着購物車，挑選着食材，我感覺他比我還賢惠。

在生活用品區，牙杯，牙刷，毛巾，買的都是情侶款的。

“等等，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還是沒忍住。

“你的牙刷牙杯啥的，都得常換，你看這個粉色的，你喜歡嗎？”他一邊在架子上挑選一邊說。

“那你幹嘛買兩份啊？”他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麽，回答的什麽呀。

“我家這兩天沒法住人，我先在你這住幾天。”他一邊給自己挑拖鞋一邊說，“你要新拖鞋嗎？”

我能拒絕嗎？

“不用了，拖鞋很新。”我們要同居了嗎？

收銀的時候，我站在他的身後，他順手拿了兩盒避孕套。

我睜大眼睛，告訴自己，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本來我想結賬的，現在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了。

到家後，我在衛生間收拾他的生活用品，聽見他在客廳裏打電話。

“車這幾天先給你開吧，就在咱們常去的酒吧，記得去取。”這是我側耳聽到的。

合着，不光要蹭住，還要蹭車。

他在國外确實自立了很多，一桌子菜做的色香味俱全。

吃過飯，我自告奮勇地刷碗，他開着我的車，回家去取衣服了。

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洗好澡了，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提了一個行李箱，估計拿了不少衣服。

他進門坐到我旁邊，一直手攬着我，一只手一直撫摸我的大腿，眼神炙熱地盯着我：“寶貝，東西放哪了，試試？”

他的聲音仿佛在引誘着我，朝他靠近，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寶貝，我知道我淪陷了。

“在卧室。”我聲音輕輕的，像羽毛一樣，撩着齊澈的心。

一個公主抱，他把我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今夜的齊澈很溫柔，很壞，看見求饒的我，笑的合不攏嘴。

結束後，我就蓋着被子，側趟看着齊澈收拾他的衣服。

這種感覺好像孤單的浮萍好像有了依靠，心裏滿滿的，比以前大學時更真實。